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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威脅信號頓時激起了千層浪花,倒不是敗兵聯軍急著想要交出廢儲求活路而興奮,而是突然措手不及地竟然從敵人那裡得到一個震驚的消息:
「左旋廢儲居然在我們的聯軍艦隊中!?」
實在是太突然了,即便是三大艦隊,也一下子有些發懵。
難道那個廢儲真的藏在它們某個艦隊之中,想要利用它們抵抗的機會逃脫追殺?
雖然這一帶的確靠近當初收到的坐標,可不會這麼巧被它們遇到吧?
真是這樣的話,果然是一個廢物……
但是,它們自己都不知道,敵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楚雲升不用聯繫伏希也知道敗兵聯軍對廢儲的態度,怕是不用敵人出手,它們自己就先內部「處理」了。
左旋戰敗,神國勢微,背負著戰敗罪因的廢儲,早已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是作為靈之後裔的伏希,對廢儲也怨念極深,就不要說三大艦隊,以及其他艦隊了。
也有很多人懷疑到冷星艦隊,畢竟他們是主動跑來的,身份可疑,但是再看看冷星艦隊的破爛模樣,低等級的樞機生命,幼稚的思維……即便是再疑心的人,也提不起半點興趣了。
縱然是再廢物的廢儲,也不至於是冷星艦隊這樣的破爛低等貨,那簡直是侮辱神國老神尊的腦袋。
至少在伏希看來,廢儲就是再廢物,再沒有底線,現在起碼也應該接近誕靈了。
如果它連源門也沒有達到,就是「廢物」這兩個字恐怕都是配不上的。
要知道,它繼承的那可是神位啊!
那可是比靈之後裔更強悍不知多少倍的存在。即便眾人嘴上將廢儲貶得一錢不值,而實際上,對於這支甚至從未去過神國的敗兵聯軍而言,那也是極為「高大上」的世界。
「真不知道它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臉活著?」
伏希通過私下信道向楚雲升毫不掩飾地鄙夷交流道:「竟然還混在我們的艦隊中。到現在也不出戰。真是太不要臉了!」
楚雲升能說什麼?被伏希幾乎等於指著鼻子罵,也只能岔開話題道:「三大艦隊準備怎麼回應?」
伏希詫異道:「要回應嗎?」
漂浮在太空中的楚雲升微微一愣。道:「什麼意思?」
伏希冷笑道:「這種丟人而又沒有任何實際作用的事情,別說三大艦隊,就是我們也不會去回應,它們要打就來打好了!」
楚雲升沒想到它還這麼有骨氣。誰知伏希接著又說道:「我們這些艦隊有誰是真正忠於神國的?說穿了,就是因為各自的各種原因沒辦法投降罷了,這才扛著神國的大旗,好匯聚在一起想辦法突圍出去,生存下來。
你就等著看吧,真要能夠逃入暗域,活著抵擋其他恆星系。我們這些人當中肯定有人立即倒戈,聯軍瞬間變敵人。」
伏希的意思,楚雲升隨即明白,在這裡的恆星系。有人因為各種原因無法投降,但是逃到了暗域對面的恆星系,情況或許就不同了,投降的機會也就有了。
一個種族,從茹毛飲血的時代艱難步入星空,所付出的,與所經歷的,都是沉甸甸的明,誰都不想一秒內便滅亡絕種。
伏希冷聲道:「而且,那什麼廢儲肯定不在我們這裡,它們肯定猜錯了,想交也沒得交。」
楚雲升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正要再度岔開,旁邊的海國大殿主顯然對此很有興趣,嘴欠地反問了一句:「萬一真的在聯軍艦隊中呢?」
說著,它還看了楚雲升一眼,似乎意味深長。
楚雲升心想它不會知道了點什麼了吧?五國背後的靈主難保沒有在它們留下的神殿中記錄了什麼,新世界畢竟也是地球。
不過楚雲升雖然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僅僅是因為被人當面一遍遍地鄙罵實在沒什麼意思,偶爾還要跟著附和一下,哪一個正常的人也不會有這種「癖好」,卻不代表他有多在意,被發現了又怎樣,知道他曾是神國的廢儲又怎樣?
說到底,他手中戰力如果不夠,是廢儲得死,不是廢儲也得死,沒什麼區別。
伏希也看了旁邊的海國大殿主一眼,倒是沒注意到它看向楚雲升的隱晦目光,冷哼道:「它要真在艦隊中,就不應該躲著不出戰,這時候,神國的大旗哪怕是個借口也還管點用,它完全可以利用起來,而不是縮在一邊。」
海國大殿主頗有邏輯地搖頭道:「你們不是說它是廢物麼,廢物怎麼可能有本事利用神國的大旗?弄不好被人賣了吧,現在不就是這麼個情況?」
伏希頓時語塞住,覺得自己果然對那個廢儲期望值還是有些高了,勉強道:「它好歹也是快要誕靈的極暗者,如此強悍的實力,躲在一邊有意思嗎?」
海國大殿主認真地分析道:「你怎麼知道它快要誕靈?如果沒有呢?」
伏希似乎又被問住了,它的確真的沒有想過那個廢儲會連接近誕靈的程度都沒有到,那比左旋神儲是一個廢物還讓人無法想像,或者說,根本就沒這麼想過。
但是,如果真的沒有……伏希也只好說道:「那它就連廢物都不如,我們別說它了,哎,哎,茨吾,您要去哪?我還有正事沒說呢……」
楚雲升在它們倆分析的「興
高采烈」的時候,已經悄然轉身走到了戰艦的邊緣,望著越來越黑暗的星空,只給伏希留下一個背影。
神位,廢儲,前輩,神國,古書……
他將劍矗立在身前,雙手疊按在劍柄上,抬起頭,清冷的目光,望向高懸在宇宙中,曾被他與本方源門尊者換了顛倒了方向而踩在腳下的那道恆星之河。
耳邊又一次響起那一句句帶血之言:左旋神國戰敗,七釘之主破靈,冥遭未知打回境地……我們全都要戰死!
典主,您在哪裡!?
「神戰,禁戰……」
楚雲升淡淡一笑,低頭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手面上鑽了出來,晃著肥嘟嘟腦袋的孵墳蟲,疑惑地望著它的典主。
楚雲升其實想得比伏希更多,因為他不僅曾是廢儲,還是冥的典主!
他看著肥嘟嘟的孵墳蟲,平平淡淡地道:「你說,我們參戰好不好?」
幼嫩的孵墳蟲彷彿聽懂了楚雲升的意思,挺起小小的胸膛,傲然地望著無垠的星空!
似乎,整個聯軍,整個第二戰場的敵人,都不在它的眼裡。
楚雲升抬起頭,和孵墳蟲一起望向漆黑的星空中越來越近的敵人光點。
艙門打開的氣流,將他零碎的黑髮吹起,拂過清冷的雙眼。
從離開冷星的那一天起,他便參戰了。
無論是神戰,還是禁戰,他都已經走上了戰場,以廢儲,以冥的典主,以冷星艦隊,以他自己,參戰了。
他的劍已出鞘。
「如果神國戰敗,讓我們為前輩重拾河山。」楚雲升淡淡道:「如果冥遭遇不測,就讓我們一起打入禁地。」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不自量力地可笑,他心中的種子中只有一個聲音:去殺!
破靈又怎樣?未知又如何?無非一死而已。
艙門打開,他反掌握起激動的幼小孵墳蟲,提起紫氣之劍,飛身化作曲線,沒入漆黑冰冷的太空中。
身後跟著海國大殿主與刺惡睥邁,周圍聯軍戰艦閃動陣列,迎著敵人的光點,出戰!
三大艦隊,正如伏希所說,沒有任何反應,以冰冷地戰爭作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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