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節
柳河山不明就理,詢問旁人,一壯漢道:「這唐門乃天下十大門派之一,唐門多出名門將士,當然也不乏奸詐卑劣之人。唐門的毒與暗器並列天下聞名,其實諸位不知道,這唐門火器也是一絕,總舵在川蜀恭州唐家堡,驪洲就是其中支派,他們既不願與名門正派結交,也不屑與邪魔歪道為伍,總之在外人看來十分神秘,我們久居此地,早也習以為常!」
柳河山聽到暗器二字,不覺內心陣陣悸動,腦中浮現一人。
等孤若眉回客棧收拾好行囊從後趕來,三人正要啟程繼續向南詔出發,城門外又飛馳來一匹快馬,柳河山長期生活在塞外以放牧為業,這匹棗紅馬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好馬,馬身矯健,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赤如火焰,四啼雪白,有個好名字叫「踏雪赤駒!」
此馬跑起來四蹄如同踏在雪地上,奔跑如騰空一般,可日行八百,夜行一千。
寶馬之上安座位少年郎,年約十七八歲,生得好相貌,有女尖聲呼「文章郎!」
眾多街頭婦人聞聽「文章郎」皆爭相觀看,路過城門,少年勒動韁繩,赤炭良駒走得不急不慢,柳河山細看少年,彷彿似曾相識。馬上男子也注意到柳河山在看自己,抬了抬眉頭,沖所有人滿面笑容揮手致意,人群中的婦人當即歡呼不止。葉花淚心說,雖說我初入江湖,也見過不少各色人等,卻從未見如此出眾男子,當即找理由想再多留些時日。
孤若眉嘖嘖稱讚,心中暗自把柳河山和這馬上少年仔細做個比較,真是一黑一白,一健壯,一文雅,各是各的風姿。她聽得葉花淚如此要求,自然也推說草藥未能采夠,須在驪洲多留些時日。
城外男女老少尾隨少年入了驪洲城,突然一側街道旁雜貨店內粗壯少婦殺豬般哭嚎,遠遠望見少男騎馬經過,衝出店舖跪在馬路中間哭訴道:「我丈夫忽然口吐白沫昏死過去,還請少爺能給醫治,施捨些藥方,救他條性命。」
少年男子推脫不過,只得隨少婦步行入店內,黝黑憨厚男子趴臥在棋盤之上,七竅流血而死,少年男子抓過男子手一看,大吃一驚道:「莫非盜毒童子來了驪洲?」
當即問婦人可見有人來過,婦人忙答道:「實不相瞞,我官人姓苟名都子,人送綽號『二兩香油』我們小店以制花香精、香油為主,另兼做些小買賣,生意頗好。
官人拜唐門劉一手為師學了些功夫,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尤其是所提取香精,色澤鮮亮,香味持久;另製作溶毒劑無色無味,深得同行讚許,常有些江湖使毒高人來索取或買賣,今日見翩翩男子來向他買藥引,兩人談的投機就喝了兩杯,之後拿棋盤給兩人切磋,我在店舖中忙碌未留意,沒想到回來就見官人倒在棋盤之上,翩翩男子也不知去向。」說罷又是用袖子摀住大嘴嗚嗚嚎啕。
少年男子點頭道:「這就難怪了,此毒在下蕭心之從未見過,我唐門雖也使毒,卻從未見過死的如此蹊蹺,你去幫他摘些新鮮金汲汲草來,越新鮮越好!」
婦人隨丈夫長期製藥,認識此草,答覆一聲,撥開眾人匆匆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