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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節 文 / 日燒香

    第二十九節()

    槐婆把晾曬好的藥材放入石臼內舂搗,柳河山搶先一步道:「婆婆,這種粗活還是我讓來吧,我年輕,有的是力氣。」

    綠袖有些不放心,在一旁幫忙放藥材。

    霓裳女此刻回到谷內,槐婆道:「你們替我忙碌一陣,尤其是舂搗的粗重活,並未痊癒體質虛弱,先休息去吧,我再與霓裳女商量一番,討個主意救他。」

    這日槐婆陪霓裳女坐在閣樓內閒談,霓裳女問及柳河山病情,槐婆如實答道:「毒暫時遏制住,只是還有遺毒留在體內,早晚腹痛難受,其狀甚惹人憐,又未知何時毒發,若毒發起來恐難控制,甚憂之。」

    霓裳女聽罷「呃」一聲站起身來,倚閣窗眺窗外恰巧看見二人,見他們庭院中舂搗勞作,歡笑類似常人,少年男子似未知死神降臨於己一般,神情如此愉悅,嘴角偶爾流露出的一絲絲笑容,觸動自己的心疼,綠衣女子替他擦拭汗珠,俊朗面龐一顰一笑,霓裳女看的有些出神,不覺動了念頭。背過身子,撩起輕紗袖,纖手輕觸雕龍畫鳳玉柱,上下打量漢白玉石柱,口中緩緩吟道:「

    心鬱鬱之憂思兮,獨永歎乎增傷。

    思蹇產之不釋兮,曼遭夜之方長。

    悲秋風之動容兮,何回極之浮浮!

    數惟蓀之多怒兮,傷余心之憂憂。」

    低吟完,稍作停歇,霓裳女轉身問槐婆道:「槐婆,你我與他不同,俱從小食解毒百草,毒侵之不得,始祖創有門外家功夫,可以調息四象八脈,你可知道是什麼?」

    槐婆沉吟片刻道:「憫上口訣?」

    霓裳女頷首道:「不錯,此幾日我刻意在藏經閣專研祖師所遺典籍,尋得典籍中的憫上口訣對他大有裨益,練此上乘輕功不僅身輕如燕,說不準還能解掉他體內劇毒,故而我已學得第一重,只待有時機教與他,或者與我一同修習。」

    說到此,她臉頰緋紅。

    槐婆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焚香爐邊,掀起玉製鏤刻香爐蓋,邊加香料邊道:「姑娘只是憫上口訣乃我派男子所練,練成之人虎背熊腰,姑娘女孩家,不易修習此心法。」

    槐婆口中雖如此回答,心中卻暗喜,本門功法向不傳外人,能學得此功,真是天大的造化,看來小伙子不但有救,還得了這個大造化。

    霓裳女略羞澀道:「槐婆,我勤加修行玉女功,料不妨事,你速速去喚他來,在橘頌台等我!」

    綠袖聽槐婆說霓裳女教習武功治病,興奮如頑童,忽而臉上由喜轉憂,悲喜交加,拉住柳河山衣袖道:「阿奴哥,你心中可有我?」

    柳河山道:「我與綠袖妹子情同兄妹,這些日若沒有妹妹,阿奴性命早已丟至荒郊野外,被狼狗拖走,分而食之,也未可知,怎能心中沒有?」

    綠袖得意道:「阿奴哥,我信你。」

    槐婆怕耽誤時間久了姑娘變卦,催促柳河山趕緊跟上,綠袖望兩人遠去背影,悵然所失,憑女人的直覺,如磐石壓在心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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