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突見婆婆不說話,綠袖以為自己說話有何不妥,歉意道:「婆婆,你何出如此表情?莫非我們兩人得罪你不成。」
婆婆表情淡然道:「他中的毒需九葉七星海棠根來解,我和姑娘救不了,如果是別的毒,老嫗我自然有法搭救。」
說罷拾起地上的枴杖,轉身要走。
綠袖攔住婆婆絕望道:「婆婆,你不能見死不救,婆婆!」
柳河山掙扎站起來可身子不聽使喚,倒伏在地上,骨碌碌從袖中掉出個物件。
婆婆人老眼光依舊靈活,撿起滿臉狐疑道:「此香囊怎麼會在他身上?」
綠袖想奪過來,老嫗收起香囊道:「此物乃我最疼愛的甥女所有,你又如何得來!」
綠袖道:「婆婆,一言難盡,救人之後我詳細說與你知。」
婆婆笑咪咪道:「能不能救我也說不準,只可與姑娘商量過再說,姑娘,叫我槐婆吧!」
說完與綠袖攙起柳河山。
此桐柏山中山瀑疊嶂,是淮河源頭,故綠袖以為她自稱「淮婆。」
不敢多問,追隨其後,直奔熱血谷。
熱血谷藏於桐柏山南坡支脈之中,屬宋國地界。此谷兩頭入口狹小,只一個入口藏於密林,另一入口向東南方,百十米峭壁斷崖截斷出路,其下是無底深潭。谷長不過十里,寬不過一里,冬天冷風吹不進,又有地熱,所以谷內四季溫暖如春。
槐婆沿途不斷採摘些藥材,一行走走歇歇,直到次日凌晨,婆婆帶著二人入到谷內。
高山松枝蒼柏,白雲飄散而出繞於山腰間,鶯啼婉轉,百鳥齊鳴。從山腰遠觀,谷底竟然有幅用各種花朵顏色區分的地圖,綠袖以為自己這些日悲傷過度,仔細揉揉眼睛,分明宋、金、南詔、蒙古還有西遼等國地形圖。
綠袖不同普通女子,她生於將門人家,自幼和父親學些兵書,雖說不十分精通,對地圖再熟知不過。
谷內鮮花盛開,皆是奇花異草,奼紫嫣紅,千奇百怪,絢麗繽紛,多數都是綠袖未曾見過。千百樹木結千百樣果,樹枝上綴滿了拇指頭大小、圓溜溜的各類果實,白色的,晶瑩透明,就像一顆顆瑪瑙;深紅色的,像顆顆紅寶石;淡紅色的,像少女臉頰的紅暈。
谷中央是小橋流水,白玉石橋飛架水面之上,九曲十八彎,橫貫谷東西連接亭台水榭,水榭旁是幾間別緻的樓閣,共五層閣樓,顏色各不相同,分別標示「宮、商、角、徵、羽。」
底層紅柱綠瓦黑牆,青紗窗,踏著鵝卵石小徑,曲曲折折,穿牆過院,一行人還未走到閣樓前,已聽見從樓閣中飄出女子的歌聲……
歌聲婉轉悠揚,從耳中直入肺腑,聽的心中如熨燙般舒服,悅耳之極,如同仙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