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柳河山與裴小姐一干人等匆匆趕了多半日路，天黑之前到了金國邊境小鎮人力口。
此鎮名由來還有個典故，自唐末年開始，歷代兵荒馬亂，中土漢人拖家帶口四處躲避戰亂，從小鎮人離口翻過長城即到了塞外，對漢人來說，故土難離，貧家難捨，翻過這道山口到塞外逃個活命，說不準就一輩子與親人分離，再無相見之日。黑心商販趁戰亂，拐賣婦女孩童到此，再販賣到長城以外做奴隸，逐漸形成個人口販賣市場，不少大戶人家也來此買奴購婢，人離口被傳成人力口。
小鎮到處是殘垣斷壁，悲苦之聲不絕於耳，一行人沿破街陋巷尋找，幾乎轉變整個小鎮，才找了家稍乾淨的客棧，丫鬟安頓好小姐，招呼掌櫃過來，點了些酒菜，聚攏過僕人，囑咐一番道：「我打聽過，此鎮人口市剛被掃蕩，這一夜你們都要瞪大眼睛，守在小姐門外，另外把此旗掛在店門外，明早天亮加緊趕路。」
?晚上，丫鬟特意差夥計送來好酒好肉，柳河山推辭不過，心情莫名複雜吃將起來，不多時，丫鬟又差夥計抬入只浴桶，請他沐浴，吃了酒再加趕路疲乏，竟然泡在浴桶中一覺到天亮，或許是第一次踏入異國土地，用完飯，丫鬟衝他掩嘴一笑，他心中有些莫名悸動，略低頭躲閃，陪同小姐眾人出了客棧。
金兵衣服前後繡著「勇」或「兵」字，三三兩兩提刀橫行於大路，百姓在路兩邊低頭垂目溜行。
鎮外有人驚呼道：「快看！這屍體如此恐怖。」
路邊一群人正圍著一具屍體，柳河山擠入觀看，十六、七歲華麗少男被吸血敲髓後棄於道旁，乾枯皮膚，兩眼不瞑圓睜，狀甚恐怖。
老者捋鬍須道：「莫非吸血髓的小魔女梅絲絕又現身江湖，如此算來，此女少說也得六十開外。」
眾聞此言皆面露懼色，紛紛逃命。
丫鬟催促道：「別停，快快抬著轎子趕路。」
直至傍晚時分，轎子停在路邊，點了篝火，漫天星光下，眾人圍坐在篝火邊閒聊。
調皮的丫鬟綠袖竟趁大伙不注意在路邊池塘裡摸魚，須臾，她雙手舉起條大魚道：「晚飯我們有好吃的了。」
看見柳河山驚訝望著自己，綠袖揮手向柳河山招呼道：「大哥，這水裡有魚，你也下來捉吧！」
柳河山禁不住誘惑，脫去鞋襪，挽起褲腿，學著樣雙手在河塘裡摸索，綠袖喊：「大哥，摸到沒？」
河山老實答道：「魚很滑，還沒有！」
綠袖說道：「你真笨，我又摸到一條！」
說完，雙手又捧住條大魚摔上岸來。
柳河山臉上陣陣發燒，心道我還不如個女孩。柳河山半天都未摸到半條，綠袖咯咯笑著走來，在水中輕握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講解技巧，該如何不讓魚從手中滑掉。
小姐在篝火邊看的煩了，笑道：「你又頑皮！女孩家沒個樣子。」
綠袖沖小姐扮個鬼臉，裝作沒聽到。柳河山從未接觸過女子柔軟的手臂，心中砰然跳動，恐慌要爬上岸。
丫鬟不似小姐這般矜持，用光腳踩水把魚趕向柳河山那邊，柳河山借火光看如此多魚向自己湧來，自己伸手抓住一條，激動不已，誰知腳下一滑，手捧魚跌坐於水中，惹的綠袖又是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