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善意道:「車棚邊上有兩張羊皮墊,你要是想休息的話,把那個鋪開,躺在上面就好了。」
掃看一下,車棚兩側還真有兩個羊皮捲成的筒子。
把筒子拖開,然後躺在上面,晃晃悠悠,反而覺得挺舒服……
隨著馬車一次次的顛簸,我那蠢蠢欲「靜」的小眼皮兒,終於是扣了下來……
待眼睛再次拉開「帷幕」時,車棚兩側的窗口透進些許光亮,雖然窗口上掛著一層薄布簾……
光亮照得眼睛一陣酸痛,揮手揉了揉,坐了起來……
「小兄弟醒了?」車伕沙啞道,估計是熬得太久所至。
「嗯,現在是什麼時間?」我問。
車伕打了個哈欠,說道:「十六號正午了,自己打開那個包袱拿些東西吃吧……」
「哦,睡了這麼久了。」我看了看「枕頭」然後給它「解剖」!
幾個饅頭和幾塊牛肉乾,聞了聞,簡直和客棧裡差得……肚子太餓,算了,吃吧。
「小兄弟有勞……」
「怎麼?」
「給我拿倆饅頭。」
「恩恩……」
我拿了兩個饅頭和一塊牛肉乾接著窗戶遞了出去。
「牛肉乾留下你吃吧,我只吃饅頭就行了……」車伕把牛肉乾推了回來。
「哦?」我這還算貴賓級了麼?咬不動不說,還把牙縫塞得生疼……
「不用客氣。」
「嗯?」。我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到龍武壇?」
車伕好像思考了幾秒,道:「大概今天午夜能到龍武壇……不!是龍宿林……」
「你不休息嗎?」
「我想休息……」車伕歎了口氣……
「哦。那繼續行進!」雖然挺同情他……
「今天午夜到了龍宿林,如果運氣好能活著得話,明天天亮之前肯定走出龍宿林了,出了龍宿林只用一個時辰就能到龍武壇……」
「哦……」我都把玩命的事忘了,他居然還提。
「龍宿林地處兩座大山之間。我們走的是直線……」
「恩恩恩……」我直接打斷,怎麼還提……
「龍……」
「大叔!!我想睡覺!!」暈。
「睡吧,我不說了。」馬伕稍有歉意得說道。
「哦……」有些內疚,想想他也是一個人熬得很久,太悶了。而且還得熬到明天,確實不容易。
「大叔!這裡有廁所嗎?」
「沒……」
「嗯?」
「這裡是一片荒野,要是憋得慌,直接下車方便就行了……奧~~~哦……」馬伕又打了個哈欠……
「好,那停下車麼?」
「吁~~~」
「謝謝……」
跳下馬車……豁然開朗。有倒是連自己下車要幹什麼都忘了。
一米多高的荒草在眼際裡蔓延,平坦無垠,一條被軋得冒光的小路斬開草原,蜿游至天際,而更遠處則是一片壯觀的連綿山影,清風吹動,荒草做響,那感覺,那氣息,那草原,那山,那天,那雲,那……
「完事了嗎?」馬伕打斷了我的欣賞。
「哦。還沒。」……趕緊解開褲子,不太熟練自己這身穿著,整身衣服都落了下去……然後拿出「排水管?」站了幾秒鐘,居然沒「靈感」了?而且肚子有點疼,有搞大的傾向。想想自己身上就一張球賽門票是紙製品。
四下掃視一番,有些荒草葉子倒是可用,但這也……算了,大不了多來幾次,反正草葉有的是……下蹲!
片刻……完事……跳到馬車裡。
「大叔開路吧……」
「駕~~」
我躺!居然又睡著了,馬車的顛簸催眠效果太好了……
再次睜開眼時兩側的車窗已經變暗了很多,心也開始懸了起來,車棚裡已是一片昏暗,伸出手勉強能見到五指……
「大叔?」
「恩……」聲音有點虛,透支了估計……
「什麼時候了?」
「再有一兩個時辰就到龍宿林了,坐得太久,有些難受,我得下馬站會,然後咱再下去。」
「沒問題。」想想他說明天天亮之前快到龍武壇了,這會等等也無所謂了,反正明天中午才開始比賽。
「小兄弟出來看看吧,我們這裡能見到龍宿林……」車伕噓了口氣,太疲憊了他。
「哦……」
這會沒多少厭煩,一來是車伕實在不容易,二來是想逼自己忘記也幾乎不可能了。
剛一醒來看到車棚裡的昏暗,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即將要面臨的玩命……
跳下馬車!
第一眼見到的是車伕,兩手扶在馬背上,挺著腰站著。
然後觀察眼前的情況,或者景色。
目前,正處於一個盆地之上,站在這裡彷彿站在一座山尖似的,因為背面也是個大下坡……
低頭,盆地裡是一片漆黑,彷彿看不到底,仰頭,看到的是滿天星辰與一輪明月,還有盆地兩側高聳的山峰,在月光的映射下,可以看到山峰後面重疊著一層層山影。
清風吹動頭髮,週身則是荒草以及沙沙之聲。這種景象倒也稱得上唯美壯觀。
「龍宿林在哪?」我疑問道,好像連一根樹都沒有看到,就一片荒草。
車伕揮手指了指盆地裡。「仔細看……」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盆地裡還是一片漆黑,但是側面一想,那片漆黑指不定就是樹林,越想越怕,我以為要在盆地上繞過去了……
我指了指車伕剛才所指的方向,驚問道:「不是從這裡穿過去吧?」
「不從這裡過去,還有路嗎?」車伕話裡有些沮喪。
我再次抬頭看了看,果然,盆地兩側的山峰把盆地卡得死死的,而且十分陡峭。
車伕靜靜不語,只是時時歎氣……我則是望著那片漆黑,心中滿是後悔。先前想過的龍宿林的情況可能比這還糟,但是那時候不清楚真正面臨某種情況的時候,恐懼心態卻要比想像中的自己糟糕更多……
看了幾分鐘,忽然覺得下面那根「排水管」有些難受,然後找個地方,脫掉褲子……不是被嚇的,想想中午到現在也有段時間了。剛排出來一點……
「去車棚裡方便!」馬伕吼出一聲,好似在提醒我。
「怎麼了?」我不解的問道,在心中卻小有埋願,敢情剛撒出來一點,又叫我憋回去了,那感覺太難受了。
「在外面危險!不要暴露那個部位,會引來怪物的。」
「哦……」心砰砰跳。算了,去車上吧?這會又有些餓了,車裡有些吃的,難道我去車上裡小便?
不管了,爬到車裡,挨次餓不要緊,別給怪物當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