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表面上依舊繁華熱鬧,平靜一如往昔,但背後,卻是暗流湧動。大理寺和刑部聯合派出的「暗差」,江夏王府悄然出動的侍衛家僕,還有京兆尹衙門比平日多了數倍的「巡邏人員」……長安街頭,「便衣」遍地,「耳目」叢生。
令薛楓欣慰的是,宣傳大會雖然被攪亂,但他的煤氣發生爐推銷卻已經起到了效果。短短幾天時間,李維就接到了上百個「訂單」,目前正讓「加工隊」日夜加工趕製中。同時,薛氏花露瓊漿店舖又在長安開設了4家分號,銷售量已經增大了數倍。而日本、西域、波斯……諸多異族和國外客商也開始想辦法收購花露瓊漿……一切,都沒有受刺客事件的影響,都快速地走上了正軌。
照此下去,不用半年,煤氣發生爐和花露瓊漿的生意就可以逐步擴散到大唐各地的大城市州府。店舖的經營,加工製作,原料的採購,業務的擴張等具體事宜,都由李維和李安兩人負責,一個主內,一個主外,配合默契,幹得是越來越順手。
尤其是李維,薛楓可不是一般的滿意,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的商業天才,舉一反三,一點就是!看著李維寫的「商業發展大綱」,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維寫了三條建議。其一,花露瓊漿已經打開了市場,但受加工能力的限制,很難有大的市場前景。因此,必須將原料採購、積聚、加工的基地從長安開設到其他商業繁華城市州府,譬如洛陽,揚州,金州,廣州等,就地採購取材,就地加工銷售。煤氣發生爐也是如此;其二,加強同胡人等異族人的聯繫,將花露瓊漿推銷到海外市場去;其三,成立一個大型商號,代理一切大唐所產物品與海外的貿易,從中賺取差價。
李維的想法與薛楓不謀而合。煤氣發生爐也好,花露瓊漿也罷,雖然都是薛楓一時心血來潮的產物,要想在商業上有所作為,必須要將這兩種稀罕玩意作為主打產品「做大做強」,讓它從稀有到普及(當然這個普及是限量銷售意義上的普及),最終佔領整個國內國外市場。而僅僅如此,最多是讓自己賺點小錢,真正要做一個「大唐的商業大亨」,還得同時參與現行的商業貿易,最可行、利潤最高的就莫過於「進出口貿易」了,大唐的絲綢瓷器銷到海外異族之地,異族人的商品再運回大唐,只需「倒手」就可以獲取巨大的差價利潤,何樂而不為呢?儘管,也有不少商人幹這種倒手的買賣,但都多沒有形成規模,多是小打小鬧,各自為戰。只要自己……哼哼!薛楓一念及此,興奮地攥起了拳頭。
喜事總是接踵而至。薛楓自己的「買賣」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商務司對於大唐商務稅費管理的事情也得到了李世民的恩准。原因居然是,李世民要重修長安西南位於秦嶺山麓的翠微宮,得到了大臣們的強烈反對。反對的理由是,國庫空虛,修建離宮耗費巨大,勞民傷財。
李世民很是不爽。這個時候的李世民,已經到了晚年,不再像以往那樣,儉樸勤政,而是貪圖享樂的安逸日子。這也難怪,再偉大的君主也是人,也難以避免人的劣根性,英明了一世,也難免會糊塗於一時。群臣反對,他就想起了薛楓的商務司。說白了,他就是想讓薛楓給他「摟錢」供他揮霍用度。就這樣,李世民為了建造一個用於避暑的翠微宮,就把前番所有的「擔憂」都忘卻了,不要說這不合情理,因為在皇權至上的年代,皇帝一個人的**那比國家大事還要重要。
一道聖旨,大唐商務司就開始正式「收稅」了,對於大唐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值得記住的日子:大唐貞觀20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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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楓忙得焦頭爛額,商務司的事務管理剛剛展開,自己的商業計劃也開走出了第一步,一切雖然不用他自己親力親為,但頭三腳難踢,光是「指導」和「操心」就讓他有些吃不消。
他坐鎮府中,一面看商務司張子聿等人不定時送來的「匯報」,一面又得考慮李維不斷稟呈的各種策劃和建議,並及時做出決斷。
就在這個時候,孫延真要走了。
上午。白衣飄飄,孫延真輕輕走進廳來,看著正忙成一團的薛楓,心頭悠然而生一絲悵惘。
「薛駙馬,延真,延真今日要告辭離去了。」孫延真淡淡聲音傳過,薛楓呆了一呆,放下手中的文書,揮手讓身邊伺候的家僕們退下,明亮的雙眼望向了她:「延真小姐,為什麼要離去?」
「延真早就說了,延真要行走天下,行醫救人,積修功德。」在薛楓灼熱的目光下,孫延真清秀出塵的面容上,一絲羞紅一閃而逝。
「哦。這,這……」薛楓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什麼好,要挽留,人家不過是客,早晚要走的;可自己,卻分明有一點不捨,儘管是淺淺的,卻也在心底波動著一圈圈漣漪。
「等到駙馬與四位公主大婚之日,延真會來賀喜。老父在府中,還望駙馬多加照顧。」孫延真幽幽說道,嬌首微微垂了下去,那似嗔似怨又似喜的神情,讓薛楓看得心裡砰砰直跳。
「延真小姐放心,孫先生是薛楓的師長,我會派人照顧好他,讓他安心整理醫書。但請問,延真小姐行止何處呢?」
「隨意四處走走吧,也許到塞外,也許到江南,也許……」孫延真抬起頭,深深望了薛楓一眼,「替我向四位公主殿下拜別,延真就此告別,駙馬保重!」
「等等……」薛楓起身快步走了過來,「來人,給延真小姐準備馬匹和盤纏。」
「多謝駙馬。」孫延真欲要拒絕,但想了想,還是低聲道謝,再次垂下頭去。
「如今雖然四海昇平,但延真小姐孤身一人在外,又是女兒之身,要,要多加保重。遊行結束,一定要回到長安來,薛楓……」薛楓歎息一聲,抬起手又悄然放下。
「嗯。延真知道了,駙馬也要愛惜身子,不要過於勞累了。延真走了。」孫延真輕咬櫻唇,大步向廳外行去。
望著她裊裊婷婷的背影,薛楓癡癡地站在那裡。內心深處,一種複雜的情緒攪動著,激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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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以「要下架」相威脅的書友,九天感到很遺憾。但要走就走吧,祝您一路走好!我相信,總有一天您還是會回來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