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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抓耳撓腮,在大廳中走來走去,眾人都笑了,恐怕他要抓瞎了。正當眾人以為程咬金要認輸的時候,他的黑臉上突然泛起一陣得色,大聲答道:「有水念作湘,無水也念相。去了相邊水,添雨即為霜。」
眾人大驚,當真是絕對!片刻的沉默過後,廳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鼓掌聲和喝彩聲。薛楓很是奇怪,不是說程咬金是一個有名的「粗人」嗎,怎麼居然文采這麼高呢?
高陽跟傻了一樣站在那裡。她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程咬金這個武夫總是能戰勝自己?突然,她回頭看了薛楓一眼,低低地說,「薛楓,麻煩你替我出場,對他一對!」
薛楓冷冷搖頭,「抱歉,公主殿下,薛楓不懂酒令。」
「你不要太過分了。算我求你,只要幫本宮贏回面子,你馬上就可以走,今天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就當沒有發生過。」高陽聲音還是壓得很低。
薛楓飛快地瞥了沉穩地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豫章一眼,不知怎地,感到異樣的尷尬,恨不能立刻離開高陽的身邊。上前一步,「也好,我還是那句話,希望公主殿下說話算話,否則--」
「你居然還在威脅我?!」高陽憤怒地冷視著薛楓。
「我威脅公主了嗎?」薛楓淡淡一笑,毫不畏懼地迎上高陽的目光。
高陽掃了一眼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程咬金,一咬牙,「薛楓,你厲害!」說罷,她指著薛楓,大聲喊道,「盧國公,你且莫得意,如果你能贏了他,綵頭我願意加倍。」
程咬金一愣,望向了薛楓。而這時,眾人,包括豫章和房玄齡以及張士貴等,都將目光投向了薛楓。
薛楓面無表情,昂首挺胸從高陽背後走了出來。「他是我請來的客人,薛楓!」高陽猶豫了下,介紹道。
「啊?!」眾人吃了一驚。」
「好,好,我來見識一下酒中詩仙的文采。」程咬金略一沉思,「小伙子,你是願意來粗口還是細口?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薛楓微微笑道,「薛楓一介布衣,國公出令便是!」
「好。聽好了:?字有五人,下列眾小人,上侍一大人。」程咬金一字一頓,慢慢出令。
薛楓差點就笑出聲來,這程咬金真是個行酒令的天才啊,這麼怪異生澀的酒令也能想得出來,當真是具有99分的難度了,一般人還真對不出。可惜,老程,你遇到的是我薛楓,幾乎無所不通的現代穿越人薛楓!
眾人都為程咬金的酒令傾倒,太妙了!都在苦苦思索。
薛楓慢慢走到程咬金跟前,躬身一禮,「盧國公大人,薛楓僭越了!」說罷,他的目光從眾位權貴大臣們臉上滑過,在豫章溫柔的眼神面前略一停頓,便大聲說出了他的下令:「爽字有五人,旁列眾小人,中藏一大人。」
廳中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天哪,這也能對得出來!下令比上令更有難度,更見功底,上下令相連,真乃千古絕令也!半響,叫好聲響起,高陽更是興奮地拍著巴掌,就差點沒跳起來。
程咬金呆呆地望著薛楓,突然怒吼一聲,「不行,咱們再來!單禾本是禾,添口也成和,除卻禾邊口,添斗便成科。寧添一鬥,莫添一口。」
這個更難對。不過,薛楓有如同電腦一般的大腦,他意識海中儲存的知識就跟網絡一下,「百度」一下便不難找到答案。他平靜地站在那裡,全身上下發散出一股子平淡而不平凡的氣質,終於,他笑了,「單同本是同,添金也是銅,除卻金邊同,添重便成鐘。見鍾不打,何處見銅。」
喝彩聲鼓掌聲把程咬金氣得臉紅脖子粗,大叫,「你們叫個屁啊。對上了,也不算老程輸,頂多是個平手。」
薛楓突然想逗逗眼前這個與小說描繪相距甚遠的歷史名人,「盧國公大人,薛楓有一令,國公大人能否一對?」
「我老程行酒令,還沒怕過誰來。你出令便是,接不上,老程認輸便是。」程咬金豪爽地說著,炯炯的目光瞪著薛楓。
「品字三個口,寧添一鬥,莫添一口,口口口,勸君更進一杯酒。」薛楓說完,呵呵一笑,悠然自得地站在那裡,等著看程咬金的洋相。
足足有兩盞茶的時間。程咬金終於垂頭喪氣得低下頭來,歎息一聲,「高陽,你們贏了,老程認輸!」
薛楓轉首看了看高陽,深深一揖,「公主殿下,薛楓就此告辭!」說罷,向眾人團團一禮,轉身大步離去。高陽望著薛楓離去的背影,俏臉上滑過一絲黯然,呼道:「且慢!」
薛楓停下腳步,慢慢回過頭來,「公主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你記住,本宮還是會找你來吟詩的。」高陽沉吟著,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也有一絲失落和不捨。
此時此刻,面對薛楓,高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按理,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薛楓剛才對她如此「無禮」,按照她的性子,將他凌遲處死都未必解恨,但不知怎麼地,她居然還是忍住了。或許,是薛楓的「與眾不同」讓她多少有些迷茫吧。
「多謝公主厚愛!但恐怕薛楓沒法再為公主效力了,薛楓要立刻返回故鄉,自此之後再也不到長安來了。」說罷,薛楓再次一躬身,扭頭行去。
身後,程咬金大聲喊,「小伙子,你的下令呢?對出來,也讓老程見識見識!」
「森字三根木,寧砍一木,莫毀一林,木木木,眾裡尋芳千百度。」漂浮不定的聲音遠遠傳來,薛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廳中。
而豫章則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想要說什麼但卻還是保持了沉默。不過,她匆匆向房玄齡和高陽打了個招呼,帶著丫鬟和侍衛也隨之離去。
房府大門外,薛楓仰起臉看了看漫天的星斗,長吁一口氣,有一種衝出牢籠的感覺,連日來滿腔的鬱悶一掃而空。
回過頭看了看房府高懸的金字牌匾,他歎息一聲,眼前彷彿閃過高陽那時而放蕩時而戲謔的美麗的眼神。正欲離去,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薛公子,請留步!」
薛楓不用回頭,他知道,是豫章公主。
「薛先生,本宮聽聞先生被高陽姐姐強行留在房府,本想來此與高陽姐姐打個商量,誰知,呵呵,倒是本宮多此一舉了。」豫章依舊邁著那沉穩而輕柔地腳步,來到了薛楓的身邊。
「多謝公主殿下厚愛,薛楓感激不盡。」薛楓此刻居然有一種羞愧的感覺,像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些無顏面見江東父老的感覺。
「先生何必這麼客氣呢?對于先生的才學,豫章一向是仰慕地緊呢。今晚,先生又大展才學,恐怕不久又要傳為佳話了。」豫章目光如水,注視著薛楓,「如果先生不嫌棄,可否暫時到豫章府中,讓本宮早晚聆聽教益呢?」
「這?公主殿下的關愛,薛楓銘記在心。薛楓還是到客棧去投宿吧,明日一早,我也該返回故里了。」說完,他向豫章躬身一揖,連看都不敢再看豫章一眼,疾步行去。
身後,傳來一聲幽怨地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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