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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 話 翡翠骷髏 文 / 二馬大叔

    馮侃敢拿自個所有家當跟人打賭——鷲羽如果發現有這裡這麼個好地方,絕對比掉進米缸裡的老鼠還要hi。

    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作為一個堅定的硬派阿宅,馮侃一向秉承著其沒心沒肺的特色,而且一直以來他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無憂無慮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處事態度也讓人覺得他好像永遠都是這種從來都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但這並不說明他真的就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沒什麼煩心事。

    就比如當下——最讓他上心的就是關於混沌軍勢的情報。

    說實話,當他想明白並證實這個所謂的「聖城加德忒瓦茲」的真正用途的時候,最開心的並不是因為這裡有著各種難以估量的先進技術和知識。高度發達的技術和知識在沒有完全被人消化理解並轉換為生產力之前並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用處,而特蘭塔克大陸的科技底子實在是太薄,要想將這些知識技術全部消化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呢

    他最開心的是——終於有地方可以好好查一查混沌軍勢的底細以及該如何對抗混沌軍勢了!

    有道是「大軍未發,情報先明」,又有云「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

    馮侃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己方對混沌軍勢的情況瞭解嚴重不足,不要說該如何對抗混沌生物,混沌生物的弱點在哪裡了,就連所謂的混沌生物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也只有十分模糊的印象。

    特蘭塔克歷史典籍嚴重缺失。關於眾神時代的正式記錄幾乎喪失殆盡,人們也只是籠統地瞭解混沌軍勢的恐怖,但是究竟怎麼個恐怖法卻一無所知。

    對於這一點,作為傳承者的修也是一樣,傳承者的確是靠特殊的方法將眾神時代的知識技術以及歷史資料傳承下來,但是請注意,所謂眾神的遺產也只是在混沌之戰後在大陸上所能找到的殘存的戰前資料當中的那一小部分。

    簡單的說,如果傳承者所掌握的信息量就好比是一個偏僻的鄉下小儲蓄所的保險箱裡的鋼蹦,那聖城加德忒瓦茲就是羅列在中央儲備銀行金庫裡面的金磚……

    這其中差別不能說是「大」,而是相∼∼當的「大」啊!

    加德忒瓦茲被稱為「不朽的智慧之城」。就說明其中肯定收納了那個時代絕大多部分的知識技術以及情報。那麼混沌軍勢的情報當然也不在話下。

    只要想通這節,就應該知道他為什麼連眼睛都笑沒了吧?

    「話說的是不錯……」

    不過修表現得好像並沒有像他那樣興奮,似乎還有要澆涼水的表現,這個表現是從他順手取下面前書架上的某本書時就開始了。

    「……不過你們先看看這個。阿侃你覺得這些『寶藏』咱們這些人有誰能有辦法利用嗎?」

    一邊說著。修一邊把手中翻開的書籍豎起來。

    眾人聞言按著他示意向書上看去。片刻後立馬全部頭大了。

    那本書看起來像是精裝版的某種工具書,a4紙大小書皮是又重又硬的硬紙板的那種,而且紅色的書皮的邊緣還鑲了一圈金邊。在書側還有一個金燦燦的小鎖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書上面的字——那些字在場的各位愣是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懂的!

    書上面所書寫的字並不是大家司空見慣的大陸通用語,就連長年浸淫在禁術研究裡的迪曼達克也只能乾瞪眼,並老實承認在他過去研究的那些已經失傳的幾種非常罕見的語種裡也沒見過像今天這樣的字。

    不過他卻指出一點,這些字的寫書寫方式與傳說中的古神語似乎有某種相通之處。

    「這個是翼人語。」不過最後還是修公佈了答案。

    「翼人語?」

    「沒錯,這個是在大戰之前的那個世界上的主流語種,但是大戰之後便徹底銷聲匿跡了,說實話,我們現在所熟悉的特蘭塔克通用語其實在當時是被稱作『神牧語』的一種語言,而『神牧語』在當時也只是在某個小範圍內流傳的地方性方言。至於我為什麼能夠知道這個是『翼人語』,是因為在我所接受的傳承者知識當中就有些斷斷續續的片段提及這種語言,但是如果要我系統地解讀這種語言的話,我也是無能為力的。」

    「……翼、翼人語嗎?……雖然我多少懂得一些音譯古神語的解讀方法,但是翼人語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迪曼達克從書架上抽出另外一本厚厚的書籍,一邊隨意翻閱一邊自言自語。

    「啊,音譯古神語是嗎?這裡好像也有不少。」

    聽到他這話,修抬頭看看,眼睛稍微在書架上略一掃視,便抽出其中一本展示給大家看。

    「咦?!這這這……」

    迪曼達克只是向他手中的書瞄了一眼,身子立刻像被棍子猛抽了一下似的弓了起來,瞪著眼睛把臉湊了過去,完全不顧形象,就連鼻子尖都快貼到紙上了都沒發現。

    「這這這這這這這不是《薩伊德斯之書》嗎!?……天啊!而且全本都在這裡了!……啊啊啊!連早已失落的外典都在!……這這這這這這……」

    老爺子激動得渾身顫抖,一邊顫顫巍巍地迅速翻閱,一邊老淚縱橫地喃喃自語著。那兩眼發光的樣子就像是鎖定獵物的掠食者一樣。

    「……老爺子這是怎麼了?」

    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淡定自若的老導力術士一下子變成這副樣子,其他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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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難怪他,無論是導力術士還是魔法師,只要是在運用魔導力上有一點成就的人見到這部《薩伊德斯之書》都會像他這樣。」

    也只有修對老人家表示出相應的理解了。

    「……這本書很珍貴?」

    「不是很珍貴,是相當的珍貴!《薩伊德斯之書》是眾神時代四大秘術魔導書之一,現在雖然有些國家的國立圖書館裡也有收藏,但卻都是殘本,就算是將所有收藏有《薩伊德斯之書》的國家所有殘本聚集起來,也只不過是原本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內容,你說珍貴不珍貴?」

    「呃……」

    這還真是不得了呢,難怪老爺子會有這種表現。

    「可以說,這部《薩伊德斯之書》記載了世間所有魔法的相關內容,是一部很不得了的巨著。」

    像是要做一些補充說明般,修最後又加了一句。

    「記載了世間所有魔法嗎?那倒不見得。」

    但是這個時候,一個從沒聽過的陌生的聲音卻否定了他的結論。

    「誒?」

    「《薩伊德斯之書》所記載的只不過是與晶靈相關的魔法罷了,魔法是探求宇宙當中真理的學科,區區一部書又怎麼能夠全部囊括進去呢?」

    再聽一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非常好聽,聽在耳朵裡讓人感到說不出的舒服。

    「呃……原來這裡還有別人……」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這裡原來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這不能怪他們,因為無論是誰到了這裡以後,第一眼能夠看到的就是那塞滿眼球的書架,這玩意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把你所有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然後你才能夠注意到「灑落」在地板各處的其他物品。

    這個……該如何形容呢?堆積在一起的各種顏色的礦石,各種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皮毛,各種無法確定主題的繪畫作品,甚至還有一顆碩大的巨龍的頭骨……

    稱之為「雜貨」也許是最恰當的做法了吧?

    於是在這堆「雜貨」之中,一張大理石書桌便只能露出其中的一角(被埋在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下面只露出一角,如果不仔細看你絕對認不出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而在這張大理石書桌面前,擺放著……不,也許應該說「端著」一具翡翠色的骷髏架子……

    也許因為慣性思維的關係,即使是已經見識過一個自稱「亡靈天災」的骨頭棒子,但是還是沒有人能夠習慣地將一隻骨頭架子當成活生生的生物,再一個這個翡翠色的骷髏架子夾雜在一堆稀奇古怪的「雜貨」裡面完全沒有任何違和感,就好像他也是那些「雜貨」之中不起眼的一分子。

    不,在此之前……有什麼生物的骨骼是翡翠色的嗎?

    就如同真正的翡翠般,碧綠光潤,半透明的質感溫潤如玉。

    「噗啦∼∼」

    一對潔白的羽翼驟然間張開,骷髏架子周圍堆滿的「雜貨」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巨手推拒開來,但是卻沒有四處飛散,而是緩慢而平穩地飛行了一小段距離然後各自輕飄飄地落在了其他「雜貨」之間難以辨認的空隙當中……

    「一千多年了,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人來造訪加德忒瓦茲了,歡迎各位大駕光臨。」

    在目瞪口呆的眾人的注視下,翡翠色的骷髏扇動著潔白的羽翼緩緩地在他們面前降落……

    不列顛曾經說過,翼人種族裡還分「龍翼人」和「羽翼人」,那個自稱是「亡靈天災」骨頭棒子顯然屬於「龍翼人」一族,而眼前的這個翡翠色的骷髏看來就是那傳說中的「羽翼人」了——至少生前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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