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話真正的「聖武者」
拚命！不是因為走投無路被逼無奈，而是為了能夠活下去！
深深刺入馮侃胸膛的巨劍的暗紅色光芒如同如同四散流淌的血河一般，而刺入幻影胸膛的巨劍則迸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我絕對不會輸！」
疼痛！從胸膛傳來了如同把身體撕裂般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進入了亢奮狀態，馮侃卻對這疼痛視而不見。
「嗷∼∼」
幻影終於開口了，但是發出的並不是人類的聲音，那是一聲充滿憤怒與怨念的龍嘯。
「你這個死都不肯消停的傢伙！死鬼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躺到墳墓裡去吧！」
怒吼著繼續挺進！雖然刺入自己胸膛的巨劍越刺越深，但同時刺入對方胸膛的巨劍也是一樣的！
「嗷∼∼∼∼」
不甘心的幻影再次發出了咆哮，彷彿做出挑戰一般也採取了相同的行動。
巨劍刺入骨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令人膽戰心驚，但是兩個人卻彷彿根本沒有聽見一樣，根本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對抗著。
因為兩方面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誰退縮了誰就輸了！
兩種不同的火焰都劇烈的燃燒著，彷彿要將對方完全化為灰燼才甘心般。
馮侃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火焰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滿眼明亮的火光在一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暗——深邃的黑暗！
「什麼？」
感覺那黑暗就像是席捲的浪潮一般湧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自己就已經被這黑暗完全淹沒了。
「怕你不成？」
越是這種情況就越是不能退讓！
「你想讓我絕望嗎？很遺憾！我是不會絕望的！」
絕望的感覺打心底裡升起，那是由這片黑暗所直接傳遞到心裡的感受，但是這種絕望並不是自己心裡原本產生的，那是由黑暗強加在心裡的！
不過這種東西對於神經大條到可以當作高速公路通車的馮侃來說卻是完全無法發揮原有的效果呢！即使是銀河系爆炸宇宙迎接終結的那一刻他都不會絕望呢！
「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老子都不會放棄希望！」
咆哮著彷彿反擊一樣，耀眼的光芒由馮侃的胸膛裡綻放出來反而將幻影與那令人絕望的黑暗吞噬。
「我會活下去！我一定能夠活下去！輸給你這樣的傢伙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巨劍上的光芒猛然間更加耀眼了。
「你知道嗎？人類啊，可是一種只要想去做就一定會成功的生物呢！」
好像被炙熱的火焰灼燒一般，幻影和幻影手中的巨劍上開始出現了焦黑的痕跡。
「我有活下去的理由！我有能夠回去的地方！所以……」
馮侃手中的巨劍所散發出的光芒突然開始閃爍了起來！
「……已經死去的東西就給我安心地消失吧！」
一陣迄今為止最明亮的光芒從巨劍當中爆發出來，那光芒是如此的明亮，如同耀眼的陽光般，不，也許最耀眼的陽光也無法比擬吧？那是將整個空間都全部填滿的光芒，整個空間裡除了光芒以外彷彿什麼也沒有剩下了……
………………
…………
……
許久之後，當光芒漸漸黯淡下去，空曠的空間當中只剩下馮侃一個人依然保持著直刺的姿勢劇烈的喘息著……
「……終於……安靜下來了。」
「噹啷啷……」
那劇烈的彷彿要將身體撕裂般的疼痛消失了，就好像做夢一般，不過馮侃還是手腳酸軟地癱倒在地上，再一次變得平平無奇的巨劍也隨之掉了下來。
「……還真的給我贏了呢。」
這個時候，周圍又響起了劍靈那低沉的聲音。
「喂喂喂，原來一直以來你都不相信我會贏啊？」
「這個嘛∼∼∼一半一半吧。」
「什麼叫一半一半啊？」
「嘛∼∼做人不要那麼死板嘛，理解精神，理解精神就好！」
「喂喂喂！感覺你墮落的很快啊！」
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馮侃突然覺得無比輕鬆起來。
「我說∼∼」
「什麼？」
「那傢伙消失了沒錯吧？」
「是啊，我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的確是消失了……大概！」
「大概？……喂喂喂！這麼曖昧不明的答案算什麼？」
「我只是說出自己的判斷而已，如何理解是你的事情！」
「這不只是我的事情好不好？」
真是被他打敗了，沒想到劍靈竟然也會打馬虎眼。
「現在我怎麼回去？」
「你很想回去？」
「這不是廢話嗎？我本來的目的只是把你拔起來而已啦！被拉到這種地方完全是意外，話說你們有沒有考慮我的主觀意見啊？」
「好像也有道理哦。」
「不是好像！而是本來就是好不好啊？」
「那麼你很想出去？」
「……這種事需要我重複嗎？」
「那麼你就出去啊？」
「喂喂喂！所以說……」
「你剛才也說過了吧？」
「哈啊？說過了？說過什麼？」
「『人類啊，可是一種只要想去做就一定會成功的生物呢！』」
「……」
「難道不是嗎？」
隨著劍靈的話語，潔白的空間內突然響起了「嘎啦嘎啦」的聲音，就像是什麼脆弱的東西破裂般的聲音，一道道曲折的裂紋在空間當中遍佈開來……
「還真是呢。」
「啪嚓！」
整個空間如同碎裂的玻璃般裂成了無數塊各式各樣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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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結界內的火焰突然停止了翻滾，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翻滾的火焰只是停頓了一下便立刻更加劇烈地翻滾了起來！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火焰不再是向外噴髮式的翻滾，而是像被什麼東西吸引般向著某個中心點翻滾……
曼多羅夫與巴倫德和維羅尼卡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成長了！」
「的確，成長了呢。」
當熾熱的火焰完完全全消失的時候，不，確切地說被那把巨劍完全吸收掉的時候，馮侃的身影也漸漸從滾滾的煙霧之中顯現出來。
「看來他是成功了。」
曼多羅夫鬆了一口氣，接著輕鬆無比地拍拍站在身旁的維羅尼卡大主教的肩膀。
「看來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你想把擔子丟給尤麗婭自己偷懶是不可能的了。」
面對老法師的玩笑話，維羅尼卡大主教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啊∼∼原來外面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啊？第一次見到呢。」
低沉的聲音，由巨劍發出的聲音。
「我發現你的話變得很多了呢，難道你就不能安靜地在旁邊看嗎？武器要有武器的樣子啊！」
把手中還冒著青煙的巨劍舉到面前，馮侃笑嘻嘻地說道。
「請不要把我和一般的傢伙相提並論好嗎？我是你的拍檔吧？」
「話是沒錯啦，不過你這個樣子可是會嚇到很多人哦。」
「怎麼會？」
「怎麼不會？」
「那麼那幾位好像並沒有被我嚇到嘛。」
經過劍靈的提醒，馮侃這才注意到曼多羅夫他們幾個人。
「喲！各位，還沒去吃飯？」
「…………」
該怎麼說呢？這傢伙的表現太平靜了吧？
「怎麼都不說話？」
「……你……難道都不生氣嗎？」
向左右看看之後，曼多羅夫還是決定自己將這個問題提出來好了。
「生氣？生什麼氣？」
與忐忑不安的老法師相反，馮侃反而一臉莫名其妙。
「不……就是說……」
事先並沒有做出任何提醒就讓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雖然維羅尼卡大主教已經做好用自己的生命來挽回事態的覺悟，但畢竟這不是能夠笑著當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你是說這傢伙嗎？」
敲了敲巨劍的劍脊，馮侃依然笑瞇瞇地說道。
「嘛∼∼這是很難得的經歷呢，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經歷這樣的事情，想想看還真的很有趣呢！」
「……」
曼多羅夫目瞪口呆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巴倫德卻從酒桶上跳了下來，來到馮侃的面前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他。
「又怎麼啦？」
馮侃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毛毛地，下意識地也打量了一下自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就連衣服也完好無損，本來還以為會被統統燒光呢。
「你！」
老矮人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又敲了敲的他的胸膛。
「很不錯！」
說著，他就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這老頭啥意思？」
馮侃抓抓腦袋，更加莫名其妙了。
維羅尼卡大主教一言不發地來到了馮侃的面前，突然深深地行了一禮！
「咦？」
精靈大主教的行動嚇了馮侃一跳，他連忙跳到一邊連連擺手。
「您這是幹嘛？這可使不得！」
精靈大主教的年紀比曼多羅夫都小不了幾歲，讓一個曾曾曾祖母輩的人給自己行禮……馮侃還不想讓自己折壽呢！
「雖然我一直以來都相信巴爾羅坦老師的決定……」
維羅尼卡大主教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
「……但是我從來沒有今天這樣傾佩老師的決定。很抱歉我不能久留，失禮莫怪。」
說完，她也轉身離開了房間。
「……什麼意思啊？」
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馮侃的大腦都有些處理不過來了。
「……」
曼多羅夫拍了拍愣愣地發呆的馮侃的肩膀。
「幹嘛？他們到底什麼意思啊？」
「老矮子和小丫頭的意思就是說，從今往後，你說的任何一句話，只要是奧賽汀神教的人都會不折不扣地執行到底！」
「哈啊？」
馮侃並不知道，這一刻，他才真正成為奧賽汀神教的第三號人物！「聖武者」——不再只是個頭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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