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金錢的奴隸
大概沒有父母會覺得自己的小孩子難看吧?
不過像弗朗西斯大公這樣非常囂張地宣稱自己的女兒是個「大!美人」的估計就沒多少了。
不是嗎?一般孩子在父母的眼睛裡更多的是可愛吧?
把自己的女兒塞給一個已經有老婆的人,不知道這老東西的大腦結構究竟是怎麼樣的,即使是出於政治目的,但那也要看對象吧?他就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在夫家被其他女子欺負嗎?是因為漠不關心?還是因為根本沒有必要擔心?
依這老東西的性格來推理的話,後者的可能性佔絕對優勢。如果性格脾氣和他是一樣的話,那的確不需要任何擔心——從各個方面來說。
這是多麼恐怖的一種可能性啊!
不,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裡,就算是不恐怖也不能答應他,不然的話迎接自己的命運將是會更加恐怖。
「莉娜!,還要有多久啊?我肚子餓的快動不了了。」
「囉嗦!閉上嘴巴,老實地幹活,努力工作盡情地揮灑汗水之後的人才有資格說『肚子餓了』這種話……」
「可是你不需要工作為什麼卻可以在那裡大吃大喝啊?」
「當然!這是為了激勵你能夠更好的工作。怎麼樣,看我吃得那麼香,是不是湧起幹勁了?」
「……莉娜!你不是人!」
「……爆炎舞!」
「呯!」
前方不遠處傳來的許久不曾聽見的熟悉聲音,那囂張的口氣和粗暴的行為讓人一聽就知道那時誰了。
「那傢伙……想殺人嗎?」
在如此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使用「爆炎舞」?這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從來都不看場合呢。
「很有氣勢的小姑娘嘛,認識的人?」
「……可以話,我真希望時光能夠倒流。」
是的,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的話,莉娜現在還是作為手辦老老實實地呆在展示架上面呢。
為了不暴露自己,把頭低得低低的混人群當中,馮侃領著弗朗西斯大公快步向前走去。
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在沒有完全決定如何面對家裡人的時候,他實在是不想與其他人過早的見面。
「不去打個招呼嗎?」
「還是不要了,會很麻煩的。」
的確會很麻煩的,如果不想在波特拉爾大街上製造更大的災難,還是不要去繼續刺激那個史上最暴力的魔導士了。
「只是個小姑娘吧?」
「可不要小瞧她哦,雖然是個發育不良的小丫頭,卻是個非常厲害的魔導士!更恐怖的是——這傢伙做事非常情緒化,而且極富攻擊性!一旦不小心惹到了她,立刻就會有強力的魔法落到你頭上哦。」
「……只是這樣?這樣不是反而一點兒都不危險嗎?」
「啊?什麼意思?」
「真正危險的傢伙應該是那種完全隱藏敵意,悄悄接近你的傢伙吧?」
「……好像有些理解你的邏輯了。」
情緒化,動不動就暴跳如雷的敵人並不可怕,就算是揚言要如何如何的,那反而顯出這個傢伙的膚淺和沒有底氣。特意暴露自己的敵意讓對方有所警惕真是非常愚蠢的舉動呢。
可是既然明白這一點,不是更加應該小心靠近自己的人,更加表現得謹小慎微嗎?為什麼這老傢伙還是這樣大而化之呢?
果然,還是無法理解這老傢伙的腦子究竟是什麼樣一個構造。
「你剛剛說誰發育不良?」
「……果然被聽到了嗎?」
還真是不能小看莉娜的地獄耳呢,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嘈雜的環境,而且還是特意小聲的議論,竟然還是被她給聽到了。
威風凜凜的站姿,嬌小的魔導士以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出現在二人身後。
「喲,莉娜,好久不見。」
「這次是用裝傻來矇混過關嗎?還真是個長不大的小鬼呢。」
竟然被莉娜給教訓了!?
真是奇恥大辱,平時兩個人的立場明明是反過來的才對啊。這傢伙是不是太囂張了?
「莉娜,好像變得非常了不起了嘛?」
「我都知道了哦。」
「……知道什麼?」
「當然是什麼都知道了。」
為什麼?為什麼莉娜會知道?她明明應該是沒有關係的傢伙吧?
「威嚇嗎?難道是威嚇嗎?真是難得一見的情景呢!」
弗朗西斯大公,這樣很有趣嗎?不要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好不好?很噁心的!
「……這髒兮兮像是路邊撿破爛的老頭是誰?」
你看!
「……如你所見,就是這樣一個髒兮兮在路邊撿破爛的老頭。」
「……原來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看我的嗎?」
「而且腦子也不正常,不要和他扯上關係比較好。」
「喂喂,越說越過分了,難道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即將成為你岳父的長輩嗎?」
「……原來你還沒有放棄這件事啊?」
「我可是很認真的。」
「是嘛!原來這麼快就又有一個了!這個一定要向泰莎報告!」
為什麼呢?為什麼轉身準備跑開的莉娜看起來好像非常樂在其中呢?
「喂喂喂!不要再增加無謂的謠言了好不好?」
真是越來越亂了,這明明是連影子都沒有的事情。
「真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八卦的一個女人,高裡還真可憐呢。」
不,即使不是如此八卦,高裡還是一樣可憐的。
「呯!」
剛剛跑出沒兩步的莉娜以一種非常古舊的方式撲到在地上。
「跟、跟那個水母腦袋有什麼關係?」
「臉紅了哦。還有,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辯解呢?很可疑哦。」
「有人叫我嗎?」
一塊黑炭毫無徵兆地冒了出來。不,也許黑碳比這個東西會更白一點也說不定。
「這是什麼東西?地溝裡鑽出來的黑甲鼠?」
「……這麼大的黑甲鼠已經可以登上游騎士協會a級任務的通緝名單了呢。」
「說不定是s級的哦。」
在大街上鄭重其事的討論著的三個人。最後一致認同地點點頭。
「啊咧?感覺好像被說了很過分的話。」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被說了很過分的話啊——你究竟要遲鈍到什麼地步啊?高裡。
「不管了!就這麼抓住送到協會的話應該有很多獎金吧?」
喂喂,莉娜,搞出這只碩大無比的「黑甲鼠」的始作俑者就是你這個傢伙吧?
「站!住!」
彷彿捉住獵物的雄獅,馮侃一把揪住想要離開的莉娜的衣領。
「事實上你是想先一步回去傳播一些有的沒的吧?」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傻笑也沒有用!你果然是這樣打算的吧?」
真是大意不得呢,任何事情如果通過莉娜那傢伙加油添醋地那麼一說,本來就已經很複雜的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吧?
「老老實實地跟我們一起走!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抗議!這是野蠻的行徑!反對剝奪人身自由!」
「抗議無效!像你這樣的危險分子,過多的自由只會給社會造成更大的***!」
不由分說,像是拎著一隻小貓崽一樣拎著莉娜的領子。大跨步地堅定不移地向著自己目標前進。
「胡說八道!不要把人家說的像野獸一樣!」
果真像只野性難馴的野貓那樣,莉娜找牙舞爪的反抗著,無奈,作為創造這的馮侃是她命中注定的剋星,在他手裡,天才魔導士一點辦法都沒有。
「野獸也比你這傢伙容易馴服!你根本就是災難的化身!」
「太過分了!竟然對一個妙齡少女說如此過分的話!」
「那請莉娜小姐解釋一下,剛剛的『爆炎舞』是怎麼回事?」
啞口無言,或者說是無可辯駁,事實勝於雄辯,對於自己粗暴的行為她並不是不知道,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認為那有什麼了不起的,或是說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已經不再處於團隊中主導地位的現在,卻時時刻刻都被人反覆地提醒。
現在已經不再能夠理直氣壯地扯出一套歪理來推脫的莉娜顯得有些氣勢不足。
「對了,還沒問你這傢伙現在在幹什麼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城防軍怎麼到現在還沒到?」
波特拉爾的城防軍直屬於法斯特羅七世之下,由聖奧斯坦三巨頭之一的羅德曼將軍直接指揮,反應絕對不會這麼遲鈍。
「那是當然的!拜託我們在這裡設置法陣的就是城防軍啊!」
「法陣?什麼法陣?」
「傳送法陣啊!泰莎把我們研究出來的傳送法陣稍許做了些改動,將軍用法陣小型化轉為民用,現在先在波特拉爾做些實驗,成功以後會推廣到全國哦。」
「……泰莎什麼時候懂得法陣這種東西了?……不對!應該說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聽泰莎的話了?」
「怎麼?有什麼說不出口的理由嗎?」
「沒有啦,只不過經過泰莎的統籌調度,我賺得比以前會多一點啦。」
「……多多少?」
「三倍左右吧?」
「……你是金錢的奴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