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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三十七話 「傳承者」與「血宴」 文 / 二馬大叔

    第一百三十七話「傳承者」與「血宴」

    「很直接的使用方法呢。」

    遠遠的山頭上,一個用斗篷將臉和身體都隱藏在陰影中的女人饒有興趣地說道,在她的面前,漂浮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水晶球裡正映射著前方正在展開激戰的雙方。

    「那顆棋子我可是用了很長的時間呢,說實話,現在拋棄還真有些捨不得。」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愁善感了?」一個陰沉但卻戲謔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那是一個和女人一樣將臉和身體都隱藏在陰影中的男子,「還是說,和那些蠢貨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你也變得愚蠢了嗎?」

    「……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幽默感呢。」

    「我就把這句話當作讚美收下了。」

    「……你還真不客氣。」

    「數據收集工作還順利嗎?」

    「哈哈,托那個蠢貨的福,事情進行很順利呢,我都沒有想到他會做到這種地步,直接吞噬掉,用自己的身體來做素體,真是意外的驚喜啊。」

    「可是損失了一枚『猩紅之月』的殘片不是嗎?」

    「那種事情沒什麼了不起吧?」

    「老頭子們可又要囉嗦了。」

    「讓他們去好了,我們要的只是結果。」

    「難道不是嗎?」

    「不,正是這樣。不說這個了,代替的棋子已經選好了嗎?」

    「要代替那個蠢貨的棋子要多少有多少,不過……」

    水晶球***現了一張惶恐的馬臉。

    「最有趣也最合適的就是這個傢伙。」

    「……至高神教的司祭嗎?」

    「很有趣呢,狂熱的信仰者,嚮往著過往的榮耀,企圖再現輝煌。」

    「這就是他的欲?」

    「不錯,非常執著,會是個好材料的。」

    「以這個男人做棋子的話,那就必須換個舞台了。」

    「舞台?不是早就有人為我們準備好了嗎?」

    「沒錯,更廣闊的舞台……」

    「不過,話說回來,有個傢伙很讓我在意呢。」

    水晶球中的畫面蕩起一陣波瀾,轉瞬間,馮侃的身影便浮現其中。

    「……變數嗎?」

    「雖然樣子變了,但的確是他。」

    「那個傭兵?」

    「或者說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現在才發現嗎?」

    「……這可不能怪我啊,雖然身材很相近,但是身上所散發的氣質和頭顱的骨骼佈局完全不一樣啊。」

    「氣息可以偽裝,但是頭顱的骨骼也能夠隨意變化嗎?」

    「那個卡魯啊!鼻樑更高顴骨還要低一點,眉骨也更尖銳,雙眉之間的距離要再寬一些……」

    「……觀察的很仔細。」

    「因為要記住他啊。」

    纖細蒼白的手將兜帽輕輕掀開,露出一頭很不自然的短髮,女人那妖媚的臉龐也很不協調,再仔細一看就會,那雙眉毛原來是畫上去的——竟然是謝摩斯伯爵的「蒂娜小甜心」!

    「膽敢傷害作為女人第二生命的頭髮,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好強的怨氣啊。」

    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在二人背後響起,這個聲音是這麼的突兀,以至於二人在一瞬間身體僵硬了一下。

    「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血宴』的傢伙啊。」

    充滿神秘氣息的黑色鎧甲,背後掛著一把寬得有些過分的巨劍,黑髮黑眼的年輕人。

    兩個人沒有回頭,確切的說,他們不需要回頭,因為他們知道此刻出現在身後的是什麼人,而且也知道從背後傳來的那淡淡的殺意究竟意味著什麼。

    「呿,傳承者嗎?」男人不滿地啐了一聲,「陰魂不散的傢伙。」

    「陰魂不散的是你們才對吧?要抓你們的小尾巴還真難呢。這次你們又想搞什麼鬼名堂?再發動一次『猩紅之月』?」

    「你不要搞錯了,我們的目的始終都只有一個——為了人類更加輝煌的明天。那次事件只是個意外罷了。」女人漠然地說道。

    「但是對某些人來說,那並不只是一次意外,那是一場災難,原本不該發生的災難。」

    「說得真好聽,你們傳承者的存在不也是為了讓人類更加輝煌的明天嗎?我們應該是志同道合的啊!」

    女人轉過頭來嬌媚地一笑,所謂的「回眸一笑百媚生」估計說的就是這個。

    「喂喂喂,你不是認真的吧?志同道合?那我還真敬謝不敏呢。」但是這嬌媚的笑容並沒有打動黑髮青年,「我可不會肆意玩弄生命,也不會眼睛也不眨地就把幾十萬人送上不歸之路的。傳承者是為了不讓文明走上歪路才存在的。說實話,你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作嘔。」

    「還在說那件事嗎?任何新生事物的誕生都伴隨著陣痛,為了更加美好的未來,總要有些人需要做出犧牲的。」

    「那麼你們自己呢?你們有什麼權利決定讓別人做出犧牲?」

    「我們?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一切。但是目前還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做出這樣犧牲的情況,想要得到的話就要付出相應的犧牲不是嗎?現在這種的犧牲已經足夠了。」

    「我明白了!」黑髮青年收起了笑容,「果然,『血宴』的傢伙們都是一群冷血又厚臉皮的瘋子呢。」

    「真是很過分的說法。」

    「沒有你們過分。」黑髮青年淡淡地說道,同時將掛在背上的巨劍握在了手中。

    望著蓄勢待發的黑髮青年,男子回身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子,「每到這個是時候我都會確實地感到你真的是很礙手礙腳呢。」

    「成為累贅還真是抱歉啦。」女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但是不擅長戰鬥並不是我的過錯吧?」

    「不!」男子將兜帽掀開,一張比女子還要清秀但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蒼白的面龐露了出來,「在戰場之上,沒有戰鬥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真是嚴格的傢伙。」

    「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嚴格。」

    「喂喂喂!說是累贅,你以為我會乘機襲擊那個沒有什麼力量的女人來牽制你嗎?」黑髮青年好像反而不樂意了。

    「難道不是嗎?」

    「我可不像你這麼卑鄙。」

    「為了取得勝利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說法吧?」

    「這麼說你同意我抽空幹掉那個女人了?」

    「隨便你,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困擾的。」

    「……不……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作為當事人的我會很困擾的。」女人一臉(‾—‾)表情抗議道。

    一陣荒涼的微風席捲著枯葉拂過山頭。

    「啊!不幹了!」黑髮青年突然喪氣地說著,解除了戰鬥狀態,他身上所散發的那淡淡的殺意也隨之煙消雲散,「突然一點兒幹勁也沒有了,真沒意思。」

    「這樣好嗎?」那個面目清秀的男子卻沒有放鬆警惕,「這也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錯過這次機會,我們再也不會露出破綻讓你有機可乘了。」

    「無所謂!」黑髮青年將巨劍再一次掛到背上,「小魚小蝦什麼就算了,作為我的目標,你們還太小了,真要收拾你們的話任何時候都可以。」

    「……奉勸你還是不要太小看我。」

    「我沒有小看你的意思,」黑髮青年臉上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意,「我只是在敘述事實而已。」

    面目清秀的男子沉默地盯著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冰冷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對方的各個要害,就像是一條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毒蛇。

    沒有憤怒,只有冷酷的殺意的視線。

    「看來我們被人看不起了呢。」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卻淡淡的說道。

    「哦?你是這麼認為的?」黑髮青年的笑意更加戲虐了,「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企圖激怒我們是沒有用的。」看破了對方用意的女人依然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傳承者』和『血宴』正面發生衝突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我們是不會擔負起挑起衝突的責任的。」

    「真是冷靜呢。」

    「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訴諸暴力那是小孩子才會幹的事吧?」

    「不,事實上我有幹掉你們的理由呢。」

    「什麼理由?」

    「猩紅之月。」

    一聽到這個名詞,面目清秀的男子與短髮女人的臉上同時變色了。雖然黑髮青年的語氣是那麼的平淡,就像是不經意間從唇邊流露出來的呢喃。

    「猩紅之月?」

    「雖然只是殘片,但是的確在你們手上吧?」

    「如果是因為那個東西的話,你可能要失望了。」聽到這話,女人反而鬆了一口氣。

    「沒錯!」黑髮青年點點頭,「我發現得太晚了,那東西現在已經不在你們手上了。」

    「非常正確。」

    「所以我才會說『不幹了』啊,無法達成目標的行動只是白白浪費力氣罷了,你們應該感到慶幸才對,真是不錯的小把戲呢。」

    「『把戲』無論大小,只要能夠騙過別人不就是好『把戲』嗎?」

    「說得沒錯,所以期待你們的下一次表演,不過希望你們小心不要把表演弄砸了哦。」

    「那還真是多謝關心了呢。」

    「不,不是關心,忠告而已,當然,如果你們弄砸了的話,我會負責善後的。」

    「真是好心。」

    「沒錯,我會好心地將你們這些垃圾全部送到你們應該去的地方。」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啊咧?你認為這是玩笑嗎?」

    「只要我們不弄砸這就是一個玩笑不是嗎?」

    「……不說這個了,你們下一次的舞台在什麼地方?」

    「你認為我們會告訴你嗎?」

    「表演即將開場,但是觀眾卻不知道舞台在什麼地方——你不覺得這很滑稽嗎?」

    「如果是一位不受歡迎的觀眾,那就另當別論了。」

    「……真是令人傷心。」

    「傷心總比送命強。」

    「是在說我嗎?」

    「不,是在說我們自己。」

    「真坦白呢。」

    「坦白是我的優點。」

    「如果你將這個優點用在別的地方我會更開心的。」

    「抱歉,我不是為了讓你開心才如此保持這個優點的。」

    「說話真不客氣。」

    「奇怪?我們之間的談話什麼時候需要用『客氣』這種東西了?」

    黑髮青年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竟然點點頭認同道,「說的沒錯。」

    這個時候,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球中突然爆出刺眼的光芒。清秀男子和短髮女人對視了一眼,臉色同時變了。

    水晶球裡映照的正是沙加的「天魔降伏」爆發時的情景。

    「喔,看來你們這次的表演好像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啊。」

    黑髮青年幸災樂禍地笑道。

    「是你嗎?是你做了什麼嗎?」

    「誰知道呢?」面對對方質詢,黑髮青年聳聳肩。

    「原來是這樣,我還在奇怪古板的『傳承者』怎麼會有閒情在這裡和我們鬥嘴皮子,原來你早就有安排了。」

    「安排嗎?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就當是這樣吧。」

    「是那個變數嗎?」

    「變數?你們是這麼稱呼他的嗎?……是嗎?變數……嗯……原來是變數。好像可以理解。」無視雙眼***的短髮女人,黑髮青年雙手環抱著點點頭。

    「不管他是什麼,他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一改冷靜沉著的形象,提到這個「變數」,短髮女人就咬牙切齒一臉的怒不可遏。

    「奇怪?你好像對他很執著,他做過什麼了嗎?」

    「這和你沒關係!」

    「喂喂喂!」一邊偷瞄著怒火沖天的短髮女人,黑髮青年非常熟絡地拽過那個比女人還要清秀的男子,在他耳邊小聲偷偷摸摸地問道,「那傢伙怎麼了?是不是今天是女人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

    清秀男子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時時刻刻都防備著對方的行動,但是卻被這個黑髮青年如此漫不經心地捉住,而且黑髮青年的態度就像是一個相交多年的老友一樣隨便愜意,完全沒有防備自己會做出什麼突然的舉動。

    ——開什麼玩笑,雙方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啊!

    難道黑髮青年說隨時都可以收拾自己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就黑髮青年剛剛表現出來的實力看來,他說的的確是真的!

    這個發現完全打破了清秀男子的自信,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頭湧起。

    「……怎麼不說話?」對方沒有反應,黑髮青年繼續追問道,不過立刻發現了對方完全沒有了血色的臉色。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歡讓男人碰。」

    問題不在這裡吧?不過黑髮男子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給對方施加了多麼大的壓力,依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算了,你們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了。」

    給予對方難以想像的威懾之後,黑髮青年痛快地放掉了對方,「今天我的心情不錯,那麼就到這裡吧。期待你們下次的表演。」

    短髮女人回過頭來,毫不掩飾地將惡毒怨恨的視線投向他的臉龐。

    「不過能夠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以後可能都不會在有了。」黑髮男子無視對方的惡意,同時也收起了那看上去玩世不恭的態度,「你們在新的舞台上的表演一定要注意,不要被我找到把戲的秘密哦!」

    隨著輕佻的語言,黑髮青年面帶戲謔的微笑緩緩地消失在空氣之中。

    「只要『傳承者』還在,『血宴』就不要想為所欲為,希望你們能夠記住這一點,把我的話回傳給那些老頭子吧。」

    微風中傳來那充滿勝利者意味的聲音,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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