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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次異端掃討戰爭之卷 第一百三十四話 最後的賭注 文 / 二馬大叔

    第一百三十四話最後的賭注

    雷斯頓堡北面的山道已經消失了,或者換種說法也許會更合適描述剛剛發生的事情——山消失了……

    原本只容得下幾百人並肩通過的山道被擴大了三四倍,道路兩邊那陡峭的山崖彷彿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硬生生地給削去一半,形成兩個光滑平整的弧度,兩邊的崖壁晶瑩剔透,就像是在棕黑色的岩石上覆蓋上了一層晶瑩的水晶。

    堅硬的岩石路面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直徑大約有六七百米的圓形大坑,大坑的底部正咕咚咕咚地冒著一股股清水,不一會兒,圓坑中就有一大半的空間被這清澈的清水給填滿了……

    傑斯眨麼眨麼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轉過頭看著老神在在的馮侃。

    「別看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也是巧了,估計那個坑正好開在地底下的水脈上面了吧。」

    雷斯頓堡之所以沒有護城河,一來是地面實在是太硬了,沒有人能夠在這麼堅硬的地面上開鑿出一條河道,二來就是因為附近根本就沒有合適的水源能夠引到這裡,但是地面上沒有水源並不代表著地下沒有水源,雷斯頓堡之所以能夠安置這麼多士兵駐紮就是因為在地下有著般往來交織的地下河流,這些河流有的平穩舒緩,有的洶湧奔騰,但是無論是平緩的小溪還是湍急的激流,這些河流在過去千百年的歲月裡全部都靜靜地在地底流淌,而今天龍破斬與天使的歎息那激烈的碰撞所產生的大爆炸卻在它們的上方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天使的歎息」的威力堪比小型「a?e」,而龍破斬的威力卻也不遑多讓,這兩股力量向對沖所產生的破壞力……如果這是在平原地帶發生的碰撞,那所造成的破壞可能會遠遠不止於此吧?

    「嘛!運氣真不錯,看來以後想要從沃爾肯到雷斯頓堡的話還要準備船才行。」馮侃樂呵呵地看著自己所造成的結果,原本他也只是腦子一熱才用龍破斬對抗天使的歎息,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為了保證雷斯頓峽谷天險不被自己搞烏龍給破壞掉,他可是忍了很久了,要不是這次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他絕對不會用龍破斬這樣大範圍高威力的魔法。

    不過看樣子老天開眼,經過這一次大爆炸,雷斯頓峽谷的天險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卻又出現一個更加方便的防守地形。

    兩面臨崖,直徑將近一公里,六七百米深的一個大湖泊,怎麼看都要比那狹小的山谷跟適合阻擋敵人的腳步。

    「要不……我們弄個渡口專門收錢怎麼樣?」

    剛剛恢復過來就聽到這麼一句,所有再一次站起來但驚魂未定的人都傻了。

    「怎麼樣?怎麼樣?一定會很賺的!」馮侃卻沒有一點兒自覺,兀自興奮左顧右盼地詢問著其他人的意見。

    傑斯對馮侃的提議置若罔聞,只是一臉古怪的表情頂著他猛看。

    「幹嘛?」

    被人這麼盯著看,再遲鈍的人都會覺得不自在。

    「……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竟然還是個這麼強大的魔法師。」

    「什麼嘛?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打架,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馮侃咧咧嘴,在前兩天的戰鬥中,他可沒有少用火球術和冰箭術。

    「不,這個不一樣……」傑斯搖著頭鄭重地說道。

    的確不一樣,88毫米口徑的速射炮那口徑再大,能和800毫米口徑的「古斯塔夫」列車炮比嗎?雖然它們都叫「大炮」。(「古斯塔夫」列車炮,又稱「多拉炮」,是二戰時期德蘇戰場上納粹德國所使用的超級大炮。炮管長達32米,火炮在戰鬥狀態的全長達53米,高12米,全重1488噸。而它所使用的炮彈也是駭人聽聞,每一枚穿甲彈重7.1噸,一枚高爆彈重4.8噸,推進燃料在1.8噸到2噸。據說當年盟軍在取得勝利後為了熔化這門繳獲的超級大炮足足用了七天七夜的時間。)

    「現在安心還太早了。」蘭切斯特在一旁突然淡淡地來了這麼一句。

    的確,現在安心還是太早了,雖然新成形的湖泊擋住了從地面上發動攻勢的敵人,但是卻無法擋住來自空中的襲擊——沃爾肯的本陣雖然在這次爆炸中顯得分外凌亂,但卻亂而不散,大爆炸所產生的威力並沒有給他們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冷卻時間,「天使的歎息」依然可以給雷斯頓堡造成足夠的威脅。

    「要不……再來一次?」馮侃抓抓腦袋,擺出釋放龍破斬的姿勢。

    所有人聽到他這話,全都後退一步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

    再來一次?別開玩笑了,經過上一次大爆炸,雷斯頓峽谷的地層搞不好已經開始不穩定了,誰能保證再來一次龍破斬不會波及到雷斯頓堡的?

    現在的問題是——龍破斬不是力量不夠,而是威力太過了。

    馮侃的山寨版龍破斬可做不到像莉娜?因巴斯那樣收放自如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使用。

    「怎麼會這樣?」

    謝摩斯伯爵面無血色地看著眼前那駭人聽聞的景象,顫抖的嘴唇難以置信地嚅囁著。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下一刻,伯爵的咆哮就在本陣之中響起。

    「大人,我們撤退吧。」噤若寒蟬的眾人當中,只有他貼身的副官壯起膽子提議道。

    「撤退?」謝摩斯通紅的眼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著自己的副官,「為什麼要撤退?『天使的歎息』呢?為什麼不繼續進攻?」

    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他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雷斯頓堡的天險竟然在自己的攻勢當中升級了!過了今天以後,如果想要再對雷斯頓堡發動進攻就必須經過那寬闊的湖泊,再也無法像過去那樣用步兵進行大規模的衝鋒了。

    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勝利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除非以後進攻雷斯頓堡的軍隊能夠全部插上翅膀,否則攻入聖奧斯坦王國只是一句貽笑大方的笑話。

    遠遠的,謝摩斯伯爵已經看到雷斯頓堡的鋼鐵大門已經打開了,無數聖奧斯坦王國的士兵從鋼鐵城堡裡衝了出來,那些在自己控制下已經喪失自我的攻城部隊在剛才的打擊下所剩無幾,任憑聖奧斯坦的士兵砍西瓜切菜般地給剁翻。

    一具具巨大的投石車從雷斯頓堡裡緩緩地被推了出來,有條不紊地在湖泊的對岸擺開了密密麻麻的方陣……

    「大人!四台『天使的歎息』剛剛全部都發射過了,現在還在冷卻時間,我們這次來沒有帶其他的攻城武器,無法對對方的投石車展開反擊!大人!我們撤退吧!」身邊的副官那焦急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但是謝摩斯彷彿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弓箭手!弓箭手!給我射!」雖然有人慌亂地下達了攻擊命令,但是人們都知道,沒有哪個弓箭可以對一公里外的目標進行有效攻擊的。

    「導力術士!導力術士呢?」

    慌亂之中,無數火球和閃電向著水位越來越高的湖泊對岸射去,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夠飛過那寬闊的湖面——射程一公里?那不是普通導力術士能夠辦到的事情。

    「沒有結束,還沒有結束!」謝摩斯伯爵無視周圍越來越不受控制開始騷動的人群,直視著對岸那擺開陣型的敵軍,喃喃自語著。

    在他緊握的右拳裡,詭異的紅色光芒正從指縫之間四溢出來……

    「預備!放!」

    「崩!」

    「呼!」

    無數頭顱大小的石頭被投石車那粗壯有力的臂桿向著對岸的敵陣投射了過去,而從沃爾肯主陣方面看來,漫天飛舞的石塊就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從天而降。

    這是一個沒有人能夠預料到的發展,能夠先反應過來並展開行動的一方就能夠佔得主動,顯然,這一方面雷斯頓堡取得了先手。

    鋼鐵城堡裡本來就準備了很多用來防守的投石車,原本從前兩天的戰況看來還以為這些投石車派不上什麼用場了呢,但現在再看來,能夠準備這麼多的投石車還真有點兒先見之明的味道。

    只有我打你,你打不到我,這種仗打起來還真的很順心呢!

    被敵人壓制著打了這麼久,所有聖奧斯坦王國的士兵心裡都憋著一口氣,這一刻終於得到發洩,所有人都咬著腮幫子鼓足了勁狠命地將一籮筐一籮筐的大石頭向對岸砸去。

    雖然一大半的石塊飛到一半就辟里啪啦地落到了湖水裡,但是還是有非常多的石塊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落在了對岸的敵軍方陣之中。

    「大人!快下命令吧!」

    沃爾肯的軍陣在這種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騷動得更厲害了,雖然很多導力術士用導力法術攔截了不少落石,但是卻無法扭轉這個被動的局面,一波又一波頭顱大小的石塊像雨點一般落在人群之中,這個情況無論殺傷力還是威懾力都不是人類能夠輕易承受的。

    「下命令?」謝摩斯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嘴裡漠然地嘟噥著,「下什麼命令?」

    「大人!請您振作!現在撤退還能夠保存絕大多數實力,我們還有機會啊!」副官見他有反應了,連忙大叫道。

    「我們還有機會?」

    不!有機會的是自己手下的這些士兵,謝摩斯伯爵已經沒有機會了,最後的機會他也沒有把握住,他將會成為這次戰爭中最大的笑柄。違反軍令,一意孤行,將大隊人馬葬送在這短短的幾公里山道上,然後再被敵人反擊的抱頭鼠竄……

    到了這個地步,即使是被流放都已經是一種奢望了,自己那豐沃的采邑一定會被嚴重削減,搞不好最後只能留下一個可有可無的頭銜罷了。

    見謝摩斯伯爵呆呆地沒有任何反應,那名副官咬咬牙,轉過身擅自將撤退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我沒有機會了。」但是擅長咆哮的伯爵根本無視副官那越權的舉動,任憑身邊的人如同潮水般從自己的馬前退去。

    「我已經沒有機會了!」佈滿血絲的眼睛漸漸明亮了起來,望著對岸那如同巨人般屹立的雷斯頓堡射出來憎恨與厭惡的光芒。

    「但是最起碼我不會一個人走!」

    謝摩斯伯爵的嘴角露出一絲惡毒的充滿怨恨但有淒然的微笑,如釋重負地將閃爍著詭異紅光的右拳伸到面前。

    「大人!」見到他這不詳的舉動,身邊僅存的幾個貼身衛士不寒而慄。

    「我要你們陪我一起死!」

    隨著絕望而又歇斯底里的吼叫,謝摩斯伯爵義無反顧地將手中緊攥的某樣東西塞到了嘴裡。

    即使是死,也要為自己的家族爭取最後的一絲機會。

    謝摩斯伯爵還有最後的賭注——他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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