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話斯曼達的挑戰！
可可麗是不是射擊天才馮侃並不十分確定，但是有一件事卻已經百分百確定了！
他今天真的很倒霉！
凌晨時分剛剛經歷過鷲羽的百萬噸重擊，現在又要面對獸耳小蘿莉那熊熊燃燒的怒火！
老宅男有個毛病！其實他的毛病還蠻多的！不過，嚴格說起來這並不能算是毛病只能算是一種……怎麼說呢？因該是一種性格上的特點吧！
就像愛迪生在工作時會把懷表當成雞蛋煮了；阿基米德在洗澡時得到靈感而當街裸奔一樣！所有在某種領域有特殊成就的人性格上都有這麼一個特點——專注！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當他們在進行自己關注的事物時，會自動忽略週遭的一切事物！他們眼睛裡看不到別的東西！他們的耳朵裡聽不到別的聲音！
曾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二十世紀初期，英國的一位女性高爾夫選手某一次參加一屆公開賽，當她進行到最後一個球洞，並作最後的推桿時，距離比賽場地只有五百米左右距離的鐵軌上，一輛蒸汽機車隆隆經過並突然拉響了汽笛！當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鳴驚嚇得產生混亂時，這位女選手卻若無其事的將球一桿入洞！事後，好奇的人們詢問她當時為何能夠如此的鎮定自若時，她卻面留驚異地回問道：「啊？當時有火車經過嗎？」
其注意力集中程度可見一斑！
作為一個世界級的天才「業餘」模型師，馮侃也沒有擺脫這個規律！當他關注某一件事時，其他所有的一切在他的意識裡皆為浮雲！所以他才會在可可麗那羞人的部位拍了那麼一巴掌而不自覺！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糾正可可麗因緊張而走形的姿勢……
與老宅男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可可麗也多少瞭解這個「大哥哥」在某些方面沒心沒肺的程度了，所以也打算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就這麼過去算了！反正也沒什麼人看見！
但正所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老宅男那個呆勁一犯起來，能把人活活給噎死！
他竟然反應過來了！他竟然還搓搓手指彷彿在回憶剛剛的觸感！他竟然還把那手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就怪不得小公主要發飆了！
「可、可可麗……冷、冷靜，冷靜……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啊！那、那、那玩意兒打人可是很疼的！」面對黑洞洞的槍口，老宅男戰戰兢兢地邊後退邊勸誡著。
羞憤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秀氣的眉毛也擰在一起，可可麗非常可愛地板著一張通紅的小臉，小巧晶瑩的貝齒緊緊咬著下唇，瓦爾特ppk死死地指著眼前的這個犯賤的老宅男……
「大哥哥……大哥哥……最討厭了啦！」
「乒！乒！乒！乒！乒！乒！」
隨著羞怒的嬌喝，可可麗一口氣將剩餘的子彈發射出去，然後提著裙子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頭也不回地向水簾洞跑去……
「……」馮侃一臉懊惱地反省著！可惜，貼在崖壁上擺出一副扭曲的「卍」字符號的他，表情無論如何嚴肅，那場面也只會讓人發笑罷了……
「主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艾妮烏斯與阿尼夏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較量，正好奇地看著貼著崖壁上的「人體藝術品」。
「嗯咳……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那您這是？」
「這個啊……那什麼，最近有點運動不足……試試練習瑜伽看看……」馮侃尷尬地擺動著身體，試圖讓自己的答案更能讓人信服。
「請恕我直言，主人……」艾妮烏斯面無表情地瞄了一眼岩石上那六個槍眼，「瑜伽裡並沒有模彷彿教經文符號之類的動作……」
「……」馮侃。
「……」艾妮烏斯。
「……」馮侃。
「……」艾妮烏斯。
「我這叫創新！懂不？」
艾妮烏斯與阿尼夏的實力對比現在有了一個很直觀的參照：同樣是經過一番大戰，艾妮烏斯那整潔的女僕裝與黑亮的秀髮依然一絲不紊，打了這麼半天，她還是像往常一樣恬靜！臉上連一滴汗水都沒有！好像剛剛只是一次很普通的飯後散步！反觀阿尼夏，這個本體為超級巨熊的女孩則沒那麼從容了！雖然沒有到氣喘吁吁的地步，但呼吸還是有明顯加速的跡象，晶瑩的汗水將她渾身都浸透了，強烈的日光照射使原本陽光的小麥色肌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古銅色，同時將肌肉那健美的線條映襯的更為突出！
老馮可以向他那5tb的硬盤起誓：他頭一次看到女人擁有六塊腹肌的！剛健的腹肌！隨著阿尼夏的呼吸，因光線而產生的線條變化，強健的肌肉不停的上下起伏躍動，不但沒有給人粗曠的感覺，反而產生一種異樣的美感……
「皮皮……」
皮皮蹦蹦跳跳地撲到阿尼夏懷裡！小腦袋在她胸前蹭啊蹭！現在除了艾妮烏斯，這小東西最粘的就是阿尼夏了！不過，是錯覺嗎？馮侃總覺的皮皮那天真的笑臉有種色迷迷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阿尼夏的胸部好像比艾妮烏斯的還要大！果然是個小色狼嗎？
「怎麼樣？有前途嗎？」看著寵溺的抱著皮皮的阿尼夏，馮侃詢問著艾妮烏斯測試結果。
「很驚人！」艾妮烏斯依然用平淡的語氣回答道，她波瀾不驚的態度甚至能夠影響周圍的人，使他們平靜下來，「雖然她還不知道如何有效的分配力量，但是攻擊和防禦的時機掌握的非常出色！這因該歸功於她的野性的本能嗎？她好像經歷過不少戰鬥，而且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控制戰鬥的節奏！如果不是在某些方面過分浪費體力，相信即使是我，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也拿她沒辦法……」
「她沒說要用魔法嗎？」
「是的！她說在神墓森林裡無法完全使用『大地女神的咆哮』的力量！」
「『大地女神的咆哮』？」馮侃疑惑地回過頭。
「是的，這是她們一族所會的唯一的魔法！」
「唯一的魔法？」老馮更疑惑了，他看過阿尼夏的戰鬥，她的魔法攻擊並不單調啊？
「是唯一的『魔法』，並不是唯一的使用方法！」
「……」靠！又被那些三流的網絡小說給忽悠了！搞搞清楚好不好？不管叫什麼名字，不管效果多少華麗，魔法的本質還是唯一的！那就是一種力量，力量會因使用方法不同而產生不同的效果！完全看使用者對力量的領悟能力和創造力了！
越想就越覺得鬱悶，最噁心的就是那些小說還動不動就把那些什麼劍士啦，騎士啦，魔法師啦什麼的分個一二三等！還弄出個什麼幾級幾級叫「強者」！拜託，真要分的那麼清楚的話那還打個屁仗！人類早就和平統一了！想想看，兩個人一對上，看看對方的等級標誌「哦！比我高兩級！」再看看身上「嗯！裝備也比我好！」……那tm還打個屁！真當是在玩網游啊？
而且這還不夠！上面再弄出個什麼「傳說級」、「聖級」、「偽神級」、「半神級」、「神級」之類的，後面在加上個「高手」二字！「神級」還分什麼「神王」、「主神」、「神主」什麼的，再看看那些什麼「神王」「神主」的，一個個人類的七情六慾一個不落，只要是人類該有的毛病他們全都有，而且權力慾膨脹，鼠肚雞腸，屁大的事兒都能搞出個「神界戰爭」或「位面戰爭」什麼的亂七八糟一大堆！真的是比人類還要低俗，那個能叫「神」嗎？那tm整一堆垃圾啊……我說你們有沒有搞清楚「神」這個概念啊？
好像扯遠了。
「主人？主人？」
艾妮烏斯那沁人心脾的聲音將咬牙切齒在心裡鄙視那些個網絡小白的老馮喚醒。
「啊？怎麼？」
「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什麼神墓森林裡無法完全使用『大地女神的咆哮』的力量？」
「主人，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原住民稱之為『神墓森林』的區域，據阿尼夏所言，這裡好像有某種抑制力的存在……」
「類似於禁魔領域？」
「可以這麼說！」
「那你呢？你有沒有感覺到力量被壓制？」
「主人，這個世界的魔法理論與我們不屬於同一系統！」
「我明白了！」馮侃沉吟了一下。
「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馮侃手搭涼棚抬頭看了看天色，結束了這個話題的討論。「現在還是先去吃飯吧！」如果艾妮烏斯所說的是真的，那當初鷲羽對這個世界的推論就可能會有一些誤差，必須得去和鷲羽商量一下了……
超……長的飯桌！
真的是超……長——二十幾個人圍一張飯桌吃飯，那桌子能不長嗎？
巖洞裡任何一個建築都沒有辦法擺下這張超……長的桌子，於是大家乾脆就在瀑布底下拉開陣勢，好在現在還是深秋季節，天高氣爽，陽光明媚，很有野餐的氣氛！
馮侃是個傳統的中國人，喜歡一大家子圍在一起吃飯，席上家長裡短的，圖的就是個熱鬧！於是，斯曼達和桑德羅他們並沒有站在旁邊服侍或另開一席，而是坐下來和大家一起用餐。
吃了這麼長時間的中餐，斯曼達老爺子似乎很擔心小公主的禮儀修養問題！於是今天特意要求吃西餐！
西餐？！老宅男除了知道西餐要用刀叉以外一概「莫宰羊」，所以——pass！鷲羽受不了那嚴謹的用餐程序，當然——卻下！砂沙美無所謂，但是吃西餐的話就不能抱著魎皇鬼！因此——否決！琉璃醬本來就不喜歡主食，果然——無視！桑德羅他們因為是軍人，雖然也需要禮儀修養方面的訓練，但更重要的是用餐的速度！所以——勉強接受！五小強與健次郎和托奇還有艾妮烏斯則唯老馮馬首是瞻，可以不用考慮！至於阿尼夏，拜託……能夠讓她不要用兩隻髒乎乎的手去抓食物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是不要強求她了！
於是，就出現這麼一副景象：餐桌的一邊是一位儒雅的老人與優雅的少女溫文爾雅地就餐，每一個動作都好像經過專門的儀器測量過般，輕柔、精確、富有節奏感，帶有古樸文靜的韻律！而另一邊，則人聲鼎沸，雞飛狗跳！十幾雙筷子往一個盤子裡杵，那能不熱鬧嗎？一邊極靜而另一邊極動！極端反差的兩個陣營壁壘分明地合併在同一餐桌上，那效果實在是……
馮侃很慶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只要看斯曼達那個架勢就知道，西餐禮儀這玩意兒可不是人人都耍得來的！光看老爺子擺餐具他就傻眼了！光刀子、叉子、盤子、酒杯就各擺了三副！在加一把調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要練攤兒呢！等開始吃飯的時候，他乾脆就暈菜了！刀刃擺放的方向，握持餐具的手勢，上菜的順序，切割食物的大小，咀嚼食物的姿勢，飲用飲料的時機，喝湯時調羹入湯時的方位……乖乖……這那是吃飯啊？這分明是cia的手眼協調能力與永久記憶反應能力的極限環境測試啊！要是讓他也這麼幹的話，他寧願去觀賞芙蓉姐姐的t台秀或是鳳姐的鋼管舞表演！實在是受不了啊！
「阿侃啊！一上午你和可可麗神神秘秘的搞些什麼東西啊？」比馮侃慢了一步沒搶到鍋包肉的鷲羽突然眼睛一轉，不懷好意的問道。
「沒！就是教可可麗射擊！今天只是基礎訓練，怕發生意外，所以沒讓你們參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嘛！」老馮沒想到鷲羽會在這種場合下提這種問題，心虛的一愣神兒，顧不上指責鷲羽「筷上奪肉」的惡劣舉動，故作鎮定的解釋著……
「呵哦……是嗎？」鷲羽得意地享受著戰利品，「那我怎麼看到可可麗慌慌張張地跑回來啊？」
老馮緊趕著扒飯，好像一個剛剛經歷了三年自然災害突然感受到黨和人民伸出的溫暖的雙手的難民！
「……」鷲羽壞笑盯著他的眼睛慢慢接近。
老宅男閃躲著眼睛，脖子像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一樣扭來扭去，手底下扒飯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了……
「砂沙美知道！」砂沙美這時候卻語出驚人，「砂沙美和魎醬看到了！大哥哥拍可可麗姐姐的小屁屁……」
「……」
靜……
出奇的靜！二十幾個形態各異人肉雕像就此誕生！
「卡嚓！卡嚓……」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阿尼夏繼續與一頭碳烤全牛奮戰著……
「……」砂沙美忽閃著天真的大眼睛疑惑地東張西望……
可可麗秀美的小臉蛋紅的幾乎燒起來了，放一壺涼水上去估計不用三秒就會沸騰！而老馮的眼睛則在地面上瞄來瞄去，似乎在尋找某種因地殼運動而產生的痕跡……
「叮……」斯曼達依然風度翩翩地切割下一小塊牛排，輕柔地放入嘴中，一聲不響地細細咀嚼，彷彿要壓搾出最後一絲肉絲的美味……
「……」
半晌，老人家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優雅地舉起高腳玻璃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勃艮第96年出產的gamay……
「非常感謝這裡主人的盛情款待，真是一餐豐盛而又美味的午餐！」斯曼達將最後使用的刀叉互相交叉著放入盤中，彬彬有禮地微笑著向其他「人肉雕像」點頭致意，「那麼——」
他優雅地站起來，退到靠椅背後，將靠椅輕輕推入餐桌底下，翩翩然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鞠躬禮，「請允許我先行離開！」
說完，便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轉身施施然地向居住區走去……
完美！太完美了！完美的餐桌禮儀！
不過老馮沒有心思去注意老人家的動作是否標準到位！用詞是否恰當合理！老人家的行為太平靜了！而在這種情況下還維持如此平靜的態度其本身就很不正常了！
「咕嚕……」老宅男偷偷嚥了口口水，僵硬地扭過頭，「老、老爺子這是啥意思啊？」
面前是桑德羅那張如同見到亡靈的臉！
桑德羅張著大嘴，口水都流了一地也沒發現，依然保持著向手中的雞腿進攻的姿勢……
「……」好像一個寫滿了各種表情的轉盤在他的臉上翻滾著！驚詫、憤怒、癡呆、不解、微笑、哭笑不得……一個個精彩的表情不停地在他臉上滾動，最後定格在「幸災樂禍」這一欄……
「你完了！」
「啊？」馮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啪……」一隻潔白的錦絲手套被丟到他面前，老馮的脖子好像幾十年沒加過機油的齒輪般「咯吱咯吱」響著扭過頭。
斯曼達身上的執事燕尾服已經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他們剛見面時著裝的輕甲！左手握著的卻是鷲羽用精金根據生理工程學所打造的軍用刺劍！
「雖然在下對於馮侃閣下拯救我等於危難之中，並慷慨的分享食物與容身之所深懷感激之情」斯曼達用與表情一樣平靜的語調說道，可人們卻在他眼中看到從未出現過的決然！「但是，為了公主殿下的名譽，在下也不得不挺身而出！」
「唰——」說著，他抽出刺劍，劍尖直指馮侃的鼻頭，「我——萊斯領的領主，聖奧斯坦王國的萊斯伯爵，斯曼達·薩羅曼薩在公正的奧賽汀的見證下！向馮侃閣下正式提出挑戰！我要與你決鬥！」
「決……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