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話事像具現
夜，萬籟寂靜。
但是，從「玩蟲社」三樓倉庫的一扇小門裡卻透出一線微弱而又詭異的光芒！並且有一絲鬼鬼祟祟的聲響傳出……
「鷲羽……」
「怎麼？」
「你不是說明天再讓我來實驗室的嗎？」
「是啊！不過，現在不就是『明天』嗎？」
「是嗎……」馮侃屈曲食指撓了撓臉頰，「也對，只不過是我忘了凌晨零點零分零秒也算是『明天』……」
他頭上戴著一個奇怪的頭箍，上面排著一圈大號燈泡，不時地閃閃爍爍。全身上下除了這個古怪的頭箍，稱得上裝飾品的就只剩一條平角褲了……
「吶……我說……」老宅男遮遮掩掩小心翼翼地問道，「有必要扒得那麼『乾淨』嗎？」
「嚴格的來說……」鷲羽穿著一身粉色的護士短裙，神色嚴肅地坐在操作台前，面前數十個各種顏色的虛擬視窗不規則地在面前展開，「沒有必要！」
老馮被激得半天沒緩過氣來，「話說你這算是作為科學家的怪癖嗎？」
「不！」鷲羽淺笑盈盈地轉過頭來，「這是作為科學家的浪漫！」
「浪、浪漫？」
「是啊！你不覺的咩？陰森的古堡！瘋狂的笑聲！赤裸的祭品……」
「喂喂喂！你把我當祭品啊？！」聽到這裡，馮侃頓時斯巴達了，「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聽到了古怪的，不合時代氣息的名詞？你確定你形容的這個是科學家？」
「啊啦？你們地球上不就是這種風格嗎？」
「……」馮侃。
「……」鷲羽。
「……」馮侃。
「……」鷲羽。
「鷲羽醬啊！」老馮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對她說，「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說了——你應該去多看一些比較正常的作品……」
鷲羽在這段時間裡的消遣，其實也就是把老馮的藏品都瀏覽了一下，當然，其中也包括一些正統的古典風格作品，比如《科學怪人》、《剪刀手愛德華》、《范赫辛》、《吸血鬼之夜》等等等等。至於為什麼一個「otaku」會有這種藏品？嘛！那是因為老馮是個比較另類的宅，至於另類在那裡？那就是不止對現在流行的類型，幾乎所有稀奇古怪的東西，包括技術、思想、技法、流派統統都在他的守備範圍之內！而且，還特別喜歡刨根問底研究它們的出處和現實中的可能性！準確的說就是「純宅」和「二次元宅」的混合體！由於這種別人無法理解的奇特的嗜好，反而成就了一代「萬金油」老宅！什麼？什麼是萬金油？嘛！萬金油就是和什麼藥都能相配的一種……啊呸呸呸……簡單的說就是什麼都懂，但是什麼都只懂一點又不是特別精通的……這個好像扯的有點遠了！總之就是這麼個意思，貌似鷲羽對他的藏品內某些「同行」的故事特別感興趣些！嘛！誰讓鷲羽是正宗的「技術宅」呢！……
「什麼樣的作品叫做比較『正常』？」
「比如說《修羅之刻》啦！《殺戮都市》啦！《鬼泣》啦！《重力戰線》啦！《cat**one》啦！」
「你個暴力分子！」
「《星之卡比》啦！《花丸幼兒園》啦！《蠟筆小新》啦！《櫻桃小丸子》啦！」
「你當我是學齡前兒童嗎？」
「《夜勤病棟》啦！」
「喂喂喂！好像有奇怪的東西冒出來了哦！」
「……」馮侃突然沉默了，一付陰謀得逞的樣子似笑非笑地盯著鷲羽，空氣中瀰漫著曖昧而又詭異的氣息。
「怎、怎麼啦？」鷲羽被他看的有些發毛。
「這麼說……你……看……過……了……」
「看、看過什麼？」鷲羽已經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了，扭過頭去，不過那通紅的脖子卻將她現在的心情完全出賣了！
馮侃伸出舌頭，猥褻地舔了一下嘴唇，他突然發現害羞的鷲羽其實也蠻可愛的。
「當然是……啦啦啦！」
還不等他說完，頭箍的燈泡便突然同時亮起，藍色的閃電在身上上下蜿蜒游弋，正在做猥瑣動作的老宅男立刻享受到上萬伏電壓的「電氣按摩」，雙手雙腳抽搐著並緊了變成了一個非常具有現代行為藝術氣息的「i」字！
「你剛剛有說過什麼嗎？」鷲羽歪著頭，雙手在胸前相握，微笑著問道。那笑容宛如一個純潔的小天使！不過，老馮不會忽略這個「純潔的小天使」背後那條看不見的長著倒鉤的小尾巴！
「啊咧……好奇怪呢？」渾身焦黑冒著青煙的馮侃點著額頭做困惑狀，「是我年紀大了嗎？還是得了『間歇性短暫失憶症』？我好像不記得我剛剛說過些什麼了！」
鷲羽哼哼冷笑了一聲，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白了他一眼，繼續在操作台上工作。而老馮則抹了把冷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現在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雖然這副身體很是經得起折騰，可是，該痛的還是會痛啊！
這鷲羽實在是太強勢了，不過沒辦法，身為「創始三女神」之一，誰敢不服她？況且，那兩萬年也不是白活的，黑的白的她什麼場面沒見過？就老宅男那點小心眼？白給！
「滴！滴！滴！」
隨著幾聲蜂鳴聲，又有幾個虛擬視窗彈了出來！
「呵哦……原來是這樣嗎？」鷲羽興趣盎然地盯著新跳出來的視窗，恍然大悟道。
「怎麼？怎麼？有結果了嗎？」見有結果出來了，馮侃也湊了過來。
「竟然可以通過思念腦波影響時間軸的傾斜，從而改變事像確率，使事像可能性趨近於無限，並產生物質轉換……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鷲羽不可思議地回過頭望了一眼愣在一旁的馮侃。
「哈啊？有聽沒有懂！」
鷲羽沒有回答一臉「莫宰羊」的老宅男，而是繼續面色古怪地盯著他，盯得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那什麼」老馮有點兒受不了這個架勢了，「鷲羽醬……偶承認本人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一代絕世新好男人！不過，你這麼迷戀偶的話，偶還是會很不好意思滴！」
「去死！」
鷲羽一腳把扭捏作態的老宅男踹趴下沒好氣地喝道。這傢伙，還真會耍寶。
「你真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啊？意味著什麼？」馮侃趴在地上抬起頭，仍然一付懵懂無知狀。
鷲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對於老宅男能夠完全理解自己的理論知識的可能性，她是徹底放棄希望了。
「簡單的來說……『心想事成』！」
「……」
「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等等，數據處理中！」馮侃爬起來坐到一旁，擺出一副思考者的樣子。
「你是說，只要我想的，就會成為現實？比如，我認為存在的，那它就會存在，不管它合不合理；我認為不存在的，即使原本就存在的也會消失？」
「總算還沒有笨到家！」
「那我豈不是成了『神』！？我太陽！我膽子小！你可別嚇我！」
「嘛……沒那麼誇張了！影響範圍並不大，作用範圍也就是你碰觸的物體吧！而且還是有某些限制的！」
「限制？」
「因為是由你的腦波發動，所以一來，必須是要你真心希望，或非常瞭解的；二來，你的精神強度和集中力必須突破某一臨界點；這三來嘛……這個能力的發動還是需要某些媒介的！」
「媒介？」
鷲羽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
「你、你是說……」
「明白了吧？」
馮侃心說這要是還不明白的話，那偶的智商可真的跌到平均數以下了！只不過，事實的真相太過震撼，他一時無法接受罷了。
「這個能力，呃……」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莫名其妙的能力，總不能就把剛在鷲羽說的那一大堆東西做為命名吧？怎麼說？「思念腦波影響時間軸的傾斜，從而改變事像確率，使事像可能性趨近於無限，並產生物質轉換能力」？這繞不饒口啊？
「事像具現化！」鷲羽隨口就給他下了一個定義。
「哦！對對！就叫『事像具現化』！」馮侃亂哄哄的腦子裡總算是理出了一點頭緒，「你說的我大體都有點兒明白了，星矢他們，砂沙美，魎皇鬼，健次郎，托奇，還有你，正是因為我對你們的瞭解，才復甦的對嗎？」
「沒錯！」
「那大傢伙是因為我當時強烈的希望它活下去，而又有真祖魔獸的魔核作為媒介才能夠發動能力，讓他康復的？」
「正確！」
「那大傢伙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你不會說是因為我希望它是這個樣子它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吧？」
「……」
「好吧！我承認：我控獸耳……」
面對鷲羽古怪的視線，馮侃只好低頭坦白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