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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肯定能堵在家裡 文 / 煙色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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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能堵在家裡

    孫應寬告訴他們,他原先是和兩個兒子一起住,後來兒媳和婆婆矛盾日深,大兒子就到西峪村落戶,搬走了。再往後,種地賠錢,二兒子也領著媳婦跑到省城租房居住,長年打工。為省路費,過大年都沒回來。更不幸的是,老孫的老伴前年也去世,偌大一個院子,就留下老孫一個人。

    從孫應寬的介紹裡,丁國義聽出一種淒涼之意。他在羅山鎮工作時,老孫還住著祖上留下的兩孔舊窯洞,破破爛爛,住得很憋屈,但老孫和兒子們的精神上和心理上卻是舒展的。老孫曾說:「我計劃修六孔窯,兩個兒子各兩孔,我和老伴兩孔,讓一家人住得寬寬敞敞,舒舒服服。」

    兩個兒子更自信。大兒說:「書記叔再過幾年來,你會認不出我們家的。」

    二兒子說:「用不了幾年,有兩三年就夠了,到時候你把鎮政府的人全領來,也能給你安排得下。」

    丁國義到縣上工作之初,曾來東峪看過一回鄉親們,那時老孫家正蒸蒸日上,剛搬入新宅。他呢,身後跟著秘書、司機以及鎮領導,一行五六人,在屋裡站了一會,說了幾句話。當他揮手向一家人告別時,看到一家男女老少燦爛的笑容,感覺出這個家正充溢著一種令人振奮的旺氣。可是十來年之後的今天再來,六孔窯洞四間平房,只住一位孤零零的老人,透著一種衰敗的淒涼氣息。他有一種不祥之感:土地承包所激發出來的致富熱情和一度曾滋潤起來的好光景,難道曇花一現地成為過去?難道農村又要回到曾有過的那種貧困中去?

    老孫把丁國義夫婦迎進5號窯。編號是二兒子搞的,門楣上釘有一個白色橢圓形牌子,上面用黑油漆寫的號碼。編號的順序考慮了尊老,正中間l號、2號兩孔窯是孫應寬住的,左邊的3號、4號大兒子住,右邊5號、6號二兒子住。他們進入的是5號,5號和6號有小門相通,二兒子的東西集中到6號去了,5號家收拾得乾乾淨淨。老孫說:「我初一就把家收拾出來,生上火了。你們住的是樓房,不知道習慣不習慣窯裡住?」

    王慧說:「挺暖和,是一種跟暖氣、空調不同的暖和,而且一點也不乾燥,挺好挺好!」

    老孫高興道:「只要你們能住得慣,就多住幾天。以後來也就住我家。你看六孔窯空了五孔,住個三月兩月都沒問題。」

    丁國義說:「這回不能多住。頂多是把老李家少住的一天給你加上,那就是三天吧。」

    老孫說:「是啊,按你們原先說好的,明天後晌到我家才對。怎麼提前了?李天祐和高鳳娥同意你們走?」

    丁國義想了想說:「有個問題想請教你。我們到老李家以後,李軍既不回家吃飯,也不回家睡覺。按常理,你就是再忙,真的忙得顧不上吃飯、睡覺,從禮貌上講,也該抽空回來見見我們才對。可沒有。這使我們住得很不是滋味,就提前到你這兒來了。你們住得挺近,應當瞭解點情況,你說這是怎回事?」

    老孫說:「也許與辭職有關。你想吧,他給公家當鎮長,也算是像模像樣的一個官了。現在一回家,啥都沒了,心裡能好受?」

    丁國義說:「可辭職與我沒有關係呀?」

    王慧說:「心裡再難受吧,我們到他家作客,他出於禮貌也該見見面呀!老孫你一定知道點就裡,幫我們解解這個謎吧。」

    老孫搖搖頭:「我說不清。要弄清是怎回事,只有找李軍坐坐。就算他不直說吧,說話聽音,鑼鼓聽聲,從他的話裡總能聽個**不離十。」

    丁國義說:「李軍不露面,我見不到他呀。」

    王慧說:「老孫大哥幫我們一把,行嗎?」

    老孫點點頭:「你安心住著吧。你們在我家起碼得住五天,這是杏殼兒大的東峪村,不是北京城,五天還愁找不到一個人?我給你留點心。」

    丁國義說:「在你家住不了五天。頂多三天。」

    王慧說:「三天之內,你必須幫我們找到李軍。」

    老孫說:「你們別到陳玉珍家了。她家的兩天也給我加上,那就是五天。」

    丁國義問:「陳玉珍是誰?」

    老孫說:「就是馬吉祥的老伴。她經常哭哭啼啼的,你們去了心裡會很不舒服。」

    丁國義說:「不去不合適。老馬不幸去世,我們不能躲著不去呀。」

    王慧也說:「就從安慰家屬的角度講,也該去。哪怕少住一天都行。」

    老孫說:「陳玉珍把莜面、豆面、蕎面都拿到我家來了,要我替她做給你們吃。她說你們千萬別去她家。她說了,凡是公家的人,她誰都不見,嫌招惹麻煩。」

    丁國義一聽,愣了。不見公家人!這和李軍的避而不見是不是一回事呢?是公家人怎麼啦,還是東峪人哪根神經出了問題?

    老孫說:「村裡的事,疙裡疙瘩,誰都說不清。說不清不說了,說吃飯吧。老丁你熟悉,喜歡吃啥,點一種,我得笨雀兒先飛,早動手。」

    王慧說:「到了你們家,我得發揮我的職能,不能吃現成飯。我為主,你為輔,我動手,你動口。比如米面在哪兒放,調料從哪兒取,你得在跟前才行。」

    老孫說:「要說為主,還得我為主。一者,我這人好吃,好吃的人一般說來都會做飯,老伴在時我也動手,練下一點功夫了。二者,咱這是農家飯,比如莜面栲栳、蕎面恰飪、紅面魚魚、豆面抿圪鬥,這些飯估計你沒多做過,還得我動手。」

    王慧說:「你別說,這樣的飯真還把我難住了。那就這樣吧,以你為主,我當下手,順便學上兩手,回去好給老丁變個花樣。」

    老孫說:「你要歇不住,打下手也行。那老丁你歇著,我們去辦飯,到時過來叫你。」

    王慧把丁國義推到炕上,脫了鞋,又推倒在鋪蓋上說道:「晚上睡得遲,躺下歇歇。能睡一會更好。」說罷,跟著孫應寬出去了。

    丁國義被推倒後,一動不動,沒有調整姿勢。對於東峪疙裡疙瘩的事情暫時出現麻木狀態,兩眼似乎瞧著窯頂,實際上目光是散的,什麼也沒看見。就這樣,不覺便迷糊過去。待王慧叫醒他時,一看表,已經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他忙問:「飯熟了?」

    王慧說:「李軍回家了,老孫剛剛偵察到。」

    丁國義趕忙過來和孫應寬核對。孫應寬說:「沒錯,拐過我家院牆,就能看見李天祐的大門。我看見李軍從大門進去了,你快去,肯定能堵在家裡。」

    丁國義轉身就走。到李天祐門口,敲了兩下,推門而人。高鳳娥臉上不無尷尬之色,說道:「老丁你快坐吧。」

    李天祐說:「你走時我不在家。你說每一家住兩天呀,怎麼今上午就過去了?」

    丁國義說:「欠你一天,以後來了補上。我是望見李軍回家了,就來見見面。」

    高鳳娥不知說啥好。李天祐朝那邊窯裡喊道:「軍軍,你丁叔來了,快出來見見你丁叔。」

    丁國義說:「我進去吧。」說著推開小門進去一看,屋裡沒人。原來這兩孔窯各有正門,為了方便,窯中腿牆上又有一個小門相通。丁國義見沒人,知道從正門走了,便轉身走回來,說道:「裡面沒人。」

    李天祐說:「那是他啥時就走了,我們都不知道。」

    丁國義說:「剛走,我從這門進,他從那門出。」

    高鳳娥說:「你快坐下,就在我家吃吧。吃了回去。」

    丁國義說:「飯不吃,吃了這面的,剩下那面的了。我是想見見李軍。既然見不著,我還是回去吧。好,你們在。」

    李軍捉迷藏式的過激舉動,對丁國義刺激很大,以致使他食慾不振,對老孫精心做的莜面栲栳只吃了幾個就吃不下去了。孫應寬知道是怎麼回事,覺得自己通風報信的時間不對,很是後悔。

    何止吃飯?睡覺也受到影響。他一向有午休的習慣,但今天是眼睜睜地躺了一個多鐘頭。晚上更甚,幾乎通宵難眠。但他沒有驚動王慧,他不願讓她也陪著自己失眠。一直到早晨起床後,才把失眠的情況告訴她。王慧一聽,說道:「你怎麼不作聲?我一點也不知道呀!」

    丁國義:「我不想把一個人失眠變成兩個人睡不著覺。」

    王慧說:「不,你應當告我。你越睡不著,越要胡思亂想,越胡思亂想,越睡不著,惡性循環。這時,最好不要強迫自己睡覺,乾脆到外面散散步說說話,感到疲乏了再回家睡,情況會好得多。你為啥一個人默默熬煎?」

    丁國義:「剛才我說了,我不想把你也搭上。」

    王慧:「照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這就得考慮我們的日程,考慮我們是不是需要提前回去的問題了。」

    丁國義問:「就這麼回去?」

    王慧:「是啊,春節前是從城裡逃出來,春節後又從村裡逃回去。我也不甘心,可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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