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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一切都很好 文 / 亂世妖嬈

    第五百五十九章一切都很好

    她有幾次故意為難他,六月的盛夏,非要看梅花,他竟然只是笑笑的看著她,既不生氣她的無理取鬧,也不說做不到。

    十餘天之後,就在她自己都快要忘了這回事的時候,他突然蒙了她的眼睛,說要帶她去看一樣好風景。

    當他的手從她的眼睛上拿開之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眼前的庭院之中,竟然滿滿的開了一院的紅梅!

    周圍冰雕雪積,涼意襲人,竟是他下令調集無數人力,硬是開鑿了這麼一間冰室,然後又以冰塊保鮮,從千里之外的凍原之上,強行移植了這數百株梅樹。

    紅顏一句無意,郎君千般有心!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真的看到這一片如火如荼的紅梅之時,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竟然升起了一幅奇怪的畫面,在這片梅林當中,突然多出了兩個人,一個女子一身大紅的披風,比雪地之中的瓊梅還要艷麗幾分,而男子墨袍隨風輕擺,將袍腳一朵薔薇吹的烈烈輕響。

    頭突然劇烈的疼的了起來,猛的抬起腳,狠狠的踹向一株梅樹,梅樹新移,根本就扎的不深,薔薇一腳下去,竟然硬生生將它從泥土中踹翻,鮮紅的花朵瞬間凋零一地,殘紅慘艷。

    看著滿地的花泥和駙馬突然之間僵在唇邊的笑容,她彷彿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惡劣的事情,情急之下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竟然一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將自己鎖在房門之中,誰也不肯見。

    那天夜裡,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可是醒來之後,卻又偏偏什麼都不記得,只是眼淚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拚命的向外流淌,怎麼止也止不住。

    從那之後,她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避著流光,彷彿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生命中的某個禁忌,只要一碰,就會發疼。

    流光開始幾日還嘗試去接近她,可是後來發現她只要一看見自己便如驚弓之鳥,便低垂了眸子,慢慢慢慢淡出她的視線,只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注視著她。

    這個時候,寶寶己經有將近四個月大了,會自己坐起來,會四肢著地在床上爬,也會骨碌著黑黑的眼珠四處亂看,似乎是在思索算計著什麼一般。

    君落羽竭盡所能施治,秦陌雖然己經漸漸沒有生命危險,可卻依然昏迷不醒,只能借由天機谷的一件至寶寒冰床溫養著,吊住一口氣息。若想他醒來,除非深入迷霧之森,摘到一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花朵,金光散尾葵。

    冥烈的傷勢己經好的七七八八,按說早就該動身前往迷霧之森,可是看到薔薇這種樣子,他卻總是無法放下心,因此竟是一拖再拖。

    楚煜失了國也一併失了家,失落之下,卻又有種桎梏被打破,獲得新生的感覺。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試試看當年慕容垂和秦陌曾經計劃過的事情,從東部海邊仙人望天石出發,去看看海的那一面都有些什麼。

    可是看到薔薇如此,也同樣暫時停止了自己的行程,像是補償一般,盡心盡力的扮演著一個哥哥的角色。

    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角色是會讓人上癮的。看著薔薇毫無芥蒂的信任著他,甚至比依賴御流光還要依賴他,他忽然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滿足的感覺,活了二十多年,兄弟姐妹無數,可是卻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家人這個感覺。

    許多時候,他甚至比流光還要放縱薔薇的任性,就連薔薇讓他往她不喜歡的嬤嬤背後貼烏龜的事情,他居然也一臉欣然,做的得心應手。

    只是自從薔薇看了流光為她準備的紅梅之後,便一日比一日更深的陷入一個人的沉思之中,她常常在周圍的人用盡心思討她開心的時候,一個人定定的盯著某個地方,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每當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會悲哀的發現,沒有人可以進入她的世界,於是只好靜靜的退去,任她安靜的思考。每個人都在心底期盼,也許有一天薔薇一覺醒來,忽然就會回復到他們所認識的那個人,可是這樣的奇跡,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這種時候,小寶寶就成了眾人轉移視線和打發無聊精力的最好對像,君落羽每天熬一堆稀奇古怪的藥物,抓著寶寶進去泡,聲稱泡的時間長了能夠強身健體,百毒不侵。

    冥烈和楚煜則是發明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那就是將小寶寶推倒,看他呼哧呼哧的拚命坐起來,然後再推倒,如此樂此不疲。這倒致小寶寶長很長時間裡極自然的將這兩人視為危險分子,只要能躲能逃,就老死不相往來。至於長大之後麼……嘿嘿,小寶寶的整蠱功力,可是相當不一般的。

    至於流光,大概真的閒的無聊,一天裡好不容易抱著寶寶一會兒,除了說說他寶貝娘親的事情之外,也不管小寶寶聽得懂聽不懂,就將武學修煉一法一股腦的說給他聽。

    小寶寶開始的時候還很有興趣的聽的一臉認真,可是久了之後,就開始很不給面子的打起了哈欠。

    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給寶寶起名字的事情,這在他們看來,是薔薇所獨有的特權,這個孩子的名字,只有薔薇能起。

    寶寶七個月的時候,搖搖晃晃的邁出了第一步,比別的孩子都要稍早一兩個月,八個月末的時候學會了說話,那是一個眾人都在夏夜,沒有任何人交,也沒有任何徵兆,他的小口中突然清晰無比的吐出了兩個字,那兩個字竟然是:娘親!

    彷彿他早就知道,為了他能平安的誕生在這個世上,他的娘親,受了多少的苦。

    在場的所有人都突然間沉默,連寶寶開口說話這件事情本應該帶來的喜悅,都徹底忘記。

    日子日復一日,從攻下扶桑時的春三月,一路走到夏天,又走到秋天。所有人都幾乎己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安寧,平靜,沒有任何鬥爭與殺戮,除了彷彿不是薔薇的薔薇,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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