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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夢破(二) 文 / 亂世妖嬈

    第三百二十九章夢破(二)

    流光向來沒有求過他什麼,可是為了那個女子,竟然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他。

    看到雲皇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流光面上露出一絲笑容,但病後初醒終是疲倦,叫雲皇不要以他為念,還是回轉皇宮之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精神己比昨日好了一些,在丫鬟的伺候下吃了點湯水,看到厲玄推門進來,卻是欲言又止。

    「什麼事?」流光淡淡詢問。

    厲玄動了動嘴唇,仍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若是不說,此人與薔薇有關,流光知道他隱瞞的話,必然極不高興。

    可若是說了,又不知道他帶來了什麼消息,萬一是壞消息,以流光目前的身體……

    厲玄眉頭緊皺,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你是要我親自去看了?」流光挑挑眉毛,雖然病了,氣勢仍在。

    厲玄身體一顫,終於開口說道:「樂池來了。」

    「樂池?」流光有一瞬間的恍忽,竟然想不起厲玄說的是誰。

    然而下一秒,他卻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來:「就是那個一直跟在薔薇身邊的樂池?他不是在金谷園?快點,快叫他進來!」

    厲玄猶豫一下,想說什麼,然而看到流光急切的樣子,終於還是轉身出門,片刻後,帶了樂池進來。

    樂池面上本來暗沉一片,薔薇被君落羽帶回金谷園,卻是氣息微弱,生死不知,他自幼與薔薇相處相伴,又都在深宮之中,感情深厚不必多言,看到薔薇那個樣子,只恨不得把流光大卸八塊。

    如果不是薔薇叫他來,他根本再不想踏進這裡一步,可即使是來了,他也根本不打算給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好臉,尤其是御流光。

    然而當他見到御流光的一瞬間,他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震驚,眼前這個病容憔悴,虛弱到彷彿風一吹就會倒的人,真的是當初武功蓋世,顧昐間神采飛揚,讓人不得不心生折服的靖王流光?

    流光並沒有留意到樂池眼中的驚詫,他只是迫不及待的扶著桌子問道:「樂池,你薔薇姐她……」

    「還沒死!」一聽到流光口中吐出薔薇兩個字,樂池心中的悲憤就蜂擁而來,對流光隱隱的同情也消散的一乾二淨。

    他就算再憔悴,又怎麼比得過薔薇姐?

    薔薇姐甚至連命都快沒有了。

    她現在一天到晚的只是睡,偶爾能清醒一小會兒,除了嘔血之外,說不了兩句話就又會睡過去,樂池每天守著她都小心翼翼,生怕哪天一不注意,她就會這麼一覺睡過去,再也不醒來。

    君落羽把自己埋在醫書堆裡幾天幾夜,眼睛都熬紅了,卻仍是鐵青著臉,看不出一絲找到解決辦法的樣子。

    事情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御流光害的。

    聽到樂池**冷冰冰的三個字,流光胸口一痛,然而卻又是一鬆,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總有希望。

    嘴唇動了動,緩緩張開:「我……」

    「不行!」他只說出一個字,樂池就毫不猶豫的回絕了他:「她現在不想見你,金谷園也不歡迎你。」

    流光只覺胸口一陣翻湧,薔薇不想見他,就連一直上趕著要認他做師弟的君落羽也不認他,喉頭泛起腥甜,卻硬是壓了下去,換了話題問道:「我……皇兄送去的東西,你們……收到了麼?」

    樂池翻了翻眼睛,冷冷說道:「君公子說先留著,如果沒有用,等薔薇姐死了,會還給你的。」

    「樂池!」厲玄終於忍不住輕喝,這個小子一口一個死字,擺明了是在刺激流光。

    「厲玄,不得無理!」流光皺眉喝住。

    樂池卻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仍是冰冷說道:「我才懶得管你們無不無禮,我今天來是薔薇姐叫我來拿東西的,拿完了我就走,也省得在這裡相看兩相厭。」

    厲玄眉頭緊鎖,卻礙於流光的命令不得出聲。

    流光輕輕的咳了兩聲,才開口問道:「什麼東西?」

    「流螢,荷包!」樂池說的乾脆利落。

    「流螢你儘管拿去,那個荷包……」

    「薔薇姐說,流螢可以不要,荷包一定要拿回去。那是她的東西,不想落在無干的人手上!」

    前半句是薔薇所說,後半句,卻是樂池不憤,自己加上。

    他見過那個荷包,也知道荷包上寫了些什麼。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可若這所謂的恩愛不過是欺騙,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那麼,不要也罷!

    氣血翻湧的厲害,流光身子搖了搖,幾乎站不住。

    用力嚥下己到喉間的鮮血,流光盡量聲音平穩的說道:「厲玄,去找徐姑姑把東西拿給他。」

    「不用了,有你這句話,我自己找她要去。」樂池根本不給別人否決的機會,轉身就推門出去。

    他不想面對流光,更不想面對如此衰弱的流光。

    沒有見到流光之前,他還可以很乾脆的恨,很乾脆的怨,可是見到流光之後,他卻發現,他甚至連想要恨一個人,怨一個人,都己經找不到對象。

    薔薇如此,固然有人傷心,有人絕望,可是其實最傷心最絕望的那個人,難道不正是一牆之隔的那個男子!

    他有了怨恨,還可以盡數朝流光發瀉,那麼流光心中的怨恨呢?又當朝誰發瀉?

    不想再就這個問題想下去,快步跑到徐素秋所在的地方,要了流螢和荷包,頭也不回的離去。

    第二天清晨,離金谷園外牆不遠的地方,一夜之間突然多出了一間小小的草廬。

    厲玄扶著尚很虛弱的流光在床邊坐下,皺眉說道:「主子,你這是何苦?王府離這裡又不遠,你的身體……」

    流光搖搖手制止厲玄說下去,淡聲說道:「我只是想離她近一點,如果……如果她突然想見我了,而我又不在……那怎麼辦?」

    「主子,您想見她,我幫你去求!」看到流光的樣子,厲玄一陣心酸,眼淚都快要掉下來:「無論金谷園要我做什麼,哪怕在門外跪上幾天幾夜,我也一定幫您把這扇門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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