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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證據(二) 文 / 亂世妖嬈

    第二百五十三章證據(二)

    韓書儀聞言先是垂目稍思,然後眼中猛的綻出神采,淺笑說道:「薔薇,你只是可惜生為女兒身罷了。你若是男兒,這舉朝上下,豈還有別人的位置?」

    薔薇眼睛輕眨,不由也淡淡笑出來,無奈說道:「我和你說正經事,你倒拿我來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韓書儀認真說道:「薔薇,你委實是我見過最聰慧,也最純粹的女子,我能為你動心,實在是讓我引以為傲!」

    薔薇猛的一怔,臉幾乎在瞬間變的通紅。

    她無措的轉過頭去,放在絲被上的手緊張的握成一團。

    韓書儀看到薔薇這種樣子,唇邊綻開一抹溫柔的笑意:「薔薇,你可知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感謝靖王。」

    「感謝?」縱然被韓書儀方才毫不避諱的話驚的有些不輕,薔薇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轉過頭來。

    「是感謝。」韓書儀認真點頭:「你心裡想的什麼,或許靖王看不清楚,我卻知道的明明白白,若是靖王肯對你露出哪怕那麼一絲絲溫柔,我又如何有機會,走近你的身邊?」

    薔薇的面色陡然變的蒼白一片,今日清晨那樣徹入骨髓的疼痛就像是一道最鋒利的休止符,在她與流光之間劃下此生耗盡也無逾越的天險鴻溝。

    靠的近,是疼痛,可下了決心要遠離,居然還是疼痛。

    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週身上下驟然襲來的緊澀,卻連嗓子都彷彿被凍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韓書儀一見到薔薇的面色,立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然而話己出口,補救也是無用,想了一下,突然一拍腦袋,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在薔薇眼前一晃,淺笑說道:「差點忘了,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薔薇只見一件東西在眼前一晃而過,下意識的伸手將它抓在手裡,韓書儀並不逗弄薔薇,見到她接在手中,立時就鬆開了手。

    薔薇將那件東西放在手中仔細觀看,只見是一塊三寸來長,造型精美的物件,但要說什麼用,卻又說不出來。

    那物件頭部近似圓形,周圍是不規則的鋸齒狀,長長短短,錯落層次排成幾層,彷彿星星光芒,尾部則做成優美的弧狀流線,彷彿彗星的尾翼。

    這件東西……

    彷彿在哪裡見過……

    是……

    薔薇的眼睛猛的張大,她想起來了,是在冠軍堡那尊慕容垂雕像批風的領扣上!

    那個凹下去的痕跡,跟眼前這個物件一模一樣!

    「這是……」

    薔薇猛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向韓書儀,幾乎不敢開口說出這件東西的名字。

    韓書儀看到薔薇的這種表情,反而有些尷尬,他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是贗品。我聽你上次問的很急,就想說先找個記得這件東西樣子師傅做一個給你,也好有個安慰。」

    薔薇一顆因為激動而幾乎快要震破胸腔的心倏然停跳一下,然後重重的落了下去。

    她合上手掌,將這個仿製的慕容家徽用力的握入手心,任憑周圍尖利的星芒刺進自己的手掌,用疼痛來緩解自己失望的心,然後抬起頭淺笑著說道:「真的謝謝你。」

    韓書儀知道自己怕是好心又辦了件錯事,有些無奈的苦笑一下,輕聲說道:「如果拿著鬧心,便扔了吧。」

    「不。」薔薇堅定的搖搖頭:「這是慕容家的標誌,如果沒有真的,有一個仿製的,也好。」

    將家徽緩緩貼近胸膛,薔薇輕聲說道:「有了這個,會讓我,安心。」

    陽光緩緩灑入室內,看著薔薇緊緊將家徽貼在胸膛上的樣子,韓書儀神情微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然而最終,他卻是什麼也沒有說,緩緩退了出去。

    「表哥,你不要趕人家走嘛,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話,再也不隨便給你惹麻煩了。」

    傅雪嬌哭哭啼啼的一路直奔入流光的書房,還沒說話,己是伏在他的桌案前痛哭起來。

    把薔薇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又將她送入大理寺之後,她本以為在這靖王府中再也不會有人能跟她一爭長短,可誰知道流光一從大理寺回來,二話不說就命人去郡王府通知,說郡主想要回去了,讓他們來接。

    這種事情,讓她怎麼甘心?也不顧額頭上還傷著,爬起來就要來見流光,卻又被侍衛攔的死死,怎麼也不見不到。

    借口天晚死活又賴了一夜,一大早,瞅著個空子,就拚命的撲到流光書房裡來,不死心的想要再做最後的努力。

    不管怎麼說,住在靖王府裡,總是能與流光多見些面,若是走了,怕是流光以後就再也不肯見她。

    思及此處,心下不由怨念又起,那個薔薇究竟是什麼人?憑什麼就能讓流光對她如此念念不忘?

    正在書案後處理事情的流光抬眼看了一下傅雪嬌,忽然對著門外叫道:「今天是誰當值?」

    兩個侍衛閃身而入,有些尷尬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傅雪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流光低下頭又去看手中的文件,只聲音冷冷的道:「行令不力,自己去刑房領二十責杖!」

    「是!」兩個侍衛自知自己沒有攔住傅雪嬌,的確有錯在身,也不遲疑,接了令就要往外走。

    「慢著!」流光又叫。

    兩人應聲站住,看向流光。

    流光伸手一指傅雪嬌:「把安平郡主請出去,靖王府屋小地薄,經不住郡主的大駕,以後都不要再請郡主來了。」

    「是!」黑衣黑甲的侍衛答的極是響亮。昨日的事情他們也俱都看的分明,且不說薔薇是否真的如傅雪嬌所說是慕容家的子嗣,只那份絕望之中的從容,就己然讓他們震了心神。

    「放手!放手!」傅雪嬌拚命掙動著,從她進來到現在,流光還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卻己然將她永遠遂出靖王府的訪客之列。

    猛的怒吼一聲:「本郡主是堂堂皇親國戚,誰敢動我?」

    兩個侍衛不約而同的略略停下動作,望向流光。這頂大帽子扣下來,誰也不是好受的。

    流光看了傅雪嬌一眼,揮揮手讓兩個侍衛先出去。

    看到書房門被關上,傅雪嬌立時又露出一副可憐相,將身體努力探過桌案,淚眼汪汪的說道:「表哥,你……」

    「立刻滾回郡王府!」流光冷冷的開了腔。

    傅雪嬌身體一頓,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點。

    流光週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冰雪的氣息,他以往對待自己雖然也冷,可卻沒有這種尖銳狠厲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彷彿隨時都會將她撕的四分五裂一般。

    她退後,流光卻將一張俊美至極的臉攸的湊前:「你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表……表哥……」

    「如果不是知道她不喜歡我這麼做,你早就己經死了幾百次了!」流光望向傅雪的眼睛裡一絲一毫的溫度都沒有:「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的底線,立刻,滾回自己家去!」

    傅雪嬌忍不住猛的向後一個踉蹌,幾乎坐倒在地。

    驚恐的瞪著流光,在確信自己眼前的真的是那個以往雖涼薄卻不失禮的靖王之後,傅雪嬌猛的尖叫一聲,如見鬼一般轉身跑了出去,甚至連門都不記得關上。

    看著被傅雪嬌用力推開的門不住的在空氣中搖晃,流光面色陰沉的在桌案後坐了好久,才終於輕輕吐出一口氣。

    扶著桌案站起來,在室內來回踱了好幾圈,腦海裡的問題卻始終沒有答案。

    昨天在雲皇那裡誇下海口,說一定能讓薔薇在金殿那天不承認自己是慕容子孫。可是,究竟如何才能讓她真的同意如此做,自己心裡卻委實一點把握都沒有。

    可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他都是一定要做的,她不能讓薔薇在金殿之上把當年那件事情翻出來,那件事情當年本就是滔天駭浪,縱然一時頭腦發熱,覺得先皇的處置是對的,可是如今三十年過去了,但凡有些腦筋的人,總會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礙於嫌疑,才沒有人敢提出來。

    如果薔薇真的在金殿之上將那件案子翻出來,只怕不光是那些慕容垂帶出來的將軍,就連滿朝文武,都要對朝廷失去信心。

    如果一個國家的朝臣和子民對朝廷失去了信心,那要流夜,還怎麼來治理國家?

    正在思忖間,忽然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厲玄的聲音平靜無波的響起:「主子,大理寺的人來了,說是有人看見杜俊進了王府的大門,而他涉及陸家書信謀反案,請主子將人交出去。」

    流光目光一閃,韓充的消息這麼快?

    他命人提取杜俊的行動很是隱秘,誰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立刻就通報給大理寺?

    對著門外沉聲說道:「就說根本沒這回事,如果他們不信,就叫他們自己來府裡搜。若是搜的到,儘管給他們帶回去。」

    門外有一瞬間的靜默,然後厲玄的聲音再次響起:「屬下也是這麼說的,但那些人似乎得了什麼人的指點,無論如何不肯進府,只說確有人親眼看到杜俊進府,請靖王交人。否則,就只好請皇上聖斷了。」

    流光心中驟然滑過一道懷疑,栽贓陸霖雲的事情做的蹩腳之極,能夠查明真相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韓充為什麼如此急著要將杜俊置於他的勢力範圍?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杜俊是他的親戚?

    唇邊滑過一抹冷笑,果斷的下了命令:「拖著,還有,立刻提審杜俊,本王要親自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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