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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李代桃僵 文 / 亂世妖嬈

    第二百一十一章李代桃僵

    說完話,緩緩走出門去,步履矜持,意態高貴,倒當真頗有韓太后的儀態,這些日子她住在廣寧宮中,想是早就盡心模仿練習,要不然此時也不會扮的如此相像。

    韓太后自十餘歲入宮之日起,就生活在不停的爭鬥之中,與天鬥,與地鬥,與皇上寵愛的妃鬥,與可能威脅自己兒子皇位的其他皇子鬥,最後甚至與自己的兒子鬥,每一場鬥爭,她都是勝者。

    她保住了自己皇后的位置,除流光外,她殺光了幾乎所有其他妃子生下的兒子,她大權在握盡享尊榮,可是她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當她終於不想再鬥,想要好好歇一歇的時候,卻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裡。

    人在做,天在看,許多事情,許多時候,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與此同時,皇城之外,厲玄等在第二道宮門口焦急的守候著流光的消息。

    冥烈一直到流光和薔薇下車的時候,還跟在車後,和他們一起在第二道宮門外停下,可是只不過是一個轉眼,他就突然無聲無息的沒了蹤跡,就連專門負責看守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沒的,那種情況之下,就算厲玄想要通知流光也己是不可能,只能握緊了拳頭一邊暗惱自己的沒用,一邊希望宮中一切順利,冥烈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然而上天顯然沒有聽到他的祈禱,剛才宮門處的一陣騷亂,和大批禁衛被向內宮處抽調跑動,就很能說明問題。

    看到這陣騷亂,厲玄的心幾乎己經沮喪到了極點,他在流光手下辦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向來都是無往而不利,然而最近卻不知是怎麼了,流光交給他的事情,他似乎一件也沒有辦好,弄的他幾乎己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還有自己在呆在流光身邊的必要性。

    厲玄的邏輯是,如果他不能幫助流光,那就必然是在拖累流光,與其這樣,還不如他自動消失,也省得給流光添麻煩。

    當流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宮門口之時,厲玄眼前不由一亮,然而緊接著就看到流光身上的血跡,一時驚的連規矩都忘了,一步衝破衛兵的阻攔,迎著流光大步走上去,關切的問道:「主子,你還好吧?有哪裡受傷了麼?」

    厲玄常陪著流光進宮,那些侍衛也早知道他是誰,此時雖然看到厲玄衝破阻攔,卻也沒有說什麼。

    流光抬頭看到厲玄臉上毫不掩飾的關切,勉強笑了一笑,淡聲說道:「我沒事。」

    厲玄上下打量了一眼流光,見到他除了外袍上有些血跡之外,確實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再一轉眼,卻又看到旁邊一身紅衣,姿容冷漠的蓮華和她身邊的暖兒。

    厲玄眉頭一皺,忍不住心下驚疑,蓮華和暖兒不是應該好好的呆在靖王府的泌香苑裡,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皇宮?

    然而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厲玄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用目光詢問的看向流光。

    流光讀懂了厲玄的疑問,卻是實在沒有力氣向他解釋什麼,只疲憊的揮了揮手說道:「為公主殿下再備一輛馬車。」

    此語一出,厲玄眸光猛的閃爍:流光叫蓮華公主,那也就是說,薔薇的身份己經被揭穿了?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流光又有沒有因此而受到牽連?

    目光越過蓮華的方向向後望去,一眼就看到薔薇一身血污狼狽,垂首而立。她連髮絲都被血打濕粘在臉上,然後又被凍成一綹一綹,面色更是蒼白的幾乎透明。

    流光轉頭順著厲玄的目光望過去,雖然早就知道現在的薔薇是什麼樣子,然而再看到一次,還是忍不住在心底狠狠的抽痛一下。

    從剛才出了殿門,她就開始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離,不僅不許自己扶她,而且執意的只肯跟在蓮華身後。

    蓮華一直戲謔的看著他,彷彿早就知道事情會如此。

    他拗不過薔薇,也知道小麟子之死對她打擊甚大,不想在這種時候還違她的意思,也只好任她去了。

    厲玄只是望了一眼,然後沒有說任何話,就轉身吩咐人去準備馬車。

    幾人出了宮門,流光看也不看蓮華一眼,只對著薔薇說道:「外面冷,你先上車好不好?」

    薔薇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流光,隨即又垂下頭,淡聲說道:「那是靖王和公主的車駕,奴婢沒有資格乘坐。」

    「原來是我的車駕啊?那靖王,本公主就不客氣了。」還不等流光說話,蓮華己經自作主張邁步上車,在車門前還轉頭莞爾一笑:「靖王不要上來麼?」

    流光陰陰的看了一眼蓮華,不去理她,只柔聲對著薔薇又說道:「我己經叫厲玄去另外準備一輛馬車,你等會兒坐那輛馬車回來好不好?」

    「多謝靖王關心,不過不用了,奴婢和其他人一樣走回去就好。」薔薇始終低著頭,不肯去看流光。

    「這怎麼行?你的腿……」

    「靖王!」己經進入車中的蓮華忽然掀開簾子大聲叫道:「一個奴婢,靖王何需費這麼多心思?不如先進來與我敘談敘談如何?」

    流光極不悅的望向蓮華,然而看到她目中光芒閃動,心下一動,猜到她大概真的有話要說,擔心的又望一眼薔薇,卻是終於身形一躍,提步上車,只經過厲玄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絕對不能讓她走著回去!」

    厲玄眉頭微皺,沒有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實在不行,也只能索性點了穴道扔上馬車了,反正主子也沒有說不能用什麼方法。

    掀開厚厚的車簾進入車廂,流光在一邊坐了,冷冷說道:「公主好手段,不知還有什麼地方要賜教?」

    蓮華看著流光笑的燦爛,嬌媚的說道:「喲,靖王這是說哪裡話?靖王一舉就攻克了我赤焰三十萬大軍,我不過一個區區弱女子,哪裡敢賜教靖王。」

    流光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伸手將車廂的窗戶打開一個小縫,皺眉望著薔薇。

    薔薇依然垂首立在雪地上,和暖兒站在一起,看樣子,是真的打算走回靖王府了。

    「靖王不必擔心了。」蓮華忽然開腔:「從小到大,她身邊一旦有人發生不好的事情,就算那件事情根本與她無關,她也一定會先為難自己,好像這樣就能把別人的痛苦分擔過來一樣。就如靖王當年那件事情之後,她就整整三個月沒有說一句話。如今眼看著那個孩子死在她的面前卻無法救他,她心裡一定愧疚到極點,讓她這麼在雪地裡走回去,倒也未嘗不是種減輕她愧疚的方法。」

    流光皺著眉聽蓮華說完,雖然不想承認,但卻好像不得不承認,蓮華的說法是對的,而同時他也悲哀的發現,他對薔薇的瞭解實在是太少太少,少的連蓮華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想了一下,忽然沉聲對蓮華說道:「她的腿在雪地裡凍過,御醫說,如果不好好調養,只怕將來會不良於行!」

    「什麼?」蓮華猛的驚叫:「御流光,你那天到底讓她在雪地裡跪了多少時候?怎麼會這麼嚴重?」

    薔薇打碎屏風被罰跪的事情蓮華也有所耳聞,卻萬萬沒料到事情的結果會這般嚴重。

    車外突然傳來馬車駛到的聲音,蓮華忽然掀開車簾一步跨出去,對著薔薇厲聲喝道:「薔薇,你還不給我滾到車上去,也不看看你那副樣子,鬼一樣,是成心要打本公主的臉麼?」

    薔薇的身體明顯的震了一下,目光掃過自己被血污成一片的衣服,咬了咬唇,一語不發,只是慢慢向著馬車走去。

    看著薔薇動作笨拙艱難的爬上馬車,流光和蓮華同時舒了一口氣。

    蓮華掀簾重新進入車中,流光目光玩味的打量著蓮華,淡聲問道:「你很關心她?」

    蓮華看了一眼流光,忽然挑釁的說道:「這句話,輪不到你來問。」

    流光目光攸然沉下,冰冷一片。

    蓮華並不在意流光的臉色,依然挑著眉毛說道:「你以為你很瞭解她麼?御流光,我可以告訴你,你永遠都不可能像我這麼瞭解她。我和她,從五歲的時候開始,就己經融入了彼此的生命。她最艱難的時候,我最艱難的時候,我們都是相依相伴攙扶著走過的,她為我殺了生命中的第一個人,我也為她殺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個人,我與她之間的情感,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插手進去!」

    看著流光越變越難看的臉色,蓮華唇邊仰起勝利者的笑容,斬釘截鐵的說道:「御流光,我會帶她走,而她最終,一定會跟我走!」

    「無聊!」流光厲聲叱喝,然而心底卻不知怎麼突然變的沒底起來。

    任何一個男子,無論是冥烈,又或者是韓書儀,也無論他們對薔薇有著怎樣的企圖心,都不可能帶給他這種感覺,然而面對著蓮華這麼一個女子的時候,他卻猛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安。

    他隱隱覺得,也許只要蓮華說出口,薔薇,就一定會跟著她走。

    然而這種事情,是他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目光緊緊的盯著蓮華,流光一字一字的對她說道:「我絕對,不許她跟任何人走!」

    「是麼?」蓮華臉上的戲謔沒有一刻消失,冷笑說道:「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話不投機,整整一路,二人都沒有再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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