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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論罪 文 / 亂世妖嬈

    第二百零六章論罪

    「不能當真?那我且問你,這些年來,飛星閣屢屢對你皇兄痛下殺手,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為何對你卻不聞不問?這難道不是因為你事先和他們有所通連,所以他們才故意對你網開一面?」

    「母后此言差矣!」流光身體站的筆直,一手雖然攬著薔薇的腰托著她的重量,卻是絲毫也不會弱了氣勢,不卑不亢的說道:「自兒臣從赤焰歷劫歸來之後,飛星閣三番五次前來挑釁,只是兒臣防範嚴密,所以才沒有被他們得手而已,這些事情,朝野之上眾所周知,母后怎麼能說飛星閣對兒臣不聞不問?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即使這樣,母皇也不能因為想要加罪兒臣,就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吧?」

    「流光!」雲皇猛的出聲喝止:「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能對母后如此說話?」

    流光腰桿一挺,似是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淡聲說道:「兒臣一片忠心為國,情急之下難免言辭失當,還請母后見諒!」

    韓太后經歷方才一場慌亂,驚魂未定,脫險之後的第一件事情,想的卻是可以借助這個機會一舉將流光拉下馬,可沒有想到流光卻是巧舌如簧,防的滴水露,狠瞪流光一眼,不再說話。

    崇明殿中一時陷入了沉默,氣氛頗有些尷尬。

    此時朝臣之中忽然有人上前一步,那人一身月白衣衫,畫著水墨山水,正是朝雲左丞相司馬翎。雖然大劫之後他的衣服也與眾人一樣有些髒亂,但卻早己整理的平整服帖,在他的氣度之下,只讓人覺得那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依然還是纖塵不染。

    司馬翎上前一步,對著雲皇和太后施了一禮,恭聲說道:「皇上,太后,靖王有大功於國,乃國家之肱骨之臣,而那冥烈不過亂黨賊子,臨時攀咬,欲我朝雲自斷臂膀,其用心之歹毒,顯而易見。臣以為,以皇上和太后知人之明,必不至被冥烈迷惑。」

    司馬翎這一番話說的聰明之極,明明是自己認為靖王絕不可能與冥烈聯合叛亂,卻推說太后和皇上有知人之明,皇上有了台階可下,自是心中大喜,太后雖對此結果不滿,可也知道,若想對流光動手,必須一次性將其扳倒,眼見著這件事情無法將流光置於死地,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冷哼一聲,轉過臉去。

    雲皇看了一眼太后的臉色,才轉過臉笑著充當和事佬:「司馬丞相說的有理,皇弟一向公忠為國,斷不會與歹人勾結。那冥烈不過是欲我朝雲自斷臂膀而己,實在是其心可誅!太后如此關心朕的安危,以至於心急如斯,也叫朕著實感動。」

    殿中大臣看著雲皇的表現不由都微微搖頭,雲皇剛剛親政之時,倒的確做了幾件頗有建樹的事情,可自從先任的幾個官員被太后或明或暗的殺害,新政也相繼夭折之後,就變得如此唯唯諾諾,甚至連這種事情都要先看了太后的臉色才說話,委實是有失一代帝王的風範。

    韓太后聽了雲皇的話,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轉頭看到一直站在流光身邊的薔薇,忽然臉色又是一沉,怒聲喝道:「大膽罪婢,見到皇上和衰家還不下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場中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轉到了薔薇的身上。

    流光扶著薔薇的手一緊,知道薔薇遭受凍傷,又遇小麟子身亡,心力憔悴,腿上無力,她這一跪下去,沒有人知道還能不能再站的起來。

    一時間不由緊緊的扶著她的腰,不許她跪。

    太后在高台之上將流光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冷諷說道:「怎麼,靖王難道還憐香惜玉,捨不得?還是說,這女子之所以敢冒充公主,根本就是和靖王商量好的?」

    冒充公主,欺騙皇室,這是欺君掉腦袋的大罪,太后言辭灼灼,句句都想構陷流光,流光面色一沉,就想出言頂撞,卻被薔薇一把用力拉住。

    流光低頭看向薔薇,薔薇卻己經伸手掙脫了他的攙扶,緩緩的跪下,然後對著太后深深叩首,聲音平靜的說道:「罪婢薔薇,叩見皇上,太后。罪婢冒充公主一事,完全是罪婢一人的主意,請太后和皇上不要牽累他人。」

    韓太后看著薔薇冷冷說道:「從本宮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神態僵硬,形容可疑,從那時起,本宮就在懷疑你的身份,因此才借口禮儀不合,不肯承認你的王妃地位,並著人暗中仔細調查,原來你真的是個冒牌貨!」

    薔薇又是深深叩下首去,柔順的說道:「奴婢知罪!」

    她的這種樣子,與當初在大殿之上談笑間將太后的陰謀打擊的七零八碎的從容大氣相比,差了何止千倍?

    群臣各自目光驚疑的打量著薔薇,幾乎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蒼白柔弱,彷彿風一吹就倒的人就是當初風采逼人的赤焰公主,然而這種驚疑卻並不影響他們拍馬屁,口中不斷說著:「太后英明!」

    司馬翎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薔薇的身上,眼前的薔薇髒污狼狽,本應是微有潔僻的他最不喜的樣子,然而他的目光裡卻沒有一絲的嫌棄,只是靜靜的看著,那種目光與其說是關切,還不如說是饒有興趣,他彷彿要透過薔薇過份柔順的表像,一直看到她的心裡去似的。

    韓太后不理薔薇,卻轉頭向著太理寺卿韓充問道:「韓卿家,冒充公主,欺君枉上,該當何罪?」

    大理寺主掌刑獄,此事問韓充是再自然不過。韓太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暗自思量:傅雪嬌這丫頭倒是傻人有傻福,她對著流光一往情深,此時除去了這個棘手的假公主,再把真正的公主交給衛澤帶走,沒準她倒真的可以遂了心願,嫁給流光。

    自己家的女兒,韓充如何會不瞭解韓太后的心意,只見他上前一步,微一拱手,然後挺真腰板大聲說道:「論罪當斬!」

    白雪皚皚,白駝山在大雪中綿延數百里,兩座主峰加了積雪的厚度,越發顯得險峻挺拔。

    雪己經下了數日,將平日裡本就蹤跡難尋的小道更是淹沒的一點痕跡也不留。這樣大冷的天氣,但凡是有點頭腦的人,都會留在家裡圍著火爐子嘮著閒磕,沒事誰也不會出門,更不會上白駝山。

    然而此時,在通往白駝山第一主峰玉雪峰的小徑上,卻出現了三個人影。

    說是三個,其實並不太對,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因為其中一個紅衣女子並沒有自己走路,而是被一個黑衣男子牢牢的抱在懷裡。

    這黑衣男子手中抱著一個人,走在這樣濕滑陡峭的路上,卻一點吃力的感覺也沒有,行動間步履輕盈,縱躍自如,反倒是他身後那個手中什麼也沒拿的青衣男子看起來頗為吃力,幾乎要用盡了全力才能勉強跟得上黑衣男子的步伐。

    那個黑衣男子穿著極為單薄,這麼大冷的天,竟然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連件外套都沒披,相比而言,他懷中的女子就顯得臃腫的多,冬季的棉衣裌衣不說,外面還罩了一件厚厚的火狐皮大氅,將整個人包的嚴嚴實實。

    那大氅顯然極為珍貴,飛雪從天而降,然而還沒來得及落到肩頭,就己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黑衣男子抱著女子的動作極為小心,雖然他自己走這樣的山路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他縱躍間還是謹慎的選擇著每一個落點,唯恐一不小心,會傷了手裡的女子。

    「我說王爺姐夫,你就不能稍微慢一點麼?我這條小命都快跑丟了!」樂池一邊極力跟上流光的步伐,一邊大聲的抱怨著。

    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想當年流光和薔薇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之後,徵得君落羽的同意,自己跟著流光這個王爺姐夫也頗學了一點武功,如今十年過去,自己早就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就連君落羽都說他有天份,可為什麼自己用盡了全力,竟然還趕不上一個手裡抱著人的人?

    難道這就是一流高手和絕世高手的差別?

    可這差別也太大了點吧?

    怨念啊,我怨念啊!樂池嘟著嘴,在心裡狠狠的嫉妒了流光一把。

    「雪玉冰蓮就要開了,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在山下等我,反正也是你自己非要跟著來的。」流光沒有任何要放慢動作的意思,非常不給面子的回絕了樂池的要求。

    「什麼叫我非要跟著來啊?」樂池不滿的嚷嚷:「我是怕搶花的人太多,你打不過好不好?」

    「你有那個力氣,不如用在跑路上,沒準還能跟緊一點。」流光說著話,腳尖輕點積雪,動作依然迅捷,而樂池卻果然因為說話瀉了真氣,離的更遠了一些。

    好在峰頂馬上就要到了,就算此時離流光遠了一些,倒也不虞會迷失了上頂峰的路徑。看到流光幾個縱躍消失在眼前,樂池腳下發力,幾個漂亮的連續旋身空翻之後,終於也落在了峰頂。

    剛剛落下,就看到流光小心翼翼跟護著什麼珍寶一樣將懷裡的薔薇放在雪地上,薔薇用力將頭從裹的嚴嚴實實的火狐皮披風裡掙出來,撅著嘴不滿的說道:「流光,熱!」

    「你身體裡寒氣重,熱一點好。」流光很慇勤的笑著,雖然嘴裡這麼說,手上卻是稍微將大氅解開一些,讓薔薇透透氣。至於剛才面對樂池時的冷漠不留情面,則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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