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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威脅(一) 文 / 亂世妖嬈

    第一百四十八章威脅(一)

    若是斷然一口咬定是,反而容易讓人起疑,不如說不知道,反而更合一個婢女的本分。

    「是麼?」流光挑挑眉:「蓮華不是無論做什麼都要拉著你去,從來沒有事情瞞著你的麼?這麼重大的事情,她怎麼會繞開你找別人去做?」

    薔薇眉目不動,只卑聲說道:「回靖王,奴婢當年,只有十歲。」

    言下之意,我當年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又怎麼有足夠的力氣搬動靖王,還將靖王救到琳琅那麼遠的地方去?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那幾日公主心緒不太好,一直要奴婢做陪,所以奴婢一直在宮中,宮中輪值表對此都記錄在案,靖王如若不信,可以去查。」

    「做陪?」流光忽然嘲諷的笑了一下:「怎麼做陪?是用鞭子做麼?」

    此言一出,果見薔薇的面色輕輕波動一下,眉尖也微微蹙起。

    雖然自己當年搶著刺了流光一刀,還聽從蓮華的吩咐在流光的傷口之上烙上她早己為自己準備好的薔薇花形的烙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蓮華還是很不高興,看著人拉走流光之後,蓮華俯在自己的耳邊咬著牙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然後,就是一頓從未有過的激烈鞭打,一鞭一鞭,幾乎抽到骨肉裡去,就算是薔薇這麼強悍的復原力,也還是在床上趴了整整半個月,才能夠勉強下床。

    那一頓鞭打,就算是想一想,身上都會哆嗦幾下,此時聽流光提起,薔薇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肩膀,然而又對他這種擺明了在看自己和蓮華笑話的態度很是不滿,情緒波動之下,衝撞的話也就脫口而出:「蓮華是我的主子,她想要怎麼我怎麼做陪,自然就可以讓我怎麼做陪。」

    「是麼?」流光猛的欺前一步,一手掐起薔薇的下巴,眸子裡憤恨的如欲噴出火來,這個女人,為什麼就對蓮華那麼死忠,就算蓮華救過她的命,這些年來無數次非人的鞭打薄待,也早該抵消了才是。

    薔薇微仰著頭看著流光,心裡有些後悔剛才的一時衝動,但對自己所說的話,卻也並不覺得的有錯,因此直直的望向流光,沒有一絲做低服軟的意思。

    流光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伸手撫過薔薇的面頰,笑著問道:「你說因為蓮華是你的主子,所以她想要怎麼打你,就可以怎麼打你,對不對?」

    這話聽著有些變了味道,但又似乎確實是自己剛才說的意思,薔薇咬咬嘴唇,用力點頭:「奴婢是這麼說的。」

    「很好。」流光的手在薔薇的面頰上打著圈,己經開始帶了些輕佻的味道:「按照戰場慣例,交戰雙方,哪一方輸了,這一方被對方俘虜的人,自然就會成為對方的奴隸。男的充作苦役或者扔到前線去送死,女的,則是淪為軍女支。」

    軒直的眉微微上挑,挑釁的看著薔薇:「這一點,你可知道?」

    薔薇面色瞬間變的刷白,這一點她當然知道,在這混戰不休的風林大陸上,有誰會不知道這一點?

    流光滿意的看著自己造成的效果,慢條斯理的說道:「本王念著過去的情分,自然不會對你這麼做。不過,既然你被本王所俘虜,就是本王的奴隸,換句話說,現在,你的主子己經不是蓮華,而是本王。依你剛才所說,只要你的主子願意,想怎麼罰你就可以怎麼罰你,那也就是說,只要本王高興,也可以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咯?」

    「流……」流光的語氣著帶著一絲興奮和噬血,聽的薔薇的身體都忍不住輕輕顫抖,甚至張口就想要求情。

    然而流光卻在薔薇的話出口之前交一隻手指放在了薔薇的唇上,用一種溫柔到幾近殘忍的聲音說道:「身為奴隸,是不可以隨便叫主子的名字的喔∼我可沒有蓮華那麼好的性子,容著你胡來。」

    要出口的話生生被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

    馬車突然輕輕一頓,緊接著,外面傳來恭敬的聲音:「王爺,到了。」

    「我知道了。」流光淡淡應聲,自己上前去掀車簾,掀開車簾的前一瞬間,又轉過頭來笑著對薔薇說道:「你可以好好期待哦,靖王的手段,可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的。」

    午後的陽光乍然流洩,耀的薔薇幾乎睜不開眼來,卻又在瞬間之後,重歸於無。

    薔薇有些發愣的坐在車廂中,腦筋遲鈍的幾近無法反應,卻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把流光得罪到底了。

    外面傳來小心翼翼叫著靖王妃的聲音,那侍衛有些弄不明白,明明一聽到王妃失蹤,靖王就驚的連儀態都快失了,怎麼找到以後,卻又這般冷淡?

    薔薇苦笑一下,自己伸手掀了車簾,步下馬車。

    靖王府的府門並算不得高大宏偉,但黑漆的大門和御賜的金字牌匾還是將皇家的莊嚴和氣派顯露無疑。

    此時府門之前,早己沒有了流光的身影,那個人,己經連接她進府的事情,都不屑於做。

    流光不在,厲玄自然也是不在的。甚至連一直躬身迎在那裡一個老執事,都彷彿沒看見薔薇一樣轉身進了門,只有一個下級管事兒的向前迎了幾步,語氣也不是很恭敬,對著薔薇勉強施了一禮,冷淡的說道:「王爺吩咐了,王妃進府以後,先去軒光閣見過徐嬤嬤,一切住宿事宜,俱聽徐嬤嬤安排。」

    薔薇不著聲色的深吸一口氣,對於自己受的冷遇既不覺得的憤慨,卻也不會對底下這些看主子臉色的下人假以辭色,只淡淡說道:「煩請領路。」

    那管事兒的被薔薇這份氣度一震,心下倒起了幾分踟躕,思及眼前之人畢竟也是堂堂一國公主,什麼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太過怠慢了也不好,自己出了什麼事也就罷了,若是墮了靖王的聲名,那就罪無可恕了。

    因此微一躬腰,禮數周到的說道:「王妃請。」

    薔薇輕輕點頭,舉步跟上了那個管事兒的步伐。

    靖王府佔地極廣,前後四進院子,左右還有偏院,最後一進院子,更是直接將半個夕落峰圈了進去,山勢水勢,佔盡天時地利。

    薔薇跟著那管事穿過一進院子,又向旁邊繞過兩道迴廊,就看到正前方一排三間屋子,正中的一間房門大開,一個年約四旬的華服婦人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著,旁的人,卻是一個也沒有。

    那華服婦人一身嚴正,衣服連每一個褶皺都擺的極有講究,髮絲更是絲毫不亂,頭上除了一隻銀釵之外,沒有任何浮華的首飾,卻在額頭上帶了一個寬寬的抹額,鑲著一塊成色極好的翡翠。

    薔薇慢慢的走過去,心底卻是忍不住煎熬,雖然早就知道到了嵐歌難免要過這一關,可是看到徐素秋那嚴正的面容之時,還是忍不住心下有點發顫。

    對於徐素秋,薔薇心裡是很存著幾分敬意的,她是流光母妃的貼身丫頭,跟著林妃一道進了皇宮,後來林妃歿,她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流光身上,在當年那等皇室宗親先後離奇死亡的血腥歲月中,她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守在流光身邊,凡有飲食用具,俱是她先嘗過試過,才肯拿給流光。就算是睡覺時,她也是睜著一隻眼睛,哪怕有極輕微的一點聲響,都會立刻將她驚醒。

    如此打起十二萬分的警醒,雖然沒讓流光出什麼事,自己卻落下了個神經衰弱的毛病,常常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腦子裡就像繃著一根弦,抽蓄著疼痛。有時發作的嚴重了,更是痛的恨不欲生,直想拿自己的腦袋去撞牆。

    薔薇當年聽著流光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對這個貌不驚人的徐姑姑立時就生了幾分好感,甚至還特意回去查閱醫書,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能治徐素秋這種病的藥來。

    只是那時實在年幼,就算看也看不出什麼,後來又亂七八糟的發生了一大堆的事情,這找藥的事兒,也就暫時擱下了,如今事隔多年再次重見,薔薇忍不住又想起來。

    走的再慢,也終有走到的時候,看到薔薇進了房門,徐素秋慢慢站起來,對著薔薇斂衽一拜,淡聲說道:「老身徐素秋見過靖王妃。」

    「徐嬤嬤請起。」薔薇輕輕點頭,倒也沒有太過慌亂。

    徐素秋對著領薔薇進來那人微微一揚下巴,肅著聲音說道:「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你下去吧。」

    「是!」那管事兒的躬身一禮,轉身出了房門,還順手將門帶上。

    徐素秋站在原地定定的盯著薔薇,眼中的光芒凌厲閃爍,利箭一般,似是要將她整個穿透。

    薔薇苦笑一下,輕聲說道:「徐姑姑,這裡沒有外人,你有什麼想交待的,就說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徐素秋冷冷的開口:「就是不知道你當年陷害靖王之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會有如此淪為階下囚的一天?」

    薔薇垂下眸子,對徐素秋的諷刺默默的受了,沒有說話。

    她最後一次見到徐素秋,就是那天在金殿之上陳述奇襲十胡嫁禍流光的計謀之時,她直到如今還記得徐素秋當時雙目血紅,恨不得將她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咬下來的淒厲表情。

    徐素秋對流光的感情薔薇知道的很清楚,她陪著流光一起在赤焰為質時,為了讓當時正在長身體的流光可以吃的好一點,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和看管他們的侍衛做交換,以期換得一點像樣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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