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回南海慈航山
一大把綠豆如雨般從天而降,刷刷刷的在眾人腳下到處滾動著,就這毫不起眼的小東西,一落地就搖身一變,變作三尺大小,身著綠色軟甲,手中持著綠色的長槍,腰間別著號角,迅速的匯聚在一起,排列成一個個整齊的方陣。
「嗨喲,嗨喲!」喊著統一的號子,綠豆兵們槍尖斜前,朝小道姑逼去,如果個頭有普通人那麼大的話,說不定就能把同等數量的現代軍隊擊潰。
就是現代,密密麻麻的有數千個,也令小道姑不敢輕視,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名叫『地煞符』,貼在腳下,就有一層黃色的地氣凝聚起來,彙集成一個圓形的防護罩。
就這一分神,陳圓珠得以反身跑進廟宇中,在出來時,手中已多了兩柄寶劍,也用『手機』這現代通訊工具,大叫援軍!
綠豆兵一出現,圍觀中的群眾昏過去的有十幾個,剩下的全嚇跑了,只有幾個膽大的男女看得兩眼放光,更有甚者拿出手機偷偷拍照。
其中一個女子焦急的從人群中跑到陳圓珠身邊,焦急的道:「師姐,你沒事吧?」
趙厄一見,赫然正是一同收的三個女徒弟之一的柳競秀,手中拿著一面令旗,三角形,手臂來長,一邊問,一邊戒備的盯著小道姑。
陳圓珠道:「沒事,我們姐妹聯手一起解決了這個不知來歷的野丫頭先。」
柳競秀沒有主意,聽了吩咐,就把令旗一揮,大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搗亂?」
小道姑召回紅木劍,重新指著兩人,冷笑道:「又來一個妖女,看來這裡果然和師傅說的一樣,是個祀,今天非把這裡燒成白地不可。」
「你還有師傅?」陳圓珠一聽,左顧右盼起來,害怕斜刺裡殺出一個更厲害的老頭,暗暗叫苦,看來今日不能善了,得抓住問清楚誰這麼針對本教不可。
暗暗對柳競秀使了個眼色,陳圓珠突然又並指一點叫『歸靈』的鳥獸來,說是鳥,卻有翅膀不能飛。說是獸,腳下卻只有五爪,和竹竿一樣的長腿,在場中奔跑如飛,和著石像吼一起殺了過去。
小道姑不敢怠慢,縱劍殺去,還得分神注意著腳下一齊投槍刺來的綠豆兵,有時候攻的急了,她就伸出一腳踩下去,往往就砰的一聲,有數十個綠豆兵被踩成豆泥。
但在柳競秀令旗的指揮下,綠豆兵有節奏的一波一波投槍刺去,悍不畏死,堅如土牆一樣的地煞防護罩漸漸就被打出了一個缺口。
小道姑不禁眉頭一皺,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張『火焰符』,夾在指尖自動燃起,對準地上的綠豆兵繞了一圈,個個身上燒起熊熊的火焰,卻依然默不作聲的攻擊,在攻擊!
直到在也經受不住那熱度了,就砰的一聲炸散開去,就是這樣,還打擊在地煞防護罩上,柳競秀看的目赤欲裂,令旗在一下變幻陣型,排在後面的綠豆兵們放下長槍,反而掏出綠色的號角,湊到嘴邊:「嗚嗚嗚……」響亮起來。
從號角裡面飛出一條長長的黑絲,被吹拂到空中,成千上萬,組成一大張黑網,就朝著小道姑籠罩去。與此同時,綠豆兵身上一條黑色的『腰帶』卻消失不見,露出裡面的皮肉來,不趕緊種到地裡面去的話,很快就要**而死。
可綠豆兵們卻義無反顧的扔掉號角,再度拿起長槍,攻了過去。
小道姑舉起手中的火焰符,紅色火焰如毒蛇一般騰騰燒了過去,腰帶們不斷的變成灰燼,卻有更多輕飄飄的落到小道姑頭上,臉上,肩上,身上,遲滯著她的動作,隨著越多就越重,壓得她幾乎垮塌。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垮我們?」小道姑又驚又怒,要召回紅木劍護駕,卻被陳圓珠御使著石像吼,鳥獸歸靈前後夾擊,死死的糾纏住。她沒辦法,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符,是血紅色,上有蝌蚪似的文字,看起來威力很大,因此她猶豫再三,眼見被攻的急了,一咬舌尖,吐出一點精血在符上,頓時生出腥風惡臭,紅色血光……卻沒想到,柳競秀早就偷偷拋出了一大堆的『長角豌豆』,條條綠色的豌豆夾在空中炸裂開,跳出一個個三寸來長,綠皮膚白頭髮的豌豆公主來,一個個如子彈一般呼嘯而去,砰砰砰!
小道姑頓時中了百多槍,胸口位置多了十數個豌豆公主在拚命的往裡面鑽去,肩膀上,腳下全都有,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軟軟倒在了地下,顯然受了內傷。
紅木劍一時間沒了她的控制,分化出的十數把劍影合為一體,被石像吼抓住機會死死的壓在身上,動憚不得。
等陳圓珠和柳競秀欣喜的趁機上前時,小道姑已經被綠豆兵抓靴的抓靴,按手的按腳的,捏鼻孔的,像是被覆蓋了一層綠色的保護膜一樣,在也不想要起身了。
小道姑傻了眼,彷彿從來沒想過會落到這種地步一樣,大哭:「師傅,快來救我。」
「小心!」陳圓珠一聽,就把柳競秀拉到身邊,叫來石像吼,鳥獸歸靈護在外面團團保護著,警惕的看著四周。
別看柳競秀把撒豆成兵玩的有模有樣,一旦被人近身,也就任人宰割的份。
可是遲了!
隨著小道姑的呼救聲,一個猛惡的身影已從廟宇頂端直撲而下,快的根本看不見他的身影,完全不是初踏修仙之境的陳圓珠和柳競秀所能抗衡的,因此等到來人的雙手捏碎石像,幾乎快抓住兩人的肩膀時,陳圓珠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卻又有什麼用呢?
「妖女,敢傷我弟子,老道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來人喝聲如雷,勢不可擋,一下子就摧毀了兩人的抵抗意識。
陳圓珠和柳競秀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副被嚇傻了的表情,其實她們想動,只是現在手指動一下也跟把大海倒提起來一樣困難,只有一處能動,張口大呼:「師傅救命!」
完全下意識的,兩女之前根本就沒想到趙厄就在旁邊。
趙厄早就有所行動了,聞言大喝一聲:「妖道,敢傷我弟子,本神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如風一般飄過去,與道人的雙掌砰的一聲應和在一起。
趙厄紋絲不動,那道人卻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回去,撞在剛建好的廟宇上方,砸出老大一個窟窿,掙扎著站起,嘴角鮮血已經狂流了,師徒倆同一個命運。
這老道看起來鶴髮童顏,看不出真實年紀,腰間別著一個青玉葫蘆,穿一件青不青紅不紅的道袍,頭上別著髮髻,倒像是那麼一回事,重創之下不忘道:「好妖孽,果然厲害!敢不敢在跟老道來上幾招。」說著突然飄飛而退,速度快如疾風。
趙厄沒有意料到他會臨陣脫逃,追之不及,只是聽著遠遠傳來的聲音:「徒兒放心,師傅馬上就去找人救你。」不禁冷笑。
「怎麼這樣?」小道姑完全傻了眼,搶天哭地的大呼。
「師傅,你回來了啊,這幾天都去那裡了?」反之,陳圓珠和柳競秀從生死一線中活過來,真是欣喜若狂,圍在趙厄身邊就嘰嘰喳喳道。
趙厄道;「這些等下在說,先把這個女冠道姑捆起來先。」把如意金箍索扔給了柳競秀,她把綠豆兵依然變回綠豆,收了起來,多加祭煉,更能通靈,順帶把小道姑捆的結結實實,真是恨透她了,一點也沒客氣。
「哎,你不要這麼緊吧,勒的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小道姑微微掙扎著,卻不反抗,或許她知道這完全沒有。
趙厄站在城隍廟前,從左到右緩緩望過去,還留在外面看熱鬧的還有二十幾號人,一接觸他的眼神,就低下頭去,根本不敢對視,卻也有一個特別膽大的胖子撲上前,磕頭如搗蒜:「大仙,我叫羅成,家住在城隍邊,有車又有房,生活樂無邊,今日一見上仙,才知神仙不羨凡人不羨鴛鴦……」
長長的一段過後,胖子終於說出了他的要求:「師傅,求您收我為徒吧,弟子一定為奴為婢的伺候您!」
大學教授摸樣的一個老年人,迅速反應過來,也撲上前就要跪下,趙厄如何能讓,運起法力,讓他怎麼也跪不下去。
其他人也沒一個傻的,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通通圍過來要求拜師。
趙厄直截了當的把他們涼在外面,轉身進了城隍廟中,並讓陳圓珠和柳競秀壓著小道姑進去後,就馬上關緊大門,根本不與他們廢話,門窗緊閉後,人群依然不散去。趙厄想了一下,高歌道;「仙人仙骨有仙緣,縱遠千里也去渡。凡胎凡骨雜心動,紅塵裡在行煉過。」
歌畢,就不再理會他們了,走到廟中央,趙厄就喝問道;「說,你是那座山門,那位妖道的門下弟子?」
小道姑抬起稚嫩的面孔,輕蔑的看著趙厄,傲然道;「南海慈航山弟子,五散人門下,怎麼害怕了吧,還不快放了我。」
趙厄搜索了魔落雨生和咒公子,夜迦大魔王三者的記憶,才在咒公子的一片記憶碎片中知道,這所謂南海慈航山是怎麼的一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