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蛇女它夭
「敢問姐姐是?」玄育嬰疑惑的看著她,是柳面芙蓉,瓜子小臉,白淨的肌膚中隱約有些許綠意,緊貼在身上的腰肢,雪峰也顯得特別柔軟,顯然不是人類女子,而是女妖一流。
玄育嬰怎麼也想不起來,趙厄什麼時候認識過這樣美而艷的女妖怪?聽她的語氣,確實是認識自己,不然的話也不會幹冒大險來救命自己了。也不知要自己幫什麼忙,不要太難了才好。
「姐姐小心,那個大塊頭又殺過來了。」
鄭侯爺暴跳如雷的朝著兩人落腳的這塊草原狂奔了過來,連本來躺在草地上的大聖爺也一個翻身站起,真金箍棒一舉,他身後的猴子猴孫就齊齊踏前一步,四大統領更是戰意洶湧,不想鄭侯爺獨出風頭,只待命令一下,就會發動如火一般的迅猛攻擊。
棚廬之中一干人等都看著抱甕老人微瞇的顏色,不敢出半點動靜,嗜殺真菌壯著膽子問:「師尊,您看夫人在外,我們要不要出手相助?」
抱甕老人舔了一下嘴角的濃痰,似笑非笑的道:「你去給崑崙山下戰帖,直接點名至清上人,就說老祖與他約定,七日一戰。無論一對一鬥法,多人團戰,還是立陣破陣,都聽他安排。但有一點,賭鬥怎麼能沒獎勵?就讓他出龍牙米,不死玉樹,幽冥寶刀獻給獲勝勇士吧!」
嗜殺真菌先是微驚,後就想明白,崑崙畢竟是有十三個元嬰成就者的頂級勢力,要是動真格的話,多半兩敗俱傷。這番興師動眾,卻又不能沒有收穫,要知道抱甕老人在妖盟不是沒有敵人,而是非常多反對者,被他們抓住機會就不好了。
而這個約戰的提議,正好可以逼崑崙出血,想來那些雜毛就算明知吃虧,也不得連著血嚥下去。畢竟抱甕老人頭上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女人,就算敗了,也不傷妖盟根本。但崑崙一慘敗,就幾乎注定滅絕道統的命運。
就是那些同樣是道家嫡傳的山派恐怕都會搶在妖盟大軍來臨前殺上去,誰叫崑崙山裡那麼好東西,叫人眼紅呢。
想明白後,嗜殺真菌對自家師尊真是佩服到了極點,正要退出去下戰書,抱甕老人隨手一指,似乎隨意的道;「甕裡面的水也燒開了,是時候找個英俊少年投進去供我等果腹了。」
嗜殺真菌順著那蒼老的指尖一看,就看見正和鄭侯爺混戰的宮裝婦人她懷裡的男孩,頓時明白到這個男孩不管什麼身份,什麼實力,最終都難逃被燉煮,被分食掉的命運。
站立一旁的天照咒也是有眼力勁的人,馬上出列自動請纓道:「不老國師勞心勞力,小子這有一『色心催魂咒』,正好可以咒殺他!」
抱甕老人喜道:「有公子出手正好,以後共襄盛舉也少不得你們出力。」
嗜殺真菌讚許的看了眼天照咒一眼,慶幸他不是國師府的弟子,不然就要多出一個會拍馬屁的強勁對手了。心中生出的那絲對宮裝婦人的漣漪也是剎時全消,不敢再有半點惦記師尊女人的念頭,惶惶退出了棚廬,嗜殺真菌整整儀容,抖抖黑色的骷髏披風,作法揚聲道:「崑崙山上的大小道士們聽好了,國師老爺有吩咐……」
頓時,整座崑崙山的人都聽見抱甕老人約會至清上人七日一鬥法,獎品都是崑崙奇珍。
不說妖盟一方頂尖強者面露喜色,恨不得馬上插爆一個崑崙老道,奪得龍牙米強健肉身,奪得不死玉樹更了不得,直接長生不老,這誘惑卻是太大了,直呼抱甕老人萬歲,萬萬歲。
連處於狂暴狀態的鄭侯爺聽了,動作也不禁緩了下來,現下至清上人還沒應戰,打了也是白打。
玄育嬰就得了喘息之機,雖然她都沒怎麼動,任由突然冒出來的大姐姐用身體綁著她到處亂飛,神出鬼沒的躲避著巨猿的齊眉棍,巨掌,巨手的拍擊。
玄育嬰看的出便宜姐姐的實力遠超鄭侯爺,只是顧慮著大聖王,才只守不攻,就更加不明白她是從那裡冒出來的了。
「怎麼,你還沒認出姐姐來嗎?也罷,我就露出真面目給你看看。」宮裝婦人笑得眉角都幾乎不見了,香舌更因興奮而不斷小嘴中伸出,嘶嘶作響。
「姐姐該不會是蛇精吧?」玄育嬰看她的言行舉止,跟從動物世界裡的蛇類十分相似,不由這樣猜測。心中頓時全所未有的慌亂起來,跟趙厄有過親密接觸的女蛇怪可就只有一個,它不是被打回原先的世界了嗎?
宮裝婦人搖身一晃,顯了人身蛇尾的本相,不是在上清觀中和趙厄**大戰過一場的蛇女它夭還是誰,原先墨綠的鱗片早就全都轉成了玄黑色,頭上更長著拇指粗的龍角,上半身習慣性的裸著半個乳球,還纏在玄育嬰身上不肯下來。
這可就害苦趙厄的第二元神,腳下所觸是冷血的蛇軀,冰冰涼涼的寒意刺進肉裡,叫人毛骨悚然。而上面卻是十分溫柔,一股屬於女人的溫熱體香通過肌膚傳遞而來,燒的玄育嬰熱血沸騰,尤其是半個雪峰壓迫性的貼在身上,那感覺真是沒話說了。
它夭饒有興趣的看著玄育嬰急劇變化的臉色,道:「看來你記起姐姐是誰了,沒錯,我蛇女它夭又回來了!小弟弟見到姐姐是不是很高興?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位佛主呢,這麼放任你到處亂跑,可是很危險滴。」
玄育嬰共享著趙厄的全部記憶,對這個強行奪取自己第一次的女妖怪,當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作為自己第一個女人的那種感覺,恨的是她差點奪去自己的小命,真恨不得咬住她的雪白脖頸放血,在順便干死她!
聽蛇女它夭試探的話語,玄育嬰記起她是天魔羅手下的婢女,與歡喜佛有殺子奪妻之恨,是絕對的死對頭。這次在下來,還勾搭上了妖盟的國師抱甕老人,顯然是吸取了上次勢孤力薄的虧,想集合人手,解救被困在金瀨宮崛裡的神妃烏丸。
只是為什麼不等時機成熟直接出手,而來這裡挑釁崑崙,白耗實力?玄育嬰隱隱覺得這其中有陰謀,是否有可以讓自己利用的地方?
那練成金身的歡喜佛主卻是太強大了些,要是不給他找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恐怕自己小命難保,而身處這個世界之外的天魔羅正是這麼個好人選。玄育嬰一想明白,就積極向它夭靠攏。
「姐姐不要說了,真是悔不該當初把你逐走。那日你走後,歡喜佛就因受傷躲進花裡不知所蹤,那日打傷姐姐那人就跟我翻臉,你看我頭上的花環,就是那人給我戴上的。不要以為好看,這花環就是一個禁錮,尖刺已然扎入我的腦髓之中,一個咒語下來,就叫我痛不欲生,不得不乖乖聽命於她。」玄育嬰苦笑道。
它夭看著玄育嬰頭上的花冠,認出居然是曼珠沙華!面色頓時一凝,半響無語,隨後冷哼道:「她讓我付出了斷舌的代價,話都說不得,要不是魔主垂憐,耗費功力給我續上,又允許我戴罪立功,在下這個世界聯繫東西南北中央五方魔教,解救女主人,正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小弟弟你既然也跟她有仇,也好好在床上伺候姐姐,總有你報仇的一日。」
她對玄育嬰的話,卻是似信非信,但都沒關係,她它夭已經成就黑龍真身,神獸鳳凰玄武不出,在這個世界也就寥寥幾個人和妖可以和她匹敵,根本不怕玄育嬰耍什麼花樣,就如這個追著她跑了半天的坦胸巨猿,在來十個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作為這個世界的最頂尖人物,它夭是驕傲的,甚至有點喜歡這裡了,蛇杏一吐,一股濃的幾乎化不開的毒霧就噴射而出,甚至都不到鄭侯爺變身後的指甲蓋大小,自然不能令遠古巨猿化的鄭侯爺害怕,他嘶吼一聲,獠牙暴立,他居然跳了起來,屁股朝下,朝著玄育嬰和蛇女它夭的位置坐了下去。
兩者間有一比,就如人和螞蟻,這人要是一屁股坐在螞蟻上,那螞蟻還不成肉餅了啊!
玄育嬰頓時有些著急,看蛇女它夭不為所動,嘴角甚至還有一絲輕蔑的笑意,她也就沉住氣,看著那毛隆隆,紅彤彤的猴屁股快速壓來。
「趙師兄快逃啊!」崑崙第一層增城上的紀青瑤看著趙師兄居然傻傻的坐在那裡,不由大驚失色的叫道,左右尋找著幫手,她旁邊是秦樂樂,面色煞白的躺倒在地上,居然暈了過去,小肚子有節奏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真不知是嚇的還是餓的?
增城上本來滿滿都是老道士看鄭侯爺和不知名小子鬥法,一聽嗜殺真菌待師宣講的挑戰書,無論是屬於崑崙,還是羅浮山的道士都是群情激奮,這個說抱甕老人欺人太甚,這就下去和他拚死一鬥。
那個說妖盟的氣焰越來越囂張了,在不打壓,那裡還有我們正道的好日子過?
這時候誰還有空理會他們眼中小人物的爭鬥啊?除了紀青瑤,只是她能力有限,不禁暗悔自家親叔叔上崑崙絕頂報信去了,不然趙師兄和那個女妖就有救了。
但趙厄的第二元神玄育嬰和蛇女它夭,真就是小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