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隔空交火
就在花弄影作法時,青陽澗裡玄育嬰剛好一劍斬在蟲繭上,就響起一聲如金石交擊般的聲音,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等一下,讓我來。」趙厄暗驚這肉蟲到底是何怪物,絲線居然堅硬到可以抵抗血目神劍的一擊,用來煉製衣服類防禦性法寶卻是不錯,就捨不得讓玄育嬰拿劍斬破。
趙厄眼眸中噴出碧綠色的離火真焰來,不得不說這火焰分離一切的屬性當真可怕,一噴在蛹子上,就把那層堅硬無比的蟲繭給分離成了一條條的絲線,火候卻是老了些,收回火焰時,又給分解成一灘帶著黏性的雪白粘液。
繭裡面身體如土狗一樣大小的怪獸就露了出來,斑紋點點,兩肋插著蝴蝶那種巨大而美麗的翅膀,四隻眼珠緊閉,翅膀**的軟搭在身體兩側,明顯還未進化完全,被室內柔和的珍珠光芒一耀,就冒出條條黑煙,發出如老虎似的痛苦嘶吼聲。
這怪獸明顯具備了一定的智慧,知道危險,撲騰一下飛到空中利爪朝著趙厄的腦袋就抓去,就如猛虎撲羊,一撲見血!
玄育嬰化為氣體,潛在趙厄面前,血目神劍順劈而下,就要了結掉這怪獸。
「等等!」
卻又被趙厄叫住,玄育嬰鬱悶了,改劈為拍,像拍蒼蠅一下把怪獸打在地上,半響爬不起來,這幾下動靜卻是大了些,早就驚動了外面的周幽蝶,慌急的大喊道:「大人,裡面沒事吧?」
趙厄忙回答她:「出了點小狀況,不過已經解決了,我馬上出去,你不要擔心。」正要叫玄育嬰鑽進眉心裡,不要讓人看見,就發現玄育嬰小腰間繫著的泰山錦囊傳出極其細微不可察的元氣波動。
要隔以前,趙厄還真發現不了,但他現在練成了第二元神,等同於結成了元嬰,與天地初步契合,可以調動十倍的天地元氣,這才讓他感覺到了。
玄育嬰是元神之體,對天地元氣的波動比主體的趙厄還要來的敏感,一下就知道是錦囊裡的東西在作怪,立即色變:「不好,裡面裝著的只有陰靈珠!」
趙厄一聽,臉色頓時鐵青,想起這珠子原先的主人,咬牙切齒的道:「花弄影,你把珠子送給我尋找太陰元女的時候,就從中搞鬼了嗎?」雙眸中就即噴射出離火真焰來,有三丈來長,碧綠幽冷,當真兇焰滔滔!
玄育嬰知其意,解下泰山錦囊,一抖袋口,把裡面的陰靈珠拋到了火焰中,飛快的被分離成珍珠粉末,在分解千年老蚌的口水。
「可惜了,這粒珠子可是能感應到太陰元女的呢,以後我們要想茫茫人海中找對人雙修可就難了。」玄育嬰歎道。
「有什麼可惜的,我現在的身份還用自己找女人?一句話下去,有的是人幫我找。」
與此同時,老北路,鮮花案台之上的金臉盆突然爆開!花弄影湊上前正要細看趙厄身在那裡,就被竄起的水龍澆了一個水淋淋,髮絲,衣衫全都濕透,緊貼著曼妙的身軀,當真養眼。
只是狼狽的如同落湯雞一樣,臉色煞白,更是尖叫起來道:「怎麼回事,陰靈珠怎麼消失了,我居然察覺不到他?」
周輕雲一聽眉頭緊蹙,持劍冷笑道:「師姐,我當初就說直接了結掉他,你偏偏不聽,還教給他五行仙訣,這樣的養虎為患,只怕以後為禍不小!」
「你不懂,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花弄影似有難言之隱,只是搖頭,反掌觀紋,不得不痛苦的承認:「他終究還是逃出了我的五指山!」眉頭跳脫不定,明顯心血不寧,陡然手捂著胸,噴出一大篷鮮血來。
「師姐你沒事吧?」
「不要緊,等心靜下來就好了。」
周輕雲看她確實不像有大事的樣子,甩手怒哼道:「我是不懂,你不跟我說清楚講明白,叫我如何幫你?」把劍往空中一拋,化為舟船大小,人跳了上去,只留下一句:「你有你的算計,我也有我的手段,就看誰先找他出來,比個高下吧。」
「你想幹什麼?不要魯莽。」花弄影大驚,卻如何阻止得了她,周輕雲一下縱劍飛出數千米遠,在蔚藍蒼穹的天空之中肆意斬風破浪,一時間也不知道去那裡搜尋趙厄,茫然然就若無頭蒼蠅。
最後給她想到了一個地方,就化為一道驚鴻朝清風山劃去。
徒留花弄影在原地氣急敗壞,對空大喊道:「如果能殺,我會不動手,坐看今日這種局面發生嗎?」連日受挫,卻是讓她的心氣沮喪到了極點,披頭散髮,嘴角帶血,衣衫全濕,頹廢的坐在了心愛的花草上。
這時,在她身前突然升起一朵小小的曇花來,發著耀眼的金光,禪唱著佛家的音樂,花朵裡面映著一個小小的佛主金身像,正自拈花微笑道:「讓她去吧,這些細枝末節,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要振作啊。」
「可是……」花弄影被金光一照,心中煩悶頓消,連忙站了起來,整理衣衫。
「無妨的,她如殺得了,我跟著涅也是命中注定,跑不掉。如殺不了,你又何必擔心呢?」
「這次去熒惑星金瀨宮崛裡取回舍利子,我推演未來算出,有三方要與我為難。一則是老對頭,我自能對付。二是妖盟那裡,不知是何方妖孽巨蟒,我竟推算不出,只知道和合歡宗有關。第三者,我連他是人是物,是禽是獸,都算不出來,最是危險!」
花弄影大驚道:「以佛主之能也算不出?妖盟那裡,抱甕老人與崑崙爭奪玄引道長的『屍者刀』失利,正糾結一干妖孽要做上一場。崑崙也不示弱,聯合弟子被合歡宗童子下了毒藥的羅浮山,也要揚一揚正道的聲勢。這兩方不鬥上幾場,隕落幾位練氣士是不會停歇的,倒不用擔心。」
「那好,八月十五,月圓之夜,我們在會。」曇花一個旋轉就即消失,就如突然出現一樣,來不知其所來,去不知其所去,神通無限。
花弄影在原地站了一會,若有所思,突然就讓她想到了一條妙計可以讓趙厄自己走出來,臉上就泛起了陰險的笑意,鑽進腳邊的玫瑰花裡朝西域崑崙山上遁去。
趙厄自從變成落雨生的模樣偷聽到花弄影和寶相夫人的對話,就已經知道她要對自己不利。卻沒想到,她不但給自己修煉的功法有問題,就連身體裡也安插了肉蟲吸自己精元,不讓自己進步。
這還是只是被發現的幾樁而已,沒發現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想想,趙厄就覺毛骨悚然,好在現在有了第二元神,可以探究身體裡的奧秘,排除隱患。
只是不明白,花弄影這麼處心積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趙厄有一種直覺,只要搞明白了這個問題,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謎團就可以解開了。
玄育嬰頷首歎道:「是啊,只是這談何容易呢?」
都在沉思,一時靜寂無聲。
辦公室外,周幽蝶耳朵緊貼著門上,起初聽著到激烈的打鬥聲音,這一會卻又突然無比安靜。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真是心急如焚,在也顧不得什麼的破門而入。
轟轟轟!趙厄佈置在門上面的符立時爆炸開,威力巨大,全都擊打在周幽蝶身上,把她身上的大紅旗袍劃的一條條,如同乞丐裝,好在她立即運動『奼女玄功』,精氣化成一個寶塔護著週身安全,差一點就被炸傷,極其的驚險!但她不管不顧,逕直衝到趙厄身邊道:「你沒事吧?」
玄育嬰早在她破門的那一刻就被趙厄召喚進眉心裡,才沒給她發現。
周幽蝶從上到下摸了遍趙厄的身體,沒少胳膊少腿的才鬆了一口氣,這才有空打量辦公室中央直到現在也爬不起來的怪獸,驚叫道:「花斑精精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是這東西。」趙厄聽了也不驚訝,冷笑道:「一個女人想用它來謀害我而已。」
周幽蝶醋勁勃發,臉色迅速擺起道:「什麼女人,恐怕是你的姘頭吧?這花斑獸能食百花之蜜汁,製成百花丸,服食一粒,身上就帶有無窮芳香,我們女子最是珍惜不過。更能消化傾入體內的地煞,血煞之氣,治污排潔的療傷聖獸,你怎麼把它打傷?」
「夫人,你不知道,這花斑精精獸潛伏在我的下丹田之中,偷吸我的精氣,讓我不能進步,實在歹毒。」
「啊!」周幽蝶先是大驚失色,慌道:「那你現在沒事吧?」說完她就醒悟,蟲都給捉出來了,還能有什麼事,醋勁在發:「你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那個女子才捨得用花斑獸害你。」
「你!」趙厄怒喝,深感吃醋的女人真的無法理喻!但周幽蝶從一開始不顧自身安全硬闖進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自己有沒有受傷,這份心意他如何感受不到,本來就很小的怒火飛快熄滅下去,柔聲道:「夫人既然喜歡的話,這個小東西你就領走吧。我還要送你一樣禮物。」
趙厄俯下身,把那團被離火真焰分離成粘液的蟲繭給揭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竟凍結了起來,形成一件雪白的絲布。原來那些絲就是這些粘液組成,見風就干。
「這布很堅硬的,拿去做件新衣服防身吧。下次闖進來,衣服就不會破了。」
周幽蝶接過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柔情似水的看著趙厄,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配合著被撕成一條條美肉完全露出來的大紅旗袍,真是性感到了極點。
趙厄看的眼都直了,乾乾巴巴的道:「快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