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妹子傅碧瓊被判二年徒刑,馬少方第二天就將她除名了。宣判無罪釋放時,醫院又以無法辦理人事關係為借口,不讓回人民醫院。
因為川妹子傅碧瓊醫術高超,楊萬春就讓看守所將她臨時留用。等有指標時,再辦理正式手續。後來,得知和楊萬春結婚,馬少方又想把傅碧瓊恢復醫務關係。傅碧瓊卻不答應。她說:「馬院長,既然已經開除我,就不必再回人民醫院了!」
自從和楊萬春結婚,川妹子傅碧瓊就提出來:「我不能依附在你的卵翼下生活,根據現在越來越寬鬆的的政策,我要辦個個人診所!」
聽說川妹子傅碧瓊要開辦個人診所,馬少方耳朵長,就踮踮地跑過來和她談判。他說,如果願意回醫院,現在就可以辦理人事關係。如果想自己開門診,醫院可以幫你投資,提供場地,辦理從醫證和開診手續,同意掛靠在醫院名下。但有一個條件,今後醫院有疑難手術,必須優先去醫院做手術。
馬少方一是想要她回醫院,想在公安局長面前賣個人情。二是如果真想開辦個人門診,想法不能讓她辦成。是她把他的遠房叔叔害了,最後成了「火燒耗子」,他從此和衛生局長這個職務徹底無緣,她坑了他的前程,現在想一帆風順地達到你的目的,沒有那麼便宜!
場地找到了,地勢不錯,各種手續也辦完了,甚至門診所需要的病號床、輸液架、藥櫃都擺放好了,但就是不支援藥品、器械和人員。
馬少方說:「都給你準備好了,可就是現在還無法投資。你說說,這筆費用是算醫院投資,還是算供給你?今後如何結算?關於人員,現在很多人思想還沒轉過彎來,都願留在國營醫院,誰願意去個人單位?這些都是難辦的事!」
川妹子傅碧瓊說:「這麼辦,你投資可以用實物,按價格折合成錢,算是借給我。今後按眼下利息歸還。要不就按投資入股……」
「這兩片嘴一對,好說,可實際辦起來,難!你說醫院借款給你,這合理不合法呀!……醫院有權和私人投資入股嗎?這衛生局也不答應!」馬少方又說,「你要我派人來,當你的助手,可人家都怕留在你這裡!關於醫治範圍,你只擅長手術,那內科病理你能應付?這些人家都考慮,我很為難!」
川妹子傅碧瓊說:「馬院長,當初是你一百個答應,現在你是一推再推。這麼說你是要爽約不成?」
馬少方為難地說:「傅碧瓊同志,你要考慮我的難處。找場地、手續都辦好了,磕頭作揖都拜了,難道我還怕這一哆嗦?有些是政策不允許呀!」
川妹子傅碧瓊說:「那你說咋個辦?」
馬少方半天不說話,最後說:「你說吧!」
川妹子傅碧瓊聽出話音來,生氣地說:「你現在是不是想逼我就範?讓我回醫院?」
馬少方嘿嘿笑起來說:「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這句話!既然你說了,我可就順坡下驢。我勸你還是穩穩當當地回醫院。這個門診嗎,就掛你的名號,權當咱醫院開一個門診!」
至此,川妹子傅碧瓊才明白了。馬少方繞了一圈,原來用意在這裡。
川妹子傅碧瓊氣鼓鼓地說:「你們當領導的真可以,不怕浪費時間耍弄部下……」
馬少方抽上煙,兩眼瞇著看看傅碧瓊說:「你們楊局長還不是這樣?彼此彼此嘛!」
川妹子傅碧瓊被氣得差點哭起來,說:「好,即然這樣,我不借你們錢,也不借你們人,我自己籌備。原來的條款我照本執行,好不好?」
「這麼說你是不回咱們醫院了?」
川妹子傅碧瓊氣急了,說:「你想用這一招逼迫我就範,老子不幹!」
馬少方雖然想毀約,但害怕一旦爭起來,白紙黑字,自己無理。另外,他也懼怕楊萬春。「既然不用借款和借人,那我可就省心了。好,原來條款不變,咱們照章執行!」他表示很遺憾,臨走時還叮嚀說:「傅大夫你可再想想,買藥品、器械可用錢不少。最少得五萬吶,你要仔細考慮呀!」
川妹子傅碧瓊說:「謝謝你的關心!」
要開辦這個診所,需要五萬元,另外還要有幾位護理人員,這可怎麼辦?五萬塊錢,在那個年代對一般人來說,可是個天文數字。護理人員只有用剛從衛生學校畢業的學生,但大多分到各大小醫院去了。川妹子傅碧瓊沒辦法,氣嘟嘟地回到家。晚上楊萬春回來,見川妹子傅碧瓊撅著小嘴不說話,就知道開門診遇到困難。就問:「咋了?是不是那個院長又生什麼ど蛾子了?」
川妹子傅碧瓊罵道:「我讓他狗日的給涮了!」
楊萬春說:「我說嘛,萬事開頭難,好事多磨。你想想,當時那馬院長那麼痛快答應條件,我就猜他別有用意,……」
「現在啥子也不要說了,別的沒有變化,就是不能支援藥品、器械,也不借給人員。他說要開辦這個診所,光藥品和器械就得要五萬快錢。護理人員也不借給我了,……我咋辦嘛?」
楊萬春不急不忙地說:「人家這是看你的笑話!以後人家更是看你的哈哈笑!」
「我不怕!別看我是主刀手,內科和一些疑難病咱也看得了。怕啥子?一專多能!我才不怕他笑話我,還不一定誰笑誰哩!」
「他是不是想讓你回醫院?」
「可不是嘛,他就是想讓我乖乖地回醫院,……」
「那你是真不回醫院了?」
「我就是堅決不回去了!」
楊萬春說:「你有決心就行。錢,我給你考慮。不瞞你說,我手頭還存著一萬多塊錢。我再向別人借點。我想也用不了那麼多錢。他可能嚇唬你哩!你可以去郊區大隊招兩名赤腳醫生……」
川妹子傅碧瓊說:「要有醫護證的才可以。」
楊萬春說:「這個我不懂,你可以去找找試試嗎!」
高世強和李艷玲三天後從北京回來,聽說川妹子傅碧瓊正在開辦個人診所,還缺開辦費。就拿出自己的轉業費一萬五千元。
李艷玲知道川妹子傅碧瓊想錢想得眼都紅了,馬上把那存折拿出來說:「我也不用,還是讓大姐開門診吧!」
高世強把這錢和存折一齊送過去。川妹子傅碧瓊說:「你們的錢我不收。錢不夠讓老楊去借,反正給孩子的錢,我不能花!另外,你二人還要籌備婚事,怎麼說也要大操持一下吧?正是花錢的時候,……」
高世強說:「我們結婚也不大操大辦,花不了那麼多錢,你開辦診所正需要錢的時候,你就收下吧!這錢現在她用不著。你正急得借不到錢,放著錢不用,你是神經病吧?」
川妹子傅碧瓊說:「我送出去的東西,不能要,另想辦法吧!」
高世強不由分說,把錢和存折扔在桌子上,就走了,回頭說:「等你掙了錢,多給點利息不就啥都解決了?」
有了錢之後,川妹子傅碧瓊很快購進藥品和必須的醫療器械。在郊區選了一個衛校畢業的小姑娘、一個學財會畢業的小姑娘,選了一個好日子,就開張大吉了!
診所剛開張,因為知道她的醫術不錯,是指主刀手術。對內科等醫術都不瞭解,還因為她是個人開辦,有些人就不信任。開張一星期,每天都是冷冷清清,這讓川妹子傅碧瓊心裡很不是滋味。回家一句話不說,吃完飯就上床睡覺。
楊萬春一看這個樣子,就猜到是病人太少。就說:「剛開張,人家都不知道。還有一層,人家都不相信私人、個體戶。一時不理解是可以想到的。不要緊嘛,過不多時,就會好轉!」
川妹子傅碧瓊說:「你這是在安慰我,我曉得,好事多磨,總有個高低的時候。好,我慢慢來,我就不信幹不好!」
且說魁神派蛇仙、狐仙、楚、祖二仙跟蹤保護諸人,早知道川妹子傅碧瓊將開設門診,正在為難之時,決定出手援助,讓她的門診很快紅火起來。
於是這天夜裡魁神決定給川妹子傅碧瓊托夢。
楊萬春的兩個女兒都比囡囡大,家務事都由這三個姐妹操持。特別是楊萬春的大女兒,知情達理又會幹家務,。囡囡在這兩個姐姐中是最吃香的,幹什麼事都是讓她滿意、處處照顧她。所以川妹子傅碧瓊特別放心。
這天,川妹子傅碧瓊回家很早,吃完飯倒頭就睡。
不知睡到幾時,王啟良忽然飄然而至,驚得川妹子傅碧瓊飛奔迎去,心情激動,跑過去就撲倒在他的懷裡,哭哭啼啼地說:「你好嗎?為啥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我?」
王啟良躲閃他的激情說:「莫要這樣,老楊看到那多不好?」
川妹子傅碧瓊說:「老楊這人特通情達理,他不會小家子氣!」
「那也要注意影響嗎。」王啟良躲閃著川妹子說:「唉,我在那裡苦等歲月,只等轉世托生。但陽壽還有二十幾年,我們只有苦等啊!這期間雖不受罪,但也得服勞役。修**橋,築地獄路,一天也不得安閒……」
川妹子傅碧瓊聽了,心裡難過,說:「我沒得法了,為了我們的囡囡,,我要嫁人,我要幹事業,掙點錢好留給娃兒們用,也為了我們的小琳琳!」
王啟良驚奇地問:「我們啥子時候有個小琳琳?
川妹子傅碧瓊哈哈大笑說:「你可是貴人好忘事塞?你和李妹子那一夜的苟且,後來就生下一個兒子,起名叫王琳琳,……」
王啟良臉一紅說:「這可坑了李艷玲妹妹了!」
川妹子傅碧瓊說:「放心,李妹子一定要把王琳琳撫養成人!」
王啟良聽了很高興。話鋒一轉說:「我都知道了,你為我報仇,差一點毒死那個王八蛋!最後還是被火燒了「耗子」!我謝謝你,癡心不改,為我報仇,還被判刑。我告訴你,那小子自進陰間那天起,每天受牛頭馬面的折磨。跪滾釘、踏翹板、拉大鋸、下油鍋、釘穿釘、上夾棍……,每天把他折磨的死去活來!可解恨了!……」
川妹子傅碧瓊死死抱住王啟良說:「不知今天你是來看我,還是有啥事嗎?」
王啟良說:「我師尊要我和你去見他,他老人家聽說你要開診所,他要教你醫術!」
川妹子高興地親著王啟良說:「真的嗎?好哇好哇,那去哪裡找你師尊?」
王啟良用手一指說:「去野狐山!」說完,王啟良把川妹子抱在懷裡,讓川妹子閉上眼睛。等川妹子睜開雙眼時,已經到了野狐山上。
這正是:個體門診冒風險,
老道受業來支援。
只因思想還保守,
私人經營太慘淡。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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