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劍十三插回到了劍鞘裡後,周曉川俯下身,衝著還有最後一口氣的宮本藏說道:「你放心,黃泉路上你不會一個人獨自走的。稍後,我會將你的同伴,那群跑來我中原『耀武』的日本武士,全都給送上黃泉路,陪你一道走的。」
宮本藏身體猛地一顫,費力的抬起頭來望著周曉川,滿臉驚恐的說道:「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周曉川冷笑著說道:「想知道?我就不告訴你。讓你死,也要死不瞑目。」
「你……好狠。」宮本藏的雙目中閃過一抹怨恨。緊接著,一口氣沒有接上來的他,腦袋朝著旁邊一歪,瞳孔放大目光渙散,就這樣斃命。
比武剛開始的時候,除了袁家人和周曉川自己,這塊擂台四周其餘的人,不管是滄浪門的弟子,還是別家宗派派來刺探情報的探子,都認定了獲勝的人會是威武拉風到了極點的宮本藏。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突變竟是在這一瞬間裡發生。
望著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的宮本藏,這些事先很看好他的人全都驚呆了。
「一劍……僅僅只用一劍,就殺死了擁有伐脈境修為並領悟了刀意的一流高手!我沒有看錯吧?剛才那一幕是真的嗎?佛主保佑,這個能夠秒殺伐脈境高手的小子,修為到底有多強啊?看他的年紀,不過才二十餘歲,難不成就已經達到了伐脈境後期乃至是巔峰期的高度?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來自贛西羅漢堂的那位武僧。瞪大了眼睛望著周曉川。這模樣這神情,就跟見到了鬼似的。
「誰能夠告訴我,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個氣勢洶洶的滄浪門弟子突然就倒地身亡了呢?這兩個人之間的對決,速度實在是太快,讓我的眼睛跟不上……」崑崙劍盟那個探子的修為明顯不夠。他只看到宮本藏撲向周曉川然後就倒地斃命,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沒看清也不知道。
事實上,和他一樣的人還有許多。因為剛才周曉川施展的那招白虹貫日,速度實在太快。已經超過了普通人肉眼能夠跟上的極限。讓這些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就沒看見周曉川是怎麼出劍,怎麼刺死宮本藏的。
直到滇西無相閣的探子將錄像機裡面的視頻調出來,放慢了n倍之後,他們方才看清楚周曉川剛剛那一劍是怎麼出的。
「好快的一劍!」
「好匪夷所思的一劍!」
「好……恐怖的一劍!」
短暫的驚呼過後,是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人,都被周曉川剛才刺出的那一劍給震懾了心神。他們忍不住去想。這一劍要是刺向了自己會怎樣?而這造成的結果,便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汗流浹背、面如死灰。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眾人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周曉川站在擂台上面等了一小會兒,見此輪比武的當值裁判一臉瞠目結舌的站在旁邊。就是不宣佈比武結果,忍不住上前提醒道:「比武已經結束,該宣佈結果了吧?」
「啊?喔,對,對,我這就宣佈結果。這就宣佈……」經過提醒,當值裁判總算回過神來,尷尬的咳了兩聲清清嗓子後。高聲宣佈道:「第三場比武,獲勝方袁家!連勝三場,袁家成功晉級下一輪!」
在當值裁判宣佈了結果後,周曉川轉身走下了擂台。他沒有去找滄浪門掌門程美信的麻煩,因為不想過早的打草驚蛇。在擂台上面出現傷殘等情況是很正常的,那群潛藏在暗處的日本武士就算在心裡面恨死了自己。也不大可能會懷疑什麼。可若是在這個時候想程美信動了手,那些日本武士要不心生懷疑才怪!
「就讓你再多逍遙兩日吧。到時候,自然有第九處的人來宣判你的罪行。」眼角餘光掃了眼面如死灰的程美信,周曉川在心裡面這般說道。
像程美信這種甘當漢奸、甘為人奴的叛徒,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個『死』字。說不定就連滄浪門都會受到影響,從此在江湖上面除名。
不過,對於自家宗派的未來,程美信一點兒也不關心。此時此刻,他心裡面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宮本竟然死了?這……這該如何是好?我的榮華富貴,我的遠大前途豈不是要因此而泡湯?最為關鍵的是,我下個月豈不是得不到解藥了?」他怨毒的目光落到了周曉川身上,很想要抽刀撲向周曉川,幹掉這個壞了自己好事的傢伙以將功贖罪。但是回憶起剛才那快若閃電極似奔雷的一劍,他的背上就禁不住湧起了一片寒意,根本就沒有勇氣對周曉川拔刀相向。
程美信雖然有著伐脈境中期的修為,但為人怕死又貪婪,不然也不會被宮本藏給控制。
「動手的話,很可能會被一劍刺死。不動手的話,萬一日本人將宮本的死遷怒到我頭上,不給解藥,那我下月也是必死無疑……」程美信很是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動手。
就在這時候,一個輕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要衝動,這人不是你能對付的。你還有更重要的使命和任務,沒必要在這裡白白送死。」
程美信急忙回頭一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馮家的那位蘇供奉。此時此刻,這個蘇供奉裝出一副刺探情報的模樣朝著擂台上張望,嘴唇不動的小聲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因為宮本的死,就遷怒於你的。功過對錯,我們一向分的很清楚。」
程美信長鬆一口氣,心中的忐忑不安一掃而光:「大人,那我下個月的解藥?」
「只要你盡心盡力為我們辦事,不僅解藥不會少,榮華富貴同樣也不會少。」扔下這樣一句話後,蘇供奉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擂台上的時機,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走下擂台的周曉川招手將盤旋在演武場上空的黑仔給喚了下來,詢問道:「怎樣,剛才我幹掉宮本藏的時候,這演武場裡面可有什麼人的表情反應異常麼?」
「除了馮家的那個供奉過來跟滄浪門的掌門說了幾句話之外,其他人表現都很正常。」黑仔的回答讓周曉川很失望:「甚至就連南海刀派也是如此,彷彿死的那個人,跟他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這些日本武士還真是能忍,看來只能通過馮家那個供奉的嘴巴,撬出一些有用的情報來了。」周曉川眉頭一挑,在心裡面這般說道。
袁煥山在這個時候湊了上來,衝他豎起大拇指說道:「周哥,果然厲害,伐脈境的高手居然都被你給秒殺了,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僥倖而已。」周曉川倒是很謙虛,一點兒也不驕傲:「那傢伙沒能夠看出我的底細,存了大意輕敵之心,才會被我出其不意的一劍給刺死。要是他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小心應對的話,我就算能贏,也不會這般輕鬆。」
袁煥山也明白這個道理,笑著說道:「那人在面對著周哥的時候,居然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詞,也活該他被一招秒。」
周曉川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擔當探子去觀察下一輪比武對手的袁崇海,在這個時候返了回來,搖頭晃腦的歎息道:「我們的運氣還真是不好,下一輪的對手又是個二流宗派。」
「怕他個毛線,有周哥壓陣,就算是遇到了一流宗派,咱也不怕。」袁煥山的口氣很大,不過他也沒有忘記問:「哎,三伯,下一輪的對手是誰啊?」
袁崇海抬手一指:「喏,他們就在那邊,南海刀派。」
南海刀派?
周曉川不由的一愣,目光順著袁崇海手指的方向望去。
南海刀派的那群人,這會兒也正在要望著他。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但周曉川還是能夠清楚地感應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袁家這些人,只以為南海刀派是在對他們這個下一輪即將遇到的對手施加壓力。只有周曉川清楚,這些人釋放出來的凌厲殺氣是為了什麼。
想要為你們的同夥報仇是麼?那就放馬過來吧!
周曉川的嘴角處,勾起了一抹冷笑。
下一輪的對手是麼……老天爺還真是會做安排呢。
「袁伯父,咱們跟南海刀派的比武,是在什麼時候?」離開演武場返回所住別墅的路上,周曉川向同車的袁崇森詢問道。
「就在明天下午三點。」袁崇森回答道。
「明天?」周曉川不由的一愣,有些好奇的問道:「之前第一輪比武結束後,不是休息了幾天才進行第二輪、第三輪比武的嗎?怎麼這次卻是連一天的休息時間都不給了?」
袁崇森解釋道:「本來是有兩天休整時間的,但南海刀派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向比武大會組委會提出了明天就進行第四輪比武的申請。組委會就這件事情咨詢了我的意見,我琢磨著,今天這兩輪比武都很順利,也沒有人受傷,明天進行第四輪比武完全沒問題,所以就答應了南海刀派的這個提議。畢竟,早點結束第四輪比武,我們也就能夠有更多更充裕的時間備戰第五輪比武。要知道,這比武越往後面,遇到的對手就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