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主人立刻衝進了賽場,臉上儘是慌亂,一邊不停地嚷嚷著:「黑的,你怎麼了黑貓?」一邊掏出手機撥打了寵物醫院的急救電話。
「醫生!醫生在哪裡?趕緊過來!」在裁判的叫喊聲中,挎著急救箱的周曉川,領著愛寵之家另外一個寵物醫生,急匆匆的跑進賽場,來到了這只突然昏厥的黑色拉布拉多犬身邊。
比賽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暫時中斷,賽場外的觀眾們紛紛踮起了腳尖好奇張望,如果不是有工作人員在維護秩序,只怕他們早已經衝進到賽場裡面來一看究竟了。
當周曉川跑到了這只黑色拉布拉多犬身邊時,它的神志早已經模糊,瞳孔也開始出現了散大的變化。從嘴角邊流出來的白色泡沫狀唾液,早已經在草地上淌成了一片。身體上出現的痙攣抽搐症狀也是相當嚴重,呼吸也因為氣管痙攣而妾得急促困難了起來,隨時都可能會因為呼吸窒息而斃命。不僅如此,在進行了一番簡單快速的檢查後,周曉川還發現這只黑色拉布拉多犬的脈搏細弱到了難以洞察的地步,而且異常的頻數沒有規律!
「怎麼樣,這條狗是什麼情況?」問這句話的是這場比賽的當值裁判,狗主人這會兒還在一邊忙著給寵物醫院打急救電話呢。
在用聽診器給黑色拉布拉多犬聽診了一下心律心跳後,周曉川一臉嚴肅的回答道:「根據目前表現出來的這些臨chuang症狀,初步診斷為急性心力衰竭。」
「急性心力衰竭?這怎麼可能!」打完電話的狗主人,在聽到了周曉川給出的診斷結果後,立刻質疑道:「黑貓可是我上個月才從美國引進來的、擁有美國冠軍犬血統的名犬,當時還在美國那邊做過全面的身體檢查。各項指標、各項數據都是相當健康的,怎麼可能突然就患上了急性心力衰竭呢?哎,我說,你小子到底是誰啊?怎麼在這裡胡說八道?」面對質疑,周曉川並不生氣,簡單的進行了自我介紹:「我是本次寵物比賽暨寵物嘉年華活動指定的醫療保障單位愛寵之家裡的獸醫。」狗主人眉頭一皺,疑惑的說:「愛寵之家?什德市裡有這麼一家寵物醫院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名字?」「愛寵之家可不是什麼大型的寵物醫院,就是一家新近開張的寵物診所而已。」說這句話的人是於德彪,他雖然不是此次寵物比賽暨寵物嘉年華的主辦方,也不是工作人員,但憑藉著自己龐大的關係網,還是輕鬆地搞到了一張工作牌,進到了賽場裡面來。
在用嘲諷的目光掃了周曉川一眼後,他對狗主人說道:「馬明成,雖然我不知道這人的醫術究竟怎樣,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千萬別讓庸醫給你的狗看病。被宰還是小事,要耽誤或加重你狗的病情,可就事大了!、,於德彪口口聲聲說他不清楚周曉川醫術好不好,但言語間卻一直在暗示周曉川是個庸醫。毫無疑問,他就是故意過來噁心周曉川的。誰讓前天周曉川不僅是拒絕了他的「好意」還「惡語,相向呢?
不過,同曉川這會兒卻沒有心情搭理於德彪,只是一臉嚴肅的對狗主人馬明成說:「這條狗患上的是急性心力衰竭,如果不能夠盡快的予以強心治療,很有可能會危及到生命。」
馬明成顯然是相信了於德彪言語間的暗示,猶豫了一下後說:「我已經給天寵寵物醫院打了急救電話,還是等他們的人來了後再說吧。」「從天寵寵物醫院趕過來,最少也需要二十多分鐘,而且這還是在不堵車、不遭遇紅燈的情況下才成。以這條狗現在的情況,只怕是撐不到他們來。」周曉川頭也不抬,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將挎在身上的急救箱放到地上,從中取出了一管銀針,不等馬明成同意,便捏起一枚刺入了這條黑色拉布拉多犬的心俞xue裡。
「嘿,你在做什麼?我不是說過,讓你別胡亂給黑貓治療,等天寵寵物醫院的人來了再說嗎?!」馬明成見狀頓時急了,上前來一把拽住周曉川捏著銀針的手,就想要將他給拉開。
然而,一番用力拉拽之後,馬明成驚訝的發現,眼前這個貌不驚人、身材並不魁梧的獸醫,身體裡面的力量倒是不小。就算他將吃奶的勁都給使了出來,也無法讓周曉川的手抖動一下。
「這傢伙手臂上的力量也太大了吧?」看著在自己的用力拉拽下,周曉川還能夠是半點兒要想不受的給黑貓扎針,馬明成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此刻是不是在做夢。
這個世界上,哪有人的手臂能夠穩到任憑別人怎樣拉拽就是不動的地步?
這尼瑪到底是人還是雕像啊?!
於德彪在這個時候,再度開口:「狗主人都讓你別胡亂給狗治病了,你不聽也就罷了,怎麼還擅自拿了根針在狗身上亂扎呢?你這到底是在醫狗還是害狗啊?趕緊將針拔出來,別再搗亂了!要是害死了這條狗,誰來陪?是你還是主辦方?」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報復周曉川機會的他,這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讓那些在賽場外踮著腳圍觀的人們都能夠聽得見。一時之間,各種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鬧成了嗡嗡的一團。
在行針完畢,捏起了第二枚銀【針】刺入了黑貓厥yin俞xue的同時,周曉川扭頭沖於德彪喝了聲:「給我閉嘴!滾一邊去!」
伴隨著厲喝,一道猛獸般狂野的殺氣從他體內釋放了出來,湧向了於德彪。
於德彪本來是想要開口和周曉川展廾罵戰的,卻突然感覺一道徹骨寒意躥上了背脊,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緊接著他便發現,站在身前的周曉川居然是給了他一種野獸般的震懾感。恍惚間,他甚至生出了一個錯覺:自己此刻面對著的根本就不是人類,面是一頭作勢要奪人而噬的猛虎!
「媽呀!」於德彪尖叫了一聲,轉身就跑。
周曉川釋放出來的殺氣,可是經由神秘能量改善過,完全就跟自然界裡那些天天為了生存廝殺的野獸一般無二。在這種充滿了野性的殺氣面前,就算是國術高手的心神也會遭到影響,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
於德彪沒有被嚇得當場尿出來,就已經算得上是定力不錯了。
只可惜,周曉z:對這種猛獸般狂野的殺氣還不能夠駕取自如。往往只有在他極端憤怒的時候,這種狂野的殺氣才會出現。而此刻,周曉川正處在極端的憤怒情緒中。
他憤怒,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於德彪中傷、誣陷他,更是因為於德彪為了打擊報復他不惜搭上黑豹的性命。雖然黑貓只是一條狗,但它畢竟還是一條生命。這種為了一己私怨漠視生命的態度,才是讓他憤怒的真正原因!
於德彪的這種狼狽反應,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隨後便哄笑了起來。和於德彪不同,他們並沒有遭到周曉川釋放出的殺氣影響,自然也就不知道於德彪在怕些什麼,還以為他膽小到了被人一吼就會屁滾尿流的悲催地步呢。
「馬先生,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條狗的情況不容樂觀,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不加以治療,它是絕對撐不到二十分鐘的。作為一個醫生,我不能夠見死不救。所以,不管你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我現在都要為它進行治療。至於我剛剛用銀針扎它,並不是在亂扎,而是以針灸之術在刺激它的心臟,以達到緩解心力衰竭症狀的效果。」周曉川的這句話,既是說給馬明成聽的,同樣也是說給賽場四周那些圍觀者們聽的。
不管馬明成作何感想,賽場四周那些圍觀者在聽了周曉川的這番話後,都對他生出了好感來。
「當今這世上,像這人一樣有責任心的獸醫可是不多了。」「原來他剛剛是在為狗進行針灸啊,看來我們還真是錯怪了他。」類似的一些讚賞周曉川的話語,漸漸多了起來。
周曉川這會兒卻是沒有心思去關心別人對他的態度,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為黑貓治療急性心力衰竭上。他一邊替黑貓行針,一邊向身邊的獸醫吩咐道:「小劉,立刻給這條拉布拉多犬注射洋地黃毒符,以緩解心力衰竭。同時,注意清理它鼻腔和口腔裡的雜物,以保證呼吸道通暢。」周曉川身邊的這個獸醫叫做劉湘柱,雖然是今年才從大學畢業的,但為人相當勤奮並且有著很高的悟性和天賦,雖然臨chuang經驗還不夠豐富,但紮實的基本功讓他足以勝任一個合格助手的角色。
湘柱應了一聲,一邊從急救箱裡面找出了洋地黃毒符,一邊扭頭沖馬明成問道:「你這條狗有多重?」
馬明成下意識的回答道:「五十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