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深自責的張艾葭,將她那輛白色的指南者越野車開得飛快,一路風馳電掣的駛入了方亭縣人民醫院。也虧得這會兒是深夜,路上沒有什麼行人車輛,否則,以她這驚人的車速,想要不出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
到了方亭縣人民醫院後,張艾葭便攙扶著周曉川去了急診科。
急診科裡面值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的男醫生,在聽了周曉川的病情闡述後,他強忍著笑吩咐道:「脫下褲子,讓我看看情況。」
一聽這話,張艾葭急忙向著診室外走去,邊走還邊說:「我先出去迴避一下。」
雖然心頭是這麼想的,但周曉川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將褲子給提了上去,同時又裡裡外外的檢查了好幾遍,在確定所有的拉鏈都拉上了、所有的紐扣都扣上了之後,這才一臉尷尬的走出了診室。
周曉川還沒有答話呢,那醫生就抬起頭來扶了下眼鏡,一臉不解的說道:「你們不是兩口子嗎?有什麼好迴避的?」
張艾葭連忙解釋道:「我和他可不是兩口子。」
那醫生點了點頭,一臉恍然的說道:「噢,我明白了,你們兩個是情侶。可這也用不著迴避啊……」
見這醫生徹底的誤會了自己和周曉川之間的關係,張艾葭在尷尬之餘,也想要好生的解釋一下。可在這個時候,她卻見到周曉川已經站起身來、準備要解腰帶了,頓時也就顧不上再解釋什麼,急忙轉身出了診室,還不忘將門給拉來關上。
「這個醫生是老眼昏花了嗎?我和他……哪裡像是情侶?」站在診室門外的張艾葭,一臉忿忿的嘟囔道。只不過,她說這番話的語氣和腔調,多少有那麼點兒不自然。
等待,永遠都是讓人焦躁、難受的。
此刻,在診室門外等待著結果的張艾葭,自然也不會例外。
足足等了二十來分鐘,診室的門方才被人給打開,卻是那個醫生從中走了出來。
張艾葭快步的迎了上去,一口氣就將心頭擔憂的問題全都給說了出來:「怎麼樣,醫生,他那兒……他那兒的傷,到底要不要緊?那蛇毒,有沒有擴散進去?會不會對他將來的生活,造成什麼不良影響?」
「放心吧,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被蛇牙給蹭破了點兒皮而已。我已經替他消毒包紮過了,這幾天要注意衛生不能沾水,等到結疤之後,就算是徹底的好了。」
醫生的回答,讓張艾葭緊繃的心弦頓時就放鬆了下來,人也長鬆了一口氣,一個勁兒的嘀咕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然而,這醫生接下來的一席話,卻是讓張艾葭目瞪口呆。
「年輕人,喜歡追求新奇刺激,玩些花樣、玩些道具,本來也是沒什麼問題的。但凡事都得講究一個度,這用蛇來做道具,而且還是一條毒蛇,就有些太過了。還好這一次沒事,要不然,你們豈不是得悔恨終生?」
張艾葭聽得似懂非懂:「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非要我說的那麼明白?」在打量了張艾葭一番後,這醫生壓低了聲音,一副過來人表情的說道:「**什麼的,還是少做為好,傷身!」
「s……**?!傷……傷身?!「張艾葭差點兒沒被這醫生的話給嗆過氣去,臉色那是一陣青一陣白,難看到了極點。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她,當即就爆發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衝著這個醫生嚷嚷道:「我和他不是情侶,我也沒有和他做過這些事情……」
「嗯,嗯,你們不是情侶,你們也沒有玩**,我懂,我都懂……「這個醫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呵呵的輕笑了兩聲,隨即轉身返回了值班休息室,只留下張艾葭一個人在這診室門外發著悶氣。
「喂,你好了沒有?怎麼還待在裡面不出來啊?」滿心怒氣無處可出的張艾葭,扭頭一瞧周曉川還在這個診室裡面傻坐著,頓時就沒好氣的衝他嚷嚷了這麼一句。不過,這句話剛一出口,張艾葭便後悔了,暗道:「今天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這傢伙怎麼說也是個受害者,我怎麼能夠衝他發火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衝你發火,都怪剛才那個醫生太可惡了。」張艾葭連忙就自己剛剛的態度道歉,然而,令她疑惑的是,周曉川竟似沒有聽到自己前後說的這幾句話一般,猶自坐在診室裡面發著呆。
張艾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趕緊快步走進診室,來到了周曉川的身旁,抬手輕輕一拍他的肩膀,急切的問道:「我說你沒事吧?可別嚇唬我啊!」
「啊……」老僧入定的周曉川,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的衝著張艾葭笑了笑後,說道:「我沒事兒,就是想事情想走神了。」
周曉川之所以失神,都是因為他那傷勢所致。
在剛剛被小青咬到的時候,周曉川雖然沒有看到傷勢,但卻可以感覺得到,小青的這一口,咬的絕對不輕。同時,他還清楚地感覺到了有蛇毒沿著傷口傳入體內。而在前往醫院的過程中,他也曾悄悄地將手伸入褲襠,分明是摸到那玩意兒因為中毒而腫大成了棒槌樣。
可是在剛剛,當他脫下褲子給醫生檢查的時候,本該是非常嚴重的傷勢,居然變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擦傷。而那些侵入體內的蛇毒,竟然也是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個乾乾淨淨。那個本該腫大變形的玩意兒,也恢復到了正常的模樣。
真想要從中找出什麼變化的話,估計就是那玩意兒的顏色,變得比以前要白皙了許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本該嚴重的傷勢,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減輕呢?
還有那些肆虐的蛇毒,又去了哪兒呢?
正是這些問題困擾著周曉川,讓他陷入了走神的狀況,沒能夠聽到張艾葭剛剛說的那些話。
看著眉頭緊鎖的周曉川,張艾葭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在想什麼事情呢?居然能走神成那樣?」
「沒什麼,我們走吧。」周曉川自然不會說出心頭的秘密,站起身來說道。
「好,我們走……」張艾葭的話還沒有說完,她那本來已經恢復正常的臉色,卻是再度變成了緋紅。同時,她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當然也沒有忘記尖叫一聲:「啊……色狼!」
色……色狼?
周曉川先是一愣,隨後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
尼瑪個不是吧?
我……我居然連褲子都忘記穿上了?!
不過,這走光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幹嘛那樣激動,還罵我是色狼啊?這要罵,也應該是我來罵你吧?畢竟,是你將我給看光了的啊……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