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伯邑歡一行人在朝歌月餘,未得紂王魯召見,正自發愁。這日傍晚,風雨如晦,皇叔比袁卻突然到訪。
比袁道:「娘娘有旨,傳公子明日上殿!」
伯邑歡喜出望外,連連稱謝,比袁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著伯邑歡:「公子請聽老夫一言。如今朝局已由任已娘娘一手把持,大王早已無心政事。想公子如此傾國傾城的容貌,任已娘娘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此去,怕是羊入虎口啊!不過,你到底長什麼樣子?」
伯邑歡揭下臉上面紗,道:「臣相請看!」
比袁盯睛一看,立即呆了。只見他一張臉漲得通紅,半響方回過神來,雙手托著下巴,像個小戲迷一樣尖叫起來:「啊——!好——帥——啊!」。接下來,繼續發呆,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伯邑歡,容吒,二郎東齊聲道:「不會吧,這麼誇張!」
「快點把面紗戴上,他流鼻血了!」二郎東道。
伯邑歡戴上面紗,憤怒的說:「媽的,是哪個狗日的讓我長這麼帥!
「當然是你老爹老娘了!」容吒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
就在這時,比袁終於清醒了過來。他懇切的看著伯邑歡,眼神可憐得像一頭待宰的牛,一雙手不停的搓著衣角,結結巴巴的說:「公子,老臣想求你一件事!」
「只要小侄力所能及!」伯邑歡說。
「能不能在我的小屁屁上拍一下下,就一下下哦!」比袁認真的說。
容吒,二郎東自動向外退了兩尺,滿臉儘是「汗」的表情。
伯邑歡左右無援,為難的看著皇叔比袁,後悔剛剛把話說得太滿了。
比袁繼續搓著衣角,態度好像非常堅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伯邑歡只得道:「當然可以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嘛!」他伸出手,在比袁的屁股上清脆的拍了一下。
「如何?」比袁問。
「很有彈性!」伯邑歡老實的說。
比袁興奮的尖叫起來,一邊跑一邊叫:「哎呀!羞——死——人——了——」
只見他剛跑兩步,又興奮的跑了回來,問伯邑歡:「能不能在我屁股上簽個名?」
「不——行——」三人齊聲道。
比袁樂顛顛的繼續往回跑,一邊拍手一邊唱:「想死個人的兵哥哥,那年呀當兵到朝歌。夜裡你是我夢裡的歌————」
「難道他便是傳說中的傻姑?」二郎東說。
一個賣豆腐的大嫂,過來三八道:「你們還不知道啊?聽說比袁皇叔吃了宮裡有毒的空心菜,吃得腦子時好時壞,一天要瘋三次。現在朝歌裡的人都叫他袁三瘋!」
「宮裡的有毒空心菜?八成是東廠或錦衣衛下的毒手!」二郎東說。
賣豆腐的大嫂一聽這話,嚇得飛渣渣的跑,邊跑邊說:「這種話可不敢亂講!」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不過,比袁也不是全瘋。晚上,宮裡總管賈佳出來傳旨,要眾人明日一早入宮。
翌日,任已和胡香媚在酒池肉林設宴款待伯邑歡。
隨著一聲炮響,鐘樂齊鳴。
「伯邑歡公子進見——」外面傳來侍衛又尖又長的聲音。
伯邑歡三人在鐘樂聲中,載歌載舞的走了進來。
容吒邊唱邊跳:「西岐邑歡長得什麼樣?」
「不肥不胖也不瘦!」二郎東一邊拍小鼓一邊唱。
伯邑歡頭戴斗笠,將整個人罩在白紗裡。
仿若人在水煙中跳舞,若隱若現。
容吒二郎東圍著伯邑歡轉著圈,邊唱邊跳:「西岐邑歡家住在哪裡?」
伯邑歡雙手放在下巴下,左右搖擺。輕聲唱了起來:「西岐街上三百里!」
任已和胡香媚大喝一聲:「好!」齊齊站起來鼓掌。
國師何公豹左手輕捋鬍須,右手在腿上打著節拍,大有陶醉之意。
「他的眉毛像彎柳,像彎柳!他的小嘴很多情,很多情!」伯邑歡邊唱邊取下斗笠。
任已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你!」
伯邑歡抬起頭。
任已只覺得血氣上湧,費力的道:「摘下面紗!」
伯邑歡除去面紗,任已便見到了他那張絕世無雙的面容。
她只覺鼻子一空,鼻血就要流下來了。但她畢竟有千年修為,強運一口真氣,壓下心猿意馬。
胡香媚卻早已走火入魔,又跳又唱:「西岐邑歡長得什麼樣,不肥不胖也不瘦!」
國師何公豹一把將她拉住,她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任已將真氣在十二仙腑轉了一圈,頭腦清明。再次定睛向伯邑歡看去。只見他氣定神閒,飄飄欲仙,果真丰神如玉,好一個濁世佳公子。
她心裡一動:「原來是他!」
伯邑歡跪倒在地,高聲道:「娘娘,文王年事已高。離鄉三載有餘,家母思念成疾。小臣肯請娘娘准文王還鄉!」
任已道:「席上不談公事,只論風月。況且大王近日龍體違和,朝中之事本宮也作不了主。」
任已此時正背對著何公豹和胡香媚,她忽然向伯邑歡使了個眼色,從袖裡掏出一團布條,扔在伯邑歡面前。
伯邑歡見狀,忙裝作磕頭,將那布條拾起。
任已笑道:「公子快快請起,入席用餐吧!」
這一餐,山珍海味自是不必多講,很多菜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二郎東,容吒吃得風捲殘雲,只恨爹媽沒多生幾張嘴。伯邑歡卻是食之無味,他一直在想任已扔過來的布條到底暗含了什麼玄機,他當然不恨爹媽沒有讓他多生幾張嘴,他恨的是為什麼手上不長一隻眼睛,讓他可以立即知道任已的布條上到底有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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