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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章 天牢山歌與金痣大狀 文 / 銀槍鳳成

    且說任已二人被關進了天牢。

    她與胡香媚身穿囚服,手腳縛以鐵鏈,披頭散髮,花容慘淡。任已手握鐵窗,往外看。只見外面月明星稀,偶爾有烏鴉「啊」的一聲飛過,說不出的淒清。

    胡香媚幽幽的歎了口氣:「昨日還位高權重,高高在上。今天卻成了階下囚。凡間紅塵爾虞我詐,終不如妖界逍遙。姐姐,我們不如逃走吧。」

    任已搖搖頭:「太晚了!妹妹你難道還沒發現,我們的內丹已經被主公拿走了?

    我們不聽從吩咐,他便會捏碎內丹,讓我們萬年道行盡毀,永不超生。」

    胡香媚笑道:「姐姐又說笑了,上個月我還修煉了內丹,哪會不在了呢?」

    任已正色道:「你運氣試試!」

    胡香媚一運氣,丹田中果然空空如也,她最近這一個月,忙於操心國事,以及後宮爭鬥,花天酒地,久未修煉。竟然未察覺性命相關的內丹不知何時已被人盜走。

    胡香媚這一驚非同小可,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道:「不會的,這不可能,不會的。我們做妖容易嗎?姐姐,我們容易嗎?動物天生就要比人類愚笨一些,好不容易修煉千年才能成妖,方可將體內心臟修煉成內丹,每晚都勤加修煉,正所謂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凡人修煉千年,心臟化為丹門,並無實物。而我們動物的心臟只能幻化成內丹,終是實體。為什麼做動物的命就這麼不公平,為什麼?為什麼?」

    任已道:「這就是命!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主公指示。」

    胡香媚與任已,望著窗外的月亮,各想各的心事,無語。

    隔壁的牢房裡傳來一陣歌聲,斷斷續續,二人靜下心來聽。

    「鐵門啊鐵窗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望外邊外邊的生活是多美好啊——何日從返我的家園.何日從反我的家園——」

    歌聲淒涼無比。

    「開飯了——」一個牢頭大聲吼了起來,將兩個窩窩頭和一碗清水,一碟泡菜往二人面前一擲,走了。

    「靠!這飯是人吃的嗎?」胡香媚大為不滿。

    任已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愛吃不吃?你不吃我把你那份也吃了哈。」

    胡香媚叫道:「誰說我不吃。」

    搶過饅頭就開啃,吃了一半實在吃不下去,忍不住跟著先前那人的調子唱了起來:「手裡呀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一滴油,以前的生活充滿油珠珠,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胡香媚唱完歌,繼續啃窩窩頭。

    剛剛啃了兩口,隔壁牢房那人又開始唱了:「哎——唱山歌——什麼水面打跟斗呢哎——」所有囚犯和道:「啷啷羅!」

    「什麼水面起高樓呢哎——」

    眾囚犯和道:「哎——啷啷羅!」

    「有沒有人對山歌呢!哎!」

    眾囚犯道:「啷啷羅!」

    任已奇道:「這不是山歌嗎?」

    胡香媚道:「是啊,姐姐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在軒轅墳的時候,曾經聽砍柴打漁的人們唱過?」

    任已笑道:「當然記得,你啊,為了聽山歌,有一次差點被一個妖道打來下酒,我怎麼會忘記?」

    胡香媚道:「我來對山歌,你給我和一下。好久沒有亮亮我們雌雞的嗓音了!」

    她捏著嗓子,發出一聲雞叫:「咯咯答,咯咯答。

    然後引吭高歌起來:「鴨子水面打跟斗呢哎!」

    任已唱道:「啷啷羅!」

    「大船水面起高樓哎哎,啷啷羅!」胡香媚嬌聲唱道。

    不久,隔壁牢房又唱了起來:「九天河,彎過了幾道彎,幾萬里的雲路到九天。九天有個什麼人哪,指引我們的生活。」

    眾囚犯和道:「伊呀伊得喂!」

    胡香媚這下答不出來,問任已道:「這是說的誰呢?」

    任已笑道:「說的是女媧娘娘造人的事兒,你對吧,保管對的。」

    胡香媚點點頭,唱道:「九天河,彎過了千年的彎,九十萬里雲路到九天。九天有個女媧娘娘,指引我們的生活。」

    任已和道:「伊呀伊得別喂!」

    這時天牢裡面沸騰了,眾囚犯一邊拍手一邊叫:「我唱,我唱,我唱唱唱,唱山歌哎哎!」

    天牢裡頓時響起了戒嚴的喇叭聲,一群手持皮鞭的獄卒奔了進來,一邊揚皮鞭一邊吼道:「安靜,安靜!都想蹲黑屋了是不是?」

    牢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牢頭走過來道:「娘娘,國師何公豹和金痣大狀費銳來看你了!你們的會面時間只有兩個時辰,請把握好時間。」

    任已喜道:「好,快快有請國師和大狀!」

    胡香媚道:「姐姐,金痣大狀是什麼人?為什麼你聽了他的名字這麼高興?」

    任已道:「妹妹你有所不知,這個金痣大狀是三界中最有名的狀師,他曾經女媧娘娘和天帝辦事,以調停過女媧娘娘與天帝仙凡兩界的糾紛。從而揚名三界。因其嘴上角上了一顆胡豆大小的黑痣,女媧娘娘與天帝賜其羅漢黃金之色,變為金痣,是地上半仙。今日請到他到當我二人的狀師,咱們這場官司是嬴定了。」

    胡香媚正要說話,只見何公豹和一個大胖子走了進來。

    那個大胖子,嘴角一顆金色的痣閃閃發光,雙眼炯炯有神。進了牢門便拜:「金痣大狀費銳參見二位娘娘!」

    任已忙扶起他,道:「大狀不須多禮,本宮姐妹如今還是戴罪之身,如何擔起起大狀如此大禮!」

    費銳冷哼一聲:「什麼戴罪之身,只要一天沒有判下來,就一天還是自由之身。」

    胡香媚道:「大狀,我們這場官司還有得打嗎?」

    費銳笑道;「娘娘放心,國師早已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告訴本狀了,一定有得打的。只是要麻煩一些。」

    任已道:「為什麼?什麼事能讓大狀也覺得麻煩的呢?」

    何公豹道:「這次的朝庭主判官是聞名三界的女狀師,青布黨第一女狀師鍾茜茜,因為涉及到婦女尊嚴,青布黨新黨主對此事很看重,所以特別指派了鍾茜茜來做主判官。」

    胡香媚心裡一凜,道:「難道就是那個將大羅金仙告下凡間的鍾茜茜?」

    何公豹道:「就是她!」

    胡香媚倒吸一口涼氣:「我聽說過她的很多故事,她的故事我幾乎都會背了。據說朝歌有一個年青人,從小很有佛性。成親五年後的一天,終於得道。拋下妻子女女雙親,飛身神界,成了大羅金仙。她的妻子因為是青布黨黨員,一怒之下告到仙界女媧娘娘的座下,女媧娘娘便派了鍾茜茜與神界天帝理論,天帝最後自認犯錯,毀了女子幸福,便將大羅金仙打下凡間,克盡夫道,孝道,教育子女,死後才能得道飛昇。」

    任已道:「她的故事還不止這麼多呢。聽說鍾茜茜還隻身闖入妖界,辦理雪妖教教主與天山掌教真人之間的財產交割公證。她是一個很厲害的主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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