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房裡,陳嬋玉便不停地走來走去:「媽的,拉死他。該死的傢伙敢說我身大無腦,像個蘿蔔頭!」
我勸她說:「嬋玉,還是早點睡吧,明天晚上還有表演呢!」
陳嬋玉拉著我的手說:「嬸子,我睡不著,你陪我講講心事吧!」
於是,她跟我講了很多關於她和土行彬小時候的事,搞得我不勝奇煩。
她說,小時候在黃山老祖門下學仙法的時候,土行彬每天早上都在巷口等著她一起走,一起吃外面的牛肉麵,上課時不停的三八。
「想不到,他現在變得這麼可惡」陳嬋玉說:「明晚上,看他如何當眾出醜,想起來就興奮,說我是蘿蔔頭。我甚至可以想到萬事通如何寫他,標題是:」土行彬服偏方增高,發行會上,一洩千里,臭汔熏天!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晚上,月亮圓得像燒餅。天橋下擠滿了全國的萬事通,和老百姓。官府師爺是這一次的司儀。四處都是沸沸揚揚的聲音,土行彬陳嬋玉的崇拜者和風車車的戲迷,搶佔了中間一塊腹地,手裡拿著蠟燭,和標語,不停地叫:「土行彬,我愛你!」
「風車車好美啊!」
「陳嬋玉,陳嬋玉,我們愛嬋玉!」真是此起彼伏。
七隻狗老字號衣莊的總掌櫃李二肥和我們任已皮草店的總掌櫃周琵琶與縣官大人坐在首席,當時,我在後台幫陳嬋玉化妝。
司儀進來催我們說:「快點,大家快點換衣服,開始了!」
開始之前,土行彬和陳嬋玉的崇拜者就發生了紛爭,因為他們聽說女巨人要和小矮人走在一起,做壓軸秀,都覺得不合適。兩邊的崇拜者開始漫罵起來。
土行彬這邊的說:「村姑巨人陳嬋玉,不配我們土行彬,滾下台去!」
陳嬋玉這邊的說:「假斯文小矮子土行彬!」
那邊立即回道:「陳嬋玉一回頭,嚇死一頭老黃牛!」
這邊說:「土行彬一回頭,所有女生都跳樓!」
萬事通們更是唯恐天下不亂,齊齊邊畫邊寫:」陳嬋玉死鬥土行彬!」
一些萬事通更加過分,衝過後台來採訪,都被我擋了過來,而七隻狗衣莊那邊有人說:」都快開始了,土行彬去哪裡了?」
我和陳嬋玉相視一笑:這傢伙八成在茅房拉得正歡呢!
只聽得外面古箏響起,七隻狗衣莊和我們皮草店的代言人,紛紛走上天橋,不久,聽得師爺說:「下面,要出場的是七隻狗衣莊和任已皮草店今年秋季新裝,這是由陳嬋玉和土行彬代言的新衫,也將會是未來商國流行的趨勢,下面歡迎二位!」
陳嬋玉換好衣衫,昂頭走了出去,一出去,便是一陣熱烈的響聲。師爺說:「下面是七隻狗衣莊土行彬!」
只見一個身長玉立的美少年從後台走了出來,走到陳嬋玉面前停了下來。
陳嬋玉張大了嘴,低聲道:「你這傢伙,真的長高了!」
土行彬面上帶著笑,也是低聲說:」多謝你了!不要發呆,走台步了!」
陳嬋玉優雅的上前兩步,挽著土行彬,一起走到天橋盡頭,停了一下。
萬事通們手忙腳亂的不停的畫著,墨水紛飛。
人群更是議論紛紛:」不是說土行彬很矮嗎?今天看來都是謠言啊!」
「是啊,他好帥啊!陳嬋玉也很美!」
「七隻狗男衫配任已皮草,這種搭配真不錯啊!」
「那可不是,你覺不覺得他們好有夫妻相!」
陳嬋玉和土行彬的崇拜者,高舉蠟燭,嘶聲力竭地喊「陳嬋玉,我愛你!」
「土行彬,我愛你!」
土行彬和陳嬋玉在天橋盡頭停了一下,轉身往回走。土行彬剛要走回去時,身上一軟,就要倒下。
陳嬋玉驚慌道:「你怎麼了?」
土行彬艱難地說:「不要說話,扶著我,我一定要走完這場秀!」
陳嬋玉只得扶著他,走回了後台。台下傳來轟天價的掌聲。
土行彬一到後台,便嘔了一灘血。
陳嬋玉驚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給你吃的是紫羅豆啊!」
「你錯了,我吃的是神仙蕩!上台之前,周琵琶找過我,要我不要上台,並且得和她成親,否則就會**焚身而死,她說過,因為我是純陽之身,所以,除了解藥外,只有她的至陰之身方可解我身上奇毒。」土行彬一口血噴了我身上。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她?你這個傻瓜!」陳嬋玉哭道。
「我死也不會屈服在她『淫』威之下的,我們土行族是貴族,我不能讓我先輩丟人。沒想到,我吃了神仙蕩,竟然真的長高了!其實我很高興,至少讓我在天橋上美麗了最後一次,你聽聽,掌聲多響啊!」土行彬說。
陳嬋玉拿出一粒丹藥,喂土行彬吃了。她說:「這是我們峨眉派的護心丹,可保你十五日壽命,我去抓周琵琶要解藥,這一次的事情因我而起,若是我救不了你,便陪你一同死了便是!」
轉身就要走,土行彬從地上掙扎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襟。
只聽得:」嘶」一聲,那衣衫便全部落了下來,陳嬋玉光溜溜地站在了我們面前。
因為那衣衫只是我們店裡的樣本,所以並沒有縫上線,我們上台表演的衣服都是這樣。
陳嬋玉大叫一聲,一巴掌打在土行彬的臉上:「你這個色狼,都快要死了,還色心不改!」
土行彬有氣無力的道:「我是想跟你說,周琵琶早被我制服了,我們土行族的功夫可不是吹的,我用了攝魂**,她說解藥在當今貴妃任已娘娘手裡,她並沒有解藥!」
陳嬋玉認真地說:「你放心,我現在就起身去朝歌取解藥,你在客棧等我。十五天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準備後事吧!」
她轉身就走,對我說:「嬸子,土行彬就交給你了!」
土行彬在她身後喊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你到底是誰?」
只聽得她念了聲咒語,綠光一閃,哪還有人在。
我忍不住跟他說:「她不就是你的初戀情人,陳亮玉!」
土行彬也不說話,一顆眼淚掉了下來。
不過,他當時那樣子,真是帥呆了。
燃燈道人急急道:「那土行彬現在怎麼樣了?不會是死了吧?」
阿花姐歎了口氣:「昨天便是十五日,嬋玉小姐還沒有回來。今日一大早,我便將他埋了!他死前說他無悔這一生,可能是因為終於長高了吧。」
「啊?不會吧?」燃燈道人說:「你將他埋在哪裡?」
阿花姐說:「就在城外的亂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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