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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馬三起解 文 / 銀槍鳳成

    晚上,馬海華靜靜的流了一個時辰的淚。

    傷心過後,便是怨恨。她朝著天空大叫道:「姜子春,你這個負心漢,寡情薄性,我馬海華化作利鬼也要找你報仇!」

    正好,這時一顆流星從她窗前劃過。她猛然記起,那晚二人一起在劃過月宮姻緣石的流星雨前面許過願,已約來生。今生若是報仇生怨,來世必是一對怨侶。為男作奴,為女作娼。不是什麼好事。況且,這次的禍闖大了,在文王面前還要三八,聽風見雨的,怕是青布黨也要將自已按黨規故意流言菲語擾亂國家之罪,處以絞死之刑。

    她自已嚇自已,越想越悲觀:「唉,看來言論與自由之間只隔了一層紗而已啊!有時候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人命!」

    獄卒見她哭得傷心,過來勸她道:「馬三姐,你不要這樣悲觀,畢竟公道自在人心,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至於一句話便要了你的命啊!」

    馬海華眼前一亮,計上心頭:「我要扮成可憐到極點的女人,讓群眾,讓萬事通來傳說我的冤情,不是說防民之口甚於防,甚於防,她記不起來是防什麼的。

    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痛快地說起粗話:「反正他媽的,群眾的輿論將會是對我最有利的工具!」

    翌日一大早,右將軍前來監獄,吩咐獄卒道:「將犯婦馬三姐帶出來,此乃重犯,上枷吧!」

    獄卒找拿一把灰塵撲撲的木枷,將馬海華的脖子,雙手盡數夾住。只留個頭在外面。

    馬海華對右將軍說:「走之前總要吃個早飯吧,千里迢迢的,怕是到不了,人就倒下了。」

    右將軍吩咐獄卒拿了兩個饅頭和一碗水。

    馬海華一口便是兩個饅頭,吃得包口包口的,一邊喝水一邊說:「真好吃,再給三個饅頭。」

    右將軍冷冷的臉有了絲笑容,說:「再拿八個饅頭,和兩個雞蛋來。看到她吃東西,我也餓了,我陪她一起吃。」

    馬海華一邊吃饅頭,一邊說:「可不可以把雞蛋的蛋青給我?只要一點!」

    右將軍將兩個雞蛋全部塞給她,說:「你吃吧!」

    馬海華感激的看了看他,掐了一小塊蛋青下來,然後狼吞虎嚥的將雞蛋吃了。

    她抹抹嘴,將蛋青在雙手間狠搓了一陣,往臉上抹去。

    右將軍奇道:「你幹什麼?」

    馬海華一邊抹臉一邊說:「擦臉啊!每天早上用一點蛋青做個臉,皮膚就會像我一樣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待馬海華擦完臉,已是日上三更,右將軍將一塊刻有女囚馬三的木牌掛在她胸前,喝道:「走吧!」

    這天正是趕集的日子,街上擠滿了人,一見囚犯過來,紛紛讓道,指指點點的,好不熱鬧。

    馬海華見機會來了,拖長聲音唱了起來:「馬三離開了黃桐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口心慘淡,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右將軍心道:這個女人真有意思,看她到底要搞什麼鬼。

    馬海華一見人更多了,換了一口氣,接著唱道:「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哪一位去我西岐轉,與我相公姜子春,將話兒傳,就說馬三把命斷,來生變牛變馬定當報還各位恩人啊,咚咚嗆啊!嗆啊,嗆啊,嗆!!!!」

    人群裡的人議論紛紛:「這位大姐在唱什麼啊?什麼叫做咚咚嗆啊??」

    另一個人說:「那叫節奏,你真是一點音感也沒有。」

    馬海華尋思道:「看來得唱簡單點,要不,他們可聽不懂。」

    她清了清嗓子,接著唱了起來:「叮咚龍個冬,豬油炒大蔥!小女啊,姓馬名海華,又稱啊,那,馬三姐。馬三苦守寒窯。只為我相公姜子春,將拿臣相功名拿。我馬三,離了黃桐縣,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這時已經有人在說:「她說她相公是姜臣相姜大人」

    「可不是,她為了馬三苦守家門,哪知道姜子春不認他了,唉可憐啊!」

    走在前面的右將軍,腳步慢了下來,心裡一酸:「真是個可憐的女子啊!」

    馬三姐心裡暗笑:「有效果了」

    她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往下掉,接著唱了起來:「叮咚龍個冬,豬油炒大蔥,我馬三投入了青布黨啊,黨啊,門下,咚咚嗆!只為把夫君尋,我啊,在文王面前,說了一句啊,推銷西岐泡菜啊,豆瓣醬,因小失大,王爺啊,將我,那個咚嗆咚嗆,押到那青布黨裡受那絞刑之苦。」

    她正要唱那句:「咚嗆,咚嗆」的時候

    黃桐縣的百姓們已經異口同聲地唱了起來:咚嗆,咚嗆!」

    馬三姐見百姓們已被她的情緒帶動了,更賣力地唱了起來:「馬三離了黃桐縣,孤身來到大街前,四方君子聽我言,與我尋姜郎把話傳,我馬三今日命斷!!!!」

    她剛唱完,一個中年婦人淚流滿面地叫道:「咱們找姜臣相評理去!!!咱們找姜臣相救救可憐的馬三姐啊」

    老百姓們聽馬三唱得熱血沸騰,滿腔悲情,齊聲道:「找臣相,救馬三!」

    右將軍朝馬海華報以燦爛一笑,低聲說:「真有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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