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迎堇很快回來,跟我匯報情況,「我一直跟著幽靈偵探,他在市區繞了好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就回家了,地址是……」她報出了幽靈偵探的住址,我一聽就愣住了,這個地址……不是葉晨家的那棟樓麼,只不過是旁邊的單元……
「我靠!」我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幾人緊張的看著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我知道這傢伙是誰了?」
「誰?」幾個人都興奮起來。
「我的鄰居,一個整天神經兮兮的傢伙,我跟他說過一次話,所以他認得我的聲音。」
「不是吧,這麼神奇的事情都有?!」幾個人都是一臉的崇拜,「你跟他說了什麼啊?是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搞得他對你這麼感興趣?」
我想了想,「那天早上我去陽台上呼吸新鮮空氣,結果這傢伙在旁邊的陽台上自言自語,說『過來吧,過來吧,死神!讓我橫陳在淒涼的柏棺的中央;飛去吧,飛去吧,浮生!我被害於一個狠心的美貌姑娘。為我罩上白色的殮衾鋪滿紫衫;沒有一個真心的人為我而哀傷。』我聽了覺得很奇怪,就問他了一句『你想被活埋麼?失戀也用不著這樣啊……』你們知道的,我這人一向好心,我聽了他說的還以為他要『自殺』呢!」
「葉晨……」秦魅清無力的垂下頭,「他念的……是莎士比亞的詩……」
周依也是冷汗直流,「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
「沒發生什麼。」我搖搖頭,「他一言不發的就進屋了。原來那是詩啊,那個莎士比亞是誰?寫的詩那麼奇怪。」
「哈……哈……」幾個人的嘴角都在抽搐。
既然知道了幽靈偵探的真實身份,也就不用著急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忙完這一陣,會去好好的拜訪一下這個神經質的傢伙。
「曾傑,我們走了,黑夜,適合行動的時間,嘿嘿!」我活動了一下手腳。
曾傑抬頭看了看烏雲密佈的黑暗夜空,低聲嘀咕了一句,「一個適合黑夜王者的夜晚……」
出了門之後,我估算了一下距離,扭頭對曾傑說,「以我的速度,估計二十分鐘不到就可以了,不過我不能丟下你不管,你的速度?」
曾傑面無表情,「二十分鐘!」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這麼厲害,人類不可能達到那個速度吧!你確定你是人類?!」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交通工具,叫做摩托。」
此時剛好一個秦家的男僕推出了一輛黑色的摩托,我雖然對這玩意一竅不通,但是我的第六感還是告訴我眼前這個猙獰的大傢伙不是凡品。
曾傑接過騎上去戴上頭盔發動,「現在路上沒有什麼車,走高速公路的話二十分鐘就到了。」他看我還在不停的打量他的愛車,接著解釋,「這是我的坐騎,流風,本來放在我原來的住處,不過我不敢回去取,多虧了小文幫我偷偷的運了出來,她的那個裝東西的技能真的很厲害。」
「她……裝在肚子裡……把這個東西?!……」我暴汗。
「是啊!」曾傑點點頭,還是一臉佩服的表情,「小文真是很厲害啊!」
無語了,文迎堇的肚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構成呢……
「夜叉,你是自己跑還是搭我的順風車?」曾傑一本正經的問我。
「我靠!」我瞬間坐在曾傑後面,「有車做我還自己跑那就是腦子有病了!」
「那你抓緊了!」流風發出一聲猙獰的咆哮,刷的一下就衝了出去,巨大的慣性差點讓我從後面飛出去,連忙一把摟住曾傑的腰。
這傢伙的速度果然不是蓋的,上了高速之後超了一輛又一輛車,時速直線飆升,我眼尖的看到一塊飛逝而過的牌子,提醒曾傑,「我說曾傑,這條路好像限速110公里,你好像超速了吧。」
「嗯!」曾傑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估計此時他的臉還是撲克臉吧!
過了幾分鐘,我聽見一些烏拉烏拉的聲音,這種聲音我聽過,是警車的聲音,「曾傑,有警察在追你。」
「不是追我,是追我們。」曾傑糾正我,「不過放心,他們追不上的。」曾傑說完,流風又發出一陣轟鳴,我感覺速度又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目標已經很近了。」曾傑報告進度。
我點點頭,「其實我覺得,如果不是我坐在你身後,你離鬼界的距離是最近的。」
「鬼界?」曾傑疑惑。
「就是人死了之後去的地方,那是十殿閻王的地盤。」我好心的解釋。
曾傑沒有說話,只是一個高難度的急轉彎,輪胎在地上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音,摩托傾斜的角度讓我極度懷疑會跌倒,所以我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安全轉向,下橋上了普通公路,這傢伙終於減速了。不過此時追他的那些警察已經如石落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變態啊,變態!
曾傑在目標附近隨便找了一個停車場把流風停下,然後揭掉牌照上面的一層無色薄膜,上面的數字瞬間變了,神奇啊神奇。
「你的車是黑車啊?」我竊笑的著問曾傑。
曾傑指指牌照,「這可是合法的牌照,我一向遵紀守法,不開黑車。」
「……」無語了,一個職業殺手說自己遵紀守法?!他遵的什麼紀守的什麼法……
凌淵的住宅在這棟今年新落成的43層的高層住宅的26樓,這種市中心的房子可謂是寸土寸金,看來這個凌淵現在過得倒是挺滋潤的。
這種高檔住宅的一樓都有保安,我們被攔住了,就在我打算暴力解決的時候,曾傑掏出一個小本本在那個保安面前晃了晃,面無表情,「我們是便衣,來查案的,請保持沉默,最好裝作沒有看見我們。」說完酷酷的轉身走向電梯,鳥也不鳥兩個保安。所謂術業有專精,曾傑這傢伙對於這些手段可謂是輕車熟路了,厲害啊厲害。
很快來到凌淵的房門前面,我剛想和曾傑商量一下怎麼進去,他就抬手按下門鈴。然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你們找誰?」
「找凌淵。」曾傑的聲音同樣的沒有溫度,真是世紀災難,冰山碰撞!
「我不認識你們,請離開。」溫度又降低了幾分。
「可是我們認識你。」曾傑開始抬槓。
「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凌淵威脅。
「沒用的。」抵抗威脅。
「哼,那我報警。」威脅升級。
「我們就是警察。」欺詐迎擊。
……
「我靠,你們拍電影啊,有完沒完?!」我推開曾傑,對著對講機,「限你5秒之內開門,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無聲。
「5、4、3、2、1,時間到!」我再次使出我的絕招,暴力破門法,一掌推開那個堅固的鋼門。
「你們……」凌淵站在裡面,看看破損的保險鎖和牆壁上被掛出的三道深坑,皺起眉頭,「你們有搜查令嗎?我會告你們擅闖民宅!」
「恐怕你沒有機會了。」曾傑一個閃身接近凌淵,手中的匕首如毒蛇吐信一般,悄無聲息的貼上凌淵的脖子,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浪費,一個字,贊!
「你們不是警察,就競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想幹什麼?」他很鎮定的連著問了幾個問題,我看的出,這不是裝出來的,這傢伙的心理素質也很不錯啊!
「你沒必要知道。」曾傑冷冷的說著,「既然殺了人,就要做好償命的準備,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我汗,這些傢伙怎麼都這麼喜歡抄襲電影台詞?!
「哼哼!」凌淵冷笑了兩聲,「我可是守法公民,你們無緣無故的闖入我家,還誣蔑我殺人,太離譜了吧!」
「你有罪還是無罪,不是你說了算的。」我閒閒的說了一句,環視四周,走向其中的一間臥室,「小傑傑,把他帶過來!」
我特意看了凌淵一眼,發現他一直很鎮定的臉上已經烏雲密佈,低聲吼了一句,「你們!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恩怨衝著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無辜嗎?」我搖搖頭,「如果說無辜,那秦伯伯才是最無辜的。」
「你們是秦老頭派來的!」凌淵的眼神驟然變色。
我笑了一下,「凌老頭還派不動我。」然後轉向曾傑,「小傑傑,叫他閉嘴。」
咯碴一聲,凌淵的下巴就被曾傑卸了。
我們三人走進那件臥室,果然,床上躺著一個臉上裹了白紗的婦人,手腳都無力的耷拉著,一雙眼睛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看見我們進來,也只是轉動了一下眼珠,毫無生氣。唉,一個人變成這樣,活著或者死亡,已經沒有什麼差別了。
我走到床邊看著那個婦人,用溫柔的聲音說著,「伯母,秦老頭已經死了,你的仇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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