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將各種物資一一的固定在三條寬大的背部上,剛開始三條很不適應,總想將它們掀下來,但過了一會也就習慣了,獠牙最舒服,什麼也不帶,悠哉悠哉的四處跑,還奇怪的看著天雄,本來天雄還打算坐在三條的背上,但當他將東西基本上裝上三條的背上後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東西著實的不少,足夠他們半個月的消耗了,為了保險起見,天雄也背了一個背囊,其中裝的主要是水和食物,他明白永遠不要將雞蛋放到一個籃子的道理,萬一遇到什麼事情,三條和他走散,這些東西可以讓他保命。
他在自己的背囊兩側縫了幾個小皮條,正好可以插投矛,也方便他隨時取用,投矛還有一個功能,就是可以做帳篷的支撐使用。不用攜帶專門的帳篷支柱了。
看該攜帶的東西都已經攜帶好了,還剩下一些東西,天雄便將它們用大石頭壓放在宿營地附近,畢竟他找到或找不到救生倉都要回到這裡補充物資,才能繼續下一步的行動,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物資在他一離開就被其它鳥獸分享了,來之不易呀!
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天雄不禁笑了起來,整個一個原始人的形象嘛!除了靴子和內褲外,穿的都是獸皮做的衣服,本來還算白皙的皮膚,經過這些天的太陽浴,變的黝黑發亮,鬍子也長了出來,但沒有辦法刮,總不能用石刀刮鬍子吧!不過現在的天雄看起來好像更加強壯威猛了很多,顯的更加彪悍了,如果以前的朋友見到他肯定認不出他了。
對自己的賣相還算滿意的天雄,手臂一揮,大聲的說到「出發!目標西北,前進!」嘿嘿,還有點將軍的味道,不過部下就比較慘了,只有一直風狼和三足鳥而已。
天雄的小型探險搜索隊,在他的指揮下踏上了尋找救生倉的旅程。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獠牙已經很能瞭解他的意思了,拽著肥了很多的屁股,(天天大魚大肉的吃,還不用努力尋找食物,不胖才是怪事呢!)顛顛的跑在前面,三條馱著物資跟著它的腳步,天雄用長矛當枴杖,走在後面,不時的觀察著前進的方向,指揮獠牙按他提示的方向前進。
天雄決定先回到他降落的地點(準確來說是墜毀),然後以它為中心,呈圓形向四周搜索,救生倉墜毀的地點和他墜落的地點應該不會太遠,加上近些天一直沒有颳大風,救生倉不會很快被沙子埋掉,應該不會太難尋找。
對於找到救生倉,天雄還是很有信心的。
一路上很平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加上現在天雄傷勢完全恢復,行動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他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到達了天雄墜落的地點,這還要感謝獠牙的幫助,動物的方向感總是要比人類要強很多,即使是天雄也不行,本來還是天雄指示方向最後成了天雄跟在獠牙身後尋找了,沙漠中的地形總是一成不變的,離開綠洲不遠,當看不到綠洲後,天雄便發現自己找不到來時的途徑了,只好跟著獠牙走了。
獠牙似乎對進入沙漠不感興趣,綠洲多好呀,有野獸可以捕獵,還有美味的魚可以吃,沒事幹嗎到這鳥不生蛋的沙漠裡來呀!他不理解天雄這樣的行動有什麼意義,開始懷念綠洲中的生活了,但在天雄的威脅下,它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畢竟還是拳頭大說了算嘛!在它的印象中,它絕對不是天雄的對手,它可不認為上一次天雄差點勒死它可是走了千年難遇的狗屎運的!何況想吃魚,沒有天雄也不行啊!悲哀呀!一個為了吃魚而出賣尊嚴的風狼王呀!
三條對於進入沙漠道是沒有什麼反應,畢竟它是生活在沙漠中的,經常的在沙漠中遷徙,是它於生具來的本能嘛!還是三條聽話。
找到了留在地上兩隻死鳥的屍體後,天已經黑了,天雄決定安營紮寨,休息一晚後,天亮開始行動。
一通忙活,卸下三條背上的東西,搭建好帳篷,再吃上一些肉乾,還啃了一個水果,天雄很遐意的躺在帳篷前的沙地上,故地重遊的感覺還真的不錯,想著他剛剛抵達這個星球的慘樣,真是可以用如同隔世來形容了,那時的他可真夠慘的,渾身是傷,一動也不能動,像死屍般的躺在那裡,就連一隻破鳥也敢來欺負他,想拿他當點心,要不是他急中生智,加上他奇異的意念力恐怕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堆枯骨化成了一堆鳥屎了。
現在不同了,他不但可以活蹦亂跳,還有美味的烤肉吃、多了去的水喝,甚至還有飯後的水果吃,更令他感到舒服的是,他還是兩個傢伙的老大,(我呸!美的你,充其量也就是提供免費食宿的廚師而已!嘿嘿!)有了自己的跟班(獠牙)和搬運工(三條)。
命運似乎總是要和天雄開玩笑,正當他美滋滋的想著的時候,三條發出不安的鳴叫,開始煩躁的圍著天雄亂轉,連獠牙也感到了不安,開始盯著西面的方向嚎叫起來,正在得意中的天雄很快發現了它們兩個的躁動和不安,馬上站了起來,向遠處看去,昏暗的夜色裡,他不能觀察的很遠,但他還是可以看到西面遠處的天空開始變暗!難道要下雨了嗎?下雨應該是好事情呀!特別是對沙漠這種乾燥的地方,應該不是,難道是?
「倒霉,一定是沙暴來了!」天雄想到,本來嘛!沙暴對於這種地方應該是經常發生的,一連這麼多天都沒有遇到,算是他有福才是了,但不巧的是他現在不是在綠洲中,而是在一望無際的沙漠地帶,「該死的,早不來,晚不來,非要現在來,這麼個一馬平川的地方,連躲的地方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呢?」
雖然沒有辦法,但天雄還是採取了行動,他先想搭好的帳篷收了起來,又將各種物資都牢牢的固定在三條的背上,接著他又背上自己的背囊,收拾好投矛,最後為了在沙暴中他們三個不失散,他又用繩索將三條和獠牙連接到自己身上,增加的重量可以避免因風力過大,單獨一個被風捲走。
剛剛做好這些準備工作,沙暴便到達了他們的地方,狂暴的颶風像是一堵牆一樣的撞上了他們,就連體形最大的三條也被風撞了個趔趄,更不要說天雄和獠牙了,馬上就被風吹成了滾地葫蘆,接著便是劈頭蓋臉的沙礫,被風捲起的沙礫象子彈般的不停的抽打在他們三個身上,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倒在地上的天雄緊緊的拉住綁在腰間的繩索,將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獠牙拉到身旁,這時,三條也臥在了地上,降低它的重心,並將腦袋藏到自己的翅膀下躲避疾入雨點般的沙礫的抽打,天雄拉著獠牙艱難的靠到三條的身邊,擠在一起,躲避風暴的襲擊,時間像是停滯了一般,無休止的風沙不停的摧殘著三個落難的傢伙,天雄感到身上有獸皮的地方還好點,沒有獸皮保護的皮膚,沙礫抽打上之後疼痛難耐,像是火燒一般,也幸好是天雄了,要是普通的人,一定被抽的皮開肉綻不可。
就這樣狂風整整掛了兩天多的時間,期間為了不被沙子埋掉,天雄還不斷的拖著獠牙和三條挪動著地方,但隨著他們的每次站起,颶風都會裹帶著他們連滾帶爬的滾出老遠的距離,幾次掙扎後,天雄早就不知道自己被刮出來了多遠了,幸虧他們三個被天雄用繩子綁在一起,否則早就不知道被風刮到什麼地方了,每次穩定下來身形,還要不斷的清除著堆積在身邊的沙石,就在他筋疲力盡感覺要頂不住的時候,這場沙暴終於漸漸的停息了下來,重新看到了天空,看著風暴漸漸停息,天雄從埋到腰部的沙子中挖出了自己,又連拖帶拽的挖出半死的獠牙,三條情況最好,自己站了起來,用力的抖動著身體上的殘留不多的羽毛,又是一陣沙雨。
天雄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真的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現在的他了,本來還算能看的獸皮衣服大半被風撕去了,剩下的也只夠遮蓋下半身了,身上到處都是被沙礫抽打出青紫色的淤血和劃傷,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他可以肯定現在的他比豬頭也好看不到那裡去,鐵定的鼻青臉腫的樣子,皺皺眉的動作都讓他疼的只吸涼氣,雖然外傷不少,但都不嚴重,很快還是可以恢復的。
檢查完自己,他又低頭看獠牙的情況,獠牙像一只死狗般的趴在地上,除了還張著大嘴呼呼喘氣外,根本爬不起來了,原來威猛的毛髮亂的一團糟,身上還東一塊西一塊的少了不少毛,像是得了爛瘡一樣,天雄仔細檢查了一下它的身體,還好沒有大礙,也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就是有點脫水的樣子,天雄放心不少。
轉頭在看三條,天雄鼻子差點沒有笑歪,原來看來高大威風的三條,現在整個一個脫毛雞一般,身上細小的羽毛幾乎被風沙拔光,只剩下翅膀上的幾根粗大的羽毛和翅膀下、肚皮上殘存的少量羽毛還在,其它的地方的羽毛都被風沙拔的精光,特別可笑的是三條的屁股,原來上面還有幾根粗羽,看起來也是它最漂亮的地方,現在上面一根毛也沒有了,光禿禿的肉腚就那樣無遮無掩的撅著,三條還習慣性的想擺動一下尾巴,結果是活脫脫一個超級大的雞屁股徒勞的扭動幾下,三條還一副不知道的樣子,滑稽!太滑稽了!天雄當即笑倒!
大笑牽動了天雄臉上的傷患之處,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只叫喚。笑夠了的天雄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他爬起來開始檢查物資的情況,由於固定的比較緊,大部分的物資還在,但他辛苦製作的帳篷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一包烤肉也不知所蹤,最重要的是大部分水壺還被保存下來了,對這樣的結果天雄還是滿意的,至於他的長矛和投矛,早都不知道什麼時間遺失了,他背上背的皮囊還在,就是被風刮了一個大口子,裡面的東西也丟的差不多了,取出一個果殼水壺,天雄給獠牙灌了幾口,又給三條也餵了一些,最後他自己也灌了幾口,吐出滿嘴的沙子,又清理了鼻孔中和耳孔中的沙子,他開始重新整理起物品。
剩下烤肉還夠維持他們幾個一周左右的時間,水損失不大,夠用十天以上,水果一個也沒有了,影響也不是很大,衣服沒有了用他的背囊撕開湊合一下,武器也沒有了,不過相信危險也不多了,有多少野獸還能在這種風暴下生存呢?現在天雄面臨的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已經遠離了天雄的墜落地點,現在在什麼地方還不知道呢!怎麼尋找救生倉也就成了問題,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天雄簡直有欲哭無淚的感覺,幸好有三條和獠牙在,否則他一個人怎麼回綠洲都成問題,大自然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和動物可以對抗自然的力量,即便是再強壯也不行!
天雄重重的坐到了沙地上,沙暴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他現在連抬手的想法都欠奉,更不要說起程了,老天還真的會捉弄人呀!獠牙翻了翻眼皮看了看他,又趴在了地上繼續喘它的粗氣去了,連三條也臥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