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當洛煌降至王宮入口大門時,將腦袋藏在門後,其餘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外的小馴鹿喃喃自語的嘀咕著,這似乎是它的某種祈禱方式——/
「除了腦袋以外,其他的都看見了。」洛煌忍俊不禁的道,小馴鹿果然很有趣。
「啊!」喬巴尖叫起來,它自門後蹦了出來,開始四處慌亂逃竄。
不過它的逃竄範圍,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洛煌身邊。
「遭了!遭了!他們發現我了,他們的樣子那麼恐怖,一定是壞人!我要被殺了,不!一定會被煮熟吃掉!」喬巴慌亂逃竄間,嘴裡嘀咕著。
「行了,行了,不會吃你的,我對鹿肉沒什麼興趣。」洛煌眼明手快的一把扣住喬巴的肩頭。
「我叫炎羽,我們是帶朋友薇薇來求醫的,小馴鹿,知道醫生在哪兒嗎?」
洛煌一臉和善的問道。
對於洛煌的異常態度,喬巴微微一愣。
「你……你好,請問,你見到我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哦~~~,人人果實對吧?放心,惡魔果實能力我見多了,不會大驚小怪的。」洛煌表現的很平靜。
畢竟他連龍都吞了一隻,實在沒必要對一隻會說話的馴鹿表現的有多驚奇。
「原來如此,啊!你們好,我叫喬巴!」見洛煌等人沒有對自己投以異樣眼神,小馴鹿非常高興的自我介紹起來。
緊接著,它察覺到炎身抱著的薇薇。
「這個是病人嗎?」見到薇薇,喬巴面上馬上變成了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不錯,這是我們的同伴,她應該是被毒蟲叮了,你能幫她看看嗎?」洛煌誠懇的說。
「啊……我?」喬巴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扭扭捏捏的點了點頭。
「好……好吧,既然你們那麼拜託我的話,那也沒辦法了……」
洛煌從炎身那裡接過薇薇,大風雪的環境已經過去了,懷抱美人的重任不需要他人代勞了。
抱著薇薇跟在喬巴身後進入了城堡內部,儘管外面冰天雪地,不過城堡裡面倒還是有些暖意的。
片刻後,幾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喬巴推門進去。
「古蕾哈醫生,有病人來了!」
「嗯?居然有病人會來到這裡……嗝……」
傳說中139歲,介於人與非人之間的老妖婆醉態熏熏的走了出來。
從她的精神與氣態上,139歲果然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這是炎羽,旁邊那個是他的同伴,這個女孩子叫薇薇,我剛才初步診斷,她現在已經高燒到42度了。」
喬巴介紹著洛煌三人。
「炎羽,這位就是古蕾哈醫生,我的醫術還不行,可能醫治不好薇薇的病……不過你放心,古蕾哈醫生一定可以治好薇薇的!」
「炎……羽……?」古蕾哈有些古怪的望著洛煌,嘴裡念叨著他的化名。
洛煌心中微微一震,難道這個139歲,足不出戶的魔物級老妖婆碰巧見過近期的懸賞令,還是說……
「怎麼都好啦,你們來此是希望我治癒這個小女孩是吧?」古蕾哈忽然放棄了對洛煌化名的推究。
接著,她的目光在洛煌、炎身、薇薇之間切換。
「治病的事先不談,先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們麼……目前來說是……海賊。」
洛煌琢磨了一下說道。
古蕾哈頓時一驚,她的目光隨即望向喬巴。
果然,喬巴一下子興奮起來,渾身的絨毛似乎都豎立起來。
「欸!?炎羽你們都是海賊啊?」
「嗯,是啊。」洛煌笑了笑說。
「好厲害呢……」喬巴有些羨慕的說道。
這時,古蕾哈咳了兩聲,洛煌抬起頭來望向古蕾哈。
「我可以幫她治病,而且她的病我基本上已經清楚底細了,我有把握能治好……」
緊接著,古蕾哈話鋒一轉:「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為什麼要替一個不相干的人醫治呢?」
「欸!?古蕾哈醫生……」見古蕾哈道出這句,喬巴激動的望著她,在小馴鹿看來,救死扶傷無疑是醫生的天職,本就應該義無反顧。
「喬巴,你先別發言!」古蕾哈將小馴鹿喝阻,接著她凌厲的目光鎖定洛煌。
「確實沒理由讓你無償勞動,這樣吧,如果古蕾哈醫生有自信能治好薇薇的話,只要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條件,任你提好了。」
「能力範圍之內?呵呵呵,那如果我要你以自己的命來換呢?」
轟!轟!
一旁的喬巴如遭驚雷,它絕對想不到古蕾哈會提出這種條件。
——我的命麼……
洛煌微笑著,他有九成把握古蕾哈只是在試探他,不過他依然不準備說謊。
「如果這就是唯一的條件,那我可以接受……不過,兌現的日期必須在十年後。」
「十年?」古蕾哈微微一愣,她本以為洛煌只會有兩種答案,肯與不肯。
事實上,她確實是在試探洛煌。
面對她的條件,洛煌大可先欺騙她,等到救活薇薇後再反悔。
但是他卻給出了一個延遲十年的回答,正是因為這份回答,反而讓古蕾哈相信洛煌真的願意以命交換。
「為什麼是十年?」
「因為我有件不得不做的事,這件事完成大約需要十年時間,只要這件事完成,我就可以無怨無悔的坦然赴死了。」
古蕾哈注視著洛煌的雙眼,想從中讀出一絲虛假。
但是良久之後,她失敗了。
「好吧,你過關了,我會先治好她的,至於報酬的事,你的命我是不需要,不過別的方面的話……」
「放心,倒時候我一定盡我所能的達成。」
古蕾哈笑了笑,轉身走進了房間。
「把她抱進來,放在床上。」
洛煌抱著薇薇進入房中,將她溫柔地放在病床上。
古蕾哈簡單的為薇薇珍視了一下:「果然,是在小花園讓毒蟲咬了?」
「沒錯。」
對於古蕾哈所表現出的精湛醫術,洛煌並不怎麼驚訝,據洛煌所知,古蕾哈即便在世界層面,水平也算得上頂尖的。
古蕾哈點了點頭,接著轉身離開去配藥了。
「炎羽,你們是海盜,那你們有自己的海賊船嘍?」古蕾哈一走開,喬巴即刻好奇的問道,他對海賊無疑是非常感興趣。
「當然有,而且有兩艘,算是子母艦吧,子船叫黃金梅利號,而母船就叫霸龍殿」
洛煌自豪的說道,無論是霸龍殿還是梅利號,都是他的得意之作。
緊接著,洛煌忽然神情些詭異的望著小馴鹿:「怎麼樣?想來我們船上嗎?我們可正好缺一個船醫哦。」
「啊!我……我可以上你們的船嗎?」喬巴有些猶豫的問道,它表情中參雜的驚喜清晰可見。
「當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樂意邀請你成為我們的夥伴,我想我們的船長和其他同伴肯定也會這麼想的。」
「啊!」本因很高興的喬巴,卻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似地,拚命的搖著頭。
「我不可以的……」
「為什麼不可以?」
「我……我是只馴鹿啊……又有藍色的鼻子,怎麼可以和人類成為同伴。」
喬巴表情黯然,這些年人類對它的傷害非常大。
吃了人人果實,不被馴鹿接納的喬巴,又被人類指為怪物,強行驅逐。
如果不是它遇到了庸醫希魯魯克,以及古蕾哈,如今世上恐怕已經沒有一隻名為「喬巴」的馴鹿了。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草帽可是一個常理無法測度的大家庭,我、船長路飛、以及另一個同伴都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在普通人眼裡我們都是非人怪物,而且其他幾名成員雖然沒有服食惡魔果實,但也早已超出常人的範疇,不久之前我們還招收了一隻島嶼鯨魚為同伴……」
「所以說,和我們成為同伴,喬巴你根本不用在意什麼人類不人類的問題。」
這是洛煌的真心話,事實上,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已經算不上純正的人類了,而在經過納迦那一戰,吞食八歧大蛇的他,對自身的定位就更模糊了。
所以喬巴所耿耿於懷的,洛煌根本從未在意過。
小馴鹿愣了良久,他的目光忽然轉到炎身那裡。
「難道說,這位先生也是?」
「他?呵呵,他其實並不是真人,而是我以能力幻化出的一個分身。」洛煌心念一動,炎身即刻收回。
接著,他來到小馴鹿面前,真誠的望著他:「喬巴,其他什麼我不能保證,不過如果你成為我們的同伴的話,絕對不會有人對你投以異樣的目光。」
「當然,光我對你發出邀請是沒用的,還得要我們船長和同伴認同才行,不過以我對他們的瞭解,他們一定會非常歡迎你的,怎麼樣,如果一致通過的話,你要來我們海賊團嗎?」
「我……我再想想……」喬巴左右為難的說道。
雖然,他的心裡其實是一萬個願意,但是以往的經歷讓他無法立即回答洛煌。
「行,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洛煌不急,他知道小馴鹿最終一定會成為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