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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古恆篇 主宰路線) 112 終結與開始 文 / 鯤羽

    「四百年了,傑提,我們終於再見了。」虛幻的身軀非常感慨的道,對於這位宿敵,巫王貝卡夫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敵意。

    「哼,過了那麼久,你還是一樣討人厭。」相比之下,傑提的敵意明顯重一些,此刻他的巨石人身軀正漸漸化為流沙,浮現空中的虛幻體也同時消散。

    這一刻,貝卡夫和傑提都明白,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兩人是因為兩大神體,才得以維持長久的生命,如今兩大神體合流,形態改變,為他們提供源源不絕生命力的源頭已經被截斷。

    「最後,還是逃不過命運。」傑提悲歎道,他的目光轉移到半空中那個耀眼的身影,此刻的他就宛如是第二顆太陽,宏偉的光芒籠罩四方。

    空中的古恆已經差不多完成原生種的回收工作,漸漸地,萬丈豪光回收。

    然而就在此時,古恆身上再度發生異變,就在光芒即將消失的那一刻,他的頭頂突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圖案。

    不!不是圖案,確切的說,那更像一個字體!

    形狀與甲骨文有些類似的字符,擁有堪比古恆整個人體的大小,與方纔的赤色光芒不同,此刻那個字符閃耀著瑩瑩藍光。

    見到這一幕,在場其他人只是有些驚疑,但楚瑤的內心卻是刮起了十二級颱風。

    ——這……這是……怎麼會……

    楚瑤無法置信的望著半空中的字符,她的目光在古恆和字符間切換。

    ——怎麼會,真的是他?竟然是他?

    同樣的驚詫也發生在數公里外的山峰上,以高倍望遠鏡偷偷觀察著這一幕的金屬面的心中,也是難以想像的萬丈波瀾。

    ——什麼?出現了……居然真的出現了……

    對於遠近兩人心中的驚駭,半空的古恆一無所覺,此刻他的心神沉浸在一處奇異空間。

    五彩繽紛的四周揭示了這裡並非現實空間的事實,而一絲都無法感知到自己身體的異常,無疑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推斷。

    對於經歷過無數奇幻事件的古恆來說,此刻的情況並不會使得他太慌亂。

    忽然間,五色繽紛的空間內,一道光芒劃過。

    光芒照射在一處虛幻晶壁上,頓時,透過晶壁,一條模糊的身影浮現出來。

    不過還未等古恆看清那個身影,四周的一切突然宛如破碎的玻璃般,分崩離析。

    下一刻,古恆的意識回到現世,他抬頭一望,巨大字符正凝立在他上方。

    就在古恆恢復意識的同一刻,字符的光芒突然暴漲,藍色螢光一瞬間激增為太陽的輝耀,再次將所有人都吞食。

    霎時間,古恆的意識又被帶入一片白色世界。

    在這片白色世界裡,見不到楚瑤等人的身影,無邊無際的空間內,只有五條身影矗立著。

    古恆、貝卡夫、傑提,以及……

    老爸?老媽?

    「咦?兒子,你怎麼會來的……啊!不對,我們這是在哪兒?」此刻的父母已經恢復了意識,發現身邊異狀的老媽一見到古恆,即刻問道。

    古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此刻他臉上的覆面已經不翼而飛了。

    「對啊,小子,你怎麼會來的,我記得我和你媽在飛機上,然後……」老爸古道也一臉懵懂的回憶道。

    「道長,你主次顛倒了,應該先弄清我們這是在哪裡?」

    「哪裡?當然是非洲嘍,難不成我們已經回家了?」

    「非洲,你看看現在的環境,這像非洲嗎?」老媽氣急敗壞的環顧四周,白茫茫一望無際的空間,眾人腳底下連片土地都沒有。

    詭異!非常明顯的詭異!

    「兒子,這裡到底是哪兒?難道說……我們被外星人綁架了!?」老媽的臉色非常難看,接著她注意到一旁的傑提和貝卡夫。

    「啊!他們……他們不會就是外星人吧?你……你們想怎麼樣,我……我告訴你們,我們地球可是很厲害的,家家戶戶都有原子彈,發起火來把你們整片星系都炸掉也不成問題。」老媽努力回憶著閒暇時間自探索頻道看到的知識,七拼八湊外加自以為是的唬弄起來。

    「喂,你什麼眼神,這兩個明明是人好不好?人家只是太陽曬多了而已。」

    面對父母的無厘頭,古恆唯有一聲長歎。

    這時,貝卡夫慢步來到古恆面前。

    「終於見到你的樣子了,神使。」貝卡夫的語氣很平靜,他似乎對四周的一切完全不在意。

    「神使,我和傑提的使命即將完成了,對於這個世界,我基本上沒什麼留戀,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我的族人。」

    「失去了我,獸魂的力量便會因此終結,所以在消失前,我想將這份力量托付給神使。」

    「獸魂?」

    「沒錯,關於獸魂修練的方法,我已經以古代文字的形式留在那個地穴的洞壁上,只要有血戰的幫助,讀懂那些內容並不困難。」

    「這……好吧。」接受獸魂,就等於同時接下看護加印族人的擔子,不過考慮這短短幾天中,加印族人對自己的幫助,古恆自然義無反顧。

    「等等!」就在這時,傑提突然走了過來。

    見到他靠近,古恆頓時將父母護在身後,一臉戒備。

    「不用提防了,惡魔之子,如今的我已經沒有力量傷害你,而且也不打算這麼做。」傑提的語氣雖然有些不甘,但其中的戾氣倒是平復了許多。

    「雖然不願承認,但事情發展到今天,看來無形中的命運果然存在。」

    傑提的目光轉到貝卡夫身上。「惡魔之子,如你所見,我和貝卡夫就要消失了,和他相同,我也想在這世上留下些什麼。」

    「嗯?傑提……難道你……」貝卡夫察覺到傑提話中蘊藏的意思,他頗為吃驚的望著傑提。

    「沒錯,四百年了,那份力量應該恢復完整了。」

    「惡魔之子,相信你還不清楚,我和貝卡夫,原本是兄弟。」

    「啊?」古恆被驚到了。

    「而且我們不但是兄弟,更繼承了古代最強獸魂巫師的血脈。」

    「正因為如此,我和貝卡夫繼承到的獸魂天賦雖然強大,但卻並不完整,早在四百年前,族中的巫長就曾經斷言,如果我們的天賦合二為一,那古代最強獸魂戰士的力量將會重現。」

    「事實上,我們倆日後的分裂對立,這也是其中一個因素。」

    古恆想像的到,合二為一便意味著其中一人必須放棄強大的力量,身為一名倍受尊崇的強者,誰願意失去自己的力量。

    「這四百年的對抗,到如今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貝卡夫,既然要留下點東西,那就留最好的吧。」傑提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的身影漸漸濃縮起來,最終化為一個小點。

    「哈哈,他過了幾百年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的日子,到最後反而意外的乾脆呢。」貝卡夫開心的笑了起來,他的身軀也開始濃縮,最後轉化為光點。

    兩個光點漸漸吸引靠攏,最後融合為一。

    這時,古恆耳邊傳來最後一句幽深朦朧的聲音。

    「我的朋友,一切拜託你了。」

    朋友,這是貝卡夫第一次以這個詞稱呼自己。

    古恆以手指輕觸漂浮空中的光點,當他手指接觸的那一刻,無數圖像浮現在他腦海。

    那是一幅幅動物的圖片,獅、狼、虎、豹、熊、蟒、蜥、猿猴……

    其中甚至還有一些奇形怪狀,古恆從未見過的傢伙。

    突然間,光點釋放出豪光,豪光不但將古恆籠罩住,就連他身後一臉不明所以的父母也包括在內。

    下一刻,光點猛地分為三份,射入古恆三人的眉心,隱入其中。

    與此同時,古恆三人身處的這片白色,開始震動崩潰。

    伴隨著空間的崩潰,又有兩個小光點在古恆身邊匯聚。

    光點急速變幻著形態,最終化為同樣體積的一枚果實,以及一顆蛋。

    就在它們形成實體之後,這兩樣東西即刻被崩毀的空間吞食,消失無蹤。

    這一幕古恆雖然看在眼裡,但因為發生的實在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下一秒,古恆只覺天旋地轉,當他再度恢復意識時,已回到現實空間。

    此刻的他已經身在地面,四周山嶺朽木,到處都是遭受破壞後的殘破景象。

    「嗯?」古恆忽然感覺自己手裡有東西,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顆孢子。

    他環顧四周,發現楚瑤等人各個昏厥的倒在他身邊,雖然他們人事不省,但各個都有生命跡象。

    「唔……怎麼回事……」毒蠍最先恢復神智,她支持著爬了起來。

    「我們……我們昏倒了嗎?怎麼會這樣的?」

    「不,不清楚,應該和他有關。」

    在毒蠍之後,楚瑤、霞、鈴音等人一一起身。

    「嗯?你們看哪兒!」霞驚詫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尋聲望去。

    之間霞一臉驚愕的指著前方,在離她數十米外有一堆沙爍,無數人身被沙爍掩埋其中。

    眾人即刻衝到沙爍前。

    「快!快幫幫忙!他們……他們還活著!」楚瑤探了探深埋沙中之人的鼻息,這些人雖然同樣昏迷了,但各個都有生命跡象。

    一具具身軀被從沙堆裡弄出來,眾人的速度很快,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五分鐘。

    救出來人膚色各異,其中以白人居多。

    古恆沒費什麼功夫,就從其中找到了父母的身影,他即刻明白,這些應該是之前他在石人內部所見,被封在石壁裡的人們。

    古恆猶豫一會兒,最終他放棄了此刻和父母相認的打算。

    人多嘴雜,時機不對!

    加印族駐地,數百名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種被安置在臨時搭建的草棚裡。

    出於對古恆這位神使的尊敬,加印族人才答應讓這麼多外人暫時入駐。

    此刻三分之二的加印族人都去了湖邊,要將數百人運出黑魔谷,所需要的木筏數量可是非常驚人的。

    本來楚瑤提議讓她先渡河,和外界取得聯繫後再派人來接。

    不過鑒於如今的她因為組織成員的背叛,可能已經成為通緝犯的關係,古恆提議還是先想辦法讓眾人渡河,盡可能掌握主動。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尤其是那些已經甦醒過來的人,雖然加印族人對他們還算不錯,不過這些人各個都有心理陰影,迫切的想要離開。

    其中就包括古恆的父母。

    事實上,之前趁著人流亂雜的機會,古恆已經暗中和父母相認,並且告誡他們,對白色空間裡發生的事必須做到隻字不提。

    得知眼前覆面怪人就是自己兒子時,他父母確實非常震驚,不過幸好身邊這些人方經歷大變,精神方面出現一些異常也就沒人在意了。

    加印族規模最大的房子,被族人用作議事大廳的草屋裡,古恆和族裡僅餘的幾名巫長盤膝而坐。

    「血戰巫長,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關於這一點,巫王早就留下預言,神回歸之日,我們隱居的這片大地將不再清靜,因此,我們準備遷走。」

    「遷走?」

    「沒錯,神使應該還不知道吧,我們洛亞族和加印族在四百年前曾經是同源的,而且這裡並不是我們最初的故鄉。」

    「『黑魔谷』這個名字,是我們真正故鄉的名字,傳說久遠之前的一場變故,迫使我們的先祖離開故鄉,遷居到這裡。」

    「而巫王他老人家留下的預言中提及,當神回歸後,我們原本的故鄉將褪去災難的外袍,恢復往日的繁榮,那時就是我回返的日子。」

    血戰和身邊幾名巫長眼神交流著,最終堅定地望著古恆:「如今,我們都肯定,那個日子已經到了。」

    對於「遷移」這個結果,古恆並不感到有什麼不對。

    伴隨著父母在內的那數百人回歸社會,黑魔谷必定會因此暴露在全世界數十億人的眼前,無論血戰他們是否願意,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這裡必將迎接大量他們不歡迎的訪客。

    對於喜好幽靜的加印族人來說,遷移是最理想的結果。

    「原來如此,我相信巫王的預言,既然他老人家早有預見,相信你們的未來必定會一路順風的。」

    除此之外,古恆想不到還能說什麼了,他的內心因為即將來到的離別,湧起一股濃郁的惆悵。

    和加印族人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他們的純樸真誠,卻給古恆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神使,我血戰代表全體加印族人起誓,我們加印族將永遠視神使為最好的朋友。」

    古恆幽幽地離開草屋,朦朧月光淡雅散下,今夜的月色與之前相比沒什麼不同,但古恆的心境卻是截然相異。

    不過,當他慢步走到安置父母那些人的臨時草棚外,一陣騷動傳入耳中。

    懷著一份好奇,古恆靜悄悄的走進。

    「哦!是你啊!」剛一進入草棚,古恆就見到被一群人圍住的楚瑤,此刻的她看起來非常興奮。

    「你知道了嗎?」

    「什麼?」

    「就是這個?」楚瑤晃了晃手裡的東西。

    ——嗯?那個是……通訊器!

    古恆微微詫異,黑魔谷範圍內有強烈信號干擾,之前他們已經證實過,手機、通訊器全都無法運作。

    ——難道……

    古恆即刻取出自己的通訊器,此刻儀表上,信號那欄的顯示並非為零。

    ——咦?竟然有信號了,怎麼會……啊!

    古恆突然想到,如果說近期黑魔谷最大的變化,就是洛亞與加印兩族所信奉的神祇,在合二為一後被古恆以原生種的姿態回收了。

    ——原來如此,之前這裡的信號干擾竟然是因為原生種的關係。

    古恆對自己的推斷頗有自信,雖然分界嶺大戰後,洛亞族的基地發生了莫名爆炸,將一切痕跡都摧毀了,無緣探查內中情況。

    但古恆依然能肯定,信號干擾是兩族之神的緣故。

    因為神的真面目是原生種,作為宇宙最強存在主宰所留存的傳承物,干擾信號什麼的額外影響實在稀鬆平常。

    這時,一道黑衣麗影來到古恆身邊。

    「我和公司聯繫上了。」

    極其普通的一句話,但因為說的人是毒蠍,其中蘊含的意義就非常不普通了。

    對於古恆和毒蠍來說,「公司」這個詞所代表的,便是名震天下的殺手組織,幽靈子彈。

    「是嗎,那就好。」

    「因為這次發生了不少事,所以費用方面可能要重新計算。」

    「我明白。」這一點古恆早就預料到了,這次比預計的發生了那麼多事,費用方面當然應該重新計算。

    「明白就好,對了,公司似乎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如果你願意的話,之後安排個時間,和我們的人好好談談吧,我預感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深感榮幸。」

    毒蠍微笑著離開了,過了片刻,並不太想呆在這兒的古恆也開始往外走。

    這一刻,他並未注意到,一道別有意味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孽虺,真的是你嗎?

    和外界恢復聯繫後,楚瑤得到了一個好消息,icpo總部之後查明了情況,確定她是被別人誣陷,如今已經為她正名,平且恢復了她的職權。

    兩周後,經歷了幾個國際性組織一系列檢查的父母,終於回到了國內。

    在機場迎接他們的人只有一個,便是那個剛得知和孽虺原來是同一人的兒子。

    六小時後,古恆租借的郊外秘密基地。

    「原來如此,你就是這麼得到印記傳承的。」古恆花了兩個小時,才向父母解釋完繼承印記後所發生的一切。

    當然,他選擇性的省去了某些過程,就比如方悅和蕭玉玨那段,以及穆家的事。

    「所以說,小子你如今已經是宇宙大帝了?」父親古道語氣怪異的說道。

    「宇宙大帝的老爸……,聽起來還不錯哦!」

    「切,比起這個,還是『賜予宇宙大帝生命的女人』,這個聽起來比較震撼。」老媽針鋒相對的道。

    緊接著,夫妻兩人忽然轉頭,向古恆擁抱過來。

    「兒子!恭喜你!!!」

    面對父母的另類反應,古恆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至少如今的結局還不壞,所以……

    「那裡,那裡,同喜,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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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卷為洛煌篇,海賊王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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