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客廳裡,十幾個人形靶子掛在半空中,這些靶子依照一定的路線循環流動,客廳儼然被佈置成了一個小型活動靶場。
讓這些人形靶活動起來的是固定在天花板上的一組迷你軌道,這本是某款兒童火車模型玩具裡的部件,那些玩具火車就是依靠這些軌道才能運行的。
古恆將軌道反過來固定在天花板上,再將流動軸輪上的玩具火車拆下來,換上人形靶。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小型活動靶場就形成了,整套設施的花費不過千元不到,比起真正籌備一個小型活動耙場,費用最起碼節省了數萬元。
當然,從效果上來說這套簡易裝置的確削弱不少,不過對一個新手來說倒是足夠了。
古恆的身形靈活地在客廳裡竄動,手中的改造手槍瀟灑的甩射,一顆顆小鋼珠嵌入人形靶中,位置全都在正中心。
「哇!這套念力瞄準法還真是厲害,絕對的百發百中!」激動語氣反應他此刻內心的興奮。
少年不知疲倦的沉溺在射擊遊戲中,他早就忘記自己已經玩了幾個小時了。
「喂!已經到晚上了,你不用回去嗎?」一旁的愛特麗早已不耐煩了,她實在搞不明白,一套簡簡單單的射擊動作,真就那麼有意思?
「今天不用,確切的說是這幾天都不用擔心,我父母受朋友邀請外出參加婚宴去了,最少也要三天才能回來,如果慢的話,四、五天都說不準。」
「你不怕他們打電話回來確認?」
「沒關係,他們早就習慣我雷打不動的超級睡眠質量,如果他們打電話回來沒人接,一定會認為我玩累睡下了,只要第二天回個電話向他們報平安就沒事了。」
古恆越說語氣越歡快,父母的外出意味著他有三、五天的自由支配時間,再加上他此刻手裡有大把閒錢,哇!這幾天精彩了。
忽然間,他的手機響起一陣動聽的takeabow,那是古恆設定的短信提示音。
「十萬惑極,快來疚我,零度俱了部!」
古恆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發信人是宮麗,從信息上來看,她顯然遇到麻煩了。
而且她寫短信時肯定處於某種特殊狀態下,一條十幾個字的短信裡竟然有四個錯別字,不過幸好這不影響短信內容的表達。
更引起古恆注意的是其中「零度俱樂部」,據他所知那是本市一家著名的夜總會,使之揚名的便是其極具特色的氛圍。
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大約有半數都聽過「零度俱樂部」這個名詞,那幾乎已經成了龍蛇混雜、迷亂墮落的同位語。
一條由宮麗發過來的求救短信,而且還牽扯到那個地方,古恆頓時擔心起來。
「看來我必須過去一次。」少年自言自語的收拾行裝,他此刻身處位置偏遠的遠郊別墅,要趕到位於中心區的零度俱樂部可要耗費不少功夫,時間相當緊迫。
剛要跨出門口,古恆突然一頓,宮麗是一個頗有能力的女人,能讓她發短信求救的麻煩估計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擺平的,很可能要有一番肢體衝突。
一想到此,他退回別墅,反而轉身衝到樓上。
之前改造仿真槍時,他曾經設想過萬一發生自己和人拚鬥情況,他因此為自己設計了一套裝備。
參照歐洲中世紀流行的鎖子甲理念,古恆設計製造了兩套延伸型的鋼鐵護肘與護膝,六塊厚實合身的金屬片由中心處的鎖甲片連接,穿戴上去後,不但能完全保護住自己的手、腿兩腕,六塊金屬片還能遮蓋住大片腿、臂上的皮膚,即便遇到利器的捅刺至少也能抵擋數十下。
四肢的保護這麼嚴密,那身體就更不用說了,他在網上的一個國際cosplay俱樂部裡訂購了一套仿真度百分之九十九的精製鎖子甲,入手後經過他自己的加工,將心、肝、脾、肺、腎等主要部位再加固上幾層銅片。
至於頭部是最容易的,一頂橄欖球頭盔就能為腦袋提供非常密實的保護,而且基本上不影響視線。
他還為自己準備了一件趁手的近身武器,那是一根小規格的槓鈴桿,原本一個小型槓鈴桿的長度在一米二十,但是這個長度顯然有些累贅,古恆將其截下一段,如今零點八米的長度最是趁手,而且還易於攜帶。
整套裝備都是金屬製品,在此刻八月下旬的天氣裡貼身穿上,頓時感覺整個人一陣陰涼。
這套裝備的份量很重,不過以古恆如今的力量體質,卻是完全不感覺負擔累贅。
最後穿上一件寬大的t恤,將一身鎧甲都遮蓋起來,再帶上那把仿真槍和大量小鋼珠,他的武裝終於完備。
此刻,古恆心中一動,他想到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打開抽屜,取出兩支外形漂亮的鋼筆插在t恤的口袋裡,再隨身帶上差不多十萬的現金,少年全副武裝的離開了別墅。
他今天的運氣不錯,剛到大街上就有一輛的士迎面而來。
古恆攔下的士,急匆匆地上了車,他甩出大約五千左右的現鈔,抽了五、六張塞到司機手裡。
「三十分鐘內趕到零度俱樂部,剩下這些全是你的!」
經濟不愧是當今社會的最大推動力,的士司機二話不說,猛踩油門,的士飛馳著向前駛去。
若論對一個城市交通道路環境的熟悉,有什麼職業能比得上長年穿梭於大街小巷的的士司機呢?在五千元外塊的激勵下,的士司機展示了一場真實版本的「瘋狂出租車」。
的士在俱樂部門口猛地剎車,古恆看了看表,還不到二十八分鐘,金錢的威力果然強大。
將錢甩在後座上,少年自的士中出來,他將槓鈴桿藏在褲管裡,穿過五彩霓虹的凱旋門型入口,一頭扎入俱樂部。
零度俱樂部是非常前衛的夜總會,經常舉辦化妝舞會、cosplay之夜,這些聚會有些是俱樂部自己舉辦的,也有些是應某個客人要求而辦。
所以俱樂部的門衛見到古恆帶著橄欖球頭盔的怪異打扮,也不以為意。
進入俱樂部中,古恆思索該怎麼找到宮麗的位置,不過馬上他就發現不用那麼麻煩了。
俱樂部的規模不小,足足有五層樓,而除了二到五層都是各式各樣的包間外,一樓有一個佔據整個樓面一半空間的舞廳。
此刻,那一片炫目的閃爍霓綵燈光下,數十人瘋狂的嘶吼起哄著,在人群中心處,依稀可以辨認出那張屬於宮麗的俏臉,此刻的美女御姐的胳膊自身後被左右兩人鉗制著,一個傢伙正強行撩起她的衣袖,一根針筒扎入她白皙無暇的肌膚裡。
古恆仔細一看,施針者的面容異常熟悉,儼然便是消失多日的周明。
「賤人!老子卑躬屈膝追了你那麼久,你理都不理我,見到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卻不知廉恥的倒貼上去,你喜歡強壯是嗎?老子今天帶來二十多劑好貨,保證你這個賤人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周明的語氣異常激憤,他的神情中充滿癲狂與殘虐。
他一個眼神示意,鉗制著宮麗的兩人架著她,跟著周明向內部走去。
周明步履間搖搖晃晃,顯然他正處於相當程度的醉酒中。
四周舞池中的男女紛紛叫好起哄,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有意思阻止將要發生的惡行。
見到這一切,古恆當然明白接下來會有什麼事,不過他並沒有急著一頭衝進去,因為他不清楚舞池中的人裡有多少是周明的同夥。
古恆裝作醉酒的樣子搖擺著進入舞池,他巧妙的假意和一個個曼舞的妙齡少女近身接觸,暗中藉機轉換位置。
幾分鐘後,他順利從舞池的另一端出來,那些狂舞的人們並沒有對他這個外來者產生懷疑。
他故意跌跌撞撞的前行著,在旁人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喝多了的醉鬼。
一樓內部大概有十幾個大包間,當他來到最末端時,一間包間引起了他的注意。
與別的包間不同,這一間的門用的不是鑲嵌玻璃的裝飾門,而且完全不透光的木門。
古恆偷偷扭了扭門把手,上鎖了!
如此一來,他幾乎能肯定宮麗就在裡面,不過麻煩的是到哪兒去弄鑰匙呢?
忽然間,古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種木門使用的並不是什麼堅固的防盜鎖,只要力量足夠,通過強扭把手將鎖弄壞,門自然就開了。
以他如今的力量,應該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想到就做,他即刻握住門的把手,深吸一口氣,接著猛地用力。
只聽輕輕一聲「嘎」,門把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古恆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大為震怒。
包間裡的一張大型沙發上,宮麗玉體橫陳地躺在上面,周明居高臨下的跨-坐在她身上,他借助整個人的份量壓住宮麗的雙腿,而一隻手更將少女的雙腕扭過頭頂,深深地按入沙發裡。
見到這一幕,古恆立刻便欲衝進去解救,但是緊接著,他瞥見房間頂角的那個攝像頭,同時他也想到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強忍怒氣,取出隨身攜帶的那兩隻精美的鋼筆,那是一套鋼筆外形的視頻、音頻攝錄器,一流狗仔們專用的偷拍利器。
古恆開啟設備,他要將房間裡罪惡的一幕保存下來,萬一日後這件事產生什麼後遺症,這便是制約周明的有利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