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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蜤龍騰起 第一章 史上最弱的男人 文 / 我吃大老虎

    第一章史上最弱的男人()

    浩瀚星空的最深處,有一片廣袤的,無邊無際的神奇大陸,名為「至尊大陸」!

    在太古以前的歲月,這片大陸的主宰並不是人類,而是妖獸,它們橫行霸道,嗜血猙獰,視人命為草芥。

    它們能呼風喚雨,實力之強悍,舉手投足間山崩海嘯,最為甚者,能行走於虛空之中,一擊之下毀滅一片星空。

    它們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詆,對所有的人類來說,如同是命運的主宰。

    它們俯視著那些渺小得如同螞蟻般的人類。

    血雨腥風不斷,人類越來越稀少……

    幾近滅絕!

    然而,就在妖獸肆虐無邊之時,一段被稱為「湮滅年代的歷史」,終結了妖獸們對這個大陸的統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人知道,

    在湮滅年代究竟發生了什麼?有的人說,上界神魔降臨,以雷霆手段,將妖獸驅趕入無數太古秘境之中;有的人說,人類從不缺乏天才,一大批人類中的絕世強者,逆天殺伐成功,最終以永恆的死亡為代價,封印了無數妖魔;也有人說,妖獸大戰,最終引發了來自星空的未知的巨大危機,滅絕了整個妖獸種群……

    無數的猜測與傳說,卻無人知道究竟。倖存的太古人類們發現,那些原本無法無天的妖獸們,消失了,而大陸上,也出現了無數極其神秘,連人類頂級高手也難以安然涉足的地域。

    湮滅年代後,大陸進入新紀元:輝煌年代。人類正式進入了高速發展期。

    直到有一天,一件來自太古時期,封印著無數太古妖魔的神器意外落入一個嬰兒的身上,並被封印在其體內。

    這嬰兒是個出生剛剛兩天的嬰兒,他——姓秦,名逸!

    星空之謎,大陸起源,各界紛爭,神魔陰謀,無數的太古秘辛,屬於那段消失的湮滅年代的無數傳奇,神秘地域的危機與機遇,一一展開。

    苦水村,鳳祥國西部的一個小村落……

    朝陽初升,村子裡依舊有著清晨的一絲清冷之氣,只是村子裡的村民大部份都起床了,到處可見忙碌的身影扛著各種農具,從家中啟程。

    一日之計在於晨,為了填飽肚子,他們打起精神,步伐匆匆。不過,雖然趕時間,但在互相見面時,左鄰右舍的還是都會熱情地互相打個招呼。

    「吱呀……」坐落在村子邊緣一間黃土坯屋,這時候門也被打開了,一個削瘦的,臉色蒼白的少年從裡走出來。

    他滿臉的無精打采,就連走路也是慢吞吞的,向村子裡唯一的那口井行去。

    一路走來,他不斷地與神色匆匆的村民交錯而過。可奇怪的,卻沒有人與他打招呼,只是掃了他一眼,紛紛厭惡地轉過頭去。他也不在乎,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依舊緩慢地向前行去。

    「小心。」

    就在快到水井處時,忽然,他大吃一驚。只見水井處,一個三四歲的頑童橫腰掛在井口,就要栽下去了。露在井口外的是頑童小小的下半身,在不斷顫抖著,好像在堅持著不讓自己掉下去,眼看著悲劇即將釀成,少年頓時衝出去。

    剛跑上兩步,他孱弱的身子就喘起氣來,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難受感覺。暗罵一聲「該死」,他索性直接屏住呼吸,一口氣衝上去。

    雖然,他衝刺起來速度依舊很慢,但還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那名頑童的腿。似乎感受到自己的腿被抓住,安全了,頑童的身子這才不再發顫。

    不過,看來他也是被嚇壞了,在被那少年抱上來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哇」地大哭起來。

    「小牛子,你還是這麼調皮。下次,不要一個人跑到井邊玩了,知道嗎?」鬆了口氣,少年蹲在地上摸著他的頭,邊笑邊安慰道。

    「哇……」頑童似乎感覺到委屈,哭得更加大聲。

    哭聲太大,很快地驚動附近的人,不遠處的房門衝出一個婦女。她滿臉的憤怒,衝過來後,也不問緣由就抱起小孩子,一巴掌落在他小小的屁股上。

    「我說過多少遍了,讓你看到他就閃得遠遠的,你就是不聽!這下被欺負了吧?」邊罵時,她邊瞪向那名少年。

    「不是呀,媽媽,是他救了我!」忽然,小孩子停止住哭泣,小心地道。

    秦逸這才把才纔的事說了遍。

    婦女怔了下,頓時,眼中閃過掙扎的神色。那裡面有歉意,有感謝,最終,變成厭惡。

    於是,她也不道歉,不道謝,抱起小孩子轉身就走。

    遠遠地,少年似乎還能聽見她在訓斥小孩子的話。

    「早讓你們不要接近他,你就是不信,他是一隻會吃人的妖怪。」

    「真的嗎?」頑童天真的問道。

    「是的,村裡人都說了,不信改天你去問你村長伯伯,要不是他,今天你怎麼會差點掉進井裡。村子裡的人都說了,只要是誰遇上他都會倒霉。」

    提起一桶井水,少年本來是用雙手一口一口勺起來喝,但在聽到這話,動作頓了下,猛地,整個頭就突然栽了下去。

    清澈的井水通過五官滲入他的腦袋,很冷!

    年輕人名叫秦逸,是在三年前從外面搬來村子的。不過,不要以為因為他是外村來的人,才如此受村裡人排擠。主要緣由於,他是村子裡出了名的不祥之人,和他有關的噩運事件一件接著一件。

    噩運一事,說起來很詭異。

    就如同村裡的曾牛大叔伐木的時候,一不留神斧子卻砍在了手上,湊巧的是,半天前那斧子剛被秦逸把玩過。比如村裡的水井突然間變臭了,但羅林大媽卻信誓旦旦地說,曾經在早上看到秦逸在水井邊路過。還有村裡的牲畜,只要與秦逸碰上面,第二天不是生病,便是死亡。從一開始的小霉運事件,到後來越來越離奇的事情,雖然沒嚴重到死過人,但畜生卻死了一些,然而每件事情,最後總能莫名其妙地的與秦逸聯繫到一起。

    而在秦逸的養父養母眼裡,秦逸從小不是這樣的,他聰明伶俐,是遠近聞名的天才。

    天才?

    沒錯,三歲就能識字,五歲開始凝練鬥氣,九歲就能打敗十四歲的初級斗者,這不是天才是什麼?但等他到了十二歲,原本最有希望成為方圓千里內第一年輕的斗者時,卻忽然詭異地變成廢柴——不止鬥氣全失,還成天嗜睡,體力弱到連站著都嫌累的地步。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隨之,噩運接踵而來。

    無數倒霉的事情發生在秦逸身上,於是,他與自己的養父母來到這村子。

    剛來時,村子裡的人對他們很是友好。但隨著「有心人」散佈起謠言過後,他逐漸變成一個不受歡迎的人。

    誰願意與一個沾著噩運的人來往?避之如蛇蠍還差不多。

    剛開始,秦逸每次遇上有人說他,他就會憤怒地反駁,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成熟了許多,也冰冷了很多,再懶得去計較。不過,雖說不在乎,但每次遇上這種事,他心裡還是會隱隱作疼。明明做了好事,卻還讓人如此說,誰心裡受得住。

    「呀,逸哥哥,你怎麼了?」這時候,忽然有個嬌呼的聲音脆生生地響起。

    秦逸抬起頭,只見一個女孩站在身後。這女孩與秦逸年紀相仿,一雙眼眸很大,彷彿是林間深處的湖水,晶瑩潔淨。

    見秦逸看向自己,她雙手插腰,佯怒地擺出一張臉,氣呼地。不過,憑她怎麼擺,一點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反而顯得很是嬌憨可愛。

    「沒事。」

    「還沒事?沒事你會這樣?是不是他們又說你什麼了?我這就找他們算賬去!哼!」

    「沒有,真沒有。」

    「額……那你就那麼口渴?」說完,這女孩再也無法擺出那張憤怒的小臉,「噗哧」一聲笑了。

    這是一個笑容無比燦爛,能讓人感染到開心的可愛女孩。見到她的笑,莫名的,秦逸心中的難受消失不見,也隨之笑了起來,臉上掛上燦爛的笑容。

    與秦逸被眾人所厭惡排斥相比,小女孩在村子裡也很出名。

    她叫寧果兒,有一個很特別的稱呼叫「幸運果」。

    幸運果?沒錯,秦逸走到哪,所過之處都是噩運,而她,則給眾人帶來無數的歡笑。如她認識的朋友都過得很好,如她看望過的病人,隔幾天都會很神奇地恢復,反正她身上的神奇與秦逸的噩運形成巨大反差。也許這就是她為何會成為秦逸朋友的真正原因。

    「你看你衣服都濕了,還笑呢,現在有點涼,快回去換件衣服吧?」

    「沒事!」

    雖說沒事,但秦逸還真感覺到有點涼颼颼的。他不禁又暗罵一聲:「這該死的身體。」

    寧果兒走上前來,拿出一條白色手帕,往他身上不斷擦拭著,邊擦,似乎思及什麼,大眼睛中滿是心疼。

    「不用的!」

    「聽話!」

    秦逸頓時哭笑不得。

    好久,差不多了,她才放開秦逸。

    「好吧,逸哥哥,你先回去吧!我給家裡打點水,一會去找你。」

    穿著還有點濕的上衣,秦逸蹣跚著回到家。

    秦逸的家是一間黃土坯屋,很簡陋,可能只夠兩個人住。建造在高坡上視野倒是很好,只不過周邊也不知什麼原因,花花草草全死了,留下一片灰色的土地。

    「吱呀……」木屋的門打開,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人探出頭來,看到秦逸,慈祥地笑了。

    中年人名為秦衛,年齡也不過才剛四十,白髮卻幾乎佔據了他的整片腦袋。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看不見本來樣子的粗布衣裳,微風吹拂,他的左腿褲管隨風飄蕩,竟是完全不存在。

    慢慢地移動著身子,他拄著枴杖想走出門外。

    秦逸一驚,趕緊小跑過去,緊張地扶著自己的父親進屋。

    「父親,你腿腳不便,就不要出來了……」

    「沒事,都快一年了,也利索了許多。」

    秦衛是在一年前受的傷,那一年,秦逸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要了他的命,是秦衛帶著一把柴刀進入深山老林採得藥救回來的。

    只不過,代價是他的一條腿。不過,殘廢後的他從不傷心也不難過,反而很高興,逢人就說起,雖然自己是大老粗不懂得算賬,但一條腿換回自己兒子的一條命,怎麼算都值了。

    「你衣服怎麼濕了?難道是別人弄的?」

    「沒事!」

    「唉……」

    秦衛是知道村子裡的風言風語的,雖然他早就說過,要搬離這村子,可秦逸總是不答應。就算離開這,搬到另一個地方,難道就能擺脫噩運了嗎?相對於風言風語,秦逸其實更在乎自己這身子什麼時候能跟平常人一樣,不再孱弱。

    「自己倒沒什麼,只是連累兩老過著這窮困的日子……」

    「對了,我母親呢?」為免父親多想,秦逸趕緊岔開話題。

    「她進鎮上賣柴火去了,聽說再過一個月會開始下雪進入嚴冬,大戶人家們要儲備柴火,所以現在生意非常好。」

    「嗯……」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直到傍晚,天色快黑,秦逸的母親還沒回來。

    現在已是快到晚飯的時候,照理說,自己的母親應該回來了呀,秦逸雖然感覺今天已經很累了,但還是拖著疲乏的身子走出村子。

    「記得早點回來,家裡還剩點米,我先熬稀粥等你們回來。」

    秦逸點頭。

    「連走路都……」才走了上千米,秦逸就感覺很累。不過想起自己的母親,他還是邁著愈發沉重的步伐堅持往東邊走去。

    「明明偷了我們老闆的東西,你還說是拿去賣?誰相信你這窮老太婆有那東西。快點把它交出來,要不,我就打斷你這老傢伙的腿。」

    「各位,這實在是我們祖傳下來的戒指啊!我拿去賣是想治我兒子的病,我真不是偷你們老闆的……」

    「二黑,還跟這老東西囉嗦什麼,直接搶!」

    「啊……」

    聽到這聲慘叫,秦逸的心猛地被揪到嗓子眼,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衝出去。

    接著,映入眼簾的是讓秦逸幾乎撕心裂肺的一幕。只見三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正圍著自己的母親拳打腳踢,而母親則披頭散髮緊緊抱著什麼,蜷縮在地。

    「還抱著不放?好,那就怪不得我們了!打,給我打死這老女人。」

    「好咧……」

    秦逸眼睛瞬間佈滿血絲,怒吼一聲:「住手!」

    聽到兒子的聲音,秦逸的母親先是一喜,接著想起什麼驚恐地大叫:「兒子你不要,千萬不要過來。」

    秦逸能不過去嗎?他只感覺腦袋「轟」地一聲巨響,幾年來被人冷嘲熱諷的怨氣皆在這一刻爆發!撈起地上的石頭,他衝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那幾個大漢中的一個,就被秦逸拍中額頭,倒了下去。

    那幾個大漢看著自己的一個同伴倒下,先是大吃一驚,接著怒了。

    十分鐘後……

    「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我兒子了,我把戒指給你們。」

    「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跪下了,不要打我兒子……」此時,秦逸的母親懷裡的戒指早已不知扔在哪裡了,哭喊聲衝向那幾名大漢。然而,看起來就如同五六十歲的她就算張牙舞爪地,又豈是幾個大漢的對手,不斷被踢倒在地。

    秦逸的身子本來就孱弱,現在,更不用說受到幾個彪形大漢的虐打,只是一小會功夫,就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躺在地上直喘粗氣。

    不過,他並不是沒有戰績的,捉準時機,手中石頭將其中的一名大漢的腿骨狠狠地直接砸斷。

    「小狗子倒下了,該死的……兄弟們,別用拳頭,換上石頭給我好好侍候他!」

    「可是,二黑哥,聽說這傢伙是附近倒霉到頂的傢伙,我們會不會被沾染到噩運……」

    「這還不好辦?我們送他上天,看還哪來的噩運。」痛得呲牙咧嘴地,那個名為二黑的大漢狠狠地命令道:「打,給我打,往死裡打,為小狗子報仇!」

    「砰」

    一塊大石頭砸在秦逸憤怒的雙眼上,他感覺眼前一黑,視線頓時被鮮血染紅。鼻間也是一股腥味直衝心肺,秦逸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被疼痛擠出體外。

    拳腳以及石頭的攻擊次次都透過**,打在他的五臟六腑,一種即將死亡的預感慢慢浮上心頭……

    但同樣的,正在盡情暴打他的幾名大漢也沒發現,秦逸的眉心好像有一縷黑氣開始從中瀰漫出來。

    即將入夜的微風吹過,這縷黑氣隨著風拂過旁邊的一根綠草。

    瞬間,那棵本來生機煥然的綠草開始枯萎,最終化為飛灰。

    詭異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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