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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8 夢境心魔 文 / 風上忍

    雖然許默很想跟她談談人間大義百姓存亡什麼的,但想想還是算了,自己都沒達到那麼高的境界,硬要別人去發揚風格未免太無恥了。

    再說柳醉墨是道家弟子,講究的是道法自然,朝代更替在他們眼中只是天道輪轉,插手其中才是逆天而為。

    「不過……」

    就在許默放棄希望,正打算起身告辭的時候,柳醉墨美眸輕轉,語氣一鬆道:「若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這個葫蘆別說借給你,就是送給你也可以。」

    許默一時間愣住了,生生收住腳步,面色凝重道:「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辦得到。」

    「與我結為道侶。」

    道侶,從一般意義上上來講就是人間的夫妻,但作為壽命悠長的修行者來說,道侶還意味著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是一種比夫妻更為牢固的關係。

    柳醉墨之前不是沒有提過讓許默娶她一類的話,許默只當是性格所至的玩笑,但此刻柳醉墨能提出「道侶」二字,就由不得許默去認真對待了。

    這兩個字的份量之重,是任何修行者都不可能拿來開玩笑的,君不見就連白素貞欠了許默一條命,都只說結為夫妻,卻未曾說過結為道侶。

    「這……柳姑娘你是認真的?」

    許默還是覺得柳醉墨可能喝高了,有意用這個略顯生分的稱呼來提醒對方,兩人其實才認識幾天,關係還沒熟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

    「你覺得我喝醉了嗎?」

    柳醉墨衣袍鼓動,一口白色的酒霧從口中激射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十餘丈長的白線,久久不散,再抬頭已是雙目清明,週身濃重的酒氣已然消散殆盡。

    「柳姑娘神技。」

    許默苦笑著豎起大拇指,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柳醉墨修行的功法八成跟酒有關,身醉意不醉,意醉心不醉,爛酒鬼只是她的偽裝,其實這女子心中比誰都雪亮,比起家中那精明的嚴婉恐怕也不遑多讓。

    「如果你誇我美貌,或者賢良淑德,宜家宜室什麼的,我會更開心。」柳醉墨坐在許默的對面,雙手托著粉腮,笑瞇瞇道。

    「呵呵……我喜歡你的幽默感。」

    美貌還說得過去,賢良淑德,宜家宜室,這兩個美好的形容詞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啊……

    「真難得,第一次從你嘴裡聽到你說喜歡我。」柳醉墨秀眉挑起,似乎很開心,如果人也能長尾巴,估計這會已經搖得看不清影子了。

    「別往臉上貼金,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我喜歡你了?」

    許默終於又發現了這柳醉墨的一個優點,臉皮夠厚,這種特質在這個時代的女人身上可是相當罕見。

    「不過話說,你我認識才幾天啊?怎麼就認準我了呢?以你這龍虎山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就算長成無鹽嫫母也有人搶著要吧?」

    許默聽許仙兒說起過,她這個師傅可不是普通的內門弟子,據說早已被現任掌門和門派長老內定為下一任龍虎山掌門的第一人選,娶了她就等於得到了整個龍虎山,這種道門中的頂級白富美怎麼可能會愁嫁,只需透露個風聲,估計前來毛遂自薦的年輕才俊能把整個龍虎山都踩得寸草不生。

    柳醉墨的神情忽然有些悵然,起身走到窗邊,扶著窗欞仰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只留給許默一個無限姣好的側影。

    「你說得不錯,從我十六歲在道門大比中嶄露頭角,上門求親者便絡繹不絕,有很多青年才俊就連掌門人都頗為心動,但無論誰來說情,卻都被我以閉關修行之由給一一回絕掉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許默茫然搖頭。

    「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柳醉墨似乎與問題毫無關係的莫名其妙一句話令許默心中猛然一驚,嘴角抽動了一下道:「為什麼你會有這個念頭?」

    「我師父曾經為我算過前生,說我的前生是前朝一軍漢,嗜酒如命,因違背軍紀在軍中飲酒被處斬而死……

    但從我十六歲第一次感悟到天道的那一刻起,幾乎每夜都會做一個夢,夢中的我是個美麗卻又嬌弱的少女,長髮垂肩,穿著類似胡人那樣的衣服,布料的花色很好看,卻不知何種巧手才能編織。

    周圍的房子沒有屋頂,都是些四四方方的盒子,高得像塔一樣,窗格上面沒有窗紙,都是大塊的水晶。街道不寬,但是很平整,有一些類似機關車般無需馬匹拉動的車子在上面跑得飛快……」

    柳醉墨說到這裡停住了,轉面望向許默,眼中居然隱隱含起點點淚光。

    「而且每次在夢中,我都會夢到一個男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但每次看到他,我的心都會覺得很暖,而夢醒時卻會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曾一直以為這夢是假的,這只是我修行路上的心魔,但直到幾天前見到了你。

    儘管我看不到夢中男人的臉,但我卻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個人就是你……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嗎?到底那只是我一個可笑的夢?還是那才是真實,而現在的我卻是在夢中?」

    許默登時起身走到柳醉墨的面前,雙手顫抖著抓住了柳醉墨的衣襟,柳醉墨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主動閉起雙眼給予了面前這個男人以默許。

    唰!

    寬大的道袍連同裡衣被粗暴的從中間直接拉開拽下,一對挺翹飽滿的豐=乳如脫籠的白兔般跳出,胸口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痣清晰可辨。

    「林亦靜!」

    許默不顧柳醉墨的驚異,一把將其緊緊環抱,不知為何,許久不見的眼淚居然不爭氣的流滿臉頰。

    李宮芙也好,顧盼也好,甚至岑碧青、白素貞、嚴婉,這些人雖然都是林亦靜的精神投影,但卻早已被這個世界沾染了各自獨立的人格,在她們身上,早已看不到一點曾經林亦靜的影子,而這個柳醉墨,卻終於讓他再次感覺到了曾經和林亦靜在一起所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青澀且溫暖。

    「原來……我真正的名字是叫林亦靜嗎?看你的反應,那夢境應該並不是我的心魔,而這個世界才是我真正的心魔,我不記得你,但我的身體卻記得你,這樣說來,你應該就是那個真正的我的夫君了。」

    柳醉墨將頭貼在許默的胸口,傾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靜靜的感受著從身體每一處細胞所傳來的歡悅。

    記憶可以作假,感覺卻做不了假……她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面前這個男人,愛他愛到無法自拔。

    「醉墨,等這次金宋大戰後,找到你的最後一個分身,我們就離開這個世界。」

    既然柳醉墨有部分現實世界的記憶,許默解釋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便容易了許多,而且也無需像對其他幾女那樣多費無謂的口舌。

    最關鍵是,柳醉墨從不懷疑他的說法,或者說是她自己的判斷。

    「不必擔心,你既然是我真正的相公,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跟著你……不過,哪怕這只是個精神構造的世界,但龍虎山師門畢竟是養育了我二十幾年的家,臨走以前,我總要為他們最後再做些事情。」

    柳醉墨的心情許默可以理解,無論這世界對於自身來說是否真實存在,但只要有記憶便代表著會有難以割捨的感情。

    就像他在離開這個世界前明知這個世界可能會因此而崩潰消失,也為許仙兒留下了大筆的錢財地產,柳醉墨的這個要求也無可厚非,不然就算回到現實世界,也早晚會成為一塊心病。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你可是我相公,就算我不開口,你以為你就能逃得掉嗎?」

    柳醉墨解開了心中那個困擾多年的最大心結,語氣中也多了一點小女子才會有的嬌媚。

    柳醉墨要做的事並不複雜,她只是想在臨走以前,為龍虎山再選一個掌門人。

    龍虎山現任掌門清溪子年事已高,且飛昇無望,如無意外只怕一年後就要墮入輪迴,若不盡快立一個掌門人選,只怕柳醉墨隨許默一走,整個龍虎山就要陷入大亂。

    選掌門和選長老不同,不是搭起擂台比比誰的道法高深就能當掌門的,一派之掌門擔負著整個門派的興衰榮辱,首重品性智慧,其次才是道法武功,所以歷代掌門接班人多為前任掌門指定。

    柳醉墨的同代師兄弟中就沒有能擔負起掌門職責的人才,所以柳醉墨便想在她走以前,將這個掌門候選的位置傳給許仙兒。

    許仙兒無論是資質還是天份都是上上之選,而且其穩重縝密的心思甚至比大咧咧的柳醉墨更適合做掌門這個位置。

    但唯一的問題是,許仙兒是九年前才上山的,論輩份差不多是最小的那一代弟子,若是現任掌門清溪子還在的時候倒是無所謂,可若是掌門離世,以許仙兒那淺薄的資歷根本鎮不住場面。

    「那你的意思是?」

    許仙兒的事自然是許默最關心的,但他畢竟不瞭解龍虎山這種修行門派中的紛爭,也不好亂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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