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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9 真女漢子 文 / 風上忍

    柳醉墨這個念頭一出便被推翻了,開玩笑,光天化日之下,妖族敢跑到臨安皇城腳下,真當國師府是擺設嗎?再說,妖族也不會吃飽了撐的跑去招賢館爭什麼世俗的官職,這對他們的修行根本毫無意義,反而還會帶來相當大的危險。

    如果是人類,打破千斤之力的**桎梏,那就只有達到以武入道境界的武修。

    可武修一旦入道,便會不斷追求武道的進境,以求盡早突破得以長生,更不會輕易插手世間之事,以免積累太多殺孽,導致提前引來天劫。

    按韓繼維所說,此人明顯就是個武修,而且還是個實力相當不弱的武修,但為何卻做著與其他武修完全相反的舉動呢?

    等等,難道……此人是邪修?

    如果是邪修,就可以理解此人前往招賢館爭奪世俗官位的意圖了,畢竟武修中有很多依靠活人血氣修煉的惡毒功法,而金宋戰場無疑是最好的收集活人血氣的地方。

    想到這裡,柳醉墨嬉笑的表情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冷酷。

    邪修是修行界最大的不穩定因素,每年死於邪修手中的修行者比走火入魔的還多,修行界早已對其下了無差別通緝令,任何修行者發現邪修蹤跡必須第一時間匯報宗門,有能力的更是可以直接進行追殺。

    話說柳醉墨當年便曾經險些遭到一名邪修的毒手,因此對於邪修向來痛恨至極。

    「表弟,你說的那個人是哪裡人士,叫什麼名字?」

    「蘇州府錢塘縣,許漢文。」

    韓繼維不知許默的更詳細信息,只記得考官曾點到的名字。

    「錢塘縣?姓許?」

    柳醉墨不禁愣了愣,她記得九年前收的徒弟許仙兒曾經對她說起過,許家是錢塘的外來戶,整個縣城中也只有他們這麼一戶姓許的人家,她大哥死後,她便已是舉目無親。

    難道那許漢文是許仙兒的大哥?

    柳醉墨搖頭暗道自己似乎太敏感了,這幾年天下動盪,難民流竄,有幾戶姓許的人家落戶錢塘也是有可能的。再說,當年許仙兒的大哥可是她親手挖棺埋葬的,必死之人難道還能復活不成?

    「怎麼?表姐,那個許漢文你認識?」柳醉墨的片刻遲疑令韓繼維心中一驚,若是此人是表姐的熟人,甚至是龍虎山弟子,他還真不好太過得罪。

    「不,只是聽你說是錢塘縣,姓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不過應該不是,那個人已經死了。」柳醉墨無所謂的搖搖頭,喝了一口酒道。

    「什麼人?表姐你的朋友嗎?看你好像很唏噓的樣子。」

    「不,是我徒兒許仙兒的哥哥。」

    「許仙兒?就是表姐你上次來時跟在你身邊的小女孩?她還有哥哥?我還以為她是孤兒呢……」

    韓繼維在四年前曾見過許仙兒一次,那時許仙兒剛滿十四歲,在二十出頭的韓繼維眼中也確實只是個小姑娘。

    不過韓繼維倒是對許仙兒的印象頗深,不僅僅是因為那小姑娘清冷仙靈般的容貌氣質,更是因為對方那驚人的習武天賦。兩人曾進行過友誼賽性質的短暫交手,六歲便開始習武的他甚至險些敗在許仙兒的手中,表姐柳醉墨曾對他說過,他雖然算得上是天才,但這許仙兒確是天才中的天才,是歷代龍虎山弟子中最有可能達到道武合一這一傳說境界的人。

    習武五年,便可與二十一歲的他險些打成平手,如今又是四年過去,韓繼維已經沒信心可以再勝過那個妖孽般的小女孩了。

    「怎麼?還對當初險些輸給我徒兒的事耿耿於懷?繼維,你這樣不好,天下之大,天才何其多也?爭強好勝之心固然可以化作奮發的動力,但若做不到虛懷若谷,便會化作執念,一旦突破境界,那便不是以武入道,而是入魔了……」

    柳醉墨放下酒葫蘆,如同男子般用袖口抹了抹嘴。

    她十分瞭解她這個表弟的脾氣,當初讓許仙兒與其交手也是她故意做的安排,若是不趁此時讓韓繼維多受些挫折,只怕走火入魔時便要悔之晚矣。

    韓繼維可以不怕自己的老爹韓宣,但卻最怕他這個表姐柳醉墨的說教,這種每次必有的老生常談令他頓敢頭痛,趕忙岔開話題道:「對了,表姐,平時三五年也不見你一面,怎麼這次有機會下山了?難道是龍虎山要出手助我大宋抗金了?」

    龍虎山的真正底蘊韓繼維並不是很清楚,但因為柳醉墨的關係,他也曾拜訪過龍虎山幾次,知道那裡隨便拉出個外門弟子都能達到江湖二三流水平,若是龍虎山道門可以出手助送抗金,絕對要比招賢館那些鐵匠屠夫之流靠譜得多。

    可惜柳醉墨似乎並不想把話題往這方面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搖頭道:「我這次下山只是為了找我那徒兒,路過臨安順便來這裡看看。」

    「找那許仙兒?這點小事還需要表姐你親自跑一趟嗎?」

    龍虎山的內門弟子手中大多人手都用幾隻傳訊用的黃符紙鶴,柳醉墨還曾留給韓家一隻紙鶴以防萬一,若只是想尋人傳訊,完全沒必要千里迢迢親自下山。

    「沒辦法,我那徒兒脾氣倔,她若不想回來,便是掌門也叫不動她,沒辦法,只好我親自走一趟了……唉,早知道這小丫頭這麼能找麻煩,當初我就不收她了。」

    柳醉墨盤膝捂臉做苦惱狀,韓繼維無語的扭過臉暗自腹誹,還好意思說人家脾氣惡劣,怎麼不說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呢……

    ……

    月明星稀,薄雲黯淡。

    喧鬧了數日的招賢館後院也隨著複試比賽的結束而冷清下來。

    參加武試的那些武者們在獲知各自的名次與賞賜後,除了一些急於回家報喜的,其餘眾人全部結伙前往青樓喝花酒去了。

    參加文試那些書生也好不到哪去,不過就是比武試那些粗人顯得委婉點,多了一個吟詩作對的中間過程。

    但歸根結底,最終都免不了要「嗶嗶」什麼的,做上一些男人都懂之事。

    許默沒想過裝什麼聖人,但對於沒有感情的逢場作戲還是打心眼裡有些牴觸的,更何況家中李宮芙、顧盼等女無論挑出哪個都是千嬌百媚,已經送回現實世界的宮華妃的投影趙神祐更是身份尊貴的金枝玉葉,能嘗的艷福他都已經嘗過,也實在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因此,在包括戚威在內的所有受試者都跑去花天酒地慶賀時,許默偏偏選擇了獨自一人留在招賢館中。

    文試成績雖然排了個倒數第一,但武試的魁首卻是實打實的,並且在李而立臨行前的特別關照下,招賢館內的小吏對於許默自然不敢怠慢,見其獨自一人留在館內,趕忙叫人置辦了一桌酒菜送了過去。

    坐在房內對著滿桌豐盛的酒菜,許默吃了幾口便覺得有些無趣,不由得想起遠在錢塘的家人,氣悶之下索性將整張桌子舉起移到了後院小花園的假山旁,幕天席地對著一輪彎月自斟自飲起來。

    就在許默倒滿第三杯酒時,體內的忽然察覺到有人越過招賢館後院的圍牆,短暫停留後開始迅速向他這個方向接近,並在二十米外的一棵樹後停下來,似乎正在對他進行觀察。

    對方的行為雖然鬼祟,但許默卻可以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中只有好奇,卻沒有其他的惡意,因此也沒有採取什麼主動的行動。

    「雖然此刻已是深秋,但江南這裡的蚊子還是很凶的……要不要出來一起喝一杯?」

    許默拿出了一個新酒杯放在自己的對面,探臂將其中倒滿酒。

    「同道相邀,有酒有菜,為何不從?」

    樹後傳來爽朗的笑聲,一道灰影快速閃爍了一下,許默面前的座位上便已出現了一名妖嬈嫵媚的年輕女子。

    許默略微愣了愣,一方面是沒有料到對方會是一名女子,另一方面,這名女子的穿著打扮在這個時代來講也未免有些太過另類了。

    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現代女性一樣隨意披散在肩上,長可及腰,不做任何的修飾。

    一襲灰不溜丟的道袍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腰間用一根麻繩勒住,衣襟向兩側翻出,不但露出裡面純白色的裡衣,脖頸下大片白皙滑=嫩的肌膚更是直接暴露在外,稍微低頭甚至還能看到那道幽深的胸前溝壑。

    一柄門板般的黑色大劍也不見劍鞘,更沒有皮帶,也不知用什麼方法就那樣直接背在了身後,穩定得好像直接長在背上一樣,隨著身體的轉動來回搖擺。

    腰間那朱紅色的酒葫蘆算得上是全身唯一的亮色,令人總會不自覺的將視線飄向她的腰間,如此近距離下還可隱隱嗅到隨風飄來的酒香。

    可惜,此人若是一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滿臉虯鬚的肌肉硬漢,才符合許默心中行俠仗義斬妖除魔的江湖豪俠形象。

    可這種放=蕩不羈的形象下面卻非要配上個千嬌百媚的萌妹子,許默怎麼看都有種說不出哪裡彆扭的違和感。

    女漢子……這是許默在觀察片刻後得出的最終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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