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選擇
這位少君還是很寬宏大量，很善體人心嘛，敖瑞和紫辰感應到體內的氣息翻騰弱了下來，自然知道是幻悠塵的話起了作用，不由得對幻悠塵改觀，他似乎不像是印象中那麼會記仇。
「少君，我們想請教，作為淨世天尊，您做好選擇了嗎？滅世和救世，您選擇哪一個？」敖瑞屏息等待，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隱藏在花園裡的生命們不由得豎起了耳朵靜默等待。希望能從幻悠塵的嘴裡聽到他們最想得到的答案。
「這個問題啊——」語調一轉，幻悠塵托著下巴，帶著無辜的笑容道，「糟糕了，我還沒有想過，它的答案很重要嗎？」
「我們知道少君的嗜好就是吊人胃口，所以我們準備了這個……」紫辰深呼吸，少君的壞毛病，他們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冷靜。紫辰端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大盤子各種口味的雞翅膀送上桌面。
「嘿，準備工作做得很全面，連你的最愛都擺上來了。」柳青鴻手快，先抓過來一隻嘗鮮。
「手藝還真是一流的。」幻悠塵讚歎，不過這種手藝風格實在很熟悉。
「耶……麻。」一口雞肉停在嘴巴裡，柳青鴻整個人僵掉，只有眼珠子嘰裡咕嚕的亂轉。
「很麻，全身都麻了，老道，快給我解藥。」麻不出話來柳青鴻用心靈通訊快把歐行文的腦袋吵爆了，歐行文趕忙幫柳青鴻傳話。
「麻得剛剛好吃。」這點毒藥剛好把雞肉地鮮美烘托出來。完美的保留了雞肉的鮮嫩口感，果然是出自老闆娘的手筆，也就是說，這件事老闆娘果然也有參一腳了。幻悠塵丟顆藥丸給歐行文和柳青鴻，拋出餌，「既然敖瑞和紫辰這麼用心，我就給你們一個答案好了。」
高高的吊起他們的胃口。幻悠塵眼角流過花園的花草樹木，流水山石。慢條斯理，以最精細緩慢度品嚐起滿滿一大盤子的雞翅膀，那樣子擺明了要吃完再說。歐行文和柳青鴻一旁偷笑，被老道吊胃口地痛苦，他們也的體會體會吧。
敖瑞有些後悔，當初幹什麼要讓「她」做出那麼一大盤子雞翅膀……時間在幻悠塵的慢條斯理中過去，紫辰和敖瑞得臉色乎青乎白。花園裡隱匿的氣息也開始不安定的波動起來。
「救世！」在眾人的耐性被磨到極點，幻悠塵三人總算解決了所有的雞翅膀，擦擦嘴，喝口茶水，慢悠悠地，幻悠塵開了口，說出他們最希望聽到的答案，然而……還有但書。「救世太麻煩了，滅世應該更輕鬆一些吧！」
「麻煩？你就為了這個理由選擇滅世？」樹蔭裡的白影按耐不住，火大地蹦了出來，雪白帶著黑色條紋毛絨絨的小傢伙，兩腳像人一樣站立，前爪指著幻悠塵的鼻尖。「你不只是淨世天尊，還是欽天少君，多少有點責任心好不好？」
「責任心？那是什麼東西，小貓咪你知道嗎？」幻悠塵點點突然蹦出來的白色小貓，從幻世幽境抓出一隻寶石魚送到開始冒火的小白貓身前，彷彿沒有感應到小白貓的怒火，幻悠塵笑容可掬，「小貓咪，責任心可不能吃呢！」
「什麼小貓咪，本尊是白虎孤星。」青筋在額頭猛跳。孤星身子一抖。化作一個白衣銀髮，看似瘦弱地少年。瞪著一雙虎眼，彷彿看仇敵似的快要把桌子上的寶石魚瞪出個窟窿。
「青龍、麒麟、朱雀、白虎，是不是還有玄武在？聽說神獸界還有大鵬王、饕餮王、海龍王……數十種神獸的王者存在，既然來了，不出來見見面嗎？」歐行文溫吞笑道。
回應他的邀請，花園裡又竄出好幾條身影，有男有女，俊俏的、迷人地，拉到凡間都是萬人迷大明星的材料。一時間涼亭坐滿了人，這些人中，幻悠塵三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銀白色長髮，紅色的眼睛，魅惑的姿態，竟然是妖月。
「親愛的，才一陣子不見，你把人家最愛的漂亮臉孔丟到哪裡去了。」勾上幻悠塵的脖子，妖月在他的頸子上輕嗅，相當失望的歎息，「連血地味道都不對了！」
「我是有所改變，不過行文老哥和青鴻小子地血還是跟以前一樣，甚至是更加的美味，你要不要嘗試一下呢？」面不改色地當著兩個死黨的面把他們賣掉，幻悠塵的行為成功的引來柳青鴻和歐行文的追殺。
「滅世會有很多人阻止，不一定會比救世來得輕鬆，同樣是麻煩，少君不妨再考慮看看。」清淡的聲音在涼亭一側傳來，兩個同樣熟悉的人來到幻悠塵三人身邊。
「好人大叔和溯寒校長。」柳青鴻吹聲口哨，「妖族的人可以在神獸界大搖大擺，不簡單哪！」
「根據古載，幾千年之前妖界有一個相當高貴的妖族和神獸界的一族下屆王者繼承人談了一場震驚眾界的戀愛，據說當時是遇到了重重阻礙，各界明的暗的阻撓，最終雖然解決了這些阻撓，卻躲不過有心人精心設計的暗算，那位高貴的妖族魂魄消散，神獸界那一族的王者繼承人也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兩位妖界的大人物，東妖王和妖皇。」幻悠塵帶笑的眼眸看向楓星沉，沒有猶豫的說道，「楓校長的身上雖然帶有妖氣，但是內在卻是散發著神獸界的氣息，加上身邊還有好人老伯這個高級妖族在，所以，我大膽的猜測，當年那位繼承人就是楓校長，更甚者。楓校長是當時應當繼承的就是白虎王位。好人老伯地形象比較符合當年的同樣失蹤的東妖王，那一位煙消雲散的高貴妖族應當就是妖皇吧！這也可以解釋得了為什麼妖月身上的氣息既有妖氣又有神獸的氣息。」
「等一下，老道，你是說妖皇是個女人？不對啊，我師父說過，雖然沒有人見過妖皇的模樣，但是妖皇每次出現地時候都是男人的形象。」柳青鴻難以想像妖界那麼多難馴地妖族竟然會心甘情願臣服在一個女人的手下。甚至妖皇的神秘與風度還迷倒了無數妖族女人，他的故事簡直可以寫成一部傳奇傳記。
「老闆娘不也是女人。她的男裝扮相不是一樣招蜂引蝶？而且，她男裝的時候，你們有人想過她會是女人嗎？」況且，他還有一點點內部的消息，這個就不能透露了。幻悠塵輕品茶水，閒閒地笑問。
「這倒是，她勾引女人比一個真正的男人還順手。」這一點歐行文甘拜下風。反正他是沒有哪個天分。
「少君，你這個大膽的猜測一點都沒有猶豫，讓我難以相信你只是猜測，想必還是有你得知這些事情的特殊渠道吧，不過會懷疑到我的身上，還能準確的猜中答案，幻少君你聰明的有些可怕。」楓星沉似感歎又似惋惜。
「對於老道的朋友而言，他地聰明並不可怕。可恨的是他的性格。」歐行文和柳青鴻同聲發出不贊同的聲浪。幻悠塵倒是挺同意兩個死黨的看法，頻頻點頭，三人之間流動的溫暖氣氛，讓旁邊地人看了都覺得心口一陣暖意。
這一點敖瑞和紫辰感覺最深，與剛剛的殺機截然相反的溫暖充滿心口，這種心情就是疲勞的金焱都在一瞬間恢復了所有元氣。這個就是人類感情的遷絆嗎？青龍和麒麟再度從兩個駕馭者身上體會到了。
「是啊，對於朋友而言。」這種朋友間的感情刺痛了楓星沉的眼，儘管和他的感情不同，但是同樣的重要，楓星沉眼神流露出深深的痛楚，「如果你在兩千年以前就出生那該多好，有你地聰明在，或許妖菁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無論我怎麼呼喚都不會回應。」
「妖菁就是我地母親，妖界的皇者。只是她和父親再厲害也抵不住旁人連串地陰謀詭計。」這個時候還是父親比較重要。妖月投入楓星沉的懷中，予以安慰。口中道，「我的母親還沒有魂魄消散，只是元神被人攝走，不知道是不是被拿去吸收煉化，不過至少還有一線希望，或許那一天我還是可以見到她，見到真正的她，而不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所以你們還抱有希望，還沒有放棄。」力量不等於一切，很多事情也不是用力量就可以解決，這個道理他五歲的時候就深刻體會到了，用一群當時被他修理的很淒慘的大人們來體會的。幻悠塵笑，帶幾分對往事的回憶。
「放棄她，和放棄我的生命有什麼區別。」楓星沉搖頭，笑得並不好看，正視這幻悠塵，楓星沉的聲音依舊清淡，「幻少君，請你認真的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可否？」
「呵呵，你們如此執著我的答案又何必，真正的答案其實我一開始就告訴了你們，只是你們並沒有當真而已。」搖搖食指，幻悠塵清澈的眼睛沒有任何雜質的直視這些王者，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救世太麻煩，滅世太無聊，無論哪一種，我都懶得做，所以我既不滅世也不救世。人生在世用不著給自己加上那麼多無聊的選擇，那只是難為自己而已，當事情發展到一定的階段，你的心自然會給你要如何做的指向，沒有選擇，也用不著選擇，因為你的眼前只有那麼一條道路。對於自然而然就會出現的答案，我做什麼去費心思考，很浪費腦力不是嗎？」
「老天，你真的沒有想過。」幻悠塵的答案讓眾人無語，而他的理由似真似假，讓眾人的腦子有些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