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神魔
好狠！即便是報備過，要說女人會完全不在意自家親愛老公跑到青樓那是瞎話，就算是再多的信任，也沒有女人可以忍受幻悠塵話裡話外對自己親愛老公的影射，況且，那個地方又是充滿誘惑的女兒國，即便是沒有發生過什麼，軟玉溫香依滿懷是跑不了的，緋羽璃的醋罈子不打翻才奇怪。歐行文捕捉到緋羽璃的小動作，雖然看不到把臉埋在雲笑癡懷中的緋羽璃的表情，卻不難猜到，她親密摟著雲笑癡後背的小手在做什麼。
尤其是幻悠塵現在這個聖潔模樣，懷疑他的話會讓人充滿罪惡感！老道這傢伙，演戲的功底果然厲害！柳青鴻暗暗豎起大拇指，理所當然的參上一腳，「雲老爺子會做出白玉紅影的謎題，是不是早就確定木芙蓉姐妹會帶著紅玉鐲子洗澡？」
「呃……您不會是偷看過她們洗澡吧？」歐行文懷疑的看向雲笑癡，「雲老爺子，那個……非禮勿視啊！」
「雖然她們是青樓女子，但是……祖爺爺的行為好像是書裡面描寫的登徒子，淫賊的行徑！」似模似樣的翻出一本厚厚的小說，幻悠塵大方的把書送到雲笑癡的眼皮子底下，彷彿是怕他看不清似的，還用手指給他點了點。
這三個小子這麼快就把他歸為登徒子、淫賊之流了！再說下去，搞不好連天下第一大淫棍都出來了，估計自己的後背已經青紫，雲笑癡輕輕佻眉，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悠塵小子，你的報復行為完了沒？再玩兒下去你體內的五行小刺就要撐不住了吧？」
「難怪祖爺爺可以活那麼大把年紀還不翹辮子，果然目光如炬！」正所謂老而不死謂之賊，幻悠塵笑容可掬，拐彎抹角的損他一句，不緊不慢的單手支頜，澄澈的雙目中透出一絲狡黠，「我撐不住就睡嘍，或許還有人會在夢裡等著請我吃雞翅膀呢！」
「雞翅膀肯定是沒有，不過我可以肯定，你身上隱脈的問題再不解決，就會很麻煩很麻煩。」這個小鬼，這麼快就發現他就是剛剛夢境中的那個老者，賊眼果然厲害。有些意外，也算是在預料之中，雲笑癡揚起笑容提醒幻悠塵目前誰的情況比較緊急。
「最壞的結果不就是經脈盡斷，修為全毀，以我的醫術能力，保命絕對沒問題，只要我的腦子沒有壞，經脈都修復好是早晚的事情，至於修為……」幻悠塵搖搖食指，不是很在意的笑道，「沒有了，再修煉回來就好，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修為全毀！就當再體驗一次修行的樂趣嘍！」
「咦？老道，你的修為什麼時候全毀過？」這一段怎麼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柳青鴻和歐行文一左一右把幻悠塵加在中間，大有審問犯人的架勢。
「大概是在認識行文老哥之前吧！」遺失閣的千年時光，要真讓他說是哪一年毀的還真是有點難度，幻悠塵故作思考狀，回味的笑道，「當初修行的時候，境界修為提升的太快，很多修行的樂趣沒有體會到，境界修為又不是遊戲，不能存檔讀檔，所以…………」
「所以你就自毀修為，重新開始？」的確是他會做出的事情！用不著幻悠塵說完，柳青鴻和歐行文已經猜出他會做出什麼，受不了的同時揉揉太陽穴。
「不愧是我肚子裡的蟲，完全正確！」幻悠塵笑咪咪的點點頭，「不過，毀了幾次之後，就讓我發現了一點點可以壓制境界修為提升的小竅門，說起來，我也有很久沒有自毀修為過嘍！」
敢情這小子還不止一次做過這種事情！眾人額頭滴下大大的汗滴，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幻悠塵。
「堂哥哥，你沒問題吧？」修真者哪個不是想讓自己的修為越來越高，自毀修為的白癡行為怎麼會是聰明的堂哥哥所為？幻羽絡頗為擔心的探出白嫩的小手搭在幻悠塵的額頭，雖然有些搞不明白幻悠塵為什麼要叫眼前這個年輕人為祖爺爺，但也跟著喚道，「祖爺爺，凌哥哥說只有您能治我堂哥的毛病，您趕快給他看看好不好？他的毛病好像更嚴重了。」
「毛病更嚴重？不錯，不錯，他的腦子是應該好好的調理調理！」雲笑癡大笑，幻羽絡的單純話語娛樂了他，暫且把幻悠塵的氣死人不償命扔到一邊。
有這麼不可思議嗎？幻悠塵拉下幻羽絡的手，斜睨著笑得開心的雲笑癡，「堂妹妹，用不著擔心我，有人可捨不得讓我出點意外！對不對？親愛的祖爺爺，祖奶奶？」
「以我們的立場，當然是希望你健健康康，修為精湛！可是，那些想讓我們出頭做代表的人似乎不是那麼想！淨世天尊！」緋羽璃若有所指的看著幻悠塵。
「雲老爺子若就是那一位天玄上人，就應該是神界的代表吧？」柳青鴻桃花眼一挑，多少給予幾分正經。
「那麼魔界的代表是雲夫人還是令弟？」歐行文溫和笑問，但是笑意似乎沒有傳達到眼底。
「妾身已經嫁做人婦，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情當然是留給男人們去操心！妾身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纖細的肩頭怎麼攬得起那麼重的擔子。」緋羽璃溫柔的地笑答，柔順的依著雲笑癡，充分表現出柔順小女人的嬌柔。
「好像你的弟弟並不贊同！」幻悠塵點點從剛才就沒有出聲音，現在卻露出明顯不以為然表情的緋羽琉。
「那是小孩子不懂事，讓諸位見笑了！」清雅溫柔的笑聲彷彿潺潺流水，緋羽璃桌子底下的小腳卻不客氣地在緋羽琉的腳上狠狠踩下，順便在碾上一碾。
好像很痛！虧緋羽琉額頭都在冒冷汗，卻連叫都沒有叫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力道還是差了點！幻悠塵壞心的暗笑。懶洋洋的打著哈欠，狹長的眼睛似睜非睜，「神界和魔界約束不了兩位老人家，還得是我這淨世天尊的魅力不小，才讓祖爺爺二老特地來等我吧？」
「誰叫我們家的寶貝兒子還在小塵子你的手裡，神魔兩界的任務固然重要，不過還是我家兒子的性命更加重要。」雲笑癡毫不遮攔的說道，眸底深處的淡漠證明他所言非虛。
「神魔界的任務相對而言雖然不重要，但是你卻不介意順道完成，否則也不會把我引到那個似假還真的世界吧？」幻悠塵促狹的眨眨眼睛，古里古怪的笑道，「怎麼樣？相中我了沒？」
「相沒相中，還要看你這位淨世天尊是否能把淨世的真正內情解釋一番，或許彼此可以和平共處。天地間不會平白無故出現一個以淨世為目的的存在，既然已經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必要。自各界生成以來，有限的幾位有資格成為淨世天尊的人都被扼殺在萌芽狀態，一是怕淨世天尊完全和各界不同，卻讓各界眾生無法抵擋的奇特力量，其二，不論是人還是其他生命，大家都想生存，沒人想被淨世天尊抹殺。不過近幾千年來，各界的生存條件越來越差，靈氣逐漸匱乏，修行越來越困難，尤其是以人界為最，而人界又是各界的基礎，越來越混亂，人性越來越扭曲的人界早已不復當初，現在想收一個資質過得去的弟子都太過困難，即便是想盡辦法能夠修真，然而想有所成就實在很困難，一千年裡能成功飛昇進入各界的人寥寥可數，更不要說這些人之中大多數只是獲得了進入各界的資格，依然不算是真正的成仙成魔，至於更為嚴苛的神界，更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新人進入了。在以前，神界人修行圓滿，就會被天降光華接引進入另外一個世界，據神界的長輩所言，那個時候，他們還偶爾可以看到從那個世界回來探望的同道，雖然不能從他們口中得知那個世界的端倪，但是依然令人神往。只是千萬年來，神界再無人可以看見那道接引光華，也正是因為那道接引光華不再出現，那些修行圓滿的同道無法離開神界，最終爆體而亡。當我從仙界飛昇進入神界之後，所看到的神人用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再照這樣下去，即便是淨世天尊沒有淨世，各界早晚也會覆滅。直到數萬年前出現過一次轉機」雲笑癡翻臉比翻書還快，十分嚴肅鄭重的臉龐和雲君瑜那張撲克臉有得一拼。
「數萬年前？」歐行文回憶道，「曾經聽師父說過，數萬年以前似乎是發生過一次讓各界拋棄一切成見，聯手抗衡的一次巨大浩劫，眾界精英在那次劫難中死傷無數，各界幾乎都被毀了一大半，而引起這場浩劫的卻只是一個人界的修真者。」
「不錯，那個修真者就是最初出現的有資格成為淨世天尊的人。」雲笑癡點頭，目光凝在幻悠塵的身上，「最初的那一位一生經歷的種種讓他最終選擇了滅世。沒有人知道那次大戰時他到底發揮出多少淨世天尊的力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還不成熟，也沒有成長到可以承受淨世天尊所有力量的程度。當日各界的精英只能組成魔隱七星陣來困住他，而他最終逃不過自己的心魔，爆體消散在魔隱七星陣裡。就在他滅世的時候，沒有插手此事的神界天上卻降下幾萬年都沒有見過的接引光華。怎麼想這個都不應該是巧合！」
淨世天尊……到底是什麼？柳青鴻和歐行文面面相覷，想詢問幻悠塵的話倒了嘴邊又收回去，原因無他，幻悠塵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