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生死
死了嗎？眾人茫然，實在難以想像那個總在壞笑的傢伙就此湮滅。
此時的彩焰天劫已經全數消失，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白色輕柔的光芒罩下，花瓣飄飄，仙樂邈邈，五位神殿殿主仙氣繚繞，異香四溢，龐大的仙氣漫延開來。但是現在的他們根本沒有心情去在意自身的成就品級，在即將飛昇進入仙界之前，他們還要再做一件事情。
地上的煙塵已經散盡，尊者毫髮無傷的懸浮在地面上，無動於衷地看向那五個剛剛出爐的仙人，即便眾人看不到尊者黑斗篷下的神情，卻能分明地感受到他的不屑一顧。
「啊———」感受不到幻悠塵一點一滴的心靈訊息，怒火和悲傷立刻席捲了歐行文和柳青鴻的所有意志，不管是什麼，他們需要力量！不管是什麼力量都好，只要能宰了眼前這個害死老道的禍首，不管最後他們的結果會怎麼樣都無所謂！同心一致的思維在兩個人的體內爆發，柳青鴻額頭上的青色水滴形晶石發出一道強烈的青色光芒，歐行文臂環上的金色晶石同一時間也迸發出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兩道光芒衝上天際，化作青、紫金兩色光芒擴散開來。
「幻大哥……」凌菀月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水紅色輕紗，雙目中神色悲憤，紅色輕紗一端，墜著的朱紅色晶石一閃一閃，朱紅色光芒吞吐不定，似乎想飛騰而出，卻又力不從心。
尊者懶得在意他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手指向凌菀月這邊一勾，站在她一旁的凌菀心彷彿被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綁住，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便被拉向了尊者。凌菀月大急，手中的水紅色輕紗射出，繫在妹妹的腰間，企圖將妹妹拉回來。
她的舉動讓尊者感到不耐煩，手指一點，凌菀月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便化作點點朱紅色的光點飄散在風中，水紅色的輕紗失去了主人，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像在顯示凌菀月那飄然消逝的年輕生命。
「不——姐姐———！！」凌菀心無法相信一直在保護著自己的姐姐就這麼消失了，刺激過深的她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青龍神殿和麒麟神殿開始震動，地面在隆響，兩地的禁地各自噴發出青色的光芒和紫金色的光芒，兩道光芒一道接著一道騰上天空，眨眼之間，一條青色的巨龍盤旋在眾人的上空，一隻紫金色的麒麟睥睨著下方。
歐行文和柳青鴻的心神已經被幻悠塵在他們眼前湮滅所籠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鬼使神差似地捏起法印來。紫金玉尺和青影劍劃破長空，隨著他們的身形，青龍和麒麟化作兩條光芒附著其上，筆直地插向尊者。
五位神殿殿主也不失時機，趁著神獸降臨的機會，五個人也將剛剛獲得的仙力凝聚，飛撲向尊者，就是要飛昇，他們也要先收拾了這個傢伙。
無人注意到，一道白光從「幻世幽境」中彷彿被吐出來似的被拋了出來，一名白衣勝雪的少年人一邊不滿地哼哼著，一邊站穩了身形，四處觀望，「這算什麼徒弟，仗著自己是幻世幽境的主人，竟然硬把我從裡面揪了出來，這也是本天君剛剛修好肉身，若是還在修煉中，我老人家的頭一次走火入魔就是拜唯一的徒弟所賜！咦？臭小子呢？」
遍尋不到把自己揪出來的徒弟，雲湛然心下一沉，突然湧上一陣不好的感覺，還有……眼前那青龍，那麒麟，還有五個久久沒有成仙的老朋友，他們如此憤怒，究竟是所為何事？那兩個和自家徒弟是死黨小傢伙不要命的在這個時候召喚出青龍和麒麟又是為什麼？那個處於他們攻擊中心的黑色斗篷之人所發出的仙氣如此熟悉，難道………他不敢再想，神識瞬間走遍地球每個地區，走遍附近的所有星域，卻根本沒有幻悠塵的一點點氣息反映。
「砰隆！！！」眾人的攻擊完全無功而返，尊者不過是將手中玉牌輕輕一揮，不管是仙人還是修真者全都倒飛出去，立時受到重創。歐行文和柳青鴻好像沒有知覺似的爬了起來，丟掉手中已經破碎掉的紫金玉尺和青影劍，匯聚起全身所有的力量便要再度出擊。卻不想被一道白色的光芒束縛起來，不只是束縛，這光芒還在修復他們的傷勢，只是任他們再怎麼掙扎都無法脫離白光的束縛。
「放開我，我要給老道報仇！」兩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高聲怒吼，他們的怒吼已經喚醒了另外一個人的憤怒。
「你們是說幻悠塵死了？」雲湛然突然插入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過分。
「湛然？」五位神殿殿主未曾想過會在此地見到老朋友，但此刻已經不是老友寒暄問候的時候。
「就是被那個仙界的尊者殺死的，他還殺死了菀月！」沒有人會錯認尊者那一身的仙氣。雖然和菀月相處時間不長，但卻感情很好的鳳情握住地面上水紅色長紗，淚水汩汩流下。
「尊者？」雲湛然一步一步向尊者邁去，每邁一步，那一身凌厲的氣勢便高漲幾分，磅礡湧現的仙氣越來越高，氣息吹開了天上的烏雲，雲湛然猛然揮手向天空中射出一道仙氣，算是警告，也算是預告的仙氣沒有顧忌地投向天上暗暗窺視的眼睛。雲湛然的拳上白光凜凜，充滿殺氣的眼睛鎖定尊者步步後退的身形，「或者我該叫你繼京？你好膽子，竟然敢動我徒弟。」
「你的徒弟？哼，不管是誰，用有火焰蓮印的都該死！」雖然他的真正理由不是這個，但是尊者還是選擇這個比較明智的理由來講。
「該死？」怒火上湧，一身儒雅傲然氣息的雲湛然一拳揮了出去，結結實實地扁到尊者的臉上，方才讓眾人束手無策的尊者被狠狠地打到地上，那件礙眼的黑色斗篷落地，顯露出尊者原本的形態，若非知道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單看他此時面如冠玉，俊美無鑄的形貌，還真難想像他的惡毒心腸。再看到他額頭上那一顆金色的花紋烙印顯示出他本是金仙身份的事實，眾人這才明瞭為什麼連成為仙人的五位神殿殿主都傷不到他的原因。但是……真正恐怖的人是雲湛然，看他貌似隨手的一擊都可以打得繼京口中冒出白色的血液，便不難猜測出他的修為之恐怖。方纔還威力無敵的繼京現在在雲湛然的手上就像是地面的螻蟻，或者說是剛剛和好的麵團，任由雲湛然揉捏，便見雲湛然也不用什麼神仙法術，單是拳腳相加，繼京別說是便無還手之力了，就連躲閃都躲閃不掉，很快就被打成豬頭金仙………這個………修為差距也太大了！
「我的徒弟該不該死，還輪不到你來判斷！」雲湛然一身儒雅氣質，出手也是漂亮瀟灑，就看他一腳踏上繼京的胸口，白色的仙力順著他的腳力踏進繼京的胸口，硬生生廢了他的數根仙骨。眼見怒火中的雲湛然再使上幾分力，便會要了繼京的一條命，天空中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叫聲。
「天君息怒，天君息怒啊！仙帝有命，著小仙押解繼京接受懲處，也請您回轉仙界！」白色鑲銀邊的仙袍風中飄拂，來者低眉順眼，恭恭敬敬地向雲湛然行禮。
「仙界現在才出來說話？剛才幹什麼去了？天羅上仙，我徒弟遭到攻擊的時候你們又在幹什麼？」雲湛然的話問得清清淡淡，其中的質問和威脅之意卻溢於言表。雖然沒有再往下踩去，卻以他的腳為中心點，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光芒延伸開來，眾人耳中清清楚楚地聽到清脆「啪啪」聲音，那個是骨頭斷裂的聲音，而且斷的還是一個金仙的骨頭。
「天君，腳下留情，您可能還不知道，您的徒弟是這一代火焰蓮印的所有者，他日必將顛覆天地，幻滅宇宙，實為一大隱患啊，繼京金仙如此所為乃是情有可原，是為天地蒼生所著想，此間個種原由懇請天君隨小仙回仙界，仙帝必然給您一個滿意的解釋。」天羅雖然也貴為上仙，但借他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對這位脾氣最難以揣測的天君有任何言語上的衝撞。
「火焰蓮印又如何？我欽天一門出的魔王妖王還少嗎？」對他的話雲湛然冷笑，本門管理一向鬆散，門下弟子喜歡成魔就成魔，喜歡成仙就成仙，願意做妖也無妨，想要成佛也可以，再多出個火焰蓮印的所有者又有何妨，雲湛然頭一次拿正眼看向天羅，「你回去告訴仙帝，他縱容繼京傷我欽天一門的嫡傳弟子，也就是本代的欽天少君。這一筆帳，本天君自然會去找他！」
「天君！」天羅不甘心地還要說一些什麼，卻被雲湛然一眼瞪了回來。
「怎麼？你還要本天君送你一程嗎？」雲湛然作勢抬掌，天羅連話也不敢回，急忙逸回天界。
「雲……雲湛然，你，你真的敢殺我？」已經出氣比入氣還要多，說話都斷續的繼京，心知有仙帝在背後支持，底氣又足了一些，分明是一個金仙，他說話的口氣卻陰惻惻的好似魔頭。
「你說呢？」一個好資質的弟子難尋，一個絕頂聰明，資質頂尖的弟子更難尋，一個佔了前面幾個條件又對極了他胃口的好弟子最是難得，為了這麼一個弟子和整個仙界為敵，雲湛然認為非常非常值得。
「等一下！」已經恢復理智的柳青鴻和歐行文同時開口，有些虛弱無力的聲音阻止了雲湛然即將滅掉繼京的動作。兩人過於冷靜的聲音和神態，引起眾人的不安。
「老道的師父，請你放了他。」歐行文手臂上金色的臂環還在散發著奪目的金色光芒，歐行文那平淡得看不出情緒波動的琥珀色雙瞳只倒影著地面上似乎頗為驚訝他們兩個竟然會讓放人的繼京形影。
「老道的仇，我們要親手報！」額頭上的青龍龍珠在發光，柳青鴻飛揚跳脫的神情不再，一雙桃花眼冷光凜凜，「不管是尊者還是繼京，亦或者是仙界。」
「臭小子的死黨……果然跟他一個脾氣！好，他就留給你們。你們應該知道要到那裡找他吧？」看一眼兩個人堅定冰冷的眸子，雲湛然點點頭，鬆開了腳，改為踢的，將骨頭都被踩斷的繼京踢上天空。
雲湛然，此仇此辱，我不會忘記的，新仇舊恨，來日我一定加倍奉還！繼京怨毒的神色消失在天空中。臨走之時，繼京的目光又在昏倒在地面上的凌菀心身上停住了，久久………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窈窕身影。
「天君！！」天空中的青龍和麒麟上降下兩個光球，化作一女一男單膝跪在雲湛然面前，兩個人，對於歐行文和柳青鴻來講並不陌生。
「青龍守護者夕舞見過天君！」青色紗裙，青色髮絲，早在青龍島上見過的夕舞依舊是那般動人。
「麒麟守護者白夜見過天君！」粗布衣衫，紫金異色雙瞳，白夜清淡的聲音宛如一碗白水。
「兩位是來接他們的！」不是問話，而是肯定的語氣。雲湛然瞭然的看向寶貝徒弟的兩個死黨。
「是的！」夕舞站起身來，目中微露悲傷的神色，輕柔的目光睇向柳青鴻，「你可要得到青龍龐大的力量，接任這一代的青龍尊使？你可準備好接受考驗？」
「和青龍尊使一樣，得到麒麟之力，成為麒麟尊使也是要經歷九死一生的考驗，甚至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樣……你還要接受嗎？」白夜清淡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無情。
「我們接受！」兩位守護者問的對象不一樣，但柳青鴻和歐行文卻同時給予他們肯定的回答，他們目中逐漸燃燒起來的光芒有點攝人。
「老道若是在這段時間回來，還請諸位讓他到麒麟和青龍神殿找我們。」歐行文溫文爾雅，不溫不火的神情看得人們渾身發毛。
「哦？你們認為我家徒弟還沒死？連周圍的星域，我都已經用神識搜索過，卻還沒有他的氣息，你們還這麼有信心嗎？」雲湛然神光閃爍的雙眸直視兩個人的眼中。彷彿要透進他們的身體看進他們的心裡。
「他是幻悠塵！」柳青鴻只給出一個答案，手指緊緊握住幻悠塵唯一留下的「幻世幽境」玉珮。
「好，這個答案我喜歡！」要說那個狐狸小鬼會就此湮滅，雲湛然還真是無法相信，不過………他剛剛從「幻世幽境」中出來，那裡可一點臭小子的氣息都沒有，這麼看來，他應該沒有躲進玉珮裡面，況且，依照他的脾氣，若非無法再拖延下去，他絕對不會直接把自己踢出「幻世幽境」；若非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又為何到現在都不出來？雲湛然既不相信臭小子會死，又猜不出他會躲在那裡，眉頭不由得緊鎖，手指結印一彈，兩溜金光射入柳青鴻的青龍龍珠和歐行文的麒麟臂環中，「這兩道護身之力可讓你們最後生存的機率大上幾分，你們可要量力而為，不要勉強。」
「是！」兩個人口中回答著，但是是人都可以看的出來，他們兩個的眼睛中是可是抱著不達目的，死不罷休之決心的光彩。但事以至此，旁人多說無益。
「那麼……天君！我們就此告辭了！」再施一禮，天空中的青龍和麒麟各自化作兩道光芒捲住守護者和歐行文二人，分作兩個方向飛射而去。
目送他們離開，雲湛然也無心在此多做停留，轉頭向五個許久不見的神殿殿主道，「後面那些人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我要先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臭小子的下落。」
「幻小鬼，還真是會隱瞞！」被這三個人篤定的語調感染，五位神殿殿主也開始相信幻悠塵還沒有死，風少君道，「湛然，我們在人界還有一段停留的時間，善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好了。若是找到幻小鬼，你可得告知我們。」
「好！」雲湛然點頭便要騰身而去。
「天君請留步，可還記得舞影否？」淡淡的仙氣從他們的後方飄來，方纔還在昏迷的凌菀心裊裊婷婷站了起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凌菀心原本就美得超凡脫俗，無人能比，然而現在的她更是美麗得難以用言語形容，她的額頭上比平日多出一顆硃砂痔，仙氣渺渺，衣袂飄拂，她的美看得眾人恍惚，饒是五位神殿殿主此時的修為也不由得有些目眩。
「仙界之光，舞影仙子？你怎麼會在這裡？」雲湛然不自覺地和逐漸靠近的美女保持一定距離，呃……或者應該說是跟所有向這邊靠近的女人都在保持一定的距離。
「從天君離開仙界之後的不久，舞影仙身就已滅去，只留元神流轉人間，已經投胎多次，每一次舞影只有分身在活動，真正的元神一直在沉睡，此次分身似乎受到巨大的打擊，才將舞影喚醒！現在……分身的意識正在沉睡。」舞影仙子每走一步，腳下的青草便在伸長，輕輕地托住她的蓮足，讓她不會碰觸到地面，鮮花自動在她腳邊開放，每一步都是花瓣飄舞，清香邈邈。身為仙人的眾人都曉得，這位仙子並未施展任何法術，鮮花青草乃是自願寵愛於她。舞影仙子神色微暗，清水似的一雙眸子彷彿在向雲湛然訴說著什麼。
「既然仙子元神已醒，重拾仙家之氣，就請和我五位兄長一起返回仙界吧！」不是他笨得不解風情，實在是他沒有興趣，雲湛然現在只想腳底抹油。「那個……本天君先走了！」
「你那裡也不許去，我還有話要問你！」淡紫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邪肆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戰區打量一遍，凌的突然出現徹底定住了雲湛然想溜的腳步。
「那個……那個……」威風八面，連金仙，仙界都不看在眼中的雲湛然就像老鼠見到貓，滿面堆笑地道，「您怎麼來了！」
「你跟我回店裡，菀心你也一起來！」接過相識已久的鳳情手中的水紅色紗巾，凌將之塞到雲湛然的手裡，然後向眾人微微點頭，轉身便走，絲毫不擔心雲湛然會不聽話，更不擔心已經變成什麼仙子的菀心會不跟來。
「他們……是什麼關係？」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雲湛然老老實實地跟在凌後面離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唰！」地一聲，長劍出鞘，剛剛是戰友在幫助眾人的慕清秋冷眼看著五位神殿殿主，雪亮的劍尖筆直地指向他們，「五百年前，慕楓是你們殺的？」
「你到底是誰？又是從那裡聽來是我們殺的慕楓？」從方才就覺得這個黑衣小子很眼熟，也很古怪，現在看來，他和某人真的很相似。風少君五人不理會那雪亮寶劍，急忙快步上前，想要好好看看他。
「慕清秋！」冷冰冰地報出自己的名字，慕清秋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表情，然而……他沒有從裡面看出心虛，不安的情緒，他們五個人的神情很激動，那是看到故人的激動，他們的雙目很清澈，清澈得只看得到高興。事實………似乎已經很明顯了。長劍回鞘，慕清秋轉過身體，不再說話，卻要離開。
「等等，清秋，你父親有東西托我們帶給你。」穆天風的聲音留住他的腳步，一顆藍色的內丹在穆天風的手中閃閃發光。
「這是他臨終之時交給我們的，本以為此次飛昇就難以完成他留下的最後托付。」風少君拉回他，將內丹交到慕清秋的手中。
「不想飛昇之日，便是五百年的心願了結之時。」石桓笑呵呵慢吞吞地說著。
「你們等了五百年。」就為了交給他這個嗎，所以………早有飛昇資格的他們一直壓抑著，不肯渡劫嗎？慕清秋看著那藍色的內丹，目中的光芒很複雜。
「故友之托，當然要盡力。」白蘊瑾的語氣一如既往的不中聽。但……正是這熟悉的語氣，讓慕清秋目中微微濕潤。
「教主哥哥——」酒兒的聲音遠遠穿來，不久之後那性感迷人的身影就出現在眾人眼前，隨後而來的還有幻家眾人。
「諸位可曾見過我家幻悠塵？」作為母親，任凝雪頭一個飛了過來，焦急和擔憂讓這位美女顯得楚楚動人。
「他已經被他師父帶走了！」善意的謊言有時也是必要，鳳襲寒柔和地安撫，又道，「我等留在這裡就是為了要告知諸位這件事情，還請諸位不要為幻小子擔憂，我們也該走了。」
但是………他們的話瞞得過焦急憂心的任凝雪，瞞得過幻家小輩，卻無法讓幻傲空等人相信。只是此刻，他們不願，也不能揭穿這個謊言。
「我就知道，我親愛的塵塵一定不會有事！」酒兒笑得嬌媚甜蜜，這種笑法實在很容易讓人誤會……也或者她是故意要讓人誤會？
「你在胡說什麼？悠塵什麼時候是你的了。」一直跟在幻家人左右的漂亮女孩不再沉默，兩女對在一起的目光撞擊出劈啪的火光。
「黃虎恭喜五位師叔飛昇仙界！」排開眾人，黃虎恭敬地向五位長輩行禮。
「小虎子，清秋已經找到，我們也該走了，你要照顧好他們啊！」穆天風囑咐完，五個新新仙人便騰空而起，飛往仙界。
「黃虎哥哥？」乍一聽到黃虎的名字，酒兒還有點難以相信，一把勾住黃虎的手臂打量來打量去，「你真的是黃虎哥哥？」
「義兄！」慕清秋有種好似夢中的感覺，冷淡的聲音中多出幾分不大確定。
「清秋？真的是你們，真是讓我好找，趕快跟我回百獸林，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找了五百年的人就在眼前，實在讓黃虎喜出望外，拉起慕清秋向幻家人隨便告別一聲，便向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還道，「你們這五百年來跑到那裡去了，我怎麼也找不到，對了，五百年前義父義母的事情，我還要好好地跟你們商量………」
「黃虎哥哥，你不要走那麼快，慕絕和慕缺哥哥還在找我們失散的妖族屬下呢，等等他們吧！」酒兒的聲音越來越遠，雲清派的後山逐漸寂靜下來。
大戰後的雲清派有很多地方要修整，送別了所有過來幫忙的人。幻傲空等人從剛剛甦醒的兩位散仙口中得不到幻悠塵後來的情況，只得壓下心中對幻悠塵的擔憂，整頓起雲清派來。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然而幻悠塵是生是死，柳青鴻和歐行文可否安然通過考驗，雲湛然和舞影仙子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