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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三章陰謀陽謀 文 / 孤心書生

.    二安石的臉煮很差,就像吃到蒼蝸一般惡是的,官家趙殞的話噁心到他了。

    死對頭推薦自己的人更是一步。官家問自己什麼意見。他還能怎麼說?難道說好或者不好?

    兩者皆是為難,若是別人為難王安石,他早就翻臉了。可惜如今是天子詢問,他也只能忍著,深吸一口氣,強笑說道:「任用大臣,當由天子裁決,何須問臣一個參政呢?」

    這話堵得趙殞一陣氣結,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問錯了對象,不由訕笑。

    朝堂之中形勢如何,他當然清清楚楚,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韓修支持王安石而與司馬光不對付?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面對今天司馬光的反常,他才會一再出錯,說話都不經大腦。

    判才驚異之後,他第一反映就是難道司馬光腦袋給驢踢傻了?既而就是司馬光也會耍陰謀了?

    不能不以陰謀論之呀!

    這個時候范純仁站了出來,正色說道:「陛下,韓三司在三司使任上已經**年,時間不可謂不長小功勞不可謂不大。如今封禪在即,正是擢賞他的時候。以參政之職參與封禪,既是對上天的尊敬,也是對有功之臣的賞賜與榮耀。還請陛下莫要負了韓三司忠誠之心,莫要寒了良臣的心呀!」

    好吧,又一個傻的。

    有了個司馬光做榜樣,范純仁的話倒令大家麻木了,沒有引起剛才的騷動。

    不過眾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事情反常即為妖。難道說弗修與王安石鬧矛盾,他投向了司馬光?

    以人情度之,難怪大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因為以司馬光的為人,絕沒有向人妥協的習慣,否則他這些年也不會與當年好友王安石鬧得如此之僵了。

    至於王安石,更沒有向人低頭的可能。如今這副光景,由不得大家不胡亂猜想。

    現場最尷尬難做的要數韓修,說實話,他自己都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不過聰明過人的他,也立刻反應過來,形勢對自己很不利!

    正如別人所想,韓繹也想到了一個可能,司馬君實在挑撥離間?明面上推薦提拔自己,實際上是為了離間他們的關係,讓王介甫與自己有芥蒂?

    韓繹甚至感到了一陣恐懼,手腳冰涼,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也越害怕。

    什麼時候司馬君實也這般陰險耍手段了?

    急切地給個眼色王安石,讓他放心自己。王安石回了他一個眼色。雖然還堅定,卻也有著一絲疑慮。

    韓繹覺得不能再沉默,站出來就說道:「陛下,君臣之道,當然是臣為君盡忠效力,這本理所應當,說不上功勞苦勞。臣自覺資質愚鈍。做不上這個參政,一技之長只善於經濟之道而已。司馬相公之辭。著實過譽,還請陛下莫要讓人覺的是臣在邀功請賞。」

    他這是要拒絕的,說真的,有點不捨與不甘。

    「仕宦而將相,富貴而歸鄉。」這是歐陽修的馬名言,甚至韓菏也說過這類的話。他們這幫讀書人,最大的目標就是為相做翰林。三司使雖然號稱計相,其實與樞密使和平章事差遠了,在別人眼中也不甚榮耀,整天與銅子打交道,畢竟不是雅事。別說比宰相與樞密使,就是比起參知政事來,也大大不如。

    三司使具是正三品官銜,而宰相與樞密使是從一品,參知政事卻是正二品。

    一番比較,有得選擇的話,是人都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若說韓修沒有做參政企圖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一旦為相,不單自己榮耀,甚至整個韓家門據也會更上一層樓。

    他心裡甚至對司馬光這個老朋友有了一絲恨意,若是別人提議推薦。他只會保持沉默,把選擇權交給官家,大有希望成為參政。現在經他人一提,他也覺得做了這麼多年三司使,有功無過的情況下,輪也輪到他做參知政事了,而不是由那個一點主見都沒有的趙升尸位素餐!

    可偏偏推薦之人是司馬光,變革派的最大對頭,為了避嫌,他只能出聲拒絕。這份怨恨,著實不輕。

    也許,他心裡頭對王安石也有了一絲怨念,如果這位老朋友老搭檔肯為他說一句話,官家估計也沒有猶豫的必要了。屆時」

    趙穎為難了,左右為難。

    司馬光身為百官之,本來就有推薦賢能的責任,他的推薦。作為皇帝也應該最為看重與考慮;范純仁作為御史中承,也有彈劾監督百官的權力。他不反對宰相推薦的人反而也跟著力薦,更是說明推薦之人確實可以勝任新的職位。

    趙殞也認為應該升弗修的職了,正如范純仁所說,人家做了七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資歷也熬夠了。能力又具備,沒有道理不給人家擢升的,封禪之時,參政之名肯定會提到,這是一份莫大的榮譽呀!

    所謂打人不打臉,獎人當然也要正是時候。好像,貌似,大概,也許。他不應該反對吧?

    不過他也知道,今天很不簡單

    「聯覺得還要想一想,諸位臣工先退朝,下去聽候聯的裁決吧。」

    趙殞只能使出「拖字訣」拖它一拖。,,

    慈壽宮,曹老太后寢室。

    曹老太后身體這幾天有小小不適。午後依然躺在床榻。

    聽得官家來見,也只是讓侍人扶她起來半躺著。

    趙殞進來拜見,即坐在床榻邊上。

    「娘娘,這次您可得教教聯該如何抉擇。」把早朝事情一說,趙殞最後有點無奈地向曹老太后求教,也有點羞愧,老太后明明身子不好。臉上膚色也比往常憔悴許多,可是他還是得來麻煩她老人家。可人日朝堂之事逼得他甚是急迫,再過兩日就要去泰山封禪了,對韓修如何處置,最好能在這一兩日內做出決定。

    沒有辦法的他,只能到宮裡求教曹老太后了,這位老人家宮斗經驗以及政治智慧都高乎常人,一直都是趙殞尊敬與請教的對象。

    「官家,你是天子,怎麼能讓幾個臣子逼迫到這個程度?」曹老太后像是在責備,其實眼裡卻有著笑意。這幾年官家越來越有長進,不再上初登基那個事事要徵得她意見的小天子了。多年執政,也讓這個天子漸漸成熟,也有自己的主見了。

    這讓曹老太后比較寬慰,她認為作為天子就要有天子的風範與主見,這樣才會有成就。不過心裡也隱隱有著一層失落,畢竟這樣就顯的她漸漸不大重要,官家來慈壽宮的次數當然也會日漸減少。

    現在官家遇到為難之事,先想到的就是來這裡,這令這位老人感到一絲自豪與成就,心情倒好了大半。

    曹老太后正了正臉色:「官家。你是怎麼認為的?」

    趙穎苦笑:「聯還有得選擇麼?朝堂之上,百官之前,宰相把這事提出來,聯若不升韓三司,則是打了他的臉,也令宰相面上無光。沒的選擇呀!」

    「那官家還為難什麼?」曹老太后大是不解。

    趙殞大是苦惱:「聯在猜想司馬君實此舉到底寓意如何?難道他有什麼陰謀?」

    曹老太后笑道:「別說是你。哀家剛才聽你一說也甚是奇怪,司馬君實什麼時候會用這般手段了?」

    趙殞來了興趣:「娘娘也覺得司馬君實此舉不簡單麼?」

    「是不簡單。」曹老太后說道。「不過哀家也想不通他為了什麼。唉,幾年下來,沒想到連司馬君實也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成長?」

    「是啊,成長!」曹老太后有點綢悵,「官家,他這個舉動,不是陰謀,是陽謀!正如你所說,你沒得選擇。同樣道理,王介甫也沒的選擇,甚至韓子華也沒得選擇!你不能打他的臉,不提升韓子華,就是官家失了道理,有功不賞,天下臣民誰還敢盡職效忠?一旦不提升他。你也只能把他外放到地方去?可這樣王介甫會同意麼?」

    趙穎大是惱怒:「司馬君實到底要幹什麼!」

    曹老太后笑了笑,她有點佩服司馬君實了,沒想到他那個榆木腦袋也開始用計。而且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既是陽謀,當然讓你沒得選擇。不用,王安石不答應,韓修也會離心;用,敵人推薦的人才,王安石怎麼可能沒有芥蒂,還會像往常一樣信任韓繹麼?

    王安石一向都不是夫度之人。平時說話,連自己人都會得罪。這樣一來!一旦韓繹起用參政,與王安石的級別一樣,他還會像往常一樣對王安石言聽計從必恭必敬麼?

    何況司馬君實此舉也大有深意。你以為他就是為了離間敵人,攪著混水,焉知他沒有更大的企圖?

    一石數母!

    「這介。司馬君實,吃了多年的虧,倒也長進了」曹老太后暗自笑了笑,抬頭看官家,現對方還緊鎖著眉,不由暗歎一口氣。

    散朝後,韓繹快步跟上王安石的腳步,緊張地解釋:「介甫,我想這是司馬君實的陰謀,你可不要有什麼誤會才好。」

    王安石停下腳步,回過頭,盯著韓修的眼睛許久才大笑道:「挑撥離間小術耳。王某人怎麼會蠢到上當呢?子華,你自寬心回去,對你,王某人還是信的過來,若沒有你,王某人又焉有今日之成就?」

    韓修噓了一口氣,稍稍放鬆心情:「介甫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王安石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不要多想,回去好生休息一會。也許明日之後,你就是大宋參政了。屆時你我合力,能更有力地推動變法之事。

    說完再寒暄幾句,先行去了。

    韓修看著王安石急行的背影,沉靜的臉上不由有點明悵,心思複雜。最後化為一聲幽幽的長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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