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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章 儲備 文 / 孤心書生

.    「夫君……妾身父親真的要到進京了?什麼時候?夫君是如何知道的?」王璇急切地問個不停,一聽到自己父親的消息,整個人都有了亮光一般。仔細算來,她告別父親到開封也差不多一年了,長時間不見,如今她卻已是馮婦,也怪難為情的。

    說實在的,沈歡現在面對王璇都還有一點點的尷尬,說不出是什麼理由,微笑著示意她少安毋躁,讓她坐下後,才把今日宮裡趙頊的話交代出來。

    「這麼說官家真要重用家父了?」王璇又驚又喜,她不是尋常女子,在王安石的教育下,對於國家大事,也能觸類旁通,至少不是沒有見識之人;不過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說完這句話感覺有點不對勁,低垂著頭,悄悄地看了一眼沈歡。

    沈歡對她這個模樣倒是笑了,古代女子出嫁從夫,若在夫家還一心念著娘家種種,倒是不稱職的表現了。當然,沈歡與這個時代之人不同,又豈會因為對方關心時事而惱怒。不過也不開口勸解,全當是默許。

    「夫君……據聞你對家父登上高位倒是不大樂意,可有此事?」王璇倏地脆生生問了一句,她睜著又大又亮的眼睛,緊盯著沈歡,好像要把對方看穿似的。

    沈歡更尷尬了,也有點頭疼,他就知道,這個王璇表面上看上去溫柔賢淑。卻也不是一個毫無主見之人,相反,幾年前認識她時對方就表現出女子少有地特性來——對於這一點。沈歡既是欣賞,又是苦惱。之前他多次與人說王安石的性格不適合執政,也許在別人眼中,不過笑話而已,不必太過在意,然而在有心人眼裡,就可大可小了。特別是現在王璇是他的妻子,而王安石就是他地老丈人。這讓沈歡感覺有點滑稽!

    「倒沒有什麼樂意不樂意的!」沈歡當然不能承認,只好換個解釋,「不過是些政見不同罷了,談不上對人身的攻擊!」

    王璇淡淡地問:「夫君就真的如此看輕家父麼?」

    沈歡反問道:「你的父親,現在不也是我的丈人麼?何談看輕,你放心,今後我一定會努力配合老丈人成就一番事業的!」沈歡不喜歡那些「夫君」、「娘子」的稱呼,在與王璇說話地時候,一直都是你我招呼,讓他總算感覺有了輕鬆的氣息。

    王璇幽幽地歎道:「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多少道理,更不懂朝廷大事,只是希望親人都能平安無事而已。妾身現在是夫君的人了,但王家又是娘家,總也放不下來,還請夫君莫要見怪!」

    「不怪不怪!」沈歡趕緊表明態度,他最怕王璇這個態度——柔情攻勢,總是令人沉醉在她如水的雙眸裡難以自拔。

    王璇嫣然一笑,絕美的容顏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書房裡有一種暗淡的曖昧,透過淡淡的光線。王璇那光亮白皙的額頭映入眼簾,還有如遠黛一般的蛾眉,清淡如水地眸子,放出一絲絲誘人的亮點。性感的紅唇。滑膩的肌膚,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清香,一下子又讓沈歡感覺心頭火熱了。

    兩人坐得本來就近,沈歡再也忍受不了那種誘惑,悄悄地,慢慢地,把手伸了出去……其中的曖昧與旖旎,又似不能對外人訴說的柔情一般絢爛開放了。

    治平三年九月初秋的天氣還有著一絲暑氣。開封也還沉浸在熱鬧的吵鬧之中。這幾天。一個不顯眼的日子裡,在趙頊無可奈何地目光中。寶安公主在一座皇家園林裡依然束起了長髮,伴著青燈,在不大不小的道院裡過上了她冀望的平淡日子。

    這點無奈,對於立志成就帝王千古未有之業的趙頊來說,也只能是一個小小地意外,幾日之後,稍稍屏棄了鬱悶之色的他,總是了望東邊,等待他的機會——一如沈歡所知的歷史軌跡,剛剛起用三個多月的王安石,給趙頊以翰林學士的名義召入京城!聖旨已經下達多日,也許某一天,他起了身,就能聽到驚喜的消息。

    江寧與開封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快馬加鞭,也許就七八日地路程;若緩慢而行,也是十天半個月地日程而已。這次王安石沒有矯情,接到詔書,稍作準備,他就開始上路了。一日又一日的接近,到了九月中旬,一路西來地王安石,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日夜的難眠,越發靠近他魂牽夢縈的帝都開封!

    長亭復短亭,何處是歸程。眼看著更多熟悉的景況走入眼簾,王安石在也忍不住感歎了,三年,又將三年!他在江寧,快要無所事事地度過三年。人生能有幾個三年?他不禁唏噓了,心裡對即將到來的人與事,既有冀望,又有忐忑,見慣了風波的他,也是緊張得七上八下。

    「今晚就在此休息,明日再進京吧!」看看天色昏暗,王安石叫住了馬車,吩咐開來。此時已經進入京畿重地,離都城開封也不過三十里路了,多年夢想,就在眼前,反而讓王安石有了一絲害怕,想在此借一晚靜一靜心思。

    這裡離京城不遠,是個大的驛站,什麼都還齊備。梳洗用完餐之後,王安石把眾人聚了過來。這次算是舉家搬遷了,裡面還有內眷。除此還有就是他的家族兄弟,唯一的一個外人就是他在江寧收的學生鄭俠。

    「介夫,一路感覺如何?」王安石笑著問鄭俠。這個比他大兒子還要大上一兩歲的學生,在他心裡,頗有份量,不然這次也不會親自帶在身邊。

    鄭俠年輕的臉上顯出一股堅毅之色,聞言說道:「老師,雖然舟車勞頓,不過想想就要見到京城風物,門生就難以遏止地激動,畢竟這是門生第一次進京!」雖然大家圍桌而坐,不過面對王安石說話時,作為學生的他,並不敢放肆,還半側著身子,以示恭敬。

    鄭俠的旁邊是王,他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一把蒲扇,一邊扇著風,一邊趕著蚊蟲,聞言哈哈笑道:「介夫,這個京城小弟就熟絡得緊了,到時帶你到處見識見識!」

    「玩還在其次!」一旁的王安國雖然也是一個流連藝館之人,不過對於侄子的說法,嘴上又反對了,「關鍵是開封作為大宋首都,經濟發達,文化鼎盛,文人薈萃,若能好好學習,對於你們年輕人來說,才是正理!」

    「平甫先生說得極是!」鄭俠恭敬地說道,「學生此次來京,也正有向那些名人學習一二的心思!」

    王安石捋了捋長鬚,笑道:「說到學習,歐陽公你不可不見!」

    「老師說的是歐陽永叔歐陽公?」鄭俠眼睛亮了許多。

    「正是!」王安石的神色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之中,「永叔公為人才學,冠蓋天下,就是老夫,昔日也算出自他的門下。介夫若能有幸得他指點,想必能有所獲!」

    「到時還請老師多為介紹舉薦!」鄭俠難以遏止地激動了,作為讀書人,歐陽修是他們士子的偶像,更是精神領袖,聽到能見到對方,怎還能平靜得了!

    王安石哈哈笑道:「這個自然,你是老夫的學生,老夫當然也希望你能有所長進,更是一心希望你能有所成就!相信這次進京,對你來說,是很有幫助的!」

    「一切都拜老師栽培,門生感激不盡!」

    王安石淡淡笑了一下,看著鄭俠的目光,也熱切了許多。正如之前他弟弟王安國所說,他雖然離開了京城,身遠政治,但心思還在,就是在江寧,也不忘栽培人才——適合自己的人才。學生收了不少,這個鄭俠暫時是最滿意的,在他身上,也傾注了不少精力與心血,能看到他才成長,這才是最關鍵最欣慰的。

    人才儲備的作用,這些年來,王安石越來越感覺到它的重要了。就是基於此點,王安石這兩三年來才沒有在江寧真正地荒廢日子,反而是到處招集人才,聚以教育,通過自己手段的培養,灌輸王式意識,把這些人才培養成自己需要的人才。

    想得遠了,王安石強自把心思拉回現實,正了正臉色,才道:「介夫,京城非比江寧,這裡有最好的建築,有最尊貴之人,有最頂尖的人才,最重要的是,這裡有最發達的經濟,這裡的生活說白了就是用紙醉金迷來形容也不為過,因此,你需要注意了,莫要在這裡丟失了自己的本心,更不要忘了你進京的最大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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