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北宋仕途

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八章 聽政 文 / 孤心書生

.    「啊?」趙頊嚇了一跳,韓琦好似說得輕鬆,還以協助太后為幌子,其實打的都是請太子監國的主意了。天子病重,太子監國,這會給別人一種什麼信號呢?其他人不清楚,趙頊卻是心裡一震,人也驚訝起來。

    「韓相!」趙頊正了正臉色,「父皇千秋鼎盛,如今不過是小恙而已,過些日子一定會回來主持朝政的!這個本宮深信不疑!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韓琦歎道:「殿下,老臣無非也是有個準備而已。若事情真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到時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手了!」

    接手什麼,不用韓琦說明,趙頊都能瞭解了。*他心裡一寒,奇怪地看著韓琦,說不出話來,最後才憋出一句:「父皇一定會沒事的,一定……」

    「老臣也希望官家龍體無恙,今日過來,無非是想提醒太子一下!」韓琦面無表情地說道,「老臣如此做,也都是為了帝國的穩定。」

    趙頊只能道:「韓相公,你的提醒,本宮已經知道了。至於這個讓本宮上朝的事,本宮覺得還是暫緩為好。因為本宮年紀尚幼,不懂國事,一切還是由相公與太后娘娘決議吧!」

    韓琦當然不依,道:「殿下,國事什麼的,也都是鍛煉出來才會處理,不能以年幼作為借口撇下責任呀!臣為帝國計。=君?子?堂?首?發=過兩日一定會在朝堂提出此事地!」

    趙頊勃然變色道:「韓相公欲害我耶?」

    「非害殿下。而是欲助殿下也!」

    「父皇一定會好起來地!」趙頊無奈只能咬定這個借口,「而且本宮也極其希望父皇能好起來!」

    韓琦又道:「殿下欲做孝子,更該在這個多事之秋為官家盡一份力!」

    趙頊有點搞不定這個宰相,不過他卻深深記得沈歡對他的告誡,不敢鬆口答應,最後只能甩手道:「總之本宮是不會主動做起此事!」

    「還請殿下明白老臣的一片苦心!」韓琦激動地說道,「若殿下打定主意,那老臣也只能由太后來決斷了!」

    趙頊歎道:「韓相公。^^君??子??堂?首?發^^你又何必如此呢?」他確實想不通韓琦為什麼會如此堅持,還特意過來告之於他,這讓小小年紀的他有點想不明白,除了一昧地拒絕,其他還是迷迷糊糊的。

    韓琦道:「殿下他日就會理解老臣的良苦用心了!殿下,老臣還有事要忙,就先告辭了!」說完不理會愣住的趙頊,趕出門去。=君?子?堂?首?發=待趙頊反應過來,韓琦已經快要出了廳堂。挽留不及,只能追上幾步,最後嚷來下人。送客出門!

    韓琦出了東宮,並沒有停歇,又忙著往宮裡進去。在太子這裡,他只取得了預期一半的效果,並沒有達到理想地結果。他也想不明白太子怎麼會如此小心,更想不通平時急噪的趙頊今日為何表現得如此之穩重。這與他平常的印象極其不符,難道說太子也是深藏不露之人?這念頭一起,韓琦嚇了一跳。心思一下子又複雜起來。

    「唉!」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宮裡的美景再也沒有觀賞的興趣,走得很急,他一面告訴自己今日所為,更多是出於公幹,但另一面又真實地告訴他,他不無私心。\\而一切為的又是什麼呢?

    「老夫並不太老。還想為這個天下出力!」這是韓琦心裡勸自己的話。現在也沒有後悔和沮喪的機會了,既然已經踏出一步。再想收回腳來,卻已經遲了。太子這邊已經打完招呼,又該到宮裡見見那位有著不低聲望的老人家!

    慈壽宮顯得很靜穆、莊嚴,曹太后地居處,並無多少人敢在這裡喧嘩。就是韓琦,進了宮來,也顯得小心翼翼。\\他並不是一個謹慎的人,但是他卻知道,面對一個不簡單的女人,他不能不謹慎,儘管他是權傾朝野地帝國宰相!

    「太后,讓太子上朝聽政學習的建議您意下如何?」面對這位端坐在不遠處的太后,韓琦微微側著身子,頭稍微低了一點點,不過此時卻是目光炯炯地對視太后。他把對於太子聽政的主張詳細地說了一次,當然,理由還是以鍛煉為目的。

    曹太后歎了一口氣,答非所問:「韓相公,你是否瞭解了一些什麼?難道說,官家的身體真的糟糕到這個地步了嗎?」別人都說皇宮是天底下最骯髒最殘酷的地方,她一介女流,幾十年沉浮,卻安然穩坐皇后、太后地位子,要說沒有過人的手段與能力,除非是蠢人才會相信。*誠然,她一眼就能洞穿韓琦的真實目的。

    「韓相公,你何必這般急呢?」曹太后繼續歎氣,「太子年幼,你又是朝之棟樑,兩朝宰相,除了你,他還能信任誰呢?你說是吧?」

    韓琦沉聲說道:「老臣無非是為了帝國著想而已!」

    曹太后不置可否,道:「官家的身體,真的無可挽回了嗎?」怎麼說官家也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的人,縱使不是親生,也有著感情。=君?子?堂?首?發=另外她不是戀棧權力之人,因此與官家地矛盾,有卻不大,總體來說兩人還算和睦。不然地話,她曾經有機會學習前輩劉太后,卻毅然放棄了這些虛無的權力象徵。

    「不容樂觀!」韓琦說出了事實,「太醫私下裡和老臣說過,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他與曹太后相識數十年了,也瞭解對方地眼力,因此沒有像對太子一般隱瞞。

    曹太后見慣了死生,對人生的理解,與別人不同,聞言只是歎道:「唉,他是一個好皇帝,也想有一番作為,但是身體背叛了他。=君?子?堂?首?發=老天,你真的是這麼殘忍麼,他才三十多歲呀!」

    「太后……」韓琦不忍心地想要勸上兩句。

    曹太后卻苦笑道:「韓相公,你不必再說什麼。哀家都明白,都明白!至於你說的讓太子上朝聽政,哀家能不同意麼?哀家一個老太婆子,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就要去見先帝爺了,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折騰!一切就按你說的辦吧,反正太子也長大**,如此哀家也算對得住現今的官家了。韓相公,你說呢?」

    「太后深明大義,臣不及也!」韓琦激動地說道。=君?子?堂?首?發=

    「真的深明大義麼?」曹太后自嘲一下,「韓相公,此事你明日就寫個條陳,由政事堂提議,讓百官也都來議一議吧!」

    「是!」韓琦大喜說道,什麼百官議事,不過是個表面層次而已,如今朝政名義上是太后垂簾聽政,其實大多由政事堂來決議。而此事若由政事堂提出,加上太后點頭同意,別人還會反對嗎?就是反對,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果然,二月二十那日早朝,韓琦的一封奏章,在朝廷掀起了波瀾,卻沒有多大,只是讓眾人有點談資而已。至於趙頊的態度,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總之太后是下令讓他開始跟著上朝處理朝政了。事情也很明朗:太后與宰相都對官家的身體失望了,甚至說絕望,因此才把太子推上台前,以防事態動盪。

    而臥病在床的官家趙曙呢?他倒是在太子聽政兩日後醒過一次,正當大家以為他會像上次一樣好轉的時候——也在某些人大驚失色惴惴不安的時候,他又昏了過去。雖然之後也斷斷續續醒過幾次,卻沒有多大作用,因為他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晰了,而且還昏昏沉沉。

    「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司馬光一臉愁色,感慨不已。此時已經快進入三月,而官家也病倒了一個月,太子則聽政幾天了。他此時就在自己家的書房,面對的是曾經的學生沈歡沈子賢。

    「子賢,你說此事是否太過蹊蹺了?」司馬光奇怪地說道,「前幾日韓相公提請讓太子聽政,是以政事堂名義上的奏章,但是,事前老夫不說知道了,就是連一點風聲都沒有!韓相公有如此必要麼?雖然讓太子聽政確實有點駭人,不過出於大局考慮,老夫還會同意的!」

    沈歡剛才與司馬光還在談論史書的事,他突然冒出一句,嚇了自己一跳。對於趙頊聽政,沈歡還是覺得頗為遺憾的,因為他總以為官家是小強命,還沒有到死亡的時候,至少記憶裡是這樣的。他堅持的觀點就是此事將對趙頊產生不利影響,可事情已經發生,也沒法改變了,這也是他沒有再去找趙頊瞭解情況的原因。

    「老師,政事堂裡的歐陽公事前清楚此事嗎?」他最怕的就是韓琦與歐陽修一道打壓司馬光。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