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甄宓的輕聲讚歎,已經隱約可見飄雪異常白皙的肌膚出現了粉嫩的紅暈,宛如蘊藏著無窮智慧的深邃目光也投向了甄宓,話語中含義頗深的輕聲說到:「宓兒小王妃此言有些過譽了!多日的相處,以飄雪看來:宓兒小王妃的才智之高,已經達到了人所難以企及。其實一切事在宓兒小王妃眼中,幾乎都可以說都是洞若觀火。飄雪說幾句交淺言深的話:宓兒小王妃只是因對王爺過於的依戀,自然就認為王爺所做的事都是對的;小王妃也就並不去多想了。」
也不知道飄雪看明白了些什麼?或是內心裡有了什麼樣的預感?在話裡話外的恭維甄宓、推崇甄宓的同時,彷彿還另有所指。『王爺所做的事都是對的』這句話,含義就頗費思忖!同樣,不僅是我同甄宓聽明白了飄雪話中有話,甚至連不願意用腦子的呂昳麗也聽出了話外有音,可能也就『經常丟心』的貂蟬,還是雲裡霧裡的不知道飄雪說的是什麼意思?
雖然明白飄雪是有意識的在向某個方向在轉移話題,但乖巧的甄宓還是秉承著『不參與政事』的原則,並沒順著飄雪的話去引申的、只是把我的一條胳膊摟著了懷裡,嬌膩的把嬌小的身體斜倚在我的身側,彷彿十分舒服的輕聲說道:「宓兒有了大哥!費那麼多的腦筋幹嘛?別的事宓兒才不管哪!宓兒有大哥此生就知足了!」
甄宓的話,說得我不由得愛憐的含笑側低著頭看了她一眼,才抬起頭來看向飄雪說到:「看來公主是有話要對陶商講?公主有話就明言吧!商也不耐在言語上的旁敲側擊。」畢竟是涉及到兩個民族之間的大事,牽一髮而動全身,甚至會涉及到千萬人的生存,有些事還是必須要說清楚、說明白的。
「唉……!」飄雪忍不住悠悠的歎息了一聲:「飄雪真是好羨慕小王妃有王爺這樣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呀!如果我丁零也能有一位王爺這樣的人,何必又讓飄雪這樣的一個女子來擔綱?儲君又能如何?還不是最後倒讓飄雪去做一些不應該女子去做的事?飄雪……。」「我大漢萬千的人等,王爺又安能不是唯一?」還沒等飄雪把話說完,早已經坐到一邊的呂昳麗,這時卻毫無徵兆的輕聲插了一句。說得我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熱的轉首衝她笑道:「麗兒謬讚了!陶商有了你們這些紅顏知己才是此生的福分。」
讓我的話給說得呂昳麗俏臉又漸泛紅。女生外向!一顆芳心現在已經完全的傾注在我的身上的呂昳麗,自然是咋想、咋看都是感覺到自己的情郎高人一籌。投桃報李本是增進彼此之間感情的一劑良方,我自然是也要不吝言辭的予以回贈。
相互之間郎情妾意的情絲纏綿,自然也不能忘記了還有正經事要說。同呂昳麗暗度款曲過後,我又含笑看著飄雪說到:「公主好像還有未盡之言?各人所處的環境與責任也各有不同,只是彼此都要珍惜已經擁有的、上天賦予的這份眷顧就好。公主還是把想要說的話盡快對陶商說明吧!免得陶商雲裡霧裡的難辨東西。呵、呵!」
「這、這,涉及到本族之事,飄雪想與王爺單獨一談可好?」飄雪有些不好意思、言語躊躇的輕聲說到。說完後,還好像對帳內的其他人有所歉疚似的,側目躲閃著溜了幾眼。「如此也好!那宓兒、秀兒、麗兒你三人就先去側帳略坐吧!」想到飄雪可能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我說,並且有『法不傳六耳』的忌諱,我點了點頭抬眼看著三女說到。
待三女微帶不捨、貂蟬目光裡還帶著『不是又有人來同秀兒搶表哥了吧』的疑惑相攜離開後,我望著因三女離開而起身想送、在我的示意下又落了座的飄雪沉靜的說到:「公主有話現在就說吧!」
也不知今天丁零族公主飄雪是那根筋錯了位?還是春暖花開後的少女之心春*情蕩漾?沒來由的,一直以來表現得十分的沉穩、睿智的飄雪,未被輕紗遮罩著的異常白皙的肌膚又出現了一抹紅暈,彷彿是在刻意的躲閃著什麼似的,幽蘭的明眸躲閃著瞥了我兩眼,才聲音極低、挾帶著夷族韻味兒的輕聲說到:「飄雪的身份、職責所在,以往對在大漢叱吒風雲的王爺極其的關注。飄雪曾刻意的分析了王爺以往在大漢的作為,可用幾個詞來涵蓋:寬厚、仁德、重情重義、才智高絕、心機縝密、設謀周全幾達天衣無縫……。」
我面現詫異的望著又開始了旁徵博引、悵惘過去的飄雪,搖手輕聲的打斷了飄雪一而再的溢美之詞:「公主到底兒是有什麼話要對陶商講?還是盡快的進入正題吧!過於的讚譽,會令陶商感到不適的。」
然而,飄雪輕言漫語的的頌揚卻還在繼續:「其實,這也是王爺幾無弱點的一項:不為任何的言語所動。王爺別急!飄雪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甚至自覺已經有些不知廉恥才來拜訪王爺說這番話的。王爺就讓飄雪把話接著說完吧!」見飄雪說出這幾句話後偶露的肌膚更漸殷紅,話說得也十分的鄭重,我也只好點了點頭,暗說:那你就接著滿嘴跑香舌的讚頌吧!靜靜地等待著飄雪繼續的往下說。
「然而,王爺對待塞外的各族,卻彷彿有著三江四海的不解之仇一樣,完全有別於王爺在中原對待同族的寬仁一面。當年諸族入侵大漢,被王爺的雷霆一擊給打得灰飛煙滅且不言說,爾等乃是咎由自取。但就此次對待南匈奴來說,飄雪已經發現王爺心態堅硬得大有要讓南匈奴舉族被滅的徵兆!開戰之初,王爺就開出了根本不是條件的、要把南匈奴的大單于家族軟禁在大漢帝都。今日,又挑撥東羌和南匈奴的關係,表面上言說是放南匈奴舉族北遷;實際上,王爺不僅是要宛如追趕喪家之犬一樣的隨後追殺,而且還設謀深遠的想讓南匈奴遷到鮮卑屬地後,同鮮卑人互生齷齪來個自相殘殺,王爺好從中取利。最令飄雪驚心的乃是:王爺所預佈的圖謀,卻讓南匈奴不得不按王爺設計好的去走,自行的鑽入王爺設計好的圈套。而在王爺對待大漠各族上的作為,飄雪也請王爺恕罪的可用幾個詞來概括,那就是:冷血、殘酷、詭詐、陰毒……。」
這可倒好!飄雪對我頌揚完了之後,卻又開始破口大罵了!這不變成了『先給你個甜棗吃,然後再給你一巴掌』嗎?心裡暗想著的我,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呵、呵!」的乾笑了兩聲:「公主請續言!」誰不願意挺好聽的呀?挨罵誰的心裡也不舒服!
「王爺勿怪!」見我表情上的反應是聽著有些不舒服,飄雪道了聲歉後,就又接著解釋到:「其實這也只是飄雪的自身感覺。但那只是匈奴人和鮮卑人的事,飄雪也並不太過關心。只是,適才飄雪已經說過了:職責所寄。飄雪又不能不對我族的未來而心生擔憂。王爺太過強大、太過多智了!會令任何的對手均生出無力之感。飄雪、飄雪是擔心王爺以後會對我族也施以重手!王爺想做的事,人世間是根本沒有人能阻擋得住的!飄雪思來想去,因身負舉族的重托,也就不得不面見王爺厚顏的據實而言:丁零族也沒有什麼可入王爺法眼的珍寶,能夠從王爺手下換取生存機會的東西,也、也、也就只有飄雪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