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威浩蕩、鼓角爭鳴。為了配合、掩護張飛和牽昭所統率的鐵騎秘密的潛入敵後,前往丁零族的部落協助丁零族抵禦鮮卑族的要挾和攻擊,經過了數日休整的漢軍又開始吹響了對南匈奴和東羌聯軍的進攻號角。
三座屯軍大營同時展開了行動。中軍以關羽、張繡、文丑為主將,統率鐵騎、步卒大隊從胡人大營的正面推進;而呂蒙統率的重甲橫刀軍由於行動緩慢,則居於步騎大隊的後翼,第二次的出營參戰。而右、左兩營則分別以呂布、許褚為主將,各率五千鐵騎從兩翼攜同、配合中軍的推進。一時之間,號角高亢、戰鼓隆隆、旌旗飄揚、刀槍耀日、征塵滾滾,無論是從士氣上、還是從實力上現在均佔有了壓倒性的優勢的漢軍,恍若吞天巨獸一樣的氣勢洶洶、張牙舞爪的殺向了十幾里外的胡人大營。
而此時的漢軍屯軍大營內,我帶著郭嘉、陳宮、李儒、法正等謀士以及部分的將領,同丁零族公主飄雪等一起,也在給已經整裝待發的張飛和牽昭率領的五千鐵騎送行。已經改穿了胡人服飾的精選出來的五千鐵騎,各個精神飽滿、意氣飛揚的肅然列隊於中軍大營的後營,準備在翟廣等丁零族的嚮導引領下,繞路潛行開往月亮湖畔的丁零族部落。
在初步確定了準備對丁零族進行增援的決策之後,李儒也曾主動請纓要隨軍出任參軍,並言:其以往曾多年的出仕西涼,積累了一些的對付胡人的經驗,肯定會對遠征有所幫助。一貫堅持著『既往不咎、以誠待人』的我,考慮到李儒畢竟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況且年齡已經過了四旬,擔心他隨鐵騎遠飆於千里之外的大漠身體上吃不消;再加上大軍中的出謀劃策之人現在也實在太少。因而,我也就斷然的拒絕了李儒的請求,還是把他留在身邊。
至於郭嘉、陳宮、法正,就更不行了!且不說戰而勝之之後,想把胡人殺淨、屠儘是根本不可能的,還需要陳宮、法正這樣秉性堅韌的人來主持、整合地方。就是想起原歷史郭嘉、法正的英年早逝,我也根本不敢把他們輕易的放離身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況且北方本就是郭嘉的『忌諱』之地,如果不是我身邊確實離不開他,我甚至都萌生了讓他暫時將養一段時間的念頭。
從理論上來講,漢軍的遠征是對處於艱難境地的丁零族一伸援手。因而,作為丁零族公主兼儲君的飄雪,於情於理、責無旁貸的也要前來送行。也可能是丁零族的部曲瞭解他們這位未來『女王』的心意?也許是丁零族的使團之前已經進行了認真的商議後有所決定?先一步離開漢軍大營的翟廣等丁零族部屬,好像把『飄雪留在漢軍大營』、恍若變成『人質』的狀態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也僅是極盡謙恭的以胡人禮節向飄雪以及我告辭後,均歸入大隊靜靜的等待著開拔的那一刻到來。
此時,身著胡族盛裝的飄雪,高佻婀娜的身姿迎風而立。在微風的吹拂下,雪白的面紗隨風飄拂,宛若一朵迎風而立的天山雪蓮一樣的聖潔、高貴、飄渺,給人一種彷彿瞻仰到『觀音大師』一樣陡升頂禮膜拜的感覺。飄雪的這種神韻,在我經歷過的女子中,也就僅有蔡琰堪可比擬,然飄雪又有別於蔡琰。蔡琰飄然出塵的風采,偏重於飄渺、虛幻的令人生出一種崇敬的心理。而飄雪的風姿綽約,則給人近於『廣寒仙子』的那種神聖、高貴、冰寒的孤芳傲立。
無所謂高低,純是一種『天仙化人』風采的各具風姿而已。也勿怪鮮卑族的一代霸者軻比能,對在大漠名聞遐邇的飄雪生出覬覦之心,想把她迫不及待的擁入懷中、摁於床榻之上。然而,風姿宛若臨凡仙子一樣的蔡琰一旦受到了情愛的滋潤後,則愈顯『活色生香』的惹人憐愛。不知飄雪有一天經歷過『人間正道』之後,又能變幻出什麼樣『多姿多彩』的韻味兒?
遙遠的兩軍對決疆場,已經隱約的傳來了嘈雜的喊殺聲、刀槍爭鳴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聲等,由於大營距離戰場還有一段的距離,兩軍絞殺在一起後,密集到混合成一個『頻率』的沉重的馬蹄踩踏聲彷彿遙遙的連帶著腳下的大地也在跟著顫抖。
時辰到了!傲立於送行眾人之前的我,用力的揮了揮手,高聲的喊道:「預祝將士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陶商將會於不久之後與將士們一同會獵漠北!開拔!」隨著遠征的鐵騎齊聲的大吼『大漢必勝、漢軍威武』!張飛、牽昭以及翟廣的在馬上行禮大聲的喊道:「王爺(公主)保重!」已經完全的改扮成胡人鐵騎的五千將士馬蹄『隆隆』的從大營的後面開出,遠飆而去。大漢進軍漠北的遠征軍出發了!
駐足連連的揮手、凝望著鐵騎出後營漸漸遠去後逐漸消散的塵頭,我神色凝重的轉首對立於我側後半步的飄雪說到:「張將軍等此去後,唯望能夠順利的到達貴族部落、襄助貴族抵禦住鮮卑族對貴族的覬覦。如此,待陶商挾大軍兵進漠北之後,既可令貴族能夠及時轉危為安,又可使陶商的戰略構想少添麻煩的盡早實現。世事如棋、波詭雲譎,征途漫漫哪!也不知陶商還得等到何時才能有安逸的時日?入局難出、人生苦短。也許這就是先賢們感歎『天不假年』的因由。」
聽到我滿懷著滄桑的感歎,高佻兒的身姿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彷彿一直都沒有動,給人一種大有『飄飄欲飛、遠離塵埃』的感覺的飄雪,一雙幽藍、深邃彷彿蘊藏著無窮智慧的眼眸毫不避諱的看著我,輕聲、清晰、卻帶有著夷族韻味兒的說到:「天將大任於斯人,想躲是躲不開的!天朝上國的大漢朝,如果沒有王爺的獨撐大局,現在肯定是還在一團糟的兵戈不止。也許對於王爺來說是捨棄了諸多的安逸、享受;可對大漢朝的社稷、百姓來說,有了頂天立地的關中王,才是爾等的福祉。……」
神色沉靜的說到此,飄雪彷彿情緒出現了一些波動的、給人一種『冰雕的美人兒也會融化』的感覺,面紗未遮蓋住的部分有著夷族特點異常白皙的肌膚出現了一抹紅暈,妝點得十分隆重的姣好臻首也彷彿有些羞澀的微低了下去接著輕言:「由於我族十分的崇尚大漢的富庶、繁華及豐厚的民族風貌,飄雪數年前就十分的關心大漢朝的變化。由商旅等口中所聞聽到的,均是大漢朝的無敵侯陶商如何的英武、如何的睿智、又是如何的超脫不凡!那時,飄雪就已經對王爺關注倍至的把王爺想像成了一位『天神』一樣高大、威武的人傑。此次奉父王之命前來出使大漢,一方面確實是族內的責任所寄;另一方面飄雪也萬分的想見到王爺,看看王爺到底兒是個什麼樣的形貌。」
怎麼話語裡還好像含有了『夢中情人』的意味?歷盡花叢、對此十分敏感的我,聽到飄雪彷彿是在『套近乎』的輕言細語,內心裡生出一些異樣感覺的同時,感到與飄雪再聊下去,很可能要難以抵擋得住本源的民族風俗就偏於大膽、潑辣的、這個夷族的『天之驕女』意味難明的『攻勢』?就搖手打斷了飄雪的話頭:「呵、呵!我等在此已經站了許久,陶商有些急於前去瞭解一下兩軍的戰況了。公主先回去略作歇息,陶商亦需趕到兩軍陣前去探尋一下。來日方長,我等且回。呵、呵!」在飄雪彷彿是頗有些嗔怪的眼神翻瞪下,我含笑轉身接過了侍衛遞過來的馬韁繩,翻身上馬向營前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