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多數人所嚮往的安逸、奢靡的生活?坐在書房裡的我捫心自問。安逸中消磨了大好男兒的英雄壯志,奢靡中頹廢了英雄豪傑的高昂鬥志。僅僅駐節范陽這幾個月,已經讓我大生膩煩之心。匈奴未滅何以為家?這一天『屁大點兒事兒』都翻來覆去的糾纏個沒完,安能不讓習慣了風餐露宿、血雨腥風的軍旅生涯的我感到心煩?這還是我未曾留在高高在上的廟堂。否則,不把我煩死、也得把我鬧死!
然而,世事並不完全的都以我的意志為轉移。貂蟬剛剛離開不久,我也剛要想走出書房出去透透氣兒,舒緩一下有些壓抑、煩悶的心緒。晨起的這場『鬧劇』的延續還沒有結束,『續集』也還在繼續的演繹。還沒等我屁股離開錦墩,門簾兒一響,我那位內宅的主人、掌門大婦糜貞已經笑吟吟的走進了書房。「還沒完事?不是又來什麼事了吧?秀兒那個『妖精』剛剛纏磨完商,拜託夫人別再弄些『雞毛蒜皮』的事來煩商了!」情緒有些煩操的我,看到平日裡很少前來書房的糜貞一進來,就有些神經質的發起了牢騷。
含笑進入書房的糜貞,沒來由的挨了我一頓排頭,玉面上神色不變的笑道:「也是呀!晨起就不斷的鬧騰,能不讓夫君心煩嗎?咯、咯……!」感到自己情緒有些不對頭的我只好訕笑了一聲:「貞兒勿怪!都是讓呂布那個混蛋女兒鬧的!煩死商了!貞兒平日也不來商這呀?今日咋有空閒了?」「夫君哪!還沒完哪!貞兒是來請求夫君相助來了!」糜貞臉上有些忍不住笑的說到。
看到我詫異的詢問目光,糜貞抿嘴兒一笑接著說道:「還不是呂家那個小妮子!晨起出『岔兒』以後,貞兒讓丫環把她先送回了房。之前丫鬟稟報說:呂小姐不吃不喝的只是在房裡生悶氣。人家小妮子畢竟是客人哪?貞兒就前去想解勸、解勸,想勸她說:鸞兒也沒什麼不妥,事情也已經過去了,就不要總往心裡去了。可是,貞兒前去不僅沒勸好,呂家小妮子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一聲不吭的掉起眼淚來!貞兒怎麼說她也不言語。貞兒沒辦法,就派丫鬟去找宓兒想聽聽她的主意。沒想到,宓兒小妮子也搞起怪來了!讓丫鬟傳回了一句話:宓兒去也沒用。讓夫君去一勸就好!貞兒也沒想明白是咋回事。但宓兒小妮子精明呀!貞兒就被宓兒小妮子給支到夫君這兒來了!咯、咯」
可能是糜貞也感到了我的情緒有些不好,邊說著事情的始末,邊還不住的嬌笑連連的笑容以對。
「勞煩貞兒了!」我順嘴應付著,皺起眉頭暗想:七竅玲瓏的『小妖精』可從不無的放矢呀?她把糜貞支到了我這兒,肯定是看出了些什麼。為了把她那個『毛驢子』老爹呂布給支到大漠去,還真不能讓他這個『混球兒』女兒過於的難堪!去就去吧!『小妖精』的話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想著,我就站起身說道:「商也想不明白。不過,宓兒不會耍笑商。那貞兒就同商一起去看看吧!」說著我也就邁步往外走。糜貞邊蓮步輕移的緊跟著我往外走,邊歎息道:「唉!這一大家子亂事太多!還多虧有了宓兒這個精明的小妮子啥事一看就透!否則,累也得把貞兒給累個好歹的!」我也只能是含笑回首說到:「貞兒受累了!」
天家無私事!雖然沒達到『天家』的高度、但也差不多的我,處理起任何事來,很可能都會同家國利益掛上鉤。現在,我確實也深深的理解了這句話的內涵。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稚齡刁蠻少女惹出來的一場鬧劇,處理不好都要影響到整個北征大計?對於我來說:這『公』、私二字又如何能分得太清?
其實,我除了晨起在近乎『裸奔』的情況下瞥了呂布這個『完蛋』女兒呂昳麗一眼、甩了一句『裝腔作勢』的狠話以外,也就只是大致看到呂昳麗的身高稍低於我那個『憨媳婦』馬秀鸞一些、大約在六尺五寸左右(一米七稍遜),皮膚顯得比較嬌嫩、白皙。其餘的,人生得是個啥模樣?眉眼、鼻子、嘴等則根本就沒有看清;也就只知道個大概的輪廓。
然而,現在卻看清楚了!呂昳麗除了有頎長的身高、前凸後鼓的女性特徵明顯以外,她的的瓜子臉上瓊鼻、櫻口,面部特別突出的就是墨染一樣斜飛的繡眉和上吊的眼梢兒。如果與丹鳳眼同樣是吊起眼梢兒的馬秀鸞相比,則是少了一些馬秀鸞的嫵媚、卻比馬秀鸞多了幾分的英氣。當然,二女的相同之處不僅是身高、形體相似,而且都是週身上下整體洋溢著一種『野馬』一樣的氣息;同樣是野性十足的一種另類的『美』!是姿容鮮明中會讓男子產生一種『征服欲』的絕美女子。
自糜貞引領著我來到呂昳麗的臨時居處,見過禮後身材高挑、剛健婀娜的呂昳麗一直就低著臻首站在那裡,玉指修長的玉手不停地搓著勁裝的衣袂,白皙的瓜子臉上紅暈罩面,顯得要多扭捏有多扭捏、要多羞澀有多羞澀!早晨那股子耀武揚威的『野勁兒』哪去了?我心裡暗想著。而此時的糜貞,自進入內室引見完了之後,就一直笑吟吟的站在那裡看著『西洋景』一樣的不發一言。彷彿是完全的聽從了『小妖精』甄宓的建議,她的責任就是把我領到這裡就已經萬事大吉了似的?小妖精!你給出的這叫什麼『餿主意』?這不成心是要我好看嗎?讓我來同這麼一個『黃嘴丫子』還沒褪的丫頭片子制什麼氣呀?這不是純粹是在難為我嗎?我心裡暗自咀咒著『古靈精怪』的甄宓。
「咳、咳!那個呂家侄女兒!」見糜貞已經擺出一副『三不管』的樣子看起了熱鬧,我也只好乾咳了兩聲裝腔作勢的開腔了:「聽大王妃(糜貞)說呂家侄女兒還因晨起之事而懊悔不已的尚未用飯,故而商特來解勸。商與爾父乃多年故交,呂家侄女兒乃等同於商的親生侄女兒一般;爾年齡幼小的有些頑劣實屬必然。好在晨起並未產生什麼不堪的後果,商晨起說的話也是一時氣話。事情已經過去就沒必要在無休止的糾纏矣!呂家侄女兒也不要再總放在心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拿腔作調的裝大輩!真他媽的累!
「什麼侄女兒呀?王爺才多大!啊,是、是!麗兒年少莽撞晨起差一點傷到鸞兒王妃。麗兒知錯了!麗兒在這裡給王爺賠禮了!」我的話音剛落,呂昳麗天鵝一樣的頸項一梗就已經『野勁兒』又上來的出言嬌聲的反駁,好像感覺自己說得有些過分,就又俏臉殷紅的幾乎降低到了『蚊子』一樣的聲音,低身福了一福道歉。發育得特別充分的前凸後翹,隨著嬌軀的扭動而吸動著,十分的惑人眼目。
裝腔作勢的這也太彆扭了?呂布這個『毛驢子』性情的女兒剛才還差一點又跳起來?我同她制氣是犯也不犯哪?不過,我來了她還說了幾句『人話』。還是見好就收吧!讓她『娘們兒』們自己去拆解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想著,我就打著『哈哈』說道:「呵、呵!呂家侄女這不挺乖的嘛?肯定是貞兒你沒把呂小姐招待好,讓呂小姐心中憋悶了!還是貞兒同呂小姐好好敘談一下吧!讓呂小姐趕快進些食。商也不會解勸女子,要回去了。」反應過來她不願意聽『侄女兒』這個詞話說到半途改口的我,把麻煩往糜貞身上一推,就打算『溜之乎也』!
「不是的!……」在呂昳麗還在嬌聲的答話中,我連聽也沒聽的就扭身急忙走出內室,逃離了這個十分令人尷尬的現場;身後則傳來了糜貞『咯咯』的笑翻了天的嬌笑聲。